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郡主!」
綠狐郡主一側,剩餘四名護衛看出關東的目的,頓時大驚失色。縱然明知不敵,也只能硬着頭皮,以血肉之軀擋在她身前,組成了一道鐵甲人牆。
畢竟,身為綠狐郡主的貼身侍衛,主人的安危遠比他們的性命重要得多。他們的妻子、孩子甚至其他一些嫡系親眷,全部都掌控在古妖城城主手上,一旦臨陣脫逃或做出什麼反叛之舉,那些至親之人必定會被屠戮一空。
四柄吳鈎刺來,關東神識瞬間將之覆蓋,推衍出它們的來路及變化,右手詭異的一陣扭曲,「啪」地一聲,穿透重重刀幕,削在其中一人手腕上。
掌風如刀,手腕立斷。
關東則大手一翻,搶過一柄吳鈎。
手腕抖動,寒光乍現。
四名護衛的下一個動作才剛剛做出,突然脖頸上一涼,噴湧出一股鮮血,紛紛栽倒。
關東一招殺四衛,綠狐郡主已近在咫尺。
「你,你想幹什麼?」綠狐郡主驚懼起來。從來不曾有人,敢向她出手,因此在她潛意識中,任何修士都是可以肆意欺辱的。但現在,她卻突然發現自己孤立無援。
儘管四周的修士成百上千,但他們都遠在十丈以外。這短短的十丈距離,如隔天涯。
關東冷哼,眉心藍光一閃,神識覆蓋四周修士。同時給兩具魔靈衛傳出一股死戰不退的意志,擋住所有人的進攻。他大手伸出,一把抓住綠狐郡主粉頸,將她提了起來。
「所有人,住手。」
關東聲如悶鍾,扣着綠狐郡主的手如鐵箍一般,手指深深嵌入她的肌膚內,滲出五點血滴。
原本亂糟糟的局面,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修士紛紛停手,看向關東的方向。當他們看到正在他手中奮力掙扎的綠狐郡主時,一個個臉色如塗炭,漆黑一片。
雖然沒一人真心喜歡這刁蠻郡主,可誰都知道她的身份。如今她出手被擒,在場之人都如見鬼魅,不敢相信。
此時,一直站在較遠處冷眼旁觀的十餘名煉體二變修士,竟然分開人群走了過來。其中一名煉體二變後期的紅袍老者踏出人群,瞥了關東一眼,冷淡道:「放開她吧!她的身份,不是你能招惹的。除非你想讓整座古妖城都跟着你倒霉。」
「不好意思。在下受到如此威脅,萬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想讓我放人,可以。但必須保證我安全離開。」關東手臂蜷縮,直接將綠狐郡主摟在懷裏,一張打手卻始終沒離開她的粉頸。
她鼓着眼睛,想要說話,但關東的手攥得太緊,以致於連呼吸都困難,臉色漲得通紅。
她的眼神中,平生第一次產生了恐懼。
「老夫保證你平安離開。」紅袍老者扭頭,橫掃了身後的眾人一眼,鏗鏘有力地說道。
「你保證不了。」關東輕輕搖頭,一口拒絕道。
關東又不傻,整個古妖城的形勢,又怎會看不出來?這紅袍老者修為雖高,但卻無法控制其內的數以萬計的修士和妖獸,更不要說城衛了。
他的保證,分量不足。
紅袍老者沒料到關東竟會拒絕的如此乾脆、直接。他心頭微怒,沉聲喝道:「不論怎麼說,老夫絕不能看着你將綠狐郡主帶離古妖城。否則,城主那裏,老夫沒法交代。」
「能否交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關東嗤的一笑,渾不在意地道。
「你就不怕老夫親自動手,將你斬殺當場麼?」紅袍老者殺機大熾。
「怕,在下怕得很。我這人最是膽小,可是萬一我一害怕,不小心弄傷這位如花似玉的郡主閣下,恐怕你更沒法交代了吧?」關東口裏說着「害怕」,臉上卻哪裏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兩人在對話之際,腳步卻沒有一點停頓。關東推着綠狐郡主在前面開路,背後兩具魔靈衛護駕,防止有人偷襲,一點點逼迫着紅袍老者等人後退,一直朝古妖城北門走去。
眼看着關東距離北門越來越近,那紅袍老者及其身後的數名煉體二變修士,都不禁大為焦躁起來。可他們投鼠忌器,又不敢魯莽出手,怕傷到綠狐郡主,一時間竟也無計可施。
然而,正在此時,對面的一座鼓樓,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轟」地一聲,緊接着一隻如蒼鷹般的人影自鼓樓內騰空而起,長開雙臂,袍服鼓盪,猛地伸出了一隻暗紅色的手掌,朝關東狂抓而來。
關東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唬了一跳,一手繼續扣住綠狐郡主,另一隻手連忙在空中虛拍數十下,層層疊疊的掌影累加,最後化為了一張巨掌,朝那暗紅色手掌碰去。
但兩掌剛剛接觸,關東就預感到不妙,因為對面傳來的力量,實在遠超他的想像。
「嘭!」
關東直接被震出了數十丈遠,巨大的衝擊力使他整個人幾乎陷入癱瘓之中,右手肌膚爆裂開來,鮮血一下子染紅了整條手臂。更讓他臉色難看的是,那綠狐郡主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握。
霍然抬頭,他看清了那與他交手之人的面貌,不禁產生了一絲駭然。
只見那名男子披着一身寬大的黑袍,約莫四五十歲年紀,臉部線條分明,鷹鈎鼻子彰顯出一股霸道氣息。在其頭頂,更戴着一定金光閃閃的王冠。
此冠之上,魔紋密佈,紫光繚繞,赫然是一件魔道法器。而且,這魔道法器在禁靈空間內,都能散發出淡淡的魔氣,似乎連四周的陣法都無法完全壓制似地。
「哼,我賁烈侯之女,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在這古妖城內,縱然是其他幾個王侯,也不敢藐視我賁烈侯的威嚴,更何況是你一個小小域主?」金冠鷹鈎鼻子男子厲聲說道。
「賁烈侯,古妖城城主?」
關東聽到這個名字,驀然渾身一震。如果將煉體二變,稱為域主的話,那麼煉體三變,便可封王侯。這賁烈侯,赫然便是一名堂堂煉體三變強者。
看到關東被擊退的狼狽模樣,綠狐郡主立刻眉開眼笑,拍手道:「活該活該。哼,現在知道,欺負本郡主的代價了吧?爹爹,你來得也太晚了點兒。你看啊,女兒的身上,都被這壞小子掐破了。你可不能讓他這麼容易就死了。」
賁烈侯寵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又仔細看過傷勢,語氣中透露着七分關愛,三分責備:「此人不知天高地厚,敢動我賁烈侯之人,必然要讓他受盡苦痛折磨,才慢慢死去。不過,你本來資質頗佳,卻偏偏性格跳脫,不肯專心於體術修煉。否則,也不至於現代連煉體一變都還未突破,讓人如此輕易的擒去。唉,實在是為父太慣着你、寵着你了。」
「人家已經很努力了好吧?再說,我此次被擒,完全是這群廢物手下的錯。若非他們保護不周,豈能讓這傢伙輕易得逞?」綠狐郡主不服氣的道。
「好好好,怎麼說都是你有理。這些廢物,全部拖去餵妖獸,你可滿意了吧?」賁烈侯這般說道。
「哼,這還差不多。」綠狐郡主展顏一笑。
這對父女的寥寥數句對話,就決定了數人的生死,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而他們更是直接將關東忽略,似乎將她當成了一個死人一般。
他們不知道的是,關東爭取的,也正是這點時間。
剛剛與賁烈侯對了一掌,那恐怖力量透過他的胳膊,沿着手臂經脈直透丹田,使他原本被禁錮的丹田,產生了一絲裂痕。絲絲的無屬性寒氣,沿着這些裂紋,一點點的衝破禁制,融入他的經脈之內。
自從進入禁令之地一來,乾涸的經脈,第一次被這股特殊的寒氣所充斥。
他驚喜的發現,自己的修為,正在逐漸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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