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你蠱蟲還是什麼蟲,我就在身上掛了個裝有草藥的香包,我還不熏死你!
獨孤年去檢查過了那一輛馬車的馬匹,結果卻是非常的正常,還為此找了個獸醫過來瞧了一下,也說這匹馬是匹好馬,且非常的健康。
檢查結果出來,也就消除了我對用蠱那姑娘是否有起死回生能力的猜疑,我琢磨着應該還是她手上的蠱蟲在作怪。
入夜方御璟才回到客棧,聽冬雪說似乎一同回來的還有另外一個男子。
&個男子大約三十的年紀吧,與陛下差不多高,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嘴角始終都是勾着的,一看就是善於精打細算都人。」
春花隨即道:「冬雪,你啥時候也會看面相了,一點也不准,我就看那男子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我:最沒資格說別人的就是你了好嗎。
方御璟帶回來個男人,我不稀奇,要是帶回來個女人,那才叫我稀奇呢。
在這個架空得不能再架空的朝代,就如同之前說的那樣,後宮可干政,可想而知,這個朝代的風氣可是要比盛唐還要開放。
自然女子也是可以見外人的。
所以不一會,那兼職當車夫的內侍就過來敲了我的房門:「老夫人,老爺讓你到他臥室一趟。」
老夫人……我估計這客棧裏面的人都認為我是方御璟的後娘了。
春花把貂裘拿過,披在了我的身上,我說服我自己,面對方御璟得時候,我就當啥也不記得了。
呼吸多用了三分力,我才讓春花敲了敲方御璟房間的門。
&爺,老夫人過來了。」
我已經對老夫人這個稱呼徹底的無力吐槽了。
我進去的時候,春花冬雪並沒有進去,而是在門外站着,順便把門給帶上,我瞬間也嚴肅了起來,方御璟主動來找我的,我可以不重視,但要是我去找方御璟的話,那我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因為我要是一分點心,那麼我又得掉坑裏面去了。
內間中正在溫着酒,一見我進來,獨孤年和方御璟帶回來的那男子都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紛紛向我行禮。
我看向那男子,怎麼都感覺有些熟悉,但我可以非常的肯定,我沒有見過這個人。
&見過娘娘。」
&民溫顧源叩見娘娘。」
溫顧源,那豈不是溫答應得大哥,江蘇首富麼?
&須多禮。」
&坐下吧。」方御璟提起了酒壺,在四個杯子都倒入了溫酒,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方御璟在給我那個杯子倒酒的時候,比其它三個杯子要慢了一下。
……果然還是有心理陰影的。。。
所以說當初給方御璟下藥的人是誰?現在墳上面是不是已經長了幾棵小草了?
我先落座,獨孤年和溫顧源方才坐下。
我一看,有點像出行前和方御璟還有劉老大爺以前圍着吃火鍋的場景,我好想問一句:這酒我能不喝嗎?
我怕這酒一下肚之後,我又挨坑了。
方御璟臉上的表情非常淡,似乎昨天發生的事情,對他沒有半分的影響;但經過昨天深入的交流之後,我總感覺,我現在就是坐在一座沉睡的火山口上,一不留神,這火山口就會噴涌而出,把我給融化得渣渣都不剩。
所以方御璟就是倒給我的是毒酒,我都得喝,沒準我自願喝的,他興許過後還給我解藥,要是我不喝,非要他灌的話……
結局我就不知道了。
我剛和了一口酒,我抬起眼的時候,就看見方御璟的眉毛非常非常淡若無波瀾的挑了一下……
=-=//
我好像會錯意了怎麼破?!
貌似我一直以來都在會錯方御璟他的意思,不知道方御璟現在的想法是不是想要掐死我?反正我現在是不敢再胡亂猜測了,默默的放下了酒杯,雖然喝了一口酒之後,這暖氣真的減少了,但我沒敢再喝第二口。
對於喝酒,獨孤年是一飲而盡,方御璟和溫顧源也都是淺酌一口,這才是喝酒的正確打開方式,看着也非常的賞心悅目。
而兩位大神們都是見過場面的人了,即使現在左邊一個皇帝,右邊一個太后,都顯得非常的淡定從容,特別是溫顧源,依然一派從容依舊,好歹獨孤年是個跟在方御璟的身邊都已經有五年了,而且也是個非常淡定的人。
奸商就是奸商,江蘇首富果真是名不虛傳,既能成為首富的,這手段也不少,而我在宮中無聊的時候,都已經把方御璟後宮中那十四個小老婆得底摸了七八分。
就是關於這個溫顧源的,我也聽了不少,在商場上面笑面如虎,可但凡和他做生意的都信服於他,眼光極為犀利,商號遍佈全國,唯一的缺點就是——克妻,年近三十歲的這位高富帥娶了三位妻子,但都沒有一個能活過兩年的,就是子嗣也沒有留下一個。
這大概也就是老天爺為什麼要為你開一扇門的原因,因為他要把窗戶給關上,人吶,哪裏有十全十美的。
我們仨都非常的安靜,就等方御璟說點什麼了。
放下酒杯,方御璟看向溫顧源,道:「顧源,你先說。」
顧源……叫得可是真親熱,叫我的時候可都是連名帶姓的喊。
溫顧源環視了一圈,視線最終落在我的身上,讓不不得不打起了警惕,這眼神真他媽的直接,就是在告訴我,這事又是和我沾邊的。
我腚疼,就是藥膏也救不了我。
說吧……
&民負責運送物資到幽州,在途中不止一波的人試圖搶下草□□送過來的棉衣棉被,且身手不像是普通的難民,倒像是有所訓練過得;所幸這次保鏢的鏢師個個都是可靠,才得以按時把這些棉衣棉被送到幽州來,但其他的地方便沒有如此的順利,調動了第二次,安排穩妥了才把棉衣棉被送到了各地。」
我看向方御璟的同時……就那一秒,方御璟的眼神躲避了一下下……
(純情的小悶騷,突然有點被萌到了!
&下認為這次的搶奪物資的人是復興會的人?」除了復興會也沒別人了。
方御璟恢復能力真不是吹噓的,若是我方才看着他,不然我都懷疑剛剛那一秒眼神閃避是錯覺,也好在剛剛其他兩個人的視線不在他的身上。
誰能想到君臨天下,還有着千古一帝美稱的成帝也有如此萌的一瞬間。
方御璟點了一下頭:「不是懷疑,而是確定,明日,太后隨朕到城樓。」
我忍住要咽口水的衝動,問道:「去城樓,做什麼?」
&來幽州的目的是什麼?」
&然是安撫民心……」好吧,腦子剛剛被方御璟萌得遲鈍了幾秒,現在恢復了正常,去城樓,當然是告訴大傢伙們,領導要來視察了。
隨即獨孤年補充道:「因為太后娘娘的身份特殊,所以暫時不會公佈太后娘娘的身份,所以請太后娘娘見諒。」
如果情況允許,我真想拍拍獨孤年的肩膀,好好說道一番:見啥亮啊見,你娘娘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我怕我一公開身份,我身上就全是臭雞蛋和菜葉,這些都不怕,就怕扔上上來的不是炸彈就是飛鏢,如今可不只是同仁帝的仇人們想把我除之而後快,就是復興會的群眾們也巴不得拿我來祭旗,就上一次珂爾倫的事情估計也沒能瞞住,就算不是經過我的手弄死的珂爾倫,反正這賬也就是算在了我的身上。
深夜,只聽得見風雪的聲音,一隻非常小的小蟲子從窗戶爬了進來,在地上的細線微微的動了一下,似乎細不可查。
我上半宿根本就沒合眼,因為我怕我一闔上了眼睛,就有一隻,阿不,是無數隻蠱蟲向我爬來,一想到這個場景我還能睡得着嗎,我是真心的害怕蟲子這東西,僅僅是想到,我都感覺有種密集恐懼症,就是一個我也能聯想到一堆。
所以在今晚再次沐浴的時候,我就讓冬雪她們弄了草藥來沐浴,冬雪她們也都用草藥沐了浴,估摸她們是怕再一次着了那個蠱女的道。
蠱蟲爬到了床沿邊上,卻突然停止不動了,像是聞道了什麼氣味一樣,但似乎有點遲了,想回退,六隻腳反應遲鈍的抽搐了一下,就沒有了動靜。
不久之後,窗戶打開了,我還是聽到了聲音的,輪爬窗戶,他們絕對沒有方御景專業,人家方御景都爬出一項技術活了,就是江洋大盜可能都比不上方御景。
&羅,且慢……」但男子的聲音卻是慢了一下,隨即外間的門衝破而開,我一拉手上的細線,那窗戶立即就關了起來。
獨孤年提着大刀從外間進來隨即向那兩人攻去。
那少女卻是不怕,眼眸中閃過惱怒:「好呀,竟敢陰我。」
輕靈的閃開了獨孤年的刀,隨即男子把少女護在了身後,只防衛不回擊,連忙解釋道:「我們並沒有惡意。」
靠,這都叫沒有惡意,那我是不是新買了一把匕首,捅你一下,我也是沒有惡意的,只想試一下這匕首利不利。
獨孤將軍不要手軟,弄死她!
一小會後,冬雪和春花也都進來了,冬雪負責燃燭火,春花則上去幫忙,那男子看得出來也是箇中高手,就是和獨孤年對了十招左右都沒有敗下陣來。
我立馬站到了門邊觀戰,一有危險我就跑出去。
估計是沒有用兵/器,也沒有撞到什麼東西,外面的風聲也大,竟也沒吵到別人。
那少女見勢不妙,立馬揚起了手,抖動手腕上面的小鈴鐺,一時間從各個角落爬出各種的害蟲,我一看,渾身發麻,都看不下去了,但鈴鐺只是響了一下,很快那鈴鐺就被兩把小刀準確無誤的切斷,而斬斷了鈴鐺的小刀就插入了門窗上。
我默默看向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方御景……我還以為他已經睡下了。。。
方御景墨色的眸子如那日把我拉進小黑屋中那時見到的如出一轍,雖是波瀾不驚,卻是散發着冷寒之意,眸光深處,殺意越濃。
那男子既要防衛也要護住身後的少女,卻是在見到了方御景的時候驚喜的喊了一聲:「師兄!?」
然後……
集體停頓……
視線都落在了方御景的身上。
方御景非常冷寒的應了一聲:>
我…>
什麼個情況,這劇情可以再神轉折一些嗎?!
方御景略過了那男子,眸光深處的殺意:「她是誰。」
那叫伽羅的女子卻沒有半分的緊張之意思,依然抬着下巴:「這就是師兄你師傅說的大師兄……」
伽羅的話剛落下,快而無影的寒光從她的臉頰旁閃過,隨即一撮頭髮飄落,臉頰慢慢的滲出了血跡。
伽羅瞪大了眼睛,手摸上自己的臉頰,瞳孔非常的大:「你竟敢傷我!?」
雙手握成了拳,說罷隨即想要向方御景衝上去,那方御景的師弟卻是突然呵斥了她一聲:「伽羅,不得無禮!」
聞言,伽羅才不情不願的退了一步。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真想給方御景拍手叫好,實在是太解氣了!
管你是不是親戚,我是方御景孩子他娘,打狗也得看……啊呸,我這是在損誰呢。
男子立馬擋在了伽羅的身前,解釋道:「師兄,這位是小師妹,去年師傅與苗疆蠱王成了親,便雲遊四海去了,這是蠱王的徒弟。」
伽羅表情依然是高傲,咬着牙瞪一眼方御景,我算是明白這姑娘的性情——丫的就是個被人寵得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二逼青年,總以為全天下人都得寵着她,若是看誰不順眼就虐誰。
這種三觀,我有股想把這熊孩子吊起來打一頓的衝動。
就以為會控制那麼幾條蟲子,就真的以為是天下無敵了麼!
呵呵,遇到孩子他爹一下子就慫了吧。
&朕何干?」
方御景這四個「與朕何干」字,真的是戳進我的心,今天的燭光是不是打得特別的好,不然我怎麼感覺今晚的方御景真他媽的帥!
簡直帥我了一臉!
方御璟的朕字一出來,伽羅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是知道方御璟身份的,可卻是心比天高。
&羅,道歉。」方御璟的師弟板起了臉色,讓伽羅給我道歉。
伽羅卻是露出了個諷刺的笑容,驕縱得不行:「憑什麼要我道歉,我伽羅不認識道歉這兩個字。」
這姑娘拽得不可一世的表情……真是欠揍!
要不是打不過,還有那噁心人的蟲子,我分分鐘擼起袖子上去給她一頓。
方御璟依然睨着叫伽羅得用蠱少女,冷然的吐出了一個字:>
隨即小師弟和伽羅都瞪大了眼睛,獨孤年已經提起了刀,如那風馳電掣的閃電一樣,向伽羅攻擊去,伽羅估計只是擅長用蠱,功夫不高,所以那師弟又立馬護到了伽羅的面前。
&靈,讓開。」方御璟的語氣可似在說笑。
獨孤年好歹也是江湖上高手榜上有名的高手,所以一會那叫扶靈的師弟便處於了下風,見此,春花冬雪也立即上去襲擊伽羅。
&兄,伽羅年紀尚輕,且饒了她這回吧!」扶靈也急了。
&兄,不要求他!」伽羅吃力地抵擋住春花和冬雪的雙重夾擊,動作雖是輕靈,可很快便被春花擊了一掌胸口,力道非常的大,退到了床邊,立即吐了一口血,隨即被冬雪點了穴道。
而扶靈也被獨孤年給壓制住了,大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表情着急的向方御璟求情道:「師兄,師傅雲遊前曾囑咐過讓扶靈好生照顧伽羅!」
方御璟沒有說話,我卻冷着臉道:「你師傅讓你照顧好她,可曾讓你幫助她胡作非為!?」
搞得我很久以後都會有心理陰影!
扶靈立刻啞口無言,不服輸的伽羅雖是不能動,可那一雙眼睛瞪得想要我給殺了一樣:「我胡作非為,關你屁事!」
喲呵,事到如今還這麼嘴硬,勞資就喜歡虐這種死不認錯的人。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伽羅的面前,嘴角微微揚起,在那怒視的雙眼下,我抬起了手——在這房間中響起了啪的一聲。
伽羅的臉上多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我放下了手掌,嘴角上面的嘲諷越濃:「我只是想試試看我打人痛不痛。」
伽羅緊緊的咬着牙,罵道:「你個臭女人,若你今日不殺了我,他日我一定要殺了你!」
我壓低了聲音:「這就叫一報還一報,既然你在我身上,在她們身上下蠱,那我就打回去。」
別以為是個穿越的都是嬌柔易推到好騙的小白花,我就不是,我是屬於那種有仇必報,有債必討的人,想要我說不追究這三個字,絕對不是我腦子抽了,而是對方的腦子抽了。
趁着伽羅不能動,我啪的一巴掌打響了另一邊:「剛才那一巴掌是為我自己打的,這一巴掌是為春花冬雪打的。」
我說完,把春花和冬雪都感動了一把,我就指望這能把這倆貨從方御璟那拉到我自己的陣營上了,然後我這邊就有四個人,春花冬雪,挽香和吉祥,四對二。
打爽了,我也可以退到一邊了,瞥了眼那還在跪着的扶靈,沒有說話,我站到了方御璟的身旁。
方御璟瞥了我一眼,沒說我,這麼多人在場,他也不會說啥,他也就只有在兩個人的時候逞逞能了。
我如今是看明白了,有些時候,方御璟也就是個紙老虎,要是真兇起來的話,那就是現在這個模樣,面無表情,眼底無波無瀾,可在眼中的深處,卻是讓人膽顫心驚。
方御璟視線落在扶靈的身上,冷然的道:「扶靈,你可曾記得你在師傅面前立過什麼誓?」
扶靈怔了一下,羞愧的低下了頭:「不傷不害人。」
伽羅愣了愣,辯解道:「傷人害人都是我一人所謂,與我師兄無關!」
方御璟沒有理會她,繼而道:「害一人,斷一指,殺一人,斷一臂。」
&知道。」咬了咬牙,從褲腳上面抽出了匕首……
&兄!」
但匕首卻被方御璟拍落,扶靈帶着微驚的眼神看向方御璟。
&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師妹。」
師妹……師妹!
其他人也就是帶着那麼微微的一點驚訝,而我怎麼是波瀾不驚的,心底下——我個神呀,居然是個女的!我作為一個見多了女扮男裝的人,我居然都沒有認出來,這偽裝得也太好了吧!
我看向扶靈的脖子,真的沒有喉結,但她的聲音偏磁性,就是一舉一動都很斯文,可卻也是一點也不違和。
&師兄,他、他什麼意思?」
顯然,不知道的人不止除了方御璟之外的四人,還有扶靈。
我不動聲色的抽了抽嘴角,我怎麼感覺裏面有虐戀情深的傾向。
而扶靈則看向了伽羅,說了這麼一句讓她吐血的話:「伽羅,我師傅沒有和你說嗎?」
伽羅傻了幾息剛剛都鎮定得不得了的人,卻一下子嚎啕大哭了,剛嚎了出來又立馬被冬雪點了啞穴。
無聲的在哭着,模樣好不可憐,而作為師兄的……應該是師姐的扶靈則有點懵了,那表情大概是在表達——師妹在哭什麼?
我突然挺可憐這姑娘的,暗戀最痛苦的不是你喜歡的不是我,而是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帶把的男人,但現實卻是,你他媽的居然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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