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蠱之事休要再提,都散了吧!」
李權遣散了下人,跟丫鬟一起把夏茹扶回了房間。
照理說,李權能放下身份攙扶他人,夏茹應是萬分感動的。但夏茹此時的眼中卻沒有一絲感情,看向李權的目光像路人一般,冷冰冰的,再看不到以往的魅惑之色了。
打夏茹也是無奈之舉,如若包庇夏茹,安馨荷勢必會心生怨恨。關鍵李權對夏茹的好感不如的安馨荷,而李權對安馨荷的那麼點兒好感也在鞭責夏茹的時候慢慢消失了。
李權覺得經營這種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很累人,尤其還是幾段這樣的婚姻。妻子之間爭風吃醋是在所難免的,對錯不能評說。
李權不想這樣的風氣繼續下去,只能犧牲夏茹,當是殺雞儆猴,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有沒有效果。而且在李權剛剛醒來的時候的的確聽到了一些夏茹的話,這女人的確該小懲一下。
夏茹生平第一次受到如此對待,身上的劇痛久久難消,但她卻死咬着牙沒有吭一聲,趴在床上,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丫鬟拿來了金瘡藥,李權接過手,坐在床邊給夏茹上藥。
李權下手還是有輕重的,別看打得很響,每一鞭都沒落在同一個地方,夏茹的背上雖滿是鞭痕,但都是紅腫,沒有破皮流血的地方。
夏茹心有怨氣,不願讓李權幫自己敷藥,挪動着身子道:
「老爺萬金之軀,妾身哪受得起老爺親自照顧?」
李權苦笑,想要陪不是,但又覺得這樣做有些犯賤,嘆了口氣,淡淡道:
「別耍性子了。老爺知道不是你害的我,此次打你是因為你不該爭風吃醋,更不該用杯子砸馨荷。」
聽了李權的話,夏茹突然激動起來,趴在的床上嚶嚶哭泣,大聲道:
「妾身有什麼錯?妾身不過是想得到老爺的關心,我出生紅塵,從小無依無靠,我若不爭,在李家何來地位?今日我一時不查,中了那賤人的奸計,想必老爺已對我是恨之入骨了。這樣也好,斷了我的念想,以後老爺就是求着我爭寵我也不會了。老爺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小茹……」
「你走!你走!」
夏茹情緒激動,李權無奈地退出了房間。他看得出,夏茹不是真心喜歡自己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生活。
李權終歸是個俗人,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明知道的對方不喜歡自己,但還是更喜歡逢場作戲的感覺。見對方不再掩藏地排斥自己,心裏不是個滋味。
李權很快調整了自己心情,他還有別的事要做。沉着臉,徑直到了綠竹的房間。
綠竹穿着一身素雅的曲裾在木桌前發呆,見到李權突然進來顯得有些緊張。上前兩步,小聲道:
「老……老爺。」
李權跟這位少夫人沒過多交流。而對方年紀也的確對得起這個「少」字,十六歲出頭,一身的稚氣還未脫。所以會做出一些自以為聰明的事情。
李權平靜地坐到凳子上,淡淡道:
「說吧,那陰蠱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綠竹正準備給李權倒茶,聽李權這麼一問,剛送下來的神經莫名一緊。「啪」的一聲,茶杯掉在了地上,青色的茶水流了一地。
「老爺……我……我馬上就擦。」綠竹看着地上的茶水,好像很慌亂的樣子。
「好了,現在又沒別人,說說為何要害我?」
「老……老爺,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李權很平靜:「若不是你剛才提醒,我還沒注意你才入李家月余。夏茹雖然自私一些,但入我李家也有些時日了,平日裏雖然少不了拌嘴,但也做不出害人性命之舉。
從我醒來之後,你表現得太平靜了。但讓我最終確定是你的時候,還是你為夏茹求情的那一句話。如果你一直一言不發,說不定我還不會注意到你。說到底,你還是個小丫頭呀。」
綠竹臉色慘白,她原本就是個安靜的性子,一般事務本不會插嘴。不想此次事件危及性命,是誰都會失去冷靜的思考。。
再加上小碧身上發生的事兒,綠竹便有了讓夏茹的坐實罪名的想法,一來可保自身安全,二來就算李權不處死夏茹,夏茹在李家也會失去地位,怕是以後想整治小碧也沒那個能耐了。
正巧安馨荷對夏茹最是懷疑,原想着自己如此順水推舟是十分聰明的手段,卻沒想是自己太過天真了。
面對李權,綠竹顯得亂了方寸,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權本不是十分肯定,見綠竹如此,便知所猜無誤了。李權最擔心的就是妻子要害自己,到底怎麼處置很難辦。所以,李權想先問清楚原因,倒也沒想這把綠竹怎樣。
李權正想出言安慰對方,讓綠竹不必那麼緊張。卻沒想綠竹突然從衣服內摸出了一把裁縫剪刀!
李權臉色大變,趕緊起身。
老子沒想把你怎樣,你這丫的竟然想殺我?
李權大怒,呵斥道:「你這妖女還想行兇?來人!來人!」
李權時刻記得自己是大老爺,面對這樣的情況自然用不着自己上去,連聲呼喚家丁。
但綠竹拿出剪刀並非要對李權動手,慘然地一笑,朝自己胸口刺了下去!
……
……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碧江廢棄的小渡口,年近三十的茶攤老闆早早地起了床,坐在小渡口的朽木板上,光着腳丫子踩着江面,來回活動着,像個小孩子一般打着水花。茶攤老闆舒服地享受着夏日清晨的涼風,些許髮絲被微風捲動着飄在腦後,花布頭巾像迎風飄揚的小旗快速抖動着身子。
此時的碧江才是最美的時候,沒有畫舫遊船的聲影,只有零星的漁民駕着單薄的小船在江面勞作。茶攤老闆每日都會來此,因為只有這時候的視野最開闊,能看到水天相接的地方,仿佛那裏便是碧江的盡頭。
茶攤老闆迎着風,微眯着眼睛,輕皺着眉頭,坐在渡口目不轉睛。直到有老茶客來喊:
「如花,老規矩。」
如花這才戀戀不捨的起身,恢復她茶攤老闆的身份,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意。
茶攤雖小,但來這裏的茶客卻很多,雖然茶攤簡陋了些,但能欣賞到碧江的景色,還能時不時看到花船上漂亮的花姑娘,而茶攤的對面便是碧州最豪華的枝院怡鳳樓,那裏的美娘子更多!所以很多人喜歡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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