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紅牆、琉璃燈……
屋內一切事物都跟怡鳳樓相同,甚至連每一件小飾物的位置都沒什麼變化。
凌鳳坐在桌旁,盯着桌上白玉杯中的酒水發呆。雖然屋裏的一切都跟以前相同,但她依舊感覺很陌生,感覺總有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着自己,所以一直端正的坐着,動也不敢動。
「篤篤篤……」
敲門聲傳來,驚得凌鳳嬌軀一顫,趕緊坐到了床邊,急急忙忙地理了理衣服,嘴角又掛上了甜甜的微笑。
李權走了進來。他雖然百般推脫不要納妾,但事已至此,心中還是充滿了期待的。美女這東西就算吃不到,放在家裏當擺設,沒事兒的時候看看也是很好的。
李權還在打量屋裏的擺設,凌鳳已經低頭到了李權面前,伸手將李權的外衣脫下,熟練地折成了小方塊捧在懷裏,欠身膩聲道:「凌鳳給老爺請安。」
兩人在怡鳳樓已經見過,李權對凌鳳的印象是個高挑性感的美女,卻沒想在自己面前表現得這麼溫順,一雙細長的美腿筆直挺拔,高高的個子比李權還冒出了小半頭,欠身行禮的時候才和李權持平。
別看個頭挺拔,但身子看上去依舊贏弱不堪,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能被一陣風吹倒。好在兩處該長肉的地方都很豐腴,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揉捏。
凌鳳見李權沒有說話,心中稍有不安,悄悄地看了對方一眼,發現老爺正在打量自己,趕緊把頭埋得更低,羞紅的臉上永遠掛着甜甜的笑。
李權看得有些心癢,但畢竟還不熟,宅男不是天天泡夜店的,隨便跟一個女人都能開懷暢聊,然後摸摸搞搞。表情還有些尷尬,裝作不在意地看了看四周,疑惑道:
「怎麼連個紅蓋頭都沒有?」
凌鳳不知道老爺為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凌鳳出身卑微,戴不得喜帕。」
又是那些奇怪的規矩!
李權沒有再問,徑直坐到了桌旁的凳子上,找了先閒話問:「我以後當如何稱呼你?」
「老爺叫小鳳便好。」
「那行!小鳳,剛來我李家可還習慣?」
「習慣習慣。妾身本不該分房而居,進承蒙老爺厚愛,能給妾身一間屬於自己的屋子已經萬分感激,而這房中陳設與妾身之前的屋子一般無二,老爺的大恩大德,凌鳳無以為報,只盼日後能用這身皮囊伺候好老爺。」
李權微笑:「不用這麼講。咱們李家沒有外邊傳言的那麼刻板,也沒太多規矩,尤其是對老爺我,太客氣了反而不好。別老站着,過來坐坐。」
凌鳳有些疑惑,她聽過太多別家小妾的故事。所謂小妾,只是老爺用來發泄的工具,和下人一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雖有名分,但談不上半分感情。而老爺來小妾的榻前,哪個不是二話不說就壓在小妾身上搓揉摸啃?
凌鳳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也想好了無數迎合男人的辦法。卻沒料到這位李老爺來到房中會對自己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凌鳳恍惚地坐到了李權對面,鼓足勇氣迎向了的李權的目光,小聲問:
「老爺,天色已晚,讓妾身服侍老爺就寢吧。」
有了昨夜的經歷,李權明白「就寢」是什麼意思。心中又是期待又是為難,怕到時候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問題。
李權想了想,笑道:「不急不急,陪老爺喝兩杯再說。」
兩人在桌上喝了些酒水,直到把酒壺裏的酒都倒光了。李權不勝酒力,臉色微紅。凌鳳在怡鳳樓嘗陪客人喝酒,此時只是氣息微重。
「老爺,您該休息了。」
凌鳳以為老爺想借酒助興,紅着臉到了對方身邊,把李權攙扶到了床上。
李權是真有點兒迷糊了,倒在床上動也不想動,直到感覺一個冰涼的身子依到了自己懷裏才讓他清醒了幾分。也正因為清醒了,為了避免之後的尷尬,李權只是將枕邊的嬌軀緊緊摟着,緊閉雙眼……
「老爺,老爺。」
凌鳳沒有過和男人同榻的經歷,嬌羞一片,小聲地喚了兩聲,卻沒得到回應。這才注意到老爺閉着眼呼吸均勻,看樣子該是睡着了。
若明天見不到落紅,多半要被他人說閒話,凌鳳顯得有些擔心,但又不敢吵醒老爺,思量了許久,還是閉上了眼睛。
凌鳳剛把眼睛閉上,柳眉便蹙到了一起,感覺一雙大手正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嬌嫩的蓓蕾被捏着,好像全身都沒了力氣,身子也變得不受控制地發顫,一股奇異的感覺撓得凌鳳心癢難耐。
「老爺,老爺。你弄得妾身好難受。」
喚了兩聲還是沒反應,凌鳳忍不住幽幽嘆了一句:「哎,這老爺連睡覺都不安生。」
凌鳳不敢有任何動作,緊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受不住挑弄而出聲,強行閉着眼睛睡覺,但她來李家的第一晚註定睡不怎麼安穩。
……
……
接下來的日子,李權的生活又陷入了平靜之中。如花還在氣頭上,李權就沒在去小茶攤。不去小茶攤便沒了別的去處,於是回復了宅男本性,整日窩在家中不是練功就是在夫人、小妾身上揭油。這樣的生活是他最嚮往的,成天掛着笑臉,落在下人們眼中,也成了大家私下裏討論的話題。說的是「新來的小妾深得老爺喜愛,看把老爺逗得每天都喜笑顏開的。」
這樣的傳言不知不覺就傳到了夏茹耳中。若是以前,夏茹肯定是心懷恨意。但這段時間跟李權接觸地很少,漸漸習慣了淡雅的生活,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沒第一時間想着妒忌,反而陷入了沉思。
凌鳳也聽到了這樣的傳言,卻把她嚇壞了,這幾日呆在房中一直坐立不安。
原因很簡單,小妾永遠是小妾,不管老爺多愛自己,地位永遠比不上正牌夫人。而大家族裏最忌諱的是什麼?無疑就是小妾爭寵,引來其他妻室的妒忌。無數鮮活的先例擺在眼前,那些自以為美貌能拴住男人心的小妾,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凌鳳覺得自己很冤,要是自己真拴住了老爺的心還好說。關鍵是老爺壓根兒都沒碰過自己,卻要成為眾矢之的。自己在李家人生地不熟的,甚至連個服侍自己的丫鬟都沒有,找誰說理去?
不過在嫁入李家之前,凌鳳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已經預料到可能會被李家其他人欺負,所以她並不害怕。
凌鳳坐在窗台邊上,望着大院裏打掃落葉的下人們,小手攥成了拳頭,默默地給自己打氣:「凌鳳,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這點兒小困難就怕了?」
正想着,忽聽到有人敲門。
這些天,除了老爺便只有送飯的丫鬟會來,凌鳳看了看天,這還不是飯點兒啊?到底會是誰呢?
打開門,門外卻是個生面孔,但對方的美艷卻把凌鳳驚呆了!
天下竟有如此美女?
凌鳳自覺相貌出眾,但在對方面前卻也有種自慚形穢地感覺。論相貌,能與之相比怕也只有秦綿姐姐了。但秦綿姐姐雖然美艷,卻少了如對方那樣由內而發的傲氣和自信。
「夏姐姐安好。」凌鳳行禮,側身將對方讓進了房中。
夏茹饒有興致地看了看房間的陳設,不經意的問道:「你認識我?」
「李府中,能有姐姐這般美貌的也只有夏茹夏姐姐了。」
夏茹嘴角一揚,把目光轉向了凌鳳:「你這丫頭倒是嘴甜,難怪能把老爺迷住。」
聽夏茹這麼說,凌鳳心裏咯噔一下,心道這個誤會大了!搞不好這位夏姐姐今日來就是要給自己個下馬威的。
凌鳳很想解釋,可又不能解釋,怕就怕解釋不清楚會導致誤會更深,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話,將夏茹迎到了裏屋,然後恭恭敬敬地給夏茹倒了一杯茶。
夏茹捧着茶杯,輕輕地點了點頭:「不錯,很懂規矩。在咱們李家規矩不能亂。」
凌鳳以為對方意有所指,不由得更加緊張,額頭都已冒出了細汗。
夏茹對凌鳳的舉止還是很滿意的,笑着指了指身邊的凳子:「別站着,坐下啊。」
凌鳳搖頭不敢:「賤妾不敢與夫人同坐,這不合禮法。」
夏茹展演一笑,嚴肅的表情如冰山一樣融化,伸手把凌鳳拉着按在了凳子上:「你怎麼沒一點兒小丫頭的活潑勁兒?有板有眼地到跟我那姐姐很像。叫你坐你就坐。方才跟你說的規矩不能亂是在外人面前,跟姐姐不用講什麼規矩。還有老爺也是,想要討好老爺,這樣規規矩矩的,老爺反而不喜。不過嘛,在大姐面前可不要造次,她呀,除了在老爺面前溫順得像只小白兔,在別人面前可凶得很。最討厭不懂規矩的人了,以後你可要小心些。」
凌鳳被搞得暈乎乎的,這夏姐姐好似對自己很好,不像是找自己麻煩的樣子。懸着的心漸漸放下,乖乖地點了點頭:「多謝夏姐姐提點。」
幾句話下來,兩人的關係變得熟絡起來,夏茹和善地將對方小手牽到自己懷裏,笑着讚嘆道:
「年輕就是好,瞧你這細皮嫩肉的,真是羨慕死姐姐了。」
凌鳳有些羞澀,低着頭:「姐姐才是真漂亮,凌鳳比姐姐差遠了。」
「……」
兩人相互說了許久的閒話,夏茹走時,留下了一些珍貴的首飾當做跟妹妹的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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