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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絕對的安靜。看書否 m.kanshufou.com方豆腐一樣房間中陷入了絕對的死寂。
雖然方式不同,但李權能夠體會惠子現在的心情。自己好歹有穿越小說做藍本,對穿越還算有所了解,能快速的進入古代生活已算不易。而惠子什麼經驗都沒有,這事兒對她而言才是真正的天方夜譚。
惠子需要時間來消化,所以李權不曾打擾。
過了好久,惠子試探着問道:「爺,您相信我是五百年前的人?」
「信。」李權肯定地回答。
惠子感激地看了李權一眼,緩緩起身:「爺,我……我先去休息了。」
說完就買着細碎的步子走了。
李權知道她需要安靜,自己也躺在地上,望着頭頂方方正正的白油紙燈具,想着惠子的離奇身世,李權莫名地感到一股不真實。
片刻後,外面不斷積聚的黑雲終於到了臨界點,豆大的雨點越來越密集,雨聲很快成了天地間的主旋律。
風吹開了窗戶,吹得掛着的油燈有些搖擺。
看着情形,電閃雷鳴應該是遲早的事兒。
很快,李惜荷跑回房間,縮到了李權懷裏。
小丫頭怕打雷,李權只好哄着她早早睡覺。
小孩子無憂無慮,眼睛一閉就睡着了。
李權也跟着打瞌睡,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李權要睡着的時候,忽然聽見敲門聲。
李權回神,此時才發覺天色已晚,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被無序的狂風吹得左搖右擺,在夜幕中編織成一張巨大的蛛網。
敲門的是客棧小兒,舉着個小燈籠在外面輕聲說道:「裏面的客官,今夜的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有興趣的自個兒到大廳去看。」
李權自然不知道小兒口中的節目是什麼節目。不過他並未感覺十分疲憊,好奇之下便想去看看。
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兒,這丫頭估計是不會醒了,便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傳話的小兒已經走了,看樣子是要去一間一間地通知。
李權走了兩步,看見還有好幾個似他這樣半睡半醒間出門的客人。
帶着一絲好奇正準備下樓,誰想惠子也跟着出來了。
顯然,得之現今年份後,她很難安心入睡,聽到動靜自然也跟着出來看看。
惠子碎步疾走趕到李權身邊,恭敬地問道:「爺,這到底怎麼了?」
李權搖搖頭:「好像這裏有什麼節目,咱們下去看看。」
「嗯。」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樓下大廳,發現還有零星的幾個客人坐在桌前,細細一看,似乎全是男人,惠子出現在這裏立即引來了好奇的目光。不知為何,李權覺得這些人看惠子的眼光有些古怪,心想難不成知道惠子是穿越來的?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
惠子一直跟在李權身後,不曾說話,也不曾四顧,只有跟李權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流露出情緒。
李權不知她為何如此,只是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下。
惠子緊隨,站到李權身後低着頭,卻沒有落座。
李權疑惑,回頭看去:「站着幹嘛?坐下啊?」
惠子搖了搖頭:「在咱們那裏,女人是不能跟男人同坐的。」
李權性子乖張,為人處事向來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惠子相貌卓絕,又禮讓非常,讓李權怎好用高人一等的方式與之相處?
「要知道,現在不是你那個時代了。在我面前,不用在意那些,讓你坐你就坐。難不成還要我來請?」
說着,李權起身為惠子端來一張凳子,跟他的凳子並列一處。
惠子受寵若驚,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偷偷地看了眼李權,發現對方一片真誠,感激之下也不在推辭,順勢端坐。
不料,這一舉動卻引來周圍客人的不滿,立刻就有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個子起身怒道:
「東洋狗豈能與我等同坐?讓她站起來!」
此話一出,大廳中的客人全注意到惠子,竟全都表示出不滿。
「這是哪兒來的東洋女人?這點兒規矩都不懂?」
聲討惠子的聲音不絕於耳,把惠子嚇得「噌」地站起來。
李權眉頭一皺,無名火起,起身就要眾人爭執。
卻聽場中有人激憤揚言,說什麼前朝時東洋人入境對神州百姓造成了何等何等的傷害,又說什麼不能忘記國讎家恨,當年東洋人怎麼對漢族女人的,現在他們就要怎麼對東洋女人。
李權對這時代的歷史不是很了解,尤其是這一類外族侵略的史事。聽他們如此一說,忽然意識到,難不成這時代也有無法磨滅的民族仇恨?
這時代雖然被稱為東洋人,但不管怎麼迴避也無法讓人不往上一世的島國想。
說實話,李權也是個憤青,有着很嚴重的民族情結。
被他們一鬧騰,李權忽然語塞。心想如果自己因為島國女人而為難自家同胞,說出去不僅不好聽,自己都覺得有些膈應。
李權強忍着不說話,但他讓惠子坐下的舉動已經讓周圍人不滿,聲討惠子的同時連同李權也一起鄙視。
李權窩火。
惠子慚愧,認為是她的無禮害得李權如此為難,此時的動作已是極其拘謹。
「罷了罷了!懶得與之逞口舌之利。咱們不看了!」
李權興致全無,領着惠子上樓。兩人的離去才讓大廳中的情緒緩和。
惠子情緒低落到極點,柔弱的步子顯得很無力,踏着樓梯顯得搖搖晃晃。
李權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愚民而已,不要與之一般見識。」
「爺……對……對不起。」惠子低頭柔聲道,似乎在抽泣。
李權正要安慰,卻見下方聽眾的節目開始了!
站在上樓的梯步,可以看見舞台一角,兩人很快被那神秘的節目吸引住目光。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兩人都不禁呆住了!
大廳中雖無人嘈雜,但從節目一開始氣氛已經先嘈雜起來,一股不安地躁動在緩緩堆積。
只見台上多了一架推車,上面是個十字架形狀的木頭樁子,木頭樁子上赫然用麻繩捆着一個身着和服的女人!雙手雙腳都被麻繩死死地捆着,雙腳大開,衣衫也刻意被撕碎,條條碎步垂在身體各處,不管從何種角度看都極具病態的誘惑之感。
這陣仗,李權實在是太熟悉了,不就是島國愛情動作片的經典橋段麼?
皮鞭滴蠟放水……
無數的影像在李權腦中划過,卻怎麼也想不到現在會以真人騷地方式出現在自己眼前!
李權依稀記得這曾是他最鍾愛的劇情,然此時出現在眼中卻讓他感覺莫名地厭惡。
或許是哪根筋突然不對,也或許是有個惠子站在身邊。總之,李權只看了一眼便拉着惠子上樓了。
惠子的情緒很不穩定,回到自己的房間便癱軟在地上。
李權不知她此時在想什麼,忽然想起了自己疑惑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你們曾經跟這裏造成了怎樣的傷害?為什麼那些人會這麼仇視你?」
「爺,您不知道?」惠子變得疑惑起來。
李權茫然地搖搖頭。
「難怪。」惠子慘然一笑,「難怪爺會對惠子不同,原來並不知道曾經發生的事。說來也巧,惠子正好生在東洋和大宋戰亂的年代。當時……」
惠子為李權詳細地講述了五百年前這裏發生的戰鬥。
惠子再次證明東洋人就是島國。因為他們生長的島國太小,故自以為是地將海洋作為他們的領土,便有了東洋的稱呼。當時是一個叫東洋王的人統治所有的東洋人。東洋王不滿東洋領土太小,一直覬覦中原大陸,而淮海郡就是離東洋島最近的海口,在東洋王的帶領下,淮海郡曾一度淪為東洋人的殖民地。在這裏發生了很多的戰鬥,慘象跟李權印象中的那個版本相差不多。
所以,雖然過了幾百年,淮海郡的人還對東洋人恨之入骨。而東洋人曾將大量中原女人抓入東洋島,為淮海郡百姓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口。
仇恨一直延續至今,為了報復東洋人,東洋女人成了這裏的高級娛樂品,她們從來不會得到人一樣的待遇。
惠子經歷過那段動盪的日子,所以很容易推斷出為什麼會出現現在的局面。
惠子講了很久。聽過之後,李權也不知該說點兒什麼。
「爺,您會不會……」惠子有些擔心。
李權知道她擔心什麼,微笑着:「當然不會。」
惠子又感激地伏在地上:「多謝爺,惠子一定會盡心竭力伺候您一生一世。」
這一次,李權沒再顯得慌張,反而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跟之前的表現明顯不同。
惠子疑惑,偷偷的看了眼李權,直覺李權此時的眼神如鷹一般銳利,讓人隱隱不安。
忽然間,惠子有些心虛,她似乎意識到面前這位爺看穿了什麼。
停頓過後,李權終於開口了:「一生一世這樣的話還是別說了。我知道,你一定會走的。」
「爺……你……」
「你不像一個逆來順受的女人,跟其他的東洋女人不同。你跟在我身邊只是想快點兒熟悉五百年後的生活,等你對這個世界有了大概的了解後,你一定會悄悄離開的。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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