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情況不對啊,已經兩天時間了,那兩個山賊一點消息都沒有,今天我派人去了柳莊一趟,姓秦的那小王八羔子一根汗毛都沒少,仍然活蹦亂跳的。」林壽一臉愁容的對周大說道。
「那兩個山賊不會拿着銀子跑了吧?」周大臉色陰沉。
「不可能,我只付了定錢,大頭還沒給他們。」林壽搖了搖頭,肯定的回答道。
「那就是他們兩人失手了。」
「失手了?不可能吧?姓秦的家裏雖然有個傻大個,但是他們都還是十四、五歲的少年,見沒見過血還不一定呢,怎麼可能是兩個山賊的對手。」林壽一臉的不相信。
「你下午去桃花山一趟,如果他們沒有回山,那肯定是失手被捉或被殺了。」周大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口氣十分肯定的對林壽說道。
「好,下午……不,我現在就去桃花山一趟。」林壽酒也不喝了,起身走了出去。
周大自飲了一會,隨後扔下一小塊散碎銀子,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他在離開的時候,看到一個五歲的小乞丐眼巴巴的盯着他桌子上剩下的菜,不由的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最近幾天這名小乞丐總在自己酒桌附近轉悠。」
不過下一息,他就把小乞丐甩到了腦後,現在世道艱難,天鎮縣城裏的乞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那有閒功夫去關心一個小乞丐的事情,至於自己離開之後,桌子剩下的菜是被店小二收起來,還是被小乞丐吃進肚子裏,他根本沒有興趣知曉。
……
「桃花山?」秦嶺朝着李飛看去。
「嗯!」李飛點了點頭。
「那林壽去了桃花山,現在還沒有回來?」秦嶺繼續詢問道。
「嗯,我派了人在城門口盯着,如果林壽回來了,他們會第一時間過來報告。」李飛十分自信。
「不錯!昨天我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秦嶺開口對李飛問道。
「我這個人從小野慣了,不想受人管束,但是又不想為了自己舒服,讓跟着我的兄弟吃不飽飯,忍飢挨餓,所以我好生為難啊。」李飛坦誠的說道。
有的人天生具有領導氣質,以前秦嶺不相信,但是自從他看到李飛之後,就慢慢的相信了,因為李飛就是這樣的人。
「我給你絕對的自由。」秦嶺盯着李飛看了一會,心裏閃過不少的念頭,最終他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說來聽聽?」李飛饒有興趣的看着秦嶺。
「知道錦衣衛嗎?」
「嗯!」李飛點了點頭。
「我需要這麼一個組織,人員你來定,我不加任何干涉,但是如果出現了叛徒或者是造成了損失,也由你一個人負責,而你只需聽命於我一個人。」秦嶺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呃!」聽完秦嶺的話,李飛愣住了,他本來以為秦嶺只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子弟,想收他當奴僕,所以才推三阻四,但是現在聽完秦嶺的話,他完全被這個計劃給鎮住了。(秦嶺一直以來都沒有告訴李飛自己的姓名和身份。)
「錦衣衛一樣的組織,你,你,你要造返嗎?」李飛確實有點被嚇到了。
看着李飛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秦嶺的心裏有點小得意,暗道:「這才像一個十三歲孩子應有的反應,前邊你的表現也太成熟了,害得哥差一點覺得收服不了你。」
其實秦嶺覺得李飛成熟,小小年紀就已經顯得十分不簡單,李飛心裏又何嘗不是覺得秦嶺不同凡響,每次跟秦嶺接觸,他都感覺自己被壓了一頭,心裏一直不太服氣,因為秦嶺看起來跟他年紀差不多大。
「王候將相寧有種乎?難不成你想討一輩子的飯?」秦嶺盯着李飛反問道。
「但是……但是……」李飛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因為對於他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來說,秦嶺剛才所說的事情實在是太難以想像了。
「也就是讓你組織一下整個大同府四州七縣的小乞丐,練練手,難道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如果沒有的話,算我看走了眼,說起造反?你以為憑你我這樣的少年郎,現在可以揭竿而起?」秦嶺步步緊逼,今天定要收了李飛。
「只要有糧,不用多,我輕而易舉的就能把大同府四州七縣的小乞丐組織起來,哼!」李飛果然還小,受不了激將,馬上反駁道。
「這麼說你準備跟着我闖一闖了?」秦嶺面帶笑容的看着他。
李飛此時心裏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並且他感覺秦嶺的心志比他高,眼界和氣度也不是他所能及,於是砰的一下,雙膝跪在地上,說:「小弟李飛拜見大哥,大哥有鴻鵠之志,飛自當誓死追隨大哥左右。」
「快起來!」秦嶺看到李飛跪在自己面前,心裏鬆了一口氣,馬上伸手把他扶了起來:「走,今天帶你回家見見其他的幾位兄弟。」
說着,秦嶺拉着李飛離開了土地廟,兩人共乘一騎,朝着柳莊疾馳而去。
「小楠,今天做幾個好菜。」一進院子,秦嶺就對小楠吆喝道。
「哥,今天有什麼喜事,咦?他是誰?」小楠看到李飛穿得像一個叫花子,不由的眉黛微皺,問道。
「他叫李飛,以後就是我們的兄弟了。」秦嶺面帶喜色的指着李飛介紹道。
「飛哥!」小楠看到秦嶺好像很高興,於是馬上甜甜的叫了李飛一聲。
「嗯!」李飛倒是沒有像普通十三歲孩童那樣,被小女孩叫一聲就手舞足蹈,他臉上僅僅露出一絲微笑,點頭應道。
秦嶺用肘撞了李飛肋部一下,說:「妹子叫你,你就不要這麼一本正經的了。」
李飛呲牙笑了笑,秦嶺又介紹牛蛋和虎子給李飛認識,隨後拉着他入桌吃飯。本來今天的晚飯是黃豆煮豬蹄,外加鹹菜和白面饃,看到李飛來了,小楠多炒了一盤雞蛋。
一大海碗的豬蹄黃豆湯放到了李飛的面前,他聞着香味,忍不住流起了口水。
」吃啊!不吃的話,一會都被牛蛋吃光了。」秦嶺看到李飛沒動快子,於是開口對其說道。
「飛哥,難道我做的不好吃?」小楠看到秦嶺挺看重李飛的,於是馬上幫腔道。
「不是。」李飛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不吃?」
「我……」最終李飛在秦嶺和小楠兩人熱情的招呼下,端起了海碗,吃了起來。
「小楠,把那半壇酒拿出來,今天不喝酒怎麼行。」秦嶺對小楠嚷道。
「好咧,哥!」小楠馬上跑到了廂房,抱出了一個酒罈子,隨後拿來五個大海碗,給每個人倒了一碗酒。
秦嶺端着酒站了起來:「都先別吃了。」
牛蛋、虎子和李飛三人停止了吃飯,都抬頭看着他。
「我們五個人現在都是無爹無娘的孤兒,是命運讓我們走到一起,我提議今天我們五人結成異姓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何如?」
「一切聽大哥的!」虎子應道。
「你說啥就是啥,反正額都聽你的。」牛蛋一邊啃着豬蹄,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好啊!」小楠叫了起來。
「聽大哥吩咐。」李飛也端着酒站了起來。
「牛蛋別吃了,把酒端起來。」秦嶺對牛蛋喝了一聲。
「哦!」
「虎子,把匕首給我。」秦嶺伸手拿過虎子的匕首,然後朝着自己的手指一划,將鮮血滴進了五個酒碗裏,隨後他把匕首遞給了牛蛋,牛蛋也學着秦嶺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滴進了五個酒碗裏,隨後李飛、虎子和小楠三人也完成了這個儀式。
這叫飲血酒,意思是說,他們五個人從此之後血脈相連,不分彼此。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天我秦嶺!」
「秦牛!」
「李飛!」
「張虎!」
「秦楠!」
「古有劉關張桃園三結義,今有我兄弟五人在此飲血酒,叩拜皇天后土,義結金蘭,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天誅地滅!」秦嶺大聲的說道。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天誅地滅!」牛蛋、李飛、虎子和小楠四人也異口同聲說道。
「喝!」
咕咚!咕咚……
五個人都將自己碗裏的血酒,一飲而盡。
喝了血酒,叩了頭,拜了把子,李飛的思想也隨之發生了變化,他不再拘謹,而是漸漸的融入到了秦嶺四人之中。當天晚上,他們四人都喝醉了,鬧到半夜,方才休息,不過第二天早晨,秦嶺、牛蛋和虎子三人仍然準時起了床,開始各自練功。
李飛跟虎子睡一屋,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隱隱約約聽到院子裏好像有響動,於是爬了起來,揉了一下眼睛,打開門走了出去。
秦嶺在練硬十盤,牛蛋在舉石鎖,虎子在用長矛刺草人,三個人都在聚精會神的練功,看得李飛一陣羨慕。他從十歲起,就在外邊流浪當小乞丐,已經當了三年,打的架無數,但是他知道,自己那些野把式,只要碰到一個會家子,就能將其打的滿地找牙。
「三弟,你起來了!」秦嶺練完一趟硬十盤,看到李飛站在廂房門外,於是擦了擦汗走了過去。
秦嶺十五歲,自然是大哥;牛蛋十四歲,是二哥;李飛十三歲,是老三;虎子十二歲,是老四;小楠今年才九歲,所以自然是老五。
「大哥,你們都會武藝啊!」李飛眼裏一陣火熱。
「嗯!」秦嶺點了點頭,說:「一會吃完早飯,我教你二式絕學,並且還有話跟你說。」
「真的?」每個少年都有一個武俠夢,李飛也不例外,何況他當了三年的小乞丐,更加明白在當今這個世道里,武藝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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