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蟲,給我把王長明前天書房的監控錄像調出來!」
顧凡帶着肖子涵一回到天都警署,便迫不及待打開了休息室的大門,衝着在其中擺弄電腦的葉小蟲大聲咆哮道。
「什麼啊……你們不是剛剛去喝咖啡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喂!疼疼疼!」
葉小蟲還未說完,已經被顧凡兩步並作一步,跨過去用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少廢話!趕緊去找監控錄像!」
……
休息室內,顧凡、肖子涵、葉小蟲、梁警官四人正一動不動地聚在房間內唯一的一台電腦面前,看着屏幕上的畫面。
而最中間的顧凡一邊攥着鼠標,一邊拖動着電腦內視頻的進度條,不斷地尋找着什麼。
「再往這邊一點……快進……快進……找到了!」
顧凡突然提高的聲音讓剩餘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各自壓低身子,離屏幕更近了一點,以期看到些有用的信息。
此時屏幕上顯示的,正是易思月被害當天,王長明書房的監控錄像。
而視頻錄像中的王長明正好剛剛離開書房中的座椅,起身向書房外走去。
這時候視頻錄像中記錄的時間點為「14:2o」。
顧凡接着將進度條向後拖了一點,很快,王長明便又從外邊回來了,此時視頻錄像中記錄的時間點為「14:25」。
不多不少,正好五分鐘。
顧凡眼睛眯起,就這麼盯着電腦屏幕,緩緩問道:「老梁,易思月的死亡時間是多少來着?」
「下午3點14分。」梁警官趕忙答道,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改口道:「呃,標準說法應該是15點14分。」
顧凡背後的肖子涵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監控錄像中顯示,王長明14點2o分離開過書房,而易思月的死亡時間在15點14分……按照兩棟別墅的距離來看,54分鐘的時間,王長明即使是徒步走了一個來回,也足夠留出時間將易思月殺死並順便清理現場了。」
「等……等一下。」梁警官並沒有接受肖子涵的假設:「可是視頻錄像中顯示,王院長五分鐘之後就回來了啊!」
「並不能排除錄像被動過手腳的可能性。」肖子涵冷冷道。
「不可能!」梁警官直接否認了這種說法:「這是從國家網絡安全局直接調用的實時錄像,王長明雖然是科學院的院長,但也沒有這麼大的權柄干涉網安局的工作!」
坐在電腦椅上的顧凡單手托腮,耳朵里聽着兩人的交談,可思緒卻不知飄到了何方……
過了半晌,他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對着葉小蟲說道:「小蟲,王長明自己家裏的那一份監控錄像在哪裏?」
葉小蟲愣了一下,隨即答道:「被我放在警署倉庫里了……不過,王長明自己上交的監控錄像並不足以作為證據吧?畢竟他自己就可以動手腳了……」
「別管那麼多,你趕緊給我去倉庫拿過來!」顧凡擺了擺手,示意葉小蟲不要廢話:「我自有用處。」
隨後他轉向梁警官,吩咐道:「老梁,幫我再拿一個筆記本電腦過來。」
「是!」梁警官倒是絲毫都不拖泥帶水,敬了個軍禮,雷厲風行地走出門去。
「你也想到了?」肖子涵目送着葉小蟲和梁警官走出休息室,自己卻已經坐到了沙上,愜意地呼了一口氣,向顧凡丟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顧凡點了點頭:「是啊,只要我驗證了自己的猜想沒錯的話……那麼案件的真相,很可能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
雜誌社內
魯西法將一整天外出所調查得來的材料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辦公桌上分門別類,整個桌子上除了嚴格按照順序擺放的資料文件別無他物,充滿了簡潔有力的美感。
而與此同時,林沛筠卻端端正正地坐在辦公椅上,面前還展開着一本紙質書籍。
過了一會兒,林沛筠將書籍合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地言道:「終於看完了!」
隨即看向魯西法的方向,歉然一笑:「抱歉,小說看得太入迷了,一直讓你一個人在整理資料……我來幫你吧!」
「不必,整理已經接近尾聲了。」魯西法衝着林沛筠笑了笑,示意她坐在那裏就好,又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剛剛被她合上書頁的那本書:「那是?」
「啊,我特意向卓阿姨借過來的。」林沛筠拿起桌上的小說,晃動了幾下:「就是那本易思月最喜歡的小說,《白夜行》。」
「話說回來,我們的現實世界中,應該也有這本書吧?」魯西法一邊整理着最後的幾摞資料,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啊,沒錯,應該是一百年前的推理小說了。」林沛筠肯定了他的說法,隨後讚嘆道:「不愧是流傳百年仍然未能被忘卻的小說,確實是了不起的故事!」
「說起來真是奇怪……」魯西法不禁沉吟道:「這個劇本在設定上的時間是21oo年,其實和我們現實世界的年代沒差幾年……可是所顯露出最高端的科學技術,居然只是我們五十年前的水準……而如今卻又出現了百年前現實中的作品……」
「你不覺得,這個劇本的年代感太過淡薄了、時間線完全紊亂了嗎?」
林沛筠尷尬地笑了笑:「我倒是沒想到這麼多東西。」
「不過,這本小說真的非常精彩!建議你看看!」
說罷,林沛筠將手中的小說交到了魯西法懷中,隨後將他推到一旁,自顧自收拾起桌面來:「剩下的資料就由我來整理吧。」
魯西法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於是只得踱步走到了一旁的沙,坐下後準備開始翻看小說。
他盯着小說封面上的兩個小孩子手拉手的剪影看了一會兒,隨後便翻到了扉頁的位置。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原本應該只有書名的扉頁上卻被人用極為娟秀的字體寫着一段話:
【我的天空裏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並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麼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藉着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我從來就沒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
「這是你寫的嗎?」
「什麼?」
「扉頁上的話。」
「不,那段話是小說中的經典句子,大概是易思月寫在扉頁上的摘抄吧。」
「只是摘抄嗎……」魯西法看着這段話呆呆出神:「會不會另有深意呢。」
「我想,只是單純的摘抄吧。」林沛筠整理的動作頓了頓,但並沒有回頭:「如果你看完小說,就能知道這段話幾乎可以作為整本書的中心句子了。」
「小說中,男主對於女主而言,就是她陰暗人生中唯一的太陽。」
「假如易思月真的別有深意。那麼……」
林沛筠的神色也微微有些惘然:「在漫漫長夜裏給予她光亮的太陽,又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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