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烏雲遮掩蒙蒙天際,暴風雨前的燥熱被海風的凜冽摧毀,轉瞬之間,街上覺得燥熱的人們被一陣透骨冷風激得打個冷顫,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
冷風颼颼,驅趕着街上的人群,密佈的烏雲預示着未來一段時間整座城市將會籠罩在雨霧之中,偶爾能見到雲端之上閃過一道光亮,烏雲蓋頂氣勢洶洶,老人們仰望天空,拿出手機給孩子打電話,告訴他們快點回家,將會有一場暴雨降臨。
酒店的走廊內,客人少了很多,從大門口到電梯口再到後門,通過近一個小時的清理,整個酒店九成以上的客人已經離開,如今的酒店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戰場。
察達跟血與玫瑰家族說了一句話:「相信對方有一個人改變世界的能力。」
酒店門前停下來一輛很低調的老款賓利,當一個精緻的拐杖先落在地面時,第一滴雨正好順着一聲響徹天地的震雷落下,瞬息之間,整個天空化作一片片的雨幕,斗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掉落下來,席捲吞噬整個城市。
車內,一烏黑染髮的老者,衣冠筆挺渾身上下收拾得整潔不見一絲褶皺,灰色西裝看起來一點也不高檔,但那握在手裏似手杖又似拐杖的物件,卻能讓精通珠寶的行家大讚一聲,好東西。
黑髮老者回頭看了看臨街停着的幾輛車。鼻間微微哼出一聲,轉身大步的走進酒店,龍行虎步之姿態。也沒人會覺得他手裏的物件是用來支撐身體走路的。
「開始吧,客人既然都來了,我們沒有不好好招待的道理。」
在樓上的套房內,可以清晰聽到走廊和隔壁傳來的聲音,徐斌始終都沒有動,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這一切,一直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狂風暴雨,直到附近所有的聲音停下。直到有人破門而入,直到貝立德被人救走,直到遠處傳來逃跑貝立德的吼叫別殺了他我要親自對付他,直到幾把槍口和幾個拎着血刃的高手圍住自己……
「別急。我還沒死呢,要不,你們一槍崩了我……」
重重的喘息聲,一道扶着牆,滿臉滿身全都是鮮血的男人,在牆上留下一個個用拳頭支撐身體留下的血印,這是西門吹雨教給他們的,如果你不將自己的指紋毀掉或是不戴手套,那就做任何的時候都務必主要不要將指紋留下。
徐斌認識他。他叫張青,秉承着一名死士的基本素質,他習慣沉默。不善言辭,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但在第一次見到徐斌的時候,他的雙眼就透露出兇殘的殺氣,那是在向自己的老闆宣告他內心的火熱和想要上位的渴望。
即便是因為錢或是其它各種原因成為死士的人,也不會真正就想要死。西門吹雨早就對他們每一個人說過,所謂死士不過是一個稱呼。你們是為老闆做事,肯定做的是有危險的事情,如果不能頂得住死亡帶來的恐懼,怎麼能幫助老闆做事。在老闆面前,上位的機會很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老闆給予大家最好的物質保障,一旦你擁有了更高的地位,這待遇這保障將會更高。
張青屬於那種有野心的人,根本不適合做一名死士,他做死士就是等待一個機會,今天這個機會來了,他和三名同伴是浴血奮戰,另外三個人是生是死他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更關心的是自己老闆何在,他並不知道徐斌擁有着逆天的武力,他只是堅信一個道理,沒有一個老闆會真正將自己主動的扔在死局裏,只要自己敢拼敢回到他身邊為他戰鬥而不死,自己的上位之路,就算開啟了……
機會,就在現在,自身的兇悍也讓他存活下來,在他認為最適合自己出場的時機,來到了老闆的身邊。
徐斌雙手插在褲兜,叼着煙,用小時候覺得最帥的一個姿勢,平靜的看着張青赤手空拳渾身鮮血去對陣敵方的刀手,他沒打算讓這些死士送死,只是西門吹雨告訴他,上位者,真心躲不開視人命如草芥的時刻,即便是自己人也是一樣,該被拋棄的,該用來殺一儆百的,該利用的,你躲不開逃不掉,不必背負心理負擔,今天選來的人都是用金錢換足了他們性命的人,死,是他們作為利益交換必須承擔的結果,不然憑什麼給你安排好家裏的所有事情,憑什麼讓你拿走百萬之巨,憑什麼訓練你,憑什麼收留你。
用羅顏的話來說,這是整肅隊伍,什麼事老闆都能做,還要你們做什麼,慎重選擇自己的道路,別覺得錢好賺,你付出的,同樣也很多。
如今的徐斌,已經不需要曾經那位蒼老大留下的寶貝,那些東西早已被他給了羅顏,閒庭信步間,一雙手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死神鐮刀,輕鬆收割着敵人的生命,在張青的眼中,老闆只是輕描淡寫的用手掌與對方的身體有了那麼一點很正常的碰撞,就像是逛街時互相的擁擠一樣,偏偏站在老闆對面的人,全部都像是遭受到重擊一般,狂噴鮮血倒飛出去,人還沒落地就已經咽了氣。
「跟上我。」
雙手,兩把槍,徐斌嘴裏叼着的煙繼續抽着,屋內已經沒有了一個活口,張青忍着巨痛,撕開身上配備的止血藥劑也顧不得浪費的倒在身上,從地上撿起兩把槍,跟在徐斌的身後,伴隨着對方手指一彈,一粒藥丸飛了過來,張青是下意識的接住,本來還以為是什麼療傷的丹藥,伴隨着徐斌的一句話,雙眼明亮,第一時間就將藥丸扔進了口中,這東西,或許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碰得到。
「龍虎丹。」
羅顏曾經告訴徐斌,如果當你在一些特殊環境下,給了手下龍虎丹或是一些服食類物品,對方沒有任何猶豫的吞下,那這個人至少是一個可以養起來的手下,如果他猶豫了,趁早換到邊緣位置,如果他敢跟你動心眼或是假意服下實際沒吃然後試探你,這種人要麼讓他遠離於你,要麼找人看着他,等着他百分百犯錯的那一天,一勞永逸的解決掉他,千萬不要手軟,因為這類人一旦反了你,是一定會想着要你命的。
每一次更新過後的龍虎丹,效果都要比上一次要好一些,這也讓國家和那些異能戰士對徐斌的依賴更為嚴重,用完就扔的念頭想到不要想,擺在你面前的就一條路,除非你不需要異能戰士,否則就要將對方當做寶貝一樣供養起來。
效果好了,服用後的反應也越來越趨於零,就像是吃糖豆一樣,就像是遊戲裏吃了各種增幅藥劑一樣,瞬息之間就會產生藥劑所附有的能量。
張青就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疲乏一掃而空,渾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氣力,昨夜沒睡好的睏乏全部消失,整個人就像是副食了某種違禁的物品一樣,異常的亢奮。
戰鬥,根本沒有機會給兩人交流。
面對着那些常規的攝像頭,徐斌豎起中指,正在監控室中看着這一切的貝立德滿臉獰相,咬牙切齒大有一種不將對方徹底挫骨揚灰都對不起自己的狀態。
「給我殺了他,我要看着他死。」
黑髮老者就站在貝立德的身後:「子爵閣下,我想您現在該走了,這裏並不是久留之所。」
「閉嘴,我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管。」貝立德這態度可不是惱羞而怒,而是順水推舟,屬於自己那位兄長的嫡系,見到自然不會露出任何的好臉色。
黑髮老者不再出聲,默默的站立一旁調兵遣將。
整個酒店封鎖,沒有大型武器,得說酒店建造的時候就設計了相當多的隔音系統,搭配如今外面的瓢潑大雨,根本沒人注意到這樣一座酒店很多層的玻璃都被子彈射穿,也沒有人會去側耳傾聽裏面傳來的槍聲,即便是那些在酒店門前經過的人,也是行色匆匆,聽覺完全被雨滴打在地面和建築物上的聲音,偶爾聽到也不會當回事,只以為是遠處某個閃電帶來的一聲響雷。
徐斌算準了以貝立德的性格不會離開,至少在被嚇破膽沒有底氣靠着這座戰場內手下圍殺自己之前不會走。
讓敵人最屈辱的方式是什麼?無疑,是在你覺得已經穩操勝券的態勢下被敵人以貓戲老鼠的姿態給翻盤,今天就是如此,徐斌故意讓他們將貝立德在自己面前被救走,他的目的則是在這座你們設計的戰場之內,告訴你們我想要殺的人,不會因為任何外力的阻攔而放棄,這其中,就包括貝立德的項上人頭。
我要在國際地下勢力做生意,就先拿你們血與玫瑰家族開刀吧,誰叫你們倒霉,非得有這麼一個傢伙跑到我面前得瑟。
一拳,穿透牆壁,直接將躲在牆後的敵人腦袋打開花。
一腳,踹在電梯門上,直接讓正在下降的電梯被電梯門卡在那裏,憋得電機呲呲冒火花,電梯內的人,被踢斷的電梯門,直接橫向穿透身體,全部身亡,臨死之前,眼中還滿是不可思議,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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