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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那張臉會靠自己這麼近?
李倩蓉感覺心跳得很快,距離真的很近,睫毛似乎糾纏着在打架。道友閣 m.daoyouge.com感覺自己眼睛對着對方眼睛,鼻子對着對方鼻子,嘴巴……
「唔……唔……」
李倩蓉神色大變,奮力掙脫李權的掌握。
起身,捂胸,急促地嬌喘,強忍着想要咳嗽的衝動。
她真的清醒了,但清醒後第一件事便賞了李權一記耳光!
「啪!」
「無恥!」
「放肆!」
老爺被打,周圍的家丁大驚失色,厲聲呵斥。
李權輕輕抬手,表示不用緊張。表面上的看着很淡定,但內心來說終歸有些不舒服。翻身問道:
「郡主,你就是這樣感謝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李倩蓉眉頭輕蹙,這才注意到自己此時的打扮,江中慌亂的場景。
「自己剛才掉入江中暈死了?現在怎麼到了他的船上?難道真是他救了我?」
「你胡說!」李倩蓉嬌叱,「救人有你這麼救的?用得着嘴對……」
「嘴對嘴怎麼了?」李權反問,「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不是老爺我嘴對嘴把你救醒,你以為你還有命在這兒打人耳光?」
船上丫鬟家丁紛紛點頭,對於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看到船上一本正經的丫鬟家丁,李倩蓉俏臉更白了:「這些人全都看到了?」
「我……我……」
嘴裏還有男人的味道,李倩蓉就覺得一陣委屈,淚光閃動間忽然又抬起了舉起了小手。
這一次倒是沒有被李倩蓉得手,李權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想打自己臉的小手握住!
「流氓!你放開我!」
李倩蓉奮力掙扎,但哪兒能從李權手上逃脫?
打一下就算了,現在知道了緣由還打!李權真是有些惱了,自己跟這丫頭也算是共患難過,這丫頭怎麼一點兒舊情都不念?
「是的我救了你,你不謝我就算了,還要打人!你是瘋婆子不是?」
瘋婆子!
「竟然有人說自己是瘋婆子!還是這個傢伙!」
李倩蓉氣得眼淚在眼眶打轉,但她不能哭出來,委屈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人想要發瘋。
「我就是瘋婆子怎麼了?怎麼了!」李倩蓉奮力地掙扎着,右手被握着不能動那就用左手捶打,「誰要你救?我就是死也不要你管!你這個臭流氓!」
李權很是窩火,好好的大橋斷了,那麼多人落水,自己這個知府肯定有的忙,現在又有個蠻不講理的丫頭撒潑。真想給她一巴掌。
可看到李倩蓉俏臉上滴落的水珠,打濕粘在額上的秀髮,還有那委屈的眼神,跟髒亂的穿着,心中又生起一絲不忍。
李倩蓉拼盡權利在李權身上捶打着。
李權沒有動。
這麼過了好久,等李倩蓉漸漸變得無力,李權才平靜地問道:「打累了?」
李倩蓉真的累了,大難不死之後的興奮勁兒過後就是深深的疲倦,再也控制不住搖搖欲墜的身體暈倒在李權懷裏。
李權可沒時間管李倩蓉,衙門肯定有一大堆麻煩事兒等着自己。
正巧此時有靖王府的人找到了船上,李權將李倩蓉交於對方,然後趕緊往衙門而去。
……
……
如李權所想,衙門裏所有人都在找他。
秦橋斷裂,數百人墜江,已有好幾人確定身亡。這麼大的事情叫人如何不關注?這時候就是知府辦事兒的時候了,只有知府才有能力,有資格來主持大局,給百姓一個交代。
幾名死者家屬在衙門口哭訴,要朝廷嚴懲建橋之人。畢竟那可是剛剛建好的新橋,第二天就發生這種情況,誰都會把賬算在建造之人的頭上。
可讓人頭痛的是,橋樑的設計師是京中有名的匠人,在大慶飽受盛名,可不僅是建造了碧州的幾座橋,京城夷洲邊臨等等,大慶各地都有他主持建造的橋樑。如今已過七旬,是個古板的老頭子。且以前建造的橋樑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所有人都叫他蕭老,連當今聖上都要親切地稱他一句老蕭。這次碧州主持建造新橋完全是因為聖上親自點名,又不忍碧州百姓受災禍之苦,所以才臨危受命來碧州。
蕭老是一心為碧州百姓着想,一番苦心現在卻遭到百姓質疑,這讓七旬老者十分生氣。一口否認橋樑斷裂是自己設計的問題,直說肯定是施工人員偷工減料才釀成如今禍端。
於是,所有施工人員都被叫到了衙門。
施工人員那叫一個怨啊!他們拼死拼活地幹了這麼久,工錢沒拿到多少反而被人說偷工減料。在衙門口,當時都火了,說要是再冤枉他們,碧州餘下的那些橋樑他們都不建了。
一時間,衙門簡直炸開了鍋,相互間吵鬧不停,誰也不服誰。
李權急急忙忙趕回來卻要承受眾人的怨氣。
李權公職期間不在衙門肯定讓人不爽。別人不敢說他什麼,那蕭老可不把一個知府看在眼裏,冷嘲熱諷道:
「咱們的知府大人可真是忙啊。公職期間還要外出體察民情,當真讓人佩服。」
來得匆忙,官服都沒穿齊整,頭上官帽有些歪。面對這樣的諷刺,李權只能尷尬地笑笑:「實在不好意思,方才途經秦橋發現橋樑斷裂,在那裏誤了片刻。」
「途經?我看是在對岸聽那靡靡之音吧?臉上還有水漬,莫不是剛從碧江里爬出來?」
李權懶得跟個老傢伙廢話,看着公堂上的三方人。
一方是死者家屬,一方是蕭老,一方是施工人員。
死者家屬說是蕭老設計有問題,蕭老說是施工人員偷工減料,施工人員也說是蕭老設計有問題。
乍一看,有兩方人都說橋樑的設計上有問題。蕭老年事已高,又只有一個人,哪兒經得住周圍眾人輪番轟炸?險些當場被氣死,當場就說要上奏皇上。
這些都是他們的一面之詞,要定案顯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將蕭老和施工人員暫時看守起來。
問題又來了。
蕭老是皇帝欽點的匠人,把他關押起來不是打皇帝的臉?
蕭老不能關,施工人員自然也不能關,不能讓他們寒心,碧州還有好幾座橋等着他們建呢!
思來想去,李權決定親自帶着三方人去斷橋上看看。
這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至少是最公平的做法。
……
……
再回秦橋邊上,橋上已無一人,但橋兩岸和江邊還站滿了百姓。
有些是看熱鬧的,但更多的是跟自己親人分別焦急尋找的。還有一部分是去對岸看了演唱會沒來得及上,橋就斷了。
橋斷了沒法走到對岸,只能從江面上擺渡過來。
江面上已無掙扎的百姓,但江水依舊不知疲倦地流着,比往常似乎還兇猛些許。竹筏之類的小船都不敢入水。
江面上擺渡的船家忙得不可開交,大大小小的船隻像一片片落葉在江面上抗擊着水的力量。
江上的船足夠多,但跟滯留在對岸的百姓比起來實在太少,就算沒只船都滿載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夜幕之前將所有人送回城北。
四處都很混亂,可以看見多處滯留百姓跟擺渡船夫爭論價格的情況。
相比之下,斷橋倒像是一片寧靜的樂土。
要檢查自然要先到斷橋處看看。
死者家屬不願上橋,他們是最相信橋質量有問題的人。而蕭老和一群施工人員卻是不信,相互指責完全是因為找不到推脫的藉口。
他們毫不猶豫,說上就上。
李權對水是怕了,上這樣的斷橋多少有些擔心。但看到連接對岸的三分之一橋樑並沒有出現二次塌陷的情況,心中安心的了不少。
道理很簡單,剛才橋上的擠着無數人都沒有塌陷,現在他們這幾個人上去更不應該出現問題。而且面前的這一面橋還連接着中央橋墩,應該更加穩定才是。
一行人平穩地到了中央橋墩支撐的橋面上,在往外兩步就是斷裂處。
站在這裏,可以清楚地聽到江水拍打橋墩的沉悶轟鳴。但橋面依舊紋絲不動,需要十幾人合抱橋墩像定海神針一樣靜靜佇立着。
江水濺得很高,就算站在五米高的橋面上,依舊能感受到江水的涼爽。
蕭老捋了捋鬍子,別看年過七旬,但身子骨硬朗得很,站在自己設計的橋上他很是得意,不屑撇着李權:
「看到沒?老夫設計的橋就是這麼穩當。就這根橋墩便可經受江水千年衝擊,萬年不朽。橋身斷裂絕對不是設計的問題!」
施工員工也開始四處察看,膽大的都跑到了斷裂處細細觀察,只可惜沒什麼發現。
但是,施工人員卻找到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們沒有偷工減料。
秦橋今日一直保持着滿員擁堵的狀態,一直都好好的,為什麼偏偏在人員疏散的時候出現問題?而且在橋面斷裂之後,對面凸出三分之一橋面沒了承重點,還堅持到百姓全部撤離橋面。說明那絕不是橋的材料有問題。
這是很有力的證據,既能說明橋的材料沒問題,也能說明橋的設計沒問題。
蕭老和施工人員笑了,可李權怎麼都笑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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