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用標營規則,比武少了血腥味,搏殺變成切磋使得比試時間拖長,裁定勝負成為常見結局,月影學院原定設擂三天,在此情形下被迫一再延長,六天後勝負才初見分曉。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梅若雪和秦如風不負眾望,順利取得武師和武將挑戰資格,溫輕柔在武校比試中屢次出現失誤,顯露出缺乏實戰的弊端,幸虧修為深厚又有股不認輸的狠勁,總算帶傷走到最後,各宗派連弟子們都看出來,她與幻劍門弟子之戰,將宣告擂台比武結束,月影學院與標營早就分出勝負無需再打。
幻劍門弟子只有十七八歲,看去就像文弱書生,與人交談未語先笑,還帶着方入世歷練的羞澀,但修為着實讓人吃驚,武校,在此年齡時,秦如風才勉強夠得上邊,其天資由此可見一斑。
幻劍門古可敏,交戰時沒少受傷,幾次差點讓武宗終止比武,強令他認輸退出,卻往往反敗為勝。獲勝後站在擂台上,白色武士服上血跡斑斑,臉上笑容不減分毫,贏一場比賽,擾亂一次各宗女弟子的心,與梅若雪和秦如風一起,成為逍遙島上最引人注目的人,當年輕弟子們得知後兩人已成婚,古可敏所到處一片歡歌笑語。
「教官,你和高垣要感謝老狐狸,要不早幾天成婚,嘿嘿。」秦如風取笑幾句又顯得頗後悔,瞅見四下沒女弟子,長吁短嘆道:「我要能再拖幾天多好,轉一圈就給學院引來無數佳人。」
仇星辰人逢喜事精神爽,成婚後脾氣好許多,竟然附和說:「也真是,從掌門到弟子,月影宗隨便出去個女人,都顯得鶴立雞群。男的就差遠了,像高垣和李長弓,扔到人堆里都沒人理睬,其他人倒能引起注意,嘿嘿,賊眉鼠眼還一身殺氣,刑部巡差會免費當保鏢。」
「我就奇怪了,幻劍門招收弟子,莫非還要衡量長相,男的瀟灑女的漂亮,打仗不閃面,出風頭比誰都跑得快。」
李長弓的話說得大聲,幾人連聲附和,沒料想讓路過的古可敏恰好聽到,走上前主動打招呼解釋說:「李兄此言差矣,學兵征戰草原,小弟年幼自難從征,師姐領兵三年,曾幾次請求隨軍,家師皆不准,言說幻劍門要嚴防宵小之輩趁機作亂,師兄們結伴巡遊京都各城,行俠仗義沒少誅殺惡徒,宗門與軍隊各有所長,隨軍並非唯一報國途徑。」
「古兄莫怪,我們是軍中粗人,不懂多少大道理,幻公子言語想來不會錯,嘿嘿,以後如有戰事,月影弟子也不去與敵流血搏殺了,呆在京都行俠仗義,博得個大好名聲。」秦如風語含譏諷,高垣從旁緩和:「我們出自標營,為國征戰是軍人本份,其他宗門如何選擇,皇家和官府既然沒問罪,想來也認可理由,呵呵,宗門人不宜多談軍政之事。」
「侯爺孤軍遠征為國血戰,可敏最為敬佩,軍人理應為國征戰,可武者不從軍出力,每每想及可敏就覺得羞愧,師姐領兵,於公於私幻劍弟子都應隨行,唉,人微言輕唯有服從尊長之命。」
古可敏笑容有些落寞,話語不像在作偽,隨行人低聲提醒:「師兄為此多次受罰,切莫再多言取禍。」古可敏掃視幾位師弟師妹,瞧見遠處有女弟子走來,忙向幾人苦笑告辭:「受罰也是好事,權作閉關修煉,呵呵,告辭。」說完往女弟子相反方向落荒而逃。
「不失男兒血性。」仇星辰讚賞一句,秦如風嘴角一抽:「城府太深,嘿嘿,教官快要與他開戰,誰敢下注?」
「你們幾個串通一氣騙人錢,老子不會上當。」
最後一場比試開戰在即,獨孤英在幾位公侯保護下步入貴賓席,心神總覺恍惚不寧,師弟古可敏自小與她親近,在標營時每年都要寄去禮物,回到京都疏遠幻劍門,連師父幻公子都難得進入幾次翠華宮,唯獨不限制他,為此沒少惹華岳和宇文潔生氣。古可敏比武受傷,血染紅了武士服,獨孤英看到頓時失神,血中隱隱含有紫黃色,獨孤皇家獨特的血脈,從顏色觀察血緣還不遠,他到底出自哪一脈?驚疑間瞧見兩位老國公臉色,獨孤血脈的秘密兩人知曉,分明也看出了古可敏身世。
比試休息時,三人正在房中猜測,獨孤無憂求見,智狐也察覺出異常,諫言獨孤英查內務府記錄,當年梅林慘案,可有哪家直系皇族遺留有血脈,令狐清回稟讓人吃驚,皇族無此人,大膽做出推測,當年事老國王處心積慮,應不會有人脫網,莫非英王和睿王養有外室,幾句話讓獨孤英心更亂,英王和睿王有嫌疑,父王又何嘗不在內。
貴賓席上,幾名知情人目不轉睛,要確認古可敏是否皇家直系血脈,而幾大宗門席位處,幻公子嘴角隱含笑容。此行看似來爭搶榮譽利益,讓古可敏亮出身份才是真實目的,還不能惹人懷疑,必須裝成無意中暴露,說來真得感謝月影宗改變規則,否則她不敢讓弟子冒險登台,生死一線間誰也難保證活着下擂台。
溫輕柔和古可敏打得難解難分,暫時略佔上風,但女子體力弱不耐久戰,見獨孤英幾人神色凝重,以為擔心她會輸,好勝心起就想戰決,長鞭如毒蛇飛舞,一時逼得古可敏以雙劍護身,難以動進攻,傷口鮮血在陽光下反射,讓獨孤英幾人再無懷疑,華老國公匆匆去找華岳,讓她下令溫輕柔主動認輸。
「說不行就不行,哪怕獨孤英上場都不行,不能讓教官向武之心留下暗影。擔心他受傷,就別上場去,為何不讓幻劍門去認輸!」
華岳一口回絕,扔下爺爺跑回觀戰席,故意大聲為溫輕柔叫好助威,秦如風幾人不知底細,喊叫聲更高昂。幻劍弟子不甘示弱,為古可敏大聲助威,再加上其他門派女弟子的尖叫聲,聲勢一點不比月影宗差,讓台上兩人都打出了真火,招式越來越狠辣,溫輕柔有天蠶衣護身,古可敏就顯得太狼狽,但雙劍一攻一守招式始終不亂,讓獨孤英幾人才沒失態到直接以官職喊停比武。
台下人焦慮中,雙劍與長鞭又一次交鋒,分開時古可敏半跪在地,讓長鞭抽在腿彎,溫輕柔飛身退後,收起長鞭不再出招。
「如生死相搏,你難保一條腿,但我會喪命,有寶甲護身,看不出傷勢,我認輸。」說完跳下擂台回到月影宗席位,華岳第一個抱住她笑:「就應如此,教官做得好,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咯咯,不吃虧,不欺人。」
「如生死相搏,挨幾下鎖魂鞭,我早死掉了,承讓。」
古可敏站起身來,朝月影宗方向抱拳致禮,摩雲老尼宣佈他獲勝,拖着腿方走下擂台,就讓獨孤英令人扶去治療,幻公子與幾位公侯隨之而去。
「老大人,武師第一武將第三,請把這兩個稱號賜給月影學院,要不老狐狸會罵我們忘本。」
華岳放棄武將第一稱號,理由讓各宗挑不出毛病,兩位兄長比試時太過開玩笑,勝負就沒真正分出來。幻劍門也不願比試,古可敏實力擺在哪,民部大臣只好送去武校第一,沒預想結局好,但保住了武將第一稱號,有三塊牌子足可交差,何況月影教官皆為標營教導出來的學兵,兩家其實難分彼此。三國武者旨在與清輝比高低,對帝國稱號沒興趣,有輸有贏也不覺多丟人,月影學院典禮說不上完滿,總之目的達到了,從此以後在落鳳大6有了名號,各國各宗難抹殺實力強橫的事實。
「英兒,為師本不想透露,事到如今難以再隱瞞,古可敏應叫做獨孤敏,你同父異母親弟弟。」
心中雖有所預料,但事實擺在眼前時,獨孤英還是難以接受,沉聲責問道:「師父,你以前為何不說出來?」幻公子露出為難之色,在兩位國公目光逼視下,沉吟一會才答道:「當時說出來,太子府處境更難,英王和睿王施展手段會更狠,敏兒能否活到今天都難說。不派幻劍弟子隨同出征,留下實力保護敏兒,師父難免有些偏心。」
「茲事體大,郡主,我們都不宜多說話,由民部大臣密奏陛下親裁吧。」
獨孤英目中精光一閃而逝,突然多出個弟弟,她還能勉強接受,皇宮如何安置幻公子,母后處怎麼解釋,一時了無頭緒,殺機不由湧上心頭,她暗吃一驚忙收攝心神,但三名武宗都有所覺察,如今的清輝郡主已不是當初的少女,殺伐決斷頗有先王之風。
「此事就依華國公所言,由民部密奏父王,對外先秘而不宣。幻劍門務必要保證古可敏安危,不要多在此停留了,儘快回去吧。」
「英兒——」
「幻公子,你該懂得在朝有君臣無父子,郡主已下令,即刻領人回宗門去,莫要引來他人懷疑。」
秦國公沉聲斥責,以獨孤英身份,就算國王冊封幻公子為妃,她也沒資格倚老賣老擺長輩架子,方才如狠下心來,此時逍遙島已經動起刀槍,幻劍門在劫難逃。幻公子告辭離開,秦國公手掌豎起來,無聲給獨孤英出點子,她趕緊搖頭阻攔說:「老國公,皇家直系人丁單薄,多個親王沒壞處,先看父王和母后如何處理吧。」
「老臣贊同郡主此言,先放一陣子,如有非分之心,再動手不遲,皇族不宜幾度自相殘殺,傳出去於郡主聲名不利,幻劍門很難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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