第四百七十七章──廟中有門
真正南方的夏天,要比此刻還要更熱。
但因為這裏有種南皇城的陣法,隔絕了部份的變化。如冬天沒有如北方千年不化的寒雪,只有輕柔浪漫的初雪。又似此刻足以汗流浹背的盛夏,卻只令人微微生汗。
這種感覺,正是無數要住進南皇城的達官權貴所追求。
這是,人上人的生存方式。
但卻不是他們二人的生存方式。
這種感覺,總令徐焰有種不真實。
或許因為這種不真實,他走得比平時要快。
他想要脫離這種不真實。
金千機一怔,片刻後也是連忙跟上。
湖畔小屋與雲府外門的破廟相距極近,這也是當初徐焰買下的原因之一。當他們來到雲府外門,便看到一道滑稽的身影。
髒兮兮的好不起眼。
但在他背上,卻有着一個巨大的,把他的人還要大幾倍的包袱。
徐焰彷佛看到在那至南一城,名為乘雲學院的房間內,初次看到的感覺。
他轉過身來,對着徐焰跟金千機咧嘴一笑:「你們可別想丟下我。」
三人笑着,徐焰把藍明心的包袱收進五彩神石,三人並肩走進了雲府外門破廟的那個小操場。
而這時,早已有人等候着。
一個巨大的胖子站了起來,神情激動:「徐兄弟!哈哈哈!你果然來了,果然成功了!呃……待你拜師過後,我便該喊你一聲小師弟了。」此人,正是許世昌。
許世昌看了藍明心一眼:「這位是……」
金千機開口道:「許師兄,這位是我的童子,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也只是多口一問而已。」許世昌好奇的看了藍明心一眼,畢竟他性格天真,而雲府數來數去也只有那幾人。所以許世昌對於有新的人進入雲府,只有發自內心的歡迎而已。
「好了,兩位師弟,準備好了嗎?。」許世昌笑得很溫和,也很真誠。
對於雲府弟子而言,師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就如同家人一般。只要進入雲府後,以往的經歷都不被記在內。一進光門,便是家人。只見許世昌隨手一彈,一抹光門落在他的身後、徐焰及金千機的身前。
徐焰、金千機及藍明心三人都很興奮,卻無暇去想為何身為紋者的許世昌能夠凝結出紋圖造成傳送紋陣。他們看着身前的光門,只有嚮往。
雲府,天下強者嚮往之地。
所謂天下萬紋出雲府,可見在所有修行者眼中,雲府的地位如同聖地。
而當這個機會真正落在他們身上時,他們有的便是興奮,及感動。
一門一世界,越過光門,便是跨過一個世界。
…………
徐焰雙眼微瞇,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光頭在烈陽映照下閃閃發亮。
微熱的溫感,瞬間傳遍全身。
但卻沒有令人厭惡的炙熱,更多的是一陣涼爽的盛夏味道。
清風拂過,樹林沙沙。
偶有鳥鳴,像是來自新世界欣喜的歡迎聲音。
徐焰望向周圍,只見他們身處在一座山林之中。
綠草如茵,古木林立。既不失莊嚴,卻帶着自然的生命力。他們有想過雲府是一座何等冠冕堂皇的府第,又想像如同三大學院般割地而立的小城般的區域。
但他們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過,雲府在山中。
更準確而言,這座山便是雲府。
依山而居,雲霧瀰漫而生。
在他們三人身前,只有一個小小的木牌子,插在沙地泥土上,其老跡斑斑,顯然已受過無數風雨的洗禮,只是仍能依稀看出其字樣:雲深不知處。
這時,許世昌也出現在三人身後,笑着道:「歡迎來到,雲深不知處。」
…………
徐焰等人定晴看去,只見身前不遠處有着幾道身影。
宋之軒、炎舞昭、王奇,甚至曲璇也是曲膝坐在一顆在大石上。
而在他們身後,更有着卓師卓觀,及胡師胡念。胡念的手,卻是拉着一個小道僮。道僮看上去只有五、六歲,髮髻被扎得整整齊齊,身穿乾淨的白色道袍,雙頰紅通通的一片好不可愛。此刻看着他們的目光又是緊張又是好奇。
徐焰三人在許世昌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們身前。
「歡迎,兩位師弟。」宋之軒微微笑着,展示着他的善意:「相信我也不必太多介紹了。」
金千機連忙行禮:「見過卓師、胡師。」
胡念與卓觀立刻避過,不受此禮。
宋之軒見狀莞爾:「師弟在進入雲府後,已不必稱他人為師,除非你所甘願。畢竟以我們老師的身份地位,有誰敢與他稱作同輩?」一邊說着,他向那個小道僮招了招手:「小朱,過來。」
「是的,先生!」小道僮清脆的聲音彷佛令山林帶來更加活潑的氣息:「小朱全名是朱雲書,乃是我早年遇到的一名可憐孩子。我與此子有緣,便收回來當童子。以後你們可要好好照顧他。」
徐焰等人連忙稱是,而藍明心更是眨了眨那不大的眼睛,看向小朱的目光更有善意。
「師兄,別讓師弟擱在這邊太久,先帶他們把東西放下,然後去見老師吧。」炎舞昭開口道,雖然她看上去性格火爆,但卻是嘴巴硬心腸軟。在老師確認收下兩人後,她也把二人當作弟弟般看待。
徐焰道謝了一聲,一行人便一同向着山上走去。就連曲璇也都挫着兩根木拐杖走着。徐焰看得不忍,便走了過去想要攜扶。冷麵的曲璇見狀也是不由得一笑:「師弟,不用。」
炎舞昭解釋道:「師弟,莫看五師妹行動不便,其實她大有的手段。只是她不願施展而已。」
曲璇微微點頭,表示認同。她看向徐焰,沉默片刻開口:「烙印村的事,我都知道。成哲他……還好嗎?」
徐焰聞言眉毛一挑,面上露出一抹好奇。
他與左成哲相交莫逆,更是知道左成哲、汪君及曲璇之間有着一些看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現在看來,所言非虛啊。
「左老哥他自然不太好,他可是常常在夜裏借酒消愁,說着什麼當年在烙印山脈悔不當初之類的話,我也是聽得一頭霧水。」徐焰似真似假的說着,單純的曲璇自然更是怔住:「他還是放不下……」
語畢,她便再次恢復沉默,哪怕徐焰再找她說話也都只是搖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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