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養這條錦鯉 73.第七十三章:真真假假

    家裏面水缸被砸壞了,村子裏沒有井,水都是從村外的河裏面挑來的,滿缸的水還是老村長挑了一個早晨才弄回來的。被官差們砸上一個窟窿,滿水缸的水只剩下一個底,燒水的壺也砸扁了進去,老村長的老伴兒抱着那個扁進去的燒水壺,粗糙的雙手用力地整形着,卻對那個鐵製的燒水壺無可奈何。

    林澤一直盯着忙忙碌碌的老婆婆看,見她歸攏了碎掉的瓷片、撿起了破襖里出來的棉絮……水缸破掉,水流了一地,很快就在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老婆婆拿了一把菜刀剁開了冰塊,用個木桶把冰塊都收集起來,端到了鍋灶那兒,化開來沉澱沉澱,也是可以吃的。忙完了這些,就拿起那個被砸扁的水壺開始整形,卻怎麼都不能夠把凹進去的那一塊給弄出來。

    林澤抿了抿凍得發白的嘴唇,收在懷裏面的手指互相捏了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到老婆婆那邊,「我來吧。」

    老婆婆渾濁的眼睛遲鈍地轉動對準了林澤,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林澤指着被她抱在懷裏面的水壺,「我來弄。」

    老婆婆呆了一下,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在腦子裏過了一會兒才算是明白了具體的意思,咧開嘴笑了一下,雙眼中流露出慈愛的笑意。把壺送到了林澤面前,「給,給。」

    這下換做林澤呆住了,愣愣地從老婆婆手中接過那個鐵製的水壺,林澤悶頭整起了形狀。他應該生氣的,和老師、師兄還有嚮導逃到了山洞深處,卻發現了別樣洞天,在林子裏徘徊了好幾天,要不是發現了一個獵人休息的屋子,找到一些禦寒的衣物,沒餓死前也活活冷死了。好不容易出了林子找到了村莊,村子裏的人很怪異,穿着古裝、額前長着觸角,見到自己一行四人警惕地圍了上來,短時間並沒有出格的行為。

    後來,另一個村子裏的人來了,合謀抓住了老師他們三個,林澤嫌棄村子裏面的旱廁太髒去外面野地里找了個地方露屁股,逃過了第一劫,卻沒有逃過第二次村民們針對自己的抓捕。林澤應該是恨村民們的,但是看着窮困潦倒、敝帚自珍的老婆婆他又狠不下這個心來。沉默地整形着手中的水壺,林澤一言不發。

    「前幾年兒子打仗死了,我老婆子就傻了,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村長侷促地坐在桌邊,見陌生人都關注着自己老婆子,連忙開口解釋。

    秦和宜收回自己落在林澤和老婆婆身上的視線,「能夠給我們說說你們這邊的情況嗎?」

    老村長點點頭,「也沒啥好說的,年年打仗,後來又是各種災害,今年更是個大災年,春天沒雨、夏天大旱後發大水、秋天啥收成都沒有,冬天的大雪一直沒有停過,這個冬天沒有多少人能夠熬過去嘍。那位小兄弟啊,我們也沒有法子,為了活下去只能夠拿你們向上面換米糧,都是為了活下去啊。」不等秦和宜他們問為什麼,老村長自顧自地說下去,「有黃粱國的人假扮南柯的人,官府就發了告示,所有不長觸角的人都是當做細作抓起來,一個人可以換兩斤米、一兩肉,你們四個就可以換到八斤米和四兩肉啊,八斤白米可以換成三十斤糙米,加了草葉米糠拌進去煮粥,全村人就都有活路了。唉,活路啊。」

    不用秦和宜他們問,老村長就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很多悶在心裏面無人訴說的話,都一股腦兒的倒給了秦和宜他們。

    村子叫做柳樹村,原本是一個大村子,幾百戶的人口熱鬧極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着與世無爭、男耕女織的生活。就算是南柯國和黃粱國打仗了一百多年,對這個偏僻的小村子也沒有多少影響,但好景不長,上面來徵兵,每家每戶都要出一個男丁去當兵,第一撥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又來了第二撥、第三撥徵兵的人,剛滿一百六十歲的少年、年過六百的老者都去了站場,留下一村子的老弱病殘。

    年輕力壯的男人都走了,無論是重活累活、還是輕巧的活計都落在了老弱婦孺的肩膀上,日子本就艱難,旱災暴雨又交替出現幾十年,田裏面顆粒無收。上面盤剝的又厲害,各種苛捐雜稅壓在身上,簡直要榨乾了百姓每一滴血汗。

    後來,各地都不斷出現黃粱國的奸細,官府發了告示,只要抓到奸細送到官府就能夠得到米糧肉蛋,為了活下去他們沒有辦法,看到沒有長觸角的人都捆起來送到官府。

    「看大家活不下去了,有人就自斷了觸角,讓大家綁了他們送到官府,換了米糧也能夠讓剩下的人活上一段時間。」艱難困苦之下,為了活命,總是能夠想到辦法的。「觸角就是我們額頭上伸出來的兩根骨頭,沒有它們我們跟瞎子沒有什麼區別,走路走不穩、看東西看不清,然後像是乾癟的茄子慢慢死掉。」

    老村長摳了摳眼睛,耷拉着眼皮,搓着手,繼續說着。

    「唉,我兒子十年前被徵調去打仗,三年前送回了他已經死了的消息,我們老兩口就這麼一個兒子,老婆子受不了刺激一下子就瘋了,痴痴傻傻、瘋瘋呆呆,這樣也挺好,不用沉浸在痛苦當中。後來兒媳婦投了井,小孫至在上一年的冬天凍死了,這個家啊就剩下我們兩個老不死的。我不敢死啊,村子裏還要我做主,犧牲的人不能夠白死,可憐我的兒媳婦和小孫子啊。」老村長老淚橫流,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朝着林澤連連鞠躬,「小伙子對不起,對不起,為了活下去,我們沒有辦法啊。」

    林澤躲了過去,「你這麼大年紀了別朝我鞠躬啊,要折壽的。我現在沒事兒,不怪你總行了吧,和我一起來的人在那兒,告訴我就行。」

    老村長撐着桌子站直了身子,佝僂得像是一把枯草,在寒風裏頭掙扎求生,「我們村子人手少,老的老、小的小、殘的殘,還是隔壁村的人見我們這兒來了幾個沒長觸角的,喊來了人手幫着一起抓了人送到了官府,現在應該在縣衙吧。」

    林澤點點頭,知道人在哪裏就行,但為什麼他的心裏面有着隱隱的不安呢。

    還有一點秦和宜要了解清楚,「老人家,你們頭上的觸角是每個人生來就有的嗎?」

    「啊,對。」老村長笑了一下,充滿褶皺的臉勉強笑起來帶着奇怪的意味,「對的,你說的對。我們南柯國的人一出生額頭上就有觸角,是我們另一雙眼睛。你們要是到別的地方去就當心了,會被抓起來的。」說到這兒,老村長眼睛裏閃過奇怪的光芒。

    老村長額頭上的觸角乾枯像是樹枝,卻是身體的一部分,就像是手腳一樣,有生命、是活的,會不時顫抖兩下,仿佛在探查空氣中最輕微的變化。老婆婆腦袋上的觸角,也是這樣,會不時顫動下,哪怕不用眼睛去看,也知道身後有什麼動靜。

    秦和宜看了老村長一眼,「我們會當心的。」

    老村長被秦和宜看得有些緊張,咧嘴強笑了一下。

    秦和宜說要出去轉轉,就帶着童修從村長家裏面出來,留了林澤一個人在村長家裏面哆嗦,村長的老伴兒生了火煮水,守在鍋灶旁邊暖和得人不想離開半步。

    村子很破舊,不是泥磚的房子就是茅草房,在寒風中四面透風,屋頂上頭落滿了雪,厚厚實實地壓在房頂上面也起着保溫的作用,前提是房頂不被壓塌下來……窗戶上用木板破布封着,門嚴嚴實實關上,依然擋不住無孔不入的寒風。

    經受過官差剛才的搜刮,村子裏還留着的人的都嚇破了膽子,縮在屋裏面戰戰兢兢,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只敢透過門縫往外面窺看。

    「吱嘎——」一聲傳出很遠,有個小姑娘走了出來,見到秦和宜和童修瑟縮地往後面躲了躲,聽到了身後「咯咯」的聲響,又鼓起勇氣向前走了一步,「謝謝你們救了毛毛。」阿花對走近的秦和宜和童修,飛快地掃了一眼兩個人的臉,然後深深鞠了一躬。

    「小姑娘這麼冷,你出來做什麼?」秦和宜溫言問道。

    阿花帶上了身後的門,不讓寒風吹進去。她身上穿着一件打滿了補丁、洗得發白的薄棉襖,袖子短了一截,一伸手就露出骨節突出的手腕,下身穿着一條單褲,褲子也短成了九分褲,露出細條條的腳踝,腳上套着草鞋,凍得發青發紫的腳趾不甘寂寞地從草鞋裏頭鑽了出來。額頭上支楞的觸角在冷風裏頭,被凍得直幫幫的,動都不動。

    「我去河裏面打水,燒水給弟弟喝。」

    「地上都是雪,為什麼不捧了雪燒水喝?」老村長家,老婆婆那麼珍視水缸裏面流出來的水,結成冰、佔滿泥都要留着,秦和宜那時候就覺得非常怪異。

    阿花看着地上厚實的雪,強迫自己挪開眼睛之後用力地說道:「因為雪水不能夠喝,雪裏面有髒東西,河裏面的水乾淨,喝了變聰明,能夠長出健康又漂亮的觸角來。」

    門裏面有孩子突然啞着聲音哭了起來,然後是女人壓抑不住的咳嗽聲,阿花趕忙打開門走了進去,連門都忘記了合上。他們家很小,一間小小的茅草房而已,生火做飯都是在外面搭起來的土灶台上。推開門就是個炕,炕上一床薄被蓋着一大一小兩個人,小的那個坐起來在哭,干黃枯燥的頭髮落在光潔的腦門上,小手不停地揉着眼睛,連哭都是小貓似嗚咽,瘦得頭大身子小,就像是個木頭做的娃娃。

    童修不忍心地扭過頭,「好瘦的娃娃。」

    童修的聲音嚇得阿花一大跳,哄着弟弟的手都狠狠哆嗦了一下,從炕上跳下來,小小瘦瘦的個子迸發出強大的力量,衝過去把門關上,單薄的門砸在門框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響,也斬短了秦和宜望向裏面若有所思的視線。

    童修被阿花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那個孩子幹嘛呢,突然衝過來關門,表情恐懼而猙獰,嚇我一跳,我還從來沒有在小孩子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大概是怕冷風吹到她的弟弟和媽媽吧。」秦和宜說道:「須彌小世界的時間往往和外面世界的不一樣,聽到剛才老村長說的了吧,打仗就是一百多年,鬧災荒就是十來年,徵兵從一百六十歲的到五百多歲的都不放過。都是以百來計。」

    「可別『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我們出去了外面就翻天覆地了啊,裴哥找不到我們會瘋的。」他老爸老媽都非普通人,秦和宜的爸爸和爺爺也不是凡人,時間的流逝放在他們身上並不重要,而裴亦星就不同了,還等着他去拍攝《天命傳奇》了啊。

    「我覺得倒是反過來的,應該是『洞中已百日,外面才幾天』。」

    「老秦你的意思是,這邊的時間流逝得比外面的快?」

    「嗯,應該是這樣,我想長度應該是一樣的,但是走動的方式不一樣。外面一個小時分鐘轉一圈,跑到這邊就加快速度跑了十圈。只是速度變快了,但是沒有改變總量。」秦和宜想着儘快找到人然後想辦法離開,卻見村子裏生活艱難,不忍心就這樣一走了之。


    童修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們怎麼幫助他們啊,救急不救窮,拿出金子給他們說不定還會給他們帶來災禍。」

    村民們有手有腳、能夠自食其力,只是因為天災不能夠耕作自產,要是有一種作物既能夠在災年生長、又能夠飽腹,那是最好不過。和九歌鼎商量了一下,讓他交出上一年藏起來的番薯。

    九歌鼎做捂着口袋的動作,「不行,它們長得那麼可愛,怎麼可以交給你,我要留着看的。」九歌鼎收藏東西,看的是自己喜好和能不能對自己有作用。上一年秦和宜買回來一堆紅薯,他看着漂亮又可愛,就趁着秦和宜不注意藏了一些,還沾沾自喜地覺得秦和宜沒有發覺。

    殊不知,秦和宜早就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只是沒有說破而已。

    九歌鼎的審美與秦和宜他們還是有很大的出入的,比如秦和宜就沒有從沾着泥土的番薯身上看到可愛和漂亮,好吃倒是看出來了,抱月鎮附近山上種的番薯個大飽滿,無論是烤地瓜、地瓜粥還是切片燙熟曬乾,都是很好的選擇,風味各有不同,但口感甜糯都不變的。

    「哭唧唧,你們這些殘忍的人類,從我這邊要這要拿的,想過我的感受嗎?」九歌鼎捂着口袋不放,誓死護衛自己的口袋。

    「……你吸老秦血的時候不是放了豪言,你的藏品隨便我們挑的嘛。」

    「此一時彼一次,沒有要動我的地瓜啊。你們殘忍,你們無理取鬧,嗚嗚嗚……」

    「要是有功夫,今年我們自己在山上種地瓜,隨便你要多少都行。」

    九歌鼎瞥了一眼秦和宜,「童修要拍戲,你們有功夫回家種地瓜嘛!」

    「那買,紅心的、白心的,紅皮的、紫皮的,只要你喜歡的,我都給你買回來。」

    「那好吧。」九歌鼎遲疑了一下,覺得秦和宜提出來的也不錯,就勉強點頭了,「紫薯我不要,它們長得不可愛,我就要大青山上長的那種地瓜,巴掌大、兩頭尖、中間圓滾滾,吃起來甜絲絲的。」

    九歌鼎拿出了八個大番薯,秦和宜覺得不對啊,「我明明記得你拿走的少說也有十幾個,怎麼現在才八個?」

    九歌鼎翻了個白眼,「我不會吃啊。」

    「啊,你不是說它們可愛,用來收藏的嗎?」童修錯愕地問道。

    九歌鼎再次送了個白眼給童修,「它們是很可愛,但最可愛的還是它們的味道,生吃甜絲絲的,烤着吃粉糯糯、甜甜的,比秦和宜做的乳酪蛋糕還好吃,我把地瓜給你們了,回家後可以給我做地瓜餅、地瓜球、地瓜蛋糕嗎?」

    看在九歌鼎對這個家貢獻還是很大的份上,秦和宜同意了,「可以。」

    童修在一邊抱着肚子大笑,說到頭來,還是因為吃才偷藏地瓜啊,也是真愛的表現之一。

    秦和宜和童修出去一趟就帶了了一堆的地瓜回來,留在屋子裏面的林澤看得眼睛發直,偶像和偶像的男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地瓜性喜溫,不耐寒,不挑地方,產量大,地瓜能吃、嫩的地瓜藤也可以吃,秦和宜問過老村長,這兒並沒有這種作物。

    秦和宜將地瓜留了下來,並且告知了種植方式,「等冬天過後種下,伺候好了就能夠長出很多很多地瓜,夠全村的男女老少吃了。」

    老村長連連感謝,抱着地瓜的手緊緊的,「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問明了縣城所在的方位,秦和宜和童修帶着林澤往那邊去,找到另外三個就可以專心尋找方法離開。在路上,林澤悶悶不樂地踢着地上的石子兒,幾次抬頭看着前面兩個閒庭若步的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要問什麼問吧。」

    林澤抬頭盯着秦和宜的後腦勺,上面沒有長眼睛啊,「他們那麼窮,要是把地瓜吃了怎麼辦?來年不是沒有當種子的地瓜了。」

    「八個大地瓜節省一些,也能夠勉強撐過一段時間。」

    「哦,可是撐不過一整個冬天啊。」

    「那他們自有辦法。」

    秦和宜語氣中的冷漠讓林澤驚呆了,難道不是想到更加周全的辦法來幫助人嗎?

    「你是傻瓜還是笨蛋啊,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不抓你抓誰嘍。」童修伸出手指對準林澤的方向在虛空上點了點,「老村長說的大部分是真的,但有一部分是假的,一直強調大家那是因為這是所有人都默認的行為。」

    「什麼?」林澤還沒有反應過來。

    「並沒有人自願斷掉觸角,而是他們合謀把人抓起來砍斷觸角,送去官府換糧食的,他的兒媳婦應該也不是投井死的。」童修聳肩,「當然,肯定也有自願犧牲的人,也許是我們想太多。」

    「不,不會吧。」林澤難以相信。

    童修朝着林澤狡黠一笑,「說不定呢。」

    林澤抱緊了胳臂,「都是些老弱婦孺,怎麼綁人送到官府去。」

    「那你之前呢,難道是自己纏上繩子的啊。」

    秦和宜和童修這麼猜測並非空穴來風,胡亂編造。兩國交戰百年是真、徵兵是真、發現細作交上去也是真,但自願犧牲自己、砍掉觸角上就有水分了,不排除真有這樣的人捨身為人,無論是哪裏都有高尚的、令人尊敬的人。可是村長的態度就有些令人懷疑了,說到有人自願犧牲的模稜兩可,提到兒媳婦投井的遮遮掩掩。還有後面秦和宜問觸角的事兒,老村長的故意隱瞞,種種的一切都讓人無法相信村民們的人品。

    窮山惡水多刁民,雖不中,卻不遠矣。

    一陣風吹來,卷着雪珠子打在臉上,林澤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也不知是冷的,還是被真相給嚇的。「難道,在觸角上村長說謊了嗎,他還提醒我們當心呢。」

    「沒有說實話而已,南柯國有人出生的時候頭帶觸角,有人卻沒有。這就和雙眼皮、單眼皮差不多,顯性基因和隱性基因吧,照現在如今的情形看,應該是推崇有觸角的。」秦和宜解釋,「我們之前在村子裏轉了轉,看到個女孩家裏面的弟弟腦袋上就是沒有觸角的。」

    「說不定是掉了呢。」林澤脫口而出,說完了卻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童修接着說道:「那個小女孩頭上也沒有觸角,那一對是假的。」

    「小女孩明顯不想去河裏面打水,卻因為約定俗成,和不想被別人識破的心態,不得不去那邊打水。」秦和宜抬手一指,「我剛才問了,就是村子外面這條小河,我們去那邊看看。」

    林澤原地踩了幾步,聽着兩個人的分析,覺得自己就是個看不透人的傻瓜,人家說什麼就相信什麼。忍不住問秦和宜,「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們是神仙。」童修一揮斗篷,想要讓自己顯得仙風道骨一點兒,動作卻跟凹凸曼甩窗簾一樣,鹹蛋超人的摸樣。

    「……」嗖了冷風,林澤覺得自己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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