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開河!」古捕頭怒道,「本捕頭還是頭一次聽說什麼砒石?這信石粉分明是劇毒之物。」
古捕頭話音剛落,賽老三便懊惱大叫起來:「古捕頭!」
可現為時已晚,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夏商冷笑:「方才不是說不知此毒乃何物?古捕頭當真好記性,忽然就知道這是信石粉?」
古捕頭大怒:「你敢誆我!」
「草民何時誆過官爺?方才所言句句屬實。官爺若是不信,可取此物於火上焚燒,看有無臭蒜味。」
「試就試!」
心說自己準備的東西難道會認錯?這分明是信石哪是什麼砒石?
很快,有一下人取來一火把。
方才又不少灑落在地的粉末,用火一燒,果真是一股濃烈的臭蒜味兒。
「真是一股臭蒜味兒,真的是那廚子口中的砒石?」
「官爺,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
「好小子!就算是砒石又如何?私藏毒物一樣有罪!」
「官爺,先前已經說過了,此物並非什麼毒藥,乃是一治病療傷之靈藥。此物可用於癬瘡,瘰癧,牙疳,痔瘡,潰瘍腐肉不脫.該品外用有攻毒殺蟲,蝕瘡去腐作用.
治疥癬惡瘡,用砒石少許,研細末,米湯調塗患處;治瘰癧,以該品為末,合濃墨汁為丸,用針刺破患處貼之,至蝕盡為度,治牙疳,用去核大棗,包裹砒石,煅炭研末,外敷患處,治痔瘡,配白礬、硼砂、雄黃等製成外用藥。
用於寒痰哮喘.該品辛大熱,內服能祛寒劫痰平喘.可用於寒痰哮喘久治不愈之證.每與淡豆豉為丸服。
官爺,百姓家中藏一些治病療傷之藥當屬無罪吧?」
聽夏商說得頭頭是道,隔得老遠的丫鬟都疑惑起來:「能治這麼多病?當真有此神效?」
「你看他說話的樣子,好似不是說謊。」
「難怪,難怪他敢直接吞服此物。方才真是嚇死個人了。」
議論聲中,古捕頭臉色越來越凝重,豆大的汗珠順着臉側打濕了他的鬍子,事已至此,一旦退縮便把自己置於誣陷良民的境地中,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退!
「這都是你一面之詞!你說此乃治病良藥,可有人作證?」
「小女子可為證。」
忽然間,一個清麗脫俗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循聲望去,只見一身着粉白羅珊的年輕姑娘走了進來,那身段如山溪環繞,曲折蜿蜒,卻不失柔和,前凸後翹的身材筆挺挺地很是精神。紅唇如血,眉點硃砂,散發着寶石光彩的眼睛更是攝人心魂。
此女絕未成年,此時出現竟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夏商只是遠遠看着,感覺那無與倫比的身段和精緻小巧的五官配合得天衣無縫。更要命的是眉宇間若有若無的魅惑之感,無需做作,自然而來,恍然一眼只覺是妲己降世,看得夏商往後退了一步。
這小小的一步讓夏商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回想上一世的種種艷|遇,和曾有過這等表現?夏商現雖未低賤之下人,但前世卻為五星級大廚,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管是明星還是政客都能從容談笑,從未有過因為女人太過美麗而產生退避之情的現象。
只是遠觀,此女之美便在那秦嵐之上,自周圍眾人的表現來看,其他人也是被其美貌所震撼。
全場寂靜,一息之後,古捕頭才回過神來。
此女雖是絕美,但畢竟是個年輕女子,哪能被古捕頭放在眼中?喝到:「哪裏來的野丫頭?還不速速離去?」
女子並不退讓,走到人群中,撿起一些砒石粉末,在指尖稍微碾磨,然後嗅了嗅,肯定道:「就是這種藥!我不久前受傷,便是用此藥混合米湯後塗抹於紗布之上,再將紗布敷於傷口,不日傷口便痊癒了。此事我親身經歷,所以我可以作證,此物是藥不是毒!」
「黃毛丫頭,口出狂言,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凶什麼凶?我叫武照,字如意。」
「武如意?」夏商皺眉念叨,心說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但又沒什麼印象,難道是個歷史人物?但這么小的丫頭到底哪裏出名了?
夏商越想越不對勁兒,總感覺這名字有些特別。
想着,夏商忽然有些恍惚,燥熱之感越來越嚴重。他知道,這是砒石之毒,現在已經過了很久,毒性滿滿開始發作,再拖一會兒真的會有性命之憂。
但夏商還不能出聲,因為一旦出聲便證明砒石確實有毒,只有院中捕快都離開方能設法醫治。
讓夏商陷入沉思的名字沒有引起古捕頭的注意,依舊凶道:「我管你如意不如意,這兒還輪不到你說話!」
「大膽!」屋外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一個身着便以的小白臉扭着步子跟了進來,觀其言行,必是個太監。這太監只有皇宮中有,而太監出現在長安城中,證明這太監在宮中的地位不低,否則是出不來的。而太監陪着一個年輕姑娘,這年輕姑娘的身份自然……
「完了!闖禍了!」古捕頭暗罵一聲不好,但此時已經太晚。
太監走到古捕頭面前,質問:「你是誰人手下的捕頭,你可知道你面前的小姐是誰?!」
「我我我……」
姓古的不過小小捕頭,在長安城中行如螻蟻,宮中之人自然是大富大貴,兩者根本不用比較。
「算了,陳公公。讓他們走吧,咱們還有正事兒要辦不是?」
太監思量片刻,點了點頭:「幸得我家小姐不計較,快點兒滾!」
「是是是!小的馬上就滾!」
古捕頭如蒙大赦,立即叫着手下離開。
賽老三連忙追趕:「古捕頭,這事兒就算了?」
「你還想怎樣?老子險些被你害死!」
「哎哎哎,古捕頭你等等!」
而在賽家之中,忽然出現的太監和姑娘惹得眾人矚目。
大夫人看着姑娘擰眉踱步,忽然大叫一聲:「哎呀!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武都督的女兒麼?」
如意甜甜一笑:「嘿嘿,原來姨還記得如意。如意給姨請安。」
「起來起來。」大夫人很是歡喜,「咱們這是有十年不見了吧?當年的小丫頭竟長成了如此模樣,當真……當真……哎呀,你怎麼一個人來京城了?還有你身邊這位……」
陳公公上前:「賽夫人好,我乃宮中一小太監,曾受應國公恩惠,武家小姐來京,便由我照料。實不相瞞,自應國公離世,武家一日不如一日。武家夫人特讓小姐入宮,希望能搶得才人之位,以此來穩住武家在荊州的地位。賽夫人也該知道,這其中多有麻煩,才人篩選要經過層層考驗,小姐尚有一年時間準備。今日來此,便是想夫人念及和武家往日的情分,用花錦子為小姐裁剪出一件衣裳。」
陳公公話說得簡單,但夏商卻似遭晴天霹靂炸了頭。
「明白了!終於明白了!入宮為才人,武才人!武如意!武媚娘!這丫頭就是武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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