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寒江!那不是南宮寒江嗎?!天吶!她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是因為夏公子的一首《梅花》?」
「南宮寒江?」夏商疑惑地看着梅婉兒身後的女子,能讓這幫女子露出這般表情,想來也是個不尋常的角色。
此刻,蜂擁而來姑娘們很快把夏商等人團團圍住,如此還引來了諸多年輕公子的圍觀,人群中全是「寒江」之類的驚呼聲。
「在下孤陋寡聞,不知南宮姑娘是何身份?」
女子走到梅婉兒身前,朝夏商低身行了一禮:「南宮寒江,秦北詩會會長。」
秦北詩會會長?
夏商並無表情,身邊一位靠着夏商的姑娘小聲解釋:「夏公子,這南宮寒江可是秦嶺以北第一女,在她面前,沒有任何女子敢自稱才女,就是男子也不敢在其面前妄談詩詞,就連她身邊的梅婉兒都是她的學生呢!她的作品中最出名的就是《寒江》,夏公子應該聽過吧?」
《寒江》?
倒是有所耳聞。
夏商是從落落口中聽來的,這《寒江》就是一首小曲,詞很長,唱的好像是人如江水東流不止,似留不住年華之類的意思,落落好像很喜歡,沒事兒的時候就會哼哼,偶爾還會聽到翠花也哼哼,可見真的是很有名。
回頭再看周圍人的表情,姑娘是一臉羨慕嫉妒恨,有人還露出卑微的神色,男子則是目光灼灼,感覺是看到女神似的。周圍只有很小的議論聲,仿佛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夏商斷定這次是真正遇到當代名人了,什麼武媚娘、徐慧都是以後才出名的,現在跟這南宮寒江還不在一個層面。只是她來這裏是幹什麼呢?
所有人都在關心這個問題,終於有個姑娘忍不住問了出來:「南宮大家,您今日來此是否為了夏公子的《梅花》?您是要邀他入詩會?」
此話一出,場面瞬間安靜。
在夏商看來,這樣氣氛很詭異,一首詩一個人怎可能有如此大的能量,還說什麼重男輕女,但看此女之地位比樓下那些世家公子哥可要大得多了。
目光都聚集在南宮寒江身上,夏商也看着她。
只見南宮寒江先點點頭,後又搖搖頭,搞得眾人一頭霧水。之後才解釋:「今日來此確實是為了《梅花》一詩,不過卻不是邀夏公子入會。至於原因嘛,諸位立刻便知。婉兒,把東西拿出來。」
一邊默不作聲的梅婉兒不知從何時起掛上了詭異的微笑,看着夏商似乎再看一個笑話。
梅婉兒從之前的座位上拿出一捲紙,看得出是一幅裝裱精美的畫作。
當着所有人的面兒,畫卷被解開,一幅出牆梅花圖展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一幅連夏商都期待已久的正宗的寫意畫,一枝梅花從牆頭伸出,作者的運用大量的反襯來凸顯雪天和雪白的梅花,花和血皆為白色,在畫卷中卻呈現得層次分明,筆觸之間毫不拖泥帶水,每一筆都恰到好處,簡單卻很精緻,同時還透露出水墨畫的灑脫飄逸。整幅畫都只有一枝梅,卻給人強烈的是視覺衝擊。
這樣的作品絕不可能出自梅婉兒之手,就算放在現代也是畫家級作品,夏商也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無疑,這齣自南宮寒江之手。
「果真是個大家!」
夏商暗自感嘆的同時周圍人也暗暗驚呼,身邊的姑娘又補充道:「南宮寒江一幅畫可是價值千金,連文德皇后都有收藏。」
眾人暮光在梅花上停留了很久,不知何人最先注意到畫卷中的詩句,很快又把目光吸引到詩上面。
「牆角豎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快看!是夏公子的詩?夏公子的詩怎麼會出現在上面?」
這一發現頓時引起軒然大波,眾人首先想到的南宮姑娘對夏商的《梅花》極為喜歡,故而引用在畫作上。
眾人都是這麼想的,好像也沒有別的解釋。
但事情偏偏不那樣,夏商一眼就看到了詩句的不同,很快也有人看到了的不同!
「是牆角豎枝梅,是『豎』不是『數』!」
一字之差引發的是更多的疑惑,就此作看來,的確是「豎」比「數」更貼切。
「或許是南宮姑娘為了貼近畫面而稍作修改吧?」
此音剛落,人群中又來一聲驚呼:「快看落款!」
「臘月二十四,貞觀十年!」
全場陷入寂靜,所有人的目光從畫卷轉移到夏商身上。
疑惑!特大的疑惑!
「夏公子,給個解釋吧?」身邊的姑娘扯了扯夏商的衣袖,語氣不再那麼隨和,淡入堅冰。
夏商也懵了,驚愕得說不出話來,腦子瞬間亂成一團麻:「我了個擦,這是搞雞毛啊?烏龍?咋這首詩會出現在去年?這不是王安石寫的?王安石也是抄的別人的?王哥,你丫別坑人啊!」
冷汗瞬間就出來了,通過汝南公主的事情夏商知道了歷史存在遺漏,這首《梅花》會不會真的陰差陽錯被歷史記錄錯了?這誰能說得清楚?萬一真的搞錯了,這位南宮姑娘先一步作出了梅花,而自己有用此作來裝x,不是狠狠地給自己一巴掌嗎?而且這麼多人知道是抄襲,不出一天就會被傳得滿城風雨,其惡劣影響不言而喻。
夏商的慌亂在臉上展露無遺,不少人已斷定是夏商做賊心虛,表情由疑惑變得鄙夷,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南宮寒江瞥了眼夏商,默默地回到窗口坐下,梅婉兒忽然發難,指着夏商喝問:「你倒是說說,為何南宮師父的詩作會出現在你口中?你也是真敢,一介商賈竟然抄襲南宮師父的詩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這種詩詞是你能作出來的?就不怕東窗事發?」
「夏公子!你且解釋解釋,是不是您抄了南宮大家的作品。」
夏商愁着眉:「要說真是我所作,你們信嗎?」
「哼!」
無數冷哼回應了夏商,這問題還用回答?一個是秦北詩會的會長,一個是個普通商人,誰能作出千古名句?
梅婉兒偷偷笑了,在人群縫隙中投來得勝的冷笑,很是乖張。
夏商看得清清楚楚,但他沒有生氣,因為從梅婉兒的笑容里確定了一件事——自己沒有搞烏龍,她們這是要指鹿為馬!
最毒婦人心,誠不欺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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