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案九闋 第兩百二十五話 真相呼之欲出

    在地上撿起了玉珏,卻沒有發現,桌子和地面留下的痕跡,這一點,太不符合常理了。「所以當時就有一個想法,從他們送我到客舍,直到酒肆老闆被殺,這短暫的兩個時辰之內,焯服知道了召覃就是兇手的真相。」

    在如焯服所言,他們回到住處以後。藉口有事出去的人,不是焯服,而是召覃。

    但是焯服顯然發現了召覃當時的異狀,便偷偷跟在了召覃後面,可是沒走多遠,焯服就把召覃跟丟了。焯服在附近找了一會兒,而後發現,在我們離去的時候便準備收攤的酒肆里,還亮着燈火。他心下很不安,但還是走了過去……

    焯服在酒肆中發現了剛剛將酒肆老闆殺害的召覃。召覃手裏還握着殺害酒肆老闆時,從酒肆的炊房裏拿出來的剔骨長刀。

    焯服知道,因為近來城中屢生事端,所以城中守備加大了巡邏的力度,不多時路過這裏,就會瞞不住了。所以他讓召覃先跑了,召覃跑的時候,還將作為兇器的剔骨長刀一併帶走。

    等到召覃離開以後,焯服將酒肆老闆的屍體,從大堂拖到了酒肆的炊房裏。然後擦拭了桌子上沾到的血跡,地上的血跡沒辦法處理,所以他只能將地面的土壤重新翻過,將沾有血跡的部分埋在了土壤的深處。接下來,再將酒肆堂內的桌子,調換位置就可以了。

    完成了這一系列的準備工作,焯服在炊房裏,找到老闆購買不久用來防身的匕首,他用匕首刺傷了自己的手臂,然後扔到一旁,接下來只要等巡邏的人經過,大聲呼救就可以了。

    巡邏的人發現出事,急忙找來阿大,阿大到客舍通知我們,可因為我和我哥不在,蕭珏跟着阿大前往酒肆的同時,派守望到王宮門口去接我們。蕭珏趕到酒肆,發現焯服受了傷,在確認了酒肆老闆死亡以後,便先給焯服處理了傷口。這時候,整理完自己的召覃重新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回到酒肆,說是去找人了。

    「蕭珏在為焯服包紮傷口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焯服傷口的怪異。等我趕到酒肆,向焯服詢問他傷口的時候,焯服的回答也露出了破綻……」

    首先,焯服傷在了左臂,傷口很深。

    從繃帶上透漏出傷痕的形狀判斷,是從下往上的。而焯服的說法是,兇手是一個身材高大身形魁梧的人,如果兇手比焯服的身高要高,那麼他刺傷焯服,有可能是水平着刺傷,造成的傷口也是平的,或者是從上往下,一個比他身材高大的人對他造成從下往上的傷口,以焯服的傷口位置,加上他抵擋時的姿勢,兇手起碼要彎下腰,刺了他以後再直起。

    正常情況下,當人面對着一個令他受到威脅的人時,不會面對着威脅低下身去。他的姿勢可以是伏身,但是低下身去再抬起,還是在刺傷了另一個的同時,這個動作很不符合常理。

    焯服的傷不僅是從下往上,還是從外往內。

    而焯服本人想也沒想的就回答說,兇手是用右手持匕首。可是兇手與焯服當時,應該是處於面對面的位置,兇手以右手持刀,他的右手對的卻剛好是焯服左手的位置,如果兇手想要造成這樣的傷痕,他應該是反着拿匕首的,匕首的刀刃說着自己胳膊的方向,可如果是這樣的姿勢,焯服的傷應該在手臂再外側。

    而焯服的傷口卻留在了偏向內側的位置,不是兇手的動作彆扭,而是刺傷他的人,沒辦法做到從外面的位置將匕首的鋒刃刺進他的手臂里。

    因為刺傷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從現場遺留的兇器來看,按照焯服的話,兇手在殺害酒肆老闆以後,將老闆屍體拖回到酒肆炊房之中,然後又清理了酒肆大堂。這個時候兇手與他發生衝突,所用的兇器卻換了。焯服說是兇手帶着殺害了酒肆老闆的兇器跑掉了,可是在兇手的手裏,明明已經有一把更有傷害力的剔骨長刀了,為什麼還要拿着另一把匕首來和焯服起衝突呢?兇手一隻手拿着長刀,一隻手拿着匕首,卻選擇用匕首傷了焯服之後,把匕首留在了現場,帶着殺害了老闆的刀離開了。

    這個行為本身就是不符合邏輯的。

    既然焯服是自己用匕首將自己刺傷的,那麼他在刺傷自己之前,兇手用來殺害酒肆老闆的剔骨長刀就已經不見了,否則帶着血跡的刀,焯服再怎麼都該注意到了。他找不到那把剔骨長刀的原因,是兇手在他之前就已經將那把刀帶出了酒肆。而焯服用來刺傷自己的匕首落在了現場,則是因為焯服傷勢重,而真兇又回來晚了,所以沒能將匕首帶離現場。

    妲己漸漸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焯服為了幫召覃隱瞞,讓召覃先走,然後在酒肆中佈置了這一些。」


    我默聲肯定了她的話。

    「可是,第三個女子,和第四個女子,與召覃無緣無故,召覃又憑什麼會殺害她們呢?難道真如城中所流傳的那樣,是他隨機在尋找要殺害的目標嗎。」妲己想到,在解開第五個死者酒肆老闆遇害之謎前,我跳過了第三和第四起兩件案子。

    「不。」我說,「召覃並不是隨機殺害他所選取的目標,而是故意選的她們。這還要回到緡惠被殺的案子上來……」

    緡惠是因為與召覃說好,請他傳話給召覃,相約見面才因此遇害的。緡惠的死亡時間,確定是在天亮之前。

    而第三名死者洹娘,是住在城外的農戶家女兒,她的父母病重許久,家裏的活兒一直以來都是她和弟弟照顧。她每日會起個大早,撿些地里的作物,在天未亮的時候拿進城裏,擺着賣掉,再換些東西回家。

    如果單看緡惠和洹娘的情況,自然不會想到她們之間有什麼共同點,會讓兇手在殺害了緡惠之後,選擇洹娘作為目標。

    但是將她們兩個人的情況聯繫起來看的話……

    緡惠請召覃轉告焯服,當晚她在某個地方等焯服相見,向他親自解釋。可是焯服當晚在酒肆中喝了醉,醉了喝,召覃更沒有將此事告知,而是趁着焯服又一次醉去之後,藉口暫時離開了酒肆,前去見緡惠,將緡惠殘忍殺害。緡惠的死看起來是遭妖物所為,一切在召覃的算計之中,無懈可擊的進行着。

    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意外發生了。

    緡惠是死後被兇手丟棄在市井上最顯眼處的……

    而依照緡惠的死亡時間,當天洹娘已經進了城。

    洹娘遇害,是在緡惠之後。

    而緡惠被棄的地方,正是洹娘平日裏擺攤經過的地方。如此聯繫起來,也就可以想到,召覃在殺害了緡惠之後,將她的屍體丟在市井上,原是希望等到天亮了,有人出來擺攤會發現緡惠的屍體,而這時他和焯服都有不在場證明。

    但洹娘的出現,打亂了召覃的計劃,召覃遠遠聽到有人過來了,就匆忙丟下了緡惠的屍體離開。等到洹娘因為隱約看到異狀走過來的時候,自然不會看到召覃。召覃回到酒肆之中,假醉了一會兒,然後與焯服一起回家,等到家奴來說,緡惠遇害,就能證明緡惠死的時候,他和焯服都不在現場。

    只是,奶娘的兒子將奶娘的話傳了出來,說是案發當晚,緡惠是因為和焯服有約,才會從家裏偷偷溜出去,與焯服見面的。

    如此一來,臣瑾大人自然要請焯服問話。焯服被懷疑,那麼當天天未亮可能見過召覃的人,就成了威脅,雖然知道洹娘可能未必見到自己的樣子,可是畢竟自己在棄屍的時候被發現了,如果她想到任何一點,那麼焯服和自己都可能被落罪。「我請家人打聽過,洹娘每天早上都會在天未亮之前,和她弟弟一起進城,將採摘的菜賣掉。因為家裏還有病重的爹娘等着照顧,而洹娘的菜很新鮮也很便宜,通常天一亮就會有熟悉的人來跟她買完。她拿着賣菜的錢,給爹娘抓了藥以後,買些日常用的,便會趕回家去。」

    而街市上的人,起得早的多認識洹娘這麼一個勤快孝順的女子,只要到街市上去打聽一下,每天早晨最早來擺攤的人,就能查到洹娘。

    洹娘出事的當天,因為她弟弟突然鬧肚子,不得已她只能獨自進城。召覃遠遠等着,在看到洹娘的時候,他就打定了主意對洹娘下手。因為不確定洹娘是一個人來還是兩個人來,所以召覃做了一點準備。

    洹娘身上藥末粉是留在指甲里,因為死前有過劇烈的掙扎。而一個人在垂死掙扎的時候,留在她指甲里的東西,就是她當時用手去接觸過的東西。召覃如果不確定他要對付的幾個人,可是他還是貿然動手了,說明他當時很有自信心。可是一次對付兩個人,即便是大早,也可能因為呼喊聲引來注意。

    可他又不能像對付第一個死者鷂珠那樣,騙他們喝水。洹娘與他不熟,不可能輕易喝下他贈與的水。既然不能喝,他就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那就是把摻了藥末粉的水倒在帕子上,然後用帕子,捂住她的嘴,將她迷暈。在迷暈了一個的前提下,即使單獨對付另一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第兩百二十五話 真相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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