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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焦的屍體會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肉香。讀爸爸 www.dubaba.cc
那天晚上刮東南風,郊區空曠,處於下風向的好些戶人家,在那天晚上都聞到了從外面的空氣中飄來的肉香味。
焚燒屍體並不能完全銷毀痕跡,法醫從細緻的屍檢中獲取到了一些線索。
張志福先陷入昏迷,然後被殺,死後遭到焚屍,這個過程可以完全肯定。
誰會殺他?是那個第二人,他的同夥?為什麼要把他救走之後殺掉,是怕張志福將自己招供出來,因此殺人滅口?
警方開始根據張志福的社會關係進行一系列的摸排,希望早日找出這個第二人。
秦照看問題的角度卻和別人完全不同。
「他死了,老魏的案子怎麼辦?」他最關心的只有這一點。好在這一次他不用騷擾李愛國,路小菲一直關注着這個案件的進展,她主動告訴秦照,雖然張志福死了,但是因為他的犯案證據確鑿,老魏的案子走法律程序,依然可以被定位冤案,得到釋放和補償。
耐心一點,再等幾天。路小菲說。
秦照還是不太開心。他覺得老魏無辜坐了這麼多年的牢,兇手卻逍遙法外多年,沒有得到任何懲罰,就這麼死了,一了百了,什麼責任都不用擔,太便宜他了。秦照對殺死張志福的那個人很有意見。
「你不覺得,對屍體的處理手法很像張志福殺最後一個人時的手法?」因為內心不滿,很難得的,秦照對這起案件的情況特別關心,沒事居然去警察局晃悠,逮着李愛國開始發表見解。
「沒事別添亂。」死了一個殺人犯,又冒出來另一個身份不明的殺人犯,社會輿論快壓死他了,今天還有群眾在局子門口舉橫幅,要求儘快破案。
「我是說真的,不信,你問問祝愛平。」秦照之所以知道這麼詳細,是因為張志福殺最後一個人所用的工具,就是扔在枯井裏的那把活動扳手。那個女孩子才19歲,剛上大學,長相甜美,聽說氣質溫柔,張志福似乎特別偏愛這種類型,他先敲暈她,把她拖入野地迷jian,女孩中途痛醒掙扎,他揮舞那把扳手一下子敲碎她的腦袋。
jian屍,然後把摩托車裏的汽油放出,澆在她身上,焚屍。據說他一直看着火滅,活生生的一個人燒成一具焦屍,然後才滿意離去。
「張志福的屍體,是不是也是這裏被某種重器敲擊過?」秦照指了指腦袋上的一個部位,張志福面對那把扳手招供的時候,就是在野外枯井邊,他也在現場,記得十分清楚。
李愛國的表情空白了一秒,然後只覺毛骨悚然:「你的意思是,第二人才是背後真正的殺人兇手?」這麼多年張志福所犯的案子,都是在這個人的指導下完成的?
「不,我的意思是,他在模仿張志福,」頓了頓,秦照補充,「他非常了解張志福的作案手法,可是,之前他們或許根本不認識。」
「你憑什麼這麼斷定?」
「因為我監控過他啊。」秦照無辜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不是空口無憑。張志福獨來獨往,他的手機全部資料被秦照翻來覆去搜過多次,絕對不存在什麼背後第二人。像qj殺人這種能獲得極大快感的事情,張志福怎麼可能和別人分享。
「你等等,」李愛國揉了揉太陽穴,整理思路,緩緩地說,「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調查的範圍應該縮小到張志福被捕之後所接觸到的全部人?」
「還是熟悉a市的人,」秦照想了想,補充,「我猜的。」
*
「好奇怪啊。」聽完秦照去警局半日游的歷程,何蘅安攪了攪盤子裏的意大利麵,若有所思。
「哪裏奇怪?」秦照看她用叉子把澆了番茄肉醬的意面攪來攪去,就是不吃,猜想估計是味道不好。他抿了抿唇,有些沮喪:「我給你做點別的。」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做西餐,因為安安喜歡,結果以失敗告終。
「這個人,為什麼要模仿張志福最後一次的作案手法?這樣容易讓人察覺,很快會縮小搜查範圍,對他不利啊。」何蘅安一邊發表看法,一邊任秦照把盤子收回去,她抱了他一下:「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做中式的,味道更好。」這是委婉的說法,事實上秦照做的西餐簡直不能吃,明明番茄肉醬意面的做法超級簡單,她都會,為什麼秦照可以做得這麼難以下咽?
這一點也很奇怪。
何蘅安的擁抱稍微安撫了一下秦照沮喪的心,讓他有心情回答她的問題:「可能他想被人發現吧。」
「哦?」何蘅安對這個回答非常感興趣,她挑了挑眉:「原因?」
「不知道。」也許是因為長久以來不被人知,感覺無聊,想公然站在枱面上挑釁警方。也可能是因為,他想有個人能拉自己一把,因為他快要失控了。
如果以模仿其他罪犯的殺人手法為樂趣,不是a市犯罪分子們最近的流行趨勢的話,這個人和殺水仙花的,殺中學教師一家人的,會不會是同一人?
鬼使神差的,晚飯過後,秦照上網查了查水仙花的社會關係網。
「在幹嘛?」一雙手從後面伸出,攬住他的脖子,靠過來:「唔,張建水仙花?你查他幹什麼?」
「他初中畢業於h市中學。」
「所以?」
「幾個月前沒有破的那起中學教師滅門案的妻子,8年以前在h市中學執教。」
何蘅安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秦照的敘述讓她隱隱抓住了什麼,因此感到緊張,又有幾分興奮。
「你等等,停一下。」一個隨意打開的網頁,秦照一滑而過,正打算關掉,被何蘅安制止。她眼尖地捕捉到幾行關鍵信息,感覺似曾相識。
秦照不想她看,他說:「這是幾個月前的舊聞。」
「是麼?可是我是第一次看,」何蘅安用手指點了點網頁的文字內容,有些怔愣,「這個記者,把過程寫得太詳細了一點吧。」
「這不是新聞,是一個論壇里某個自稱知情人的披露。內容和王笑的記載有出入,不過,出入不大。」秦照回頭,親了親何蘅安的臉蛋:「別看了,晚上做噩夢怎麼辦?」
「別,你讓我仔細看看。」何蘅安繞到他身前,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奪過鼠標,聚精會神地看網頁上的內容。
唉。
算了。
她知道就知道吧。
秦照無事可做,又有佳人在懷。他開始偷偷把手探入她的睡衣下擺,然後捏兩把她的腰間軟肉,猶覺不滿足,於是一隻手往上,一隻手往下
「啪!」
「別鬧!」
安安發怒了。
唉。
秦照嘆了口氣,失望地把手拿出來,隔着衣服抱住她,腦袋靠上去,開始用手指頭卷她垂落下來的頭髮玩。
這回何蘅安沒有管他。
她迅速瀏覽完帖子內容,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手法,這個手法好像你說,是哪幾處和王笑的記錄有出入?」
「這裏,還有這裏。」秦照點了點,告訴她不同之處。
何蘅安點了點頭,感到驚奇:「你的記性這麼好?那麼短時間看過的記錄內容,現在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秦照笑了笑,臉在她的身上亂蹭:「不是記性好,是這個案子的手法我曾經見過。」
「誒?」
「你要的卷宗內容,是不是?」
何蘅安愣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秦照說的是什麼。
「那個時候,都是你在負責整理卷宗?」
「之前是老魏,後來是我,你要看的卷宗,我都看過,」他把她按進自己懷裏,在她耳邊低語,「我想知道你對什麼樣的男人感興趣。」
呃。
這句話很有歧義。
何蘅安耳朵被他噴出的熱氣弄得紅紅的。
她表示:「我要的資料全部都是宋教授圈定的條件和範圍。」她對那些犯人沒有任何特殊興趣,對犯罪心理學的興趣也不大,不然不會在畢業前拒絕了繼續讀宋教授的博士這個誘惑,出來做普通的心理諮詢師。
等一等。
宋教授?
何蘅安忽然感覺抓住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她用手推開秦照湊過來求親親的嘴,表情鄭重:「怎麼會這麼巧?」她閱過的卷宗,正好是犯人的模仿對象。
秦照輕輕哼了一聲,對她拒絕自己表示不滿,心不在焉地說:「水仙花的死法,也很像你問過的一個犯人。」他隨口說了一個人的名字,何蘅安仔細想了想,確有印象。
「這個你居然也知道?」她更加驚奇,那大半年她陸陸續續去了a市監獄數十次,詢問過的犯人不下一百,隨隨便便拎出一個人,秦照居然知道這個人的犯案過往。
「我當然知道,」他勾了勾唇,「我說了,我想知道你對」
「打住。」她不想聽。何蘅安捂住他的嘴,阻止他說出後面很有歧義的話,眯着眼睛打量秦照:「老實交代,除此之外,你還做了什麼?」她遲鈍地發覺,自己去了a市監獄那麼多次,秦照一直在教育監工作,基本每次她來都能見到。雖然獄中管理嚴格,但是以秦照的個性,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用本來給你準備的水杯喝水。
這樣我們就可以間接接吻了。
秦照神秘地微笑:「不告訴你。」
他不可以對她說謊,但是可以保留秘密。
她確信,他絕對肯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算了,反正她對他的容忍度已經越來越高,知不知道不重要。
何蘅安瞥他一眼,撥開他環住自己的手,從他的大腿上跳下來:「不說算了。」
「你去哪裏?」陪陪我嘛。
「打電話給老宋。」連續幾起案子都和她曾經調查收集過的資料有關,這可能僅僅只是一個巧合?
宋教授的電話沒人接。
何蘅安等了一會,又打過去。這一次有人接了,但是對面說話的人卻不是宋教授。
「何小姐,現在宋教授不方便接電話,你一會再打,好嗎?」對方比較禮貌,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何蘅安搜索了一下,想起來是那個小警察王笑。
警察?
拿着老宋的手機。
何蘅安立即有不好的聯想:「宋教授沒事吧?你們找他幹什麼?」
「普通的詢問。」王笑說完,掛了電話,對書房內的宋教授揚了揚手機,表示已經轉告了對方。宋教授朝他點了點頭,表示謝謝。
趙天王正在宋教授的書房對宋教授進行異常詳細的詢問。熟悉a市,和公安系統無關,又在近期因為手頭的項目要做實證研究而找到a市公安局,得到和張志福面對面談話許可的唯一一人。
就是宋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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