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升龍傳 第八節 奔襲山寨

    牛飲山位於箕山西側，為巢父飲牛處，故得此名。更因上古賢人，許姓始祖許由隱居於此而聞名天下。

    遠觀牛飲山樹木蔥鬱，山巒起伏。走到近前陡崖峭壁像烏雲壓頂似得，使人覺得陰森恐怖，寒氣凜人。

    此時正有一隊百餘騎的兵馬向山內行進，這一行人正是劉錚、趙雲等人，本來劉錚想回毋極調集全部甄府鐵騎一舉攻下山寨，可趙雲心急兄長和嫂嫂的安危。

    沒辦法，劉錚只能安排史阿帶三十人護送郭雅潔三女和趙雨先回毋極，同時再讓典韋調集甄府鐵騎趕到牛飲山支援。更是為趙雲和夏侯蘭等會騎馬之人讓出坐騎。

    劉錚與趙雲等人白天趕路，夜宿山林，於第二天早上八點左右趕到牛飲山範圍。

    「仲霸兄，前方不遠應該就是黃巾賊的老巢白原谷，吾和一眾兄弟先去打探一番，以防黃巾賊匪設下埋伏。」趙雲對劉錚低聲建議道

    劉錚對趙雲小心謹慎的態度十分讚賞，回答道：「吾的護衛中也有斥候，不若讓他們前往？」

    史阿所帶領的這一百三十騎，可算是劉錚為自己打造的侍衛班底，全部都是劉錚這兩個月來悉心指點訓練的精英，雖然暫時決定歸附甄家，可劉錚心內還是在為能夠早日前往交州暗中做着打算。

    所以這一百三十八名護衛就享受到劉錚的特殊照顧，每天兩個負重五十斤三千米跑，所負重的裝備包括一米五的短矛一杆，包鐵盾牌一個，環首刀一柄，短匕首一把，長弓一把，箭矢二十支，全身甲冑。這些裝備加在一起，差不多五十斤。

    這些護衛所訓練的科目也都很特殊，一是投擲訓練，二是拼刺訓練，三是偵查訓練，四是刺殺訓練。最後一項訓練是由史阿單獨教授。其餘三項都是有劉錚教的，投擲是為了在騎戰時遠擊可以使用弓箭，進入近處就可以投擲短矛。

    拼刺訓練就是劉錚藉助現代拼刺刀的招式教授的，適合於短矛的近身步戰。偵查訓練是必須的項目，為以後前往交州，路途中沒有優秀的偵查員，「哦」這裏應該斥候。很可能就會遇上大批的軍隊，不管是漢軍還是黃巾賊都不是什麼好事。

    聽到劉錚所說，趙雲輕聲回答道：「還是吾去吧？吾經常行走於山野獵獸，會更熟悉山裏的地形。」

    劉錚覺得趙雲所言也對，就點頭道：「一切小心為上，吾會遠遠跟在汝身後。以作保護。」

    趙雲點頭同意劉錚所說，就翻身下馬，對夏侯蘭等趙莊之人招招手，然後一行二十多人成扇形向牛飲山內潛去。

    .......

    牛飲山白原谷黃巾賊大寨內一片熱火朝天的繁忙景象，原來昨夜渠帥白繞剛剛返回寨中，據說這一行收穫頗豐，這不今天殺牛宰羊要為白渠帥舉行祝賀慶典。

    谷內依山而建的大殿內，坐滿了大大小小十五六位黃巾頭領，只見上首並排有兩個几案，分為一左一右，左方几案後面跪坐一人，身材肥碩，臉盤很大，兩隻很大的眼睛佔據了臉上三分之一的面積，不用介紹就讓人知道他就是黃巾三十六方渠帥之一的李大目。

    右邊几案後面跪坐之人，個頭瘦小，卻是滿臉的狠辣之色，臉上一道斜挎鼻樑的刀疤，讓人看着更是觸目驚心。能和李大目並座上方的也只有剛剛劫掠歸來的另一位渠帥白繞。

    只見白繞拱手對李大目說道：「大哥，吾等真的不給黑山上寨張青牛送些此次掠奪的財物嗎？」

    「不給，吾等自從投靠於他，他可曾正眼瞧過吾等，不就是小看吾的人馬少嗎？把吾兄弟二人趕到這小小的牛飲山中，真要是比本領他張牛角算個屁。」李大目揮了揮手，恨恨的回答

    聽到李大目的氣憤話語，白繞也是點頭說道：「正如大哥所言，張牛角就是個目光短淺之輩，郭大賢那種草包，四五萬人都被甄家區區一千騎給打敗，此刻卻在黑山寨內穩坐，不就是帶上山三萬多人嗎？」

    「唉...」李大目嘆了一口氣，道：「不談這氣人的事情，二弟此行一切可還順利否？」

    說起此行，白繞就來了精神，拿起桌上的銅爵，把爵中美酒一飲而盡，道：「大哥，此次出行吾一直聽從汝的吩咐繞過縣城，只劫掠城外村莊富戶。這一行收穫真的不少，錢財五萬多貫，布帛三千多匹，牛羊牲口三千多頭，糧食也有七八萬石。吾這次還俘獲五千多百姓。」

    看着面露得意之色的白繞，李大目臉色一沉道：「二弟，為何不聽為兄之言，偏要去俘獲人口。」

    「大哥，吾等就是因為人少才被張牛角看不起，再說兄弟們也想成家不是嗎？」看似兇狠的白繞，卻被李大目陰沉的面容嚇得急忙解釋道

    李大目見到白繞驚怕的神情，無奈的說道：「人多有什麼用？就像於毒、羅市三五萬人不也是身死收場。再說了多出這五千張口吃飯，今後糧食就會是個大難題。吾要求的是精而不是多，汝明白嗎？二弟。」

    白繞只能慚愧的點頭道：「吾知道了，不知道這些人要如何處理？」

    李大目低頭沉思一會，兩眼一亮道：「張牛角不是喜歡人多嗎？吾等就把這些人送去黑山上寨，即減少寨中的人口又省得別人說吾從未孝敬過上寨，正好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

    山野間趙雲等人潛伏而行，已經殺死黃巾暗哨二三十人，站在山石上就能遠遠的看到設立在前方山谷內的寨門，上百名黃巾賊正在寨門前巡邏。

    趙雲目視前方空地距離谷口寨門有二三百米，潛行上前已經不太可能，只能招呼夏侯蘭等人分散開，等着劉錚趕上來與他們會合。

    也許因為久未等到暗哨發回的訊息，山寨門前一組五十餘人的巡邏隊伍，從寨門處向山中走來，趙雲一看此種情形，急忙招呼眾人戒備。

    嗒...嗒...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大地都為之震動。

    劉錚等人已經放馬縱騎而來，一陣迅疾的箭雨，五十餘人的巡山小隊，就被劉錚百名護衛射死多半，餘下之人四處躲避。劉錚向山石上的趙雲揮了揮手，一馬當先向山寨門前衝去。

    趙雲急忙與夏侯蘭等人躍下山石，向着殘餘的巡邏眾人殺去。

    劇烈的馬蹄聲已經引起黃巾賊匪的注意，正在緊急的撤向寨內，劉錚見此情形，用力一夾馬腹，神駒白義接到主人的命令，猶如化作一道閃電般向寨內衝出，寨牆上的弓箭手紛紛射擊，可是白義速度太快，一瞬間就來到即將關閉的寨門前。

    劉錚用力一踩馬鐙，一個飛躍起身，鐵棍橫頂，正好抵住即將關閉的寨門，劉錚一個大力迴旋，翻越而起正好落在已經衝進寨內的白義背上，失去鐵棍後，劉錚只能抽出腰間的環首刀，對看守寨門的黃巾賊眾就是一陣左右劈砍。

    身後的護衛這時也已經衝進寨門，劉錚大喝道：「分出五十人衝上寨牆，餘下之人隨吾衝進寨內。」

    「喏」上百名護衛頓時分成兩撥，一撥向寨牆上衝去，一撥隨劉錚向寨內衝去。

    「仲霸兄，等等小弟。」趙雲和夏侯蘭已經從衝上寨門護衛手裏撿拾兩匹坐騎從後方追了上來。

    把守寨門的二三百名黃巾賊匪根本不是劉錚、趙雲等人的對手，不一會就被劉錚奪取了寨門的控制權。

    「嗚......」一陣突兀的牛角號聲，從寨牆上遠遠的傳出

    ......

    「何人在鼓吹號角？」已經有些微醉的李大目，瞪大眼睛問道

    大殿內的眾人都已經喝的七八分醉，此時都是一頭霧水，互相看着對方。

    「報....兩位渠帥，有人攻打山寨......」一名士兵跑進大殿氣喘吁吁的說

    聽到居然有人攻打山寨，李大目和白繞對視一眼後，哈哈大笑道：「吾正手癢呢，各位快去準備一千兵馬，隨本帥出寨迎敵。」

    「渠帥....，敵人已經攻進寨門....。」士兵滿頭大汗的說道

    李大目的兩顆大眼珠子瞪的差點掉在地上，嚇的酒基本上醒了一半，不能置信的問道：「敵人有多少兵馬？」

    看到李大目的表情，士兵結結巴巴的回答：「好..像..只..有..一..百..多..人。」

    聽到只有一百多人，在座的眾人都是心中一松，都紛紛起身向殿外衝去，想召集本部兵馬斬殺這一百來人，在渠帥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李大目聽見只有一百多人就能夠攻破寨門，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喝道：「都他媽的給老子回來，先把壩子給吾拿下，他就是廢物一個，四五百人守着寨門，卻讓一百多人給衝進來，等殺掉來敵後再與他算賬。」

    已經衝到門口大小頭目，聽到李大目的吩咐，都一起沖向一名瘦高個身前，將其擒拿住，此刻那名叫壩子的瘦高個已經臉色蒼白，癱倒在地上。

    李大目走到大殿武器架邊，從中抽出一杆長矛，對着眾人說道：「讓人把壩子押下去，爾等隨吾前去應敵，區區百餘人，何用兒郎們幫忙！」

    「喏」白繞和一眾大小頭目回道

    李大目手持長矛，當先衝出大殿，只見寨中到處一片亂象，心中大是煩躁，此時卻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抬頭向遠處望去，只見寨內街道上向着他們一行人衝來三五十騎。

    白繞一個閃身衝下大殿，一揚手中短刀指着劉錚等人，厲聲喝問道：「各位是那裏來的好漢，為何闖吾山寨。」

    白繞遠遠地就已經看的明白，這些人絕對不是漢軍，因為着裝上就不是漢軍打扮，而且還夾雜着一些獵人裝束的百姓，就更不像是漢軍。既然不是漢軍有可能和自己等人一樣是附近的山匪。所以問話也算客氣一些。

    看着慢慢圍攏的黃巾賊匪，劉錚只是冷冷一笑，大聲說道：「吾乃毋極甄家護衛統領劉鐵劉仲霸是也，爾等既然敢劫掠吾兄弟的家人，如能毫髮無傷交出，吾就放過爾等性命，若稍有損傷，吾就取爾等性命。」

    劉錚此話一出，山寨內的大小匪首都是大驚失色，都說是人的名，樹的影。有的頭目手中的兵器都嚇的掉在地上。雖然李大目剛剛還嘲笑郭大賢的失敗，可此時直接面對劉錚之時，他也是心驚膽顫。

    李大目急忙穩定心神，上前拱手道：「都說不知者無罪，吾等真不知道手下之人會冒犯貴親，請告訴貴親之姓名，吾這就安排人把他放出來，吾再準備禮物就全當是賠罪之用。閣下以為如何？」

    劉錚轉首看向趙雲，只見趙雲思索一會後對他點了點頭。見趙雲能夠如此審時度勢，不做斤斤計較。劉錚心中暗贊，自己等人雖然衝進寨內，但是面對寨內三四千人，誰敢保證穩贏，能夠及時趕到救出親人已算萬幸。

    劉錚臉色平和的對李大目說道：「爾讓人把真定縣趙家莊之人全部放了，每戶賠償錢財百貫，布帛十匹，糧食五石。吾等之間的仇怨就此作罷。爾等以為如何？」

    李大目急忙笑道：「使得，使得，吾這就安排去辦！」

    聽見李大目的回答，趙家莊的獵人都是面露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