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通鋪上,眯眼靠牆而坐的蕭小白,待得出去吃早餐的牢友們都回來了,聽到那一聲鐵質牢門關起的聲音後,才緩緩睜開雙眸,看向眾人一笑。
蕭小白這一笑,卻是讓牢房內的眾人心中一顫的臉色都是忍不住微變了下。
昨晚的事情,動靜並不算小,就算是那些睡着沒有對蕭小白動手的,也都是醒了過來,只是一個個不想招惹麻煩在裝睡罷了。那些動過手的,更是清楚的明白蕭小白的厲害狠辣,這會兒一個個心中更是忐忑不已。昨晚蕭小白只是整治了鐵山一番,如今會不會對他們秋後算賬呢?
「過來!沒錯,就是你,黃毛,過來,」蕭小白對消瘦青年黃毛笑着招手。
下意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消瘦青年黃毛,聽着蕭小白確定般的含笑聲音,不由面色一變的上前噗通一聲對蕭小白跪了下來顫聲連道:「大..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饒了我吧!求你了!」
「起來!我叫你過來聽到沒?到我旁邊來,」蕭小白拍着身旁的床鋪一瞪眼喝道。
渾身一顫的黃毛,略微猶豫這才顫抖起身弓着腰般忐忑走了過來,小心爬上床鋪,跪爬着來到了蕭小白身旁。
「衣服脫了!」靠牆而坐的蕭小白,看着黃毛淡然吩咐道。
脫衣服?愣了下的黃毛,臉色有些發苦的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的乖乖脫去了上衣,然後伸手猶豫了下才準備去脫褲子。
「誰特麼讓你脫褲子了?給我躺下!」蕭小白沒好氣的伸手敲了下黃毛的腦袋道。
說着轉而看了眼盡皆面色古怪看過來的其他牢友,雙眸微瞪的蕭小白不由喝道:「看什麼看?都轉過身去,面壁,閉眼!」
其他暫押犯自然不敢不聽,一個個都是慌忙轉身跪着閉眼雙手高舉的趴在牆上,作投降狀,好似在等警察來查房搜身般。
確定他們都沒有偷看的蕭小白,這才轉而看向猶猶豫豫在一旁躺下的黃毛,在其排骨般的胸口之上甩了一巴掌沒好氣道:「躺好!」
「哎呦..是是!大哥,我..」忙不迭應聲老實躺好的黃毛,表情糾結不已。
接下來,隨着蕭小白伸手在其胸口輕輕拂過,黃毛的表情就更糾結了。
很快,滑動的手微頓了下的蕭小白,手指猛然在黃毛胸口一側的一個穴位點了下。
「哎呦,痒痒..大哥,我癢..癢死了!」渾身一顫的黃毛,渾身直哆嗦般道。
不為所動的蕭小白,接連在黃毛胸口另外三處穴位殿下,頓時渾身一僵般的黃毛,表情都是有些痛苦的扭曲起來:「啊..疼!疼啊!大哥!不要,停下..」
其他老實靠牆趴着的暫押犯,這一刻都是瞬間渾身一抖,有種菊花發緊的感覺。
「很疼嗎?放心,接下來我會輕一點兒的,」蕭小白淡然說着,隨即伸手在黃毛胸口的其他穴位或按或點,力度大小不一,還時而手指搭在其手腕上,仔細感受,好似在為其把脈般。
對於把脈,蕭小白也並不陌生,他那位老道師父,便是擅長中醫,教過他把脈的技巧。只是以前他對醫術實在是沒有太大興趣,學了個半罐子。可這些基礎,卻也是讓他學起《太玄醫經》來事半功倍了。
「啊..疼疼,疼啊!大哥,饒了我,饒了我吧!」悽厲呼喊的黃毛,讓蕭小白眉頭微蹙,隨即在其脖子上一點,頓時響亮的呼喊聲變成了含混不清的嗚咽,感覺好似被人突然捂住了嘴巴般。
這般片刻後,待得黃毛面色漲紅扭曲般,渾身都是本能般抽搐,眉頭微凝為其把脈的蕭小白,另一隻手才閃電般在其胸口忙點了一下。
眼看着黃毛臉上的痛苦之色似乎減弱了一些,繼續把脈感受一番的蕭小白,緊接着接連在黃毛胸口另外兩處穴位輕重不同的接連點下。這般隨着蕭小白一直為黃毛把着脈先後點了十多下之後,黃毛才好似溺水的人被救上岸般長鬆了口氣。
而緊接着,眼看着蕭小白再次伸手在自己胸口點下,一瞪眼的黃毛,轉而便是表情略有些怪異起來,有些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呃啊..哈哈..」
緊接着,隨着蕭小白接連幾下點穴,笑得更厲害了的黃毛,渾身顫抖般,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笑得麵皮都在抽搐,嘴角在哆嗦,好似發羊癲瘋似得。
蕭小白這會兒就好似一個狂熱的科學家一般,手指按着黃毛的手腕,感受着他的脈搏,時而出手在其胸口一些穴位點下,琢磨着各處穴位的奧妙、點下力度輕重帶來的效果。而黃毛,就是蕭小白研究穴位針灸的人形小白鼠。
許久,當蕭小白停下之後,隨手在黃毛的心口拍了下,虛脫欲要昏迷般的黃毛頓時一個激靈本能般的從床鋪上爬了起來,然後狼狽翻滾砸落在了地上,慌忙手腳齊用的向後退着,還忍不住看到魔鬼般恐懼的看向蕭小白。看他的樣子,這番經歷似乎比昨晚的經歷還要可怕,恐怕以後他都要留下深深的心理陰影了。
「行了,都轉過來吧!」見黃毛都快被自己給整傻了的樣子,輕搖頭一笑的蕭小白,便是對老實靠牆趴着的其他人吩咐了聲。
放下手睜開雙眸,轉身看向地上好似剛從水中撈出來、渾身猶自哆嗦顫抖、麵皮抽搐表情傻化的黃毛,眾人不禁都是心中一哆嗦。弄成這樣,這黃毛到底是被蕭小白怎麼摧殘了一番啊?
目光掃過眾人的蕭小白,在壯碩漢子鐵山身上頓了下,隨即招手道:「你,過來!」
「士可殺不可辱,你別太過分了。有種的,你就殺了老子!」鐵山咬牙沉聲道。
「你有種!」蕭小白輕點頭,轉而看向了一旁的消瘦老者邱九爺笑道:「那麼,我只好拿九爺來試試手了。」
邱九爺老臉抽搐了下,鐵山也是面色一變的慌忙道:「等一下,不要動九爺!」
「九爺,看來你這條狗的確很忠心啊!」蕭小白笑着拍了拍邱九爺的肩膀,隨即便是對鐵山勾了勾手指:「過來吧!」
面色略顯難看的鐵山,一咬牙還是起身走了過來,脫去上衣露出滿是肌肉線條古銅色皮膚的健美上身,上得床鋪來欲要在蕭小白身旁躺下。
「不用躺了,轉過身去,背對着我,盤膝坐下,」蕭小白手畫圓般的示意道。
雖然心裏不爽,但為了保護邱九爺,鐵山還是背對着蕭小白盤膝坐了下來。
「小子,你竟然要拿鐵山來練手,如果他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邱九爺見狀忍不住開口道。
蕭小白看都沒有看他的嗤笑了聲,伸手摸了摸鐵山肌肉結實的後背壓低聲音道:「老頭兒,你以為我會在乎一個將死之人的威脅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這兒,或者讓你們一出去就嗝屁,只是我不想麻煩罷了。所以,我勸你們老實一點兒,別逼我下狠手。」
說話間的蕭小白,手指只是在鐵山背後一處穴位猛然一點,渾身一顫的鐵山頓時忍不住口中發出了一聲壓抑的痛呼之聲。
眉頭一跳的邱九爺,看着蕭小白冷淡的神色,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顫的沉默了。作為一個資深的土夫子,邱九爺可不是個善茬,不管是他還是鐵山,其實手上都是有人命的。他們盜過的大大小小的墓加在一塊兒,足夠他們死十次了。
可是,邱九爺卻也明白,他們雖狠,可這世上比他們狠得人多了,那些行走在生死間的殺手、僱傭兵之類,哪一個不是滿手血腥?
再狠的人,依舊是人,在一些如神如妖孽一般的特殊存在面前,依舊是弱小如螻蟻般。他們是超脫於世俗的存在,可殺人於無形,也可救人於舉手之間。活了大半輩子的邱九爺,對於這等層次的人也是有所耳聞,甚至曾見識過他們的可怕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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