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錯,宮田宗秀是一個已經犧牲了,已經在某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墜入懸崖死掉了。現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頹廢的中年男子,只想帶着他同樣頹廢的兒子在這個孤城裏平靜地生活下去。」
「或者,我認識的那位宮田宗秀真的是死掉了呢。」齊格那又笑了,笑的是那麼的無奈,「我認識的那個人,是個很乾脆的漢子,而不是一個只會躺在床上假裝病號的人。」
匠愣了一下,他身上現在的傷的確是假裝的,似乎還瞞不了這位獵人呢。
匠突然間想說些什麼,不過沒有說出口,他怕眼前這位獵人好不容易才建立好的勇氣被他的一句話擊潰。
『那麼,你這傢伙一定要活着回來見我呀。』只能在心裏這樣說。
齊格那已經走到房門前,準備離去,他沒有回頭,因為他自己也在怕,怕一回過頭自己心裏建立起的那小小的勇氣就瞬間崩塌。
「再見了。」若果還能再見面。
————
脫離傷感的話題,畫面轉到城東集會所。
背着斷刀的佐安出現在獵會酒館中,本來他還想多留幾天陪着受傷的老爸,但老爸硬是用吼的方式讓他不用這麼矯情,叫囂着若果你有這麼多時間來照顧他這個病號,還不如把這些時間花在狩獵上,花在訓練上。
老爸的吼叫惹來了正在值班的護士長,護士長一把提起佐安,直接把佐安丟出醫療室外面,說不能打擾病人的休息。
想到這裏,佐安就感到有點頭疼,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老爸呢。
「喂,你要和我一起接受任務麼?」一把很熟悉的聲音,佐安扭回頭一看,原來是上次在他狩獵大怪鳥同時這位獵人也在附近狩獵的大劍獵人呀。
佐安才想起他連這位獵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上次也忘記了詢問。
不過既然別人都找上自己了,自己也沒道理拒絕別人吧,「啊,原來是你呀。說說看是什麼任務。」
「一種看了會讓人產生很討厭的感覺的生物,學名貌似叫做夫魯夫魯來着。」大劍獵人托着下巴說道,「因為狩獵地點定在佛拉西亞山脈,我感覺有點遙遠,一個人狩獵的話會有點無聊,所以想找個同伴一起前去狩獵。」
就這種原因嗎,不過也好,到雪山溜達一圈再回來估計老爸也已經出院了,佐安想到。
「好吧。」佐安這樣回復大劍獵人的請求,兩人這就準備前往遠在佛拉西亞山脈的狩獵場雪山;而佐安的老爸匠,正憂心忡忡地望着窗外,「那個混蛋,又準備一個人把什麼擔子扛上嗎?」
齊格那在城主辦公處前面徘徊,辦公處門前守衛的正衛軍,要不是知道這位是獵會的會長,估計早就把他趕走了。
他還在猶豫着要不要走進去提交他的那份申請,這份是他申請獨自一人前去調查這次事件的文書,被他緊緊拈在手中,「始終還是要下定決心呀,為了自己築起的勇氣,也為了過去的戰友們給予自己的勇氣。」
他推開了辦公處的門,徑直走到城主的桌子前。
「你來了,會長齊格那先生。」城主對齊格那的到來並沒有感到任何驚訝,她停下手頭的工作,「你想好派什麼人過去調查了沒?」
齊格那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拈在手裏的申請書放到城主的桌子上。城主拿起來,像是很仔細地閱讀着,「哦,你希望一個人前去調查?會長先生,不知道您有沒有想好呢,接下來你要調查的地方將會是非常危險的哦。」
「正是因為危險我才不希望讓獵人的那群小伙子們犯這個險,和你認識了幾年,我的實力難道你還不清楚麼。」齊格那還別有用心地抖了抖背在身後的重火槍凱龍,這把用火山之主黑凱龍的素材做成的長槍,「這把槍所需要的素材你也是知道的,它是極度危險的怪物,獵人公會評定它為等級九獵人以上限定。」
城主在思考着,她的內心是在掙扎要不要把這份申請給批下來,只是批下來以後,任務可能會就此失敗,但是不批呢,她很清楚獵人公會那些人的做法,根本就不會懂得憐憫這裏的獵人,或許真的會通過會議逼迫她派遣大量的獵人前去調查。
『那些混蛋,真的就認為憑着人多就可能擊敗那裏這麼多的器麼。』
————
會長齊格那在他的辦公處,副會長利茲在一旁。
「如果你執意要一個人前去的話,那你就先把獵會的權力交出來,你這老傢伙出了什麼事端,那麼會長就由我來代替好了。」
「我會平安回來的。」齊格那笑了笑,他築起的這道勇氣,即使到了現在還在怕這道脆弱的防線會崩潰,所以他還在努力維持這道防線,「獵會的權力無需暫時移交給你,我會儘快完成這次任務,然後凱旋。」
「你!」
會長揮了揮手,示意副會長利茲不必再多說些什麼了,這是他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不會再做任何修改。反倒是獵會裏有幾個人他很不安心,他把一份文書移到利茲面前,「這份名單上面的人,在我離開之後請好好地監視他們的舉動。」
「這算是求我麼。」
「恩,算是吧。」
「……」副會長利茲沒有接着說下去,他把面前的這張名單拿起來,瞪大了眼睛,然後再把視線移向齊格那,齊格那只是稍稍地點了點頭,利茲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名單上面的名字有十來個,其中代表着城主的名字修妲和過去戰友宗秀的名字匠都赫赫寫在上面,「其中一些人我也在懷疑,不過為什麼有的名字會出現在上面。」
沒有理會利茲的問話,齊格那把藏在柜子中的一個瓶子拿出來,想必那是利用職權在獵會裏拿來的七色酒。齊格那大口地灌着,「好久沒有和你一起喝酒了,在這個地方里,似乎一切都是敵人,為了繃緊這根神經我不敢這樣放縱自己。」齊格那把酒瓶遞給利茲,「現在這個時候,就不去管這些混蛋了,我們在醉上一次吧。」
利茲飲完一口酒,然後又遞迴給齊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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