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方的不表態,傅聞軒暫時心裏沒底,頭髮絲的事情,他猶猶豫豫就這麼擱置下來。
三天後接到一個馮曉的電話。
「抱歉,這幾天有點忙。」傅聞軒向他解釋自己失約的緣故。
「傅先生,你在猶豫什麼?」馮曉輕聲說了一句:「人鬼殊途,就算你現在猶豫,最後的結果也還是一樣的。」
「……」這話像刺刀一樣,直接刺進傅聞軒的心裏,他想到了自己壽命,還有濮曦的要求。
自己為了十年,真的可以心平氣和地接受一切?十年後真的可以全身而退?
「馮曉先生,讓我再想一想。」傅聞軒冷靜下來之後,並沒有盲目信任馮曉。
「好,如果需要幫忙,隨時可以打電話找我。」
掛了電話,馮曉身邊的人全部臉色凝重,點頭說:「基本可以確定,他接觸的那位,就是我們一直追查的,他肯定有問題。」
「傅聞軒是他的情人,既然連情人都發現了不對勁,當然是有問題。」馮曉沉吟地片刻,對在座的各位說:「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們要行動起來。小邵,第一戰看你。」
「ok。」一個高挑纖細的男子笑了笑,臉龐俊逸非凡。
「傅聞軒我見過,雖然生得好,但是跟目標一樣高挑結實,不如你有誘惑力。三天以後的惡魔盛宴,就看你的了。」馮曉說。
「你們真的這樣認為。」小邵摸着下巴說:「或許……目標就是喜歡高挑結實一點的?」
「這要試試才知道。」
他們從三年前開始追蹤目標,從未發現目標身邊有什麼人。突然出現了一個,沒辦法完全肯定這就是目標的喜好。
傅聞軒已經養成了偶爾去會所坐一下的習慣,有盛宴的時候當然會在。
每一次濮曦都會陪着他,這一次也不例外。
前幾次,每次過來傅聞軒會認真注意一下自己的穿着,後來就隨便了,怎麼舒服怎麼穿。
一身休閒的他,站在濮曦身邊形成強烈的反差。
一個是過分放鬆,一個是過分正經,幾乎繃着個臉。
兩個人一起走過那條有無數俊男美女迎接的通道,傅聞軒的眼光一直在兩邊欣賞。偶爾注意一下身邊的男人,才知道他看着自己。
「怎麼了,別說你不看,你不看的話,那天就不會發現我。」傅聞軒笑着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仍然停留在一排長腿上面。
「你不一樣。」濮曦的眼神沒有在兩旁的男男女女身上停留,儘管有很多眼帶希望地看着他。
「哪裏不一樣?」就快走到盡頭,傅聞軒突然咦了一聲,用手肘捅捅濮曦說:「白色衣服那個長得很好看。」
濮曦跟隨他的視線,瞥了一眼,眉頭挑起來:「你喜歡這樣的?」
那是跟他自己完全相反的一個類型,不過卻是眾人欣賞的小受類型。
「談不上,就是覺得好看。」對上那個被他們關注的青年,傅聞軒笑了笑,腳步沒有停止,所以只是擦肩而過。
濮曦不由伸手攬住青年的腰,加快腳步離開有鶯鶯燕燕的地方。
「怕我被勾引了?」他的舉動讓傅聞軒心情有點酸甜。
「是。」濮曦的大方承認,更讓他陷入粉紅的氣泡里,雖然這不是他想的。
「那你放心好了。」傅聞軒說:「我本來就不是gay,對同性沒有幻想。」
濮曦捏緊他的腰:「幻想女性?」
傅聞軒連忙投降:「沒有,我是說,暫時來說男女在我心裏都是南瓜。」
「暫時?」
「十年。」
說出十年這個數字,腰又被狠狠地掐了一下。傅聞軒雖然疼,卻笑出來:「怎麼了,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又怪我?」
濮曦的做法是,直接講青年拉進有床簾覆蓋的角落,壁咚。
眼睛和眼睛對視在一起,務必讓他清楚現在很嚴肅,不是開玩笑。
「聽着。」男人的唇在距離他一公分不到的位置,說:「以後不要再提十年,否則……」他輕輕咬一口青年的鼻尖,當然後果不是這麼輕拿輕放。
「總是恐嚇我……」傅聞軒閃了閃眼瞼,流露出受傷和難受:「你說了算。」
「……」濮曦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進行下一步,被控訴的他,罕見地有點慌。
傅聞軒推開他,獨自前行。
後面的男人,沉默過後,靜靜地跟上去。還是那麼強勢,握住身邊的手腕。
「我很討厭你這樣牽着我。」就跟牽着他的所有物,而不是一個人。
「……」又被控訴的濮曦,手指一翻,把單方面的禁錮變成十指相扣。
「這也改變不了你強迫我,順便經常恐嚇我的事實。」傅聞軒瞥了一眼二人的手說,有那麼點奴隸翻身的快感。
「適可而止。」濮曦可不是對情人百依百順的款式,逼急了他會冷笑。
「這裏的自助餐好吃,我要去吃東西。」傅聞軒也笑了笑,他噁心濮曦的武器就是一個人去吃東西。
通常那個濮曦會以為傅聞軒餓了,不吃肯定不行,所以再怎麼不悅,也會放他去找吃的。
眼睜睜看着傅聞軒走進用餐區,濮曦遠遠地找了張桌子坐下來。
他希望傅聞軒端過來這裏吃,但是對方肯定不願意。
情人的脾氣變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這位先生。」腿長腰細,五官秀逸的小邵,站在桌旁衝着座位上的男人微笑:「我可以坐下來嗎?」他手裏端着一杯香檳。
「……」濮曦皺着眉,即將開口。
「可以坐,沒關係。」傅聞軒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他自己手裏端着一盤吃的,臉上笑意盈盈。
「謝謝。」小邵看見他,微有驚訝,然後從善如流地坐下。
傅聞軒也坐下,濮曦看見,他盤子裏全是蝦蟹,內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親愛的,幫我剝蟹腳。」那盤子吃的,移到他面前去。
四目相對,一雙笑盈盈,一雙黑沉沉……
多番考慮下,濮曦挽起袖子,一聲不吭地剝蟹腳。
「怎麼樣,今晚有收穫嗎?」
聽見傅聞軒的話,小邵才回過神來,瞬間佩服傅聞軒的社交能力,居然這樣問。
「怎麼了?我沒有惡意。」傅聞軒笑着說:「你站的那個地方我也站過。」
這一點,他們早就調查過了,小邵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看起來很青澀:「抱歉,我還以為你嘲笑我。」
「怎麼會,只要自己不嘲笑自己,那都無所謂。」傅聞軒喝了一口手邊的香檳,伸手把濮曦剝好的蟹腳拿過來:「要不要吃?」他想問一下身邊的青年。
「不不,你吃吧。」小邵暗地裏擦汗,讓疑似千年老怪物的對象給自己剝蟹腳,這個也是厲害了。
「哦,那我吃了。」傅聞軒沒有客氣,吃得津津有味。
又說沒有醬料不好吃,眼睛盯着那個剝蝦的男人,意味不言而喻。
濮曦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只得放下那尾蝦,起身去拿醬料給青年蘸。
「那位先生對你真好。」小邵望着濮曦離開的背影。
「你去找別人會好點,他不適合你。」不管會不會成功,傅聞軒還是提醒了旁邊的年輕人。
「為什麼?」小邵有雙桃花眼,疑惑地看着他,眼底深處隱藏着期待和興奮。
他以為傅聞軒會說出點什麼東西,結果……
「你身板太小,他喜歡壯一點的。」傅聞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你是受吧?兩個受怎麼在一起。」
「噗……咳咳……」小邵嘴裏的香檳,嗆到了他自己。
「還好……我的蝦沒噴到。」那個罪魁禍首的青年,只關心自己的蝦。
「怎麼會……」小邵抽出紙巾捂住嘴,咬牙切齒,難道他們都算錯了,那也錯得太離譜。
這時候,濮曦端着醬汁回來,放到傅聞軒面前,然後坐下繼續撿起那尾蝦,剝好就扔給他的空碟子。
幾百年沒有吃過東西,現在倒是要伺候自己的小情人進食。
「謝謝。」傅聞軒並不在意他態度不好,他只看重結果。
小邵看這一幕的心情已經變了,剛才是覺得濮曦很照顧自己的情人,現在……倒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越看越恨不得自戳雙目……怪不得傅聞軒會停止找他們幫助,如果自己有這麼好的待遇,估計也會猶豫吧?
比較濮曦有錢有地位,皮相還不差。
年輕人受不住誘惑,也不出奇。
「能認識你嗎?」小邵知道,自己不可能引起濮曦的注意了,只能從傅聞軒開始下手。
「萍水相逢,何必認識?」傅聞軒也拿了一尾蝦過來自己剝着玩,心裏對小邵也許有點看曾經的自己,態度不錯:「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如果着急的話。」
「如果不着急呢?」
「那就,勸你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之後,小邵遠遠地繼續觀察那一桌的兩個男人,自己走後他們似乎有說有笑。
真實的情況是,第三個人一走,濮曦就冷笑:「想認識他?」
傅聞軒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想認識他?明明是他想認識你。」說到這兒,青年也冷笑:「你好大的魅力,專門吸引漂亮男人。」
「包括你?」
「想像力真豐富。」
濮曦黑着臉,對青年說:「說實話會怎麼樣?」
青年咬着蟹腳說:「會死掉。」
這天晚上,濮曦給情人剝了一晚上的蝦。他就算不吃,擺着好看,也要濮曦繼續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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