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怡恩家裏要麼有別人在,要麼是她自己。
就在我那樣堅持敲門時裏面都毫無反應,又或者還在那期間裏堆着貓眼仔細觀察過我表情。
想想就後怕,我趕緊離開。
這兩天我收拾好東西去新公司就職,算徹底跟顧家這老東家說了再見,我準備請宋景輝和葉九吃個飯,特地叮囑葉九別喊上陳珂。
「老闆你對陳珂不滿意啊?」
「不是不滿意,他說是不着急確定關係,但真相處後心裏肯定會有不舒服,在一切他承諾不建議的事情上鬧矛盾,他不痛快,我也不開心。先別耽誤他。」
「行行。反正你是我兒子乾媽,你說什麼都對。」
我笑罵她還重男輕女,葉九搖頭說不是,女兒生來位低一等,命更容易苦。
葉九這話說得我心裏不是滋味。
哪知道又兩天,葉九急沖沖的到我家來找我,興奮的抓着我胳膊,說我的事馬上能解決了!
她眉眼裏露出的神情比自己結婚那會兒還要喜悅。
我的事……?
她激動的掏出手機,手都在不停抖,等她解鎖點開微信時,我還擔心的勸她別太激動影響身體。
等我低下眼神看她手機上的微信內容時,眼神再挪不開了。
「老闆,你這渣男老公,不是這麼久都沒出現嗎,我之前問你你說不知道,哪曉得這狗曰的被人包了,哈哈哈哈!樂得我不行,他個陽痿的還敢去當鴨!」
葉九手機上的照片裏,依靠着男人肩膀的人真是汪文,曾經和現在的他化成灰我都認識。
葉九說她原本沒用這號的,但想翻點東西,無意間就翻到個基友的朋友圈,怎麼看都覺得裏面的人眼熟,看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媽的,這渣男臉上這春光蕩漾的賤樣兒,我看了就噁心,真想再一巴掌抽上去……好了好了,別這麼看我,我說着玩兒呢,我讓我們老宋抽,往死里抽!」
葉九嘶啞咧嘴的抬手對着空氣比劃扇巴掌動作。
汪文靠着的這男的在照片上看不太清,總覺得在哪見過。聽葉九提他的背景還不錯,家裏挺有錢的。而且這男人,有個老婆。
果然都是花錢玩膩了女人。
最近經常去找汪文。
我捏着葉九手機,都不知道作何表情。
汪文在各方施壓下已經找不着工作,他要守着那房子不能走,婆婆又半瘋半癲的。他帶婆婆治病錢都快花沒了,扔進醫院的錢就是打水漂,一去沒蹤影。
想籌錢,哪來?
他那一身每天堅持鍛煉的肌肉派上用場,放那種場合算個特點,再加上他長得還行,挺耐看的。
他曾那麼鄙夷葉九的工作,現在自己裂開嘴角的笑容里,哪還有半點廉恥心。
「老闆,是不是想到辦法了?怎麼整他,可別不帶上我,我不替你收拾他我過不了心口這氣!」
我把手機小心塞進她手心裏,又起身去削個蘋果給葉九吃。
她趕緊追上來挽着我胳膊,期待的楚楚眼神像只小狐狸,我笑樂了,「你別這麼看我,他還沒欺負到我頭上來,我動他有失理由,應該就快了。」
汪文沒搭上這人太長時間,之前搭的都上不了台面。不然依他攀了高枝的炫耀性格,要得知我現狀肯定會主動收拾我,大概過不了太久。我也還想趁機過點安穩日子。
剛到公司一個星期,漸漸熟悉環境,新經理幾次都有意無意暗示我約秦頌一起吃個晚飯,都被我推脫了。
有天晚上孫芸芸給我打電話,問我之前整理的秦頌資料為什麼不全面,我想了陣沒太明白,她說,「秦頌的朋友圈一直不更新,他每天在忙什麼?」
……什麼?
我讓孫芸芸給我報下秦頌微信賬號,她說出來的跟我加的是同一個。
孫芸芸說一直不更新沒內容,我這邊卻是每天常態的花天酒地。
如果沒有朋友圈只讓誰看的功能在,就像是我和孫芸芸誰在撒謊了。
「上班族周末都要忙的嗎?」孫芸芸冷不丁的問。
「啊?不是,也有假。」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出來陪我,我們再一起玩。」
孫木蘭性格直來直去,她說自己到這邊後交不上多少同性朋友,不知道為什麼,跟我處的時間多點,還能說上兩句話。
「我不介意你家庭背景。」
我啼笑皆非的謝過她。
我對汪文的了解在從相愛到結婚時都只停留於淺表,沒想到離婚撕扯後竟更加明朗。
他果然給我打來電話,幸災樂禍的,「喲,老婆回國也不告訴我,聽說你最近過的挺不如意的,怎麼,你勾搭的野男人沒讓你爽夠?」
我不說話,想着溫白自己家都被他那黑心小叔整得損傷慘重奄奄一息,竟還有心思跟汪文嘲笑我這檔子爛事。
「咱們這婚你拖也沒用啊是吧,還要等一年多,你都不年輕了,還是個二婚更沒人要你,你趁現在把房子給我,再拿點錢,我馬上跟你去民政局簽字。」
汪文對我也絲毫沒留任何感情,他不想離婚嗎?也想了,但對房子死咬着不肯鬆口。恰好我也一樣。
「沒事,我拖得起。」
掛完汪文這通電話,沒幾天葉九就給了我汪文現主人的資料聯繫方式。我查了查,是個生物科技公司的老闆,有個結婚十幾年的老婆,還有兩個小孩兒,一男一女。
像我現在情況,想再見到個老闆也沒那麼容易。我把資料放進抽屜里,盤算個什麼時機。
沒料到這老闆的老婆主動找上我,我挺詫異的,但這樣好的機會,我可松不開手。
約了個周末時間的咖啡廳里。她儀態端莊的坐我對面,唇上抹着艷色口紅。「我想你知道我來的目的是什麼,你老公勾搭上我老公了,咱倆這關係,還挺好笑的。」
她嘴角在笑,眼神卻冷得很。她氣得不動神色,是多少次攤上這種爛賬事。
被汪文勾搭上的老闆姓吳。
「吳太太,有什麼我能幫的上忙的?」
「黎小姐,我們這是互相幫忙。我老公在外面玩誰我不管,男的女的都行,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這麼多年,還不是為了我兩個孩子,現在有人的手伸得太深了。」
我懂她意思,汪文剛出獄那段時間沒工作又要每天砸婆婆的看病錢,那滋味我受過,像能看見東西,眼睛卻蒙了層黑布,想哭出來的眼淚都被黑布兜回眼眶裏,特別難受。
汪文花光了錢窮怕了,越渴望越貪婪。不知收斂,到了招正主厭煩的地步。
「吳太太,他要了什麼東西,我很好奇。」
「他啊,要我老公公司高層職位,我老公還沒答應,松不鬆口就看他活好不好了。錢啊房子,給就給了,敢跟我兒子搶東西,他做夢!」
汪文這人啊,腦子也有精的時候,當上了小三,還懂的放長線。
吳太太說得直接,我也不藏着掖着,告訴她我想法,「吳太太我就想離婚,但房子是我爸媽給的首付,我一分錢都不想分給他。如果事成了,我拿不出更多的,但他那部分,我可以全給吳太太,希望您別嫌。」
吳太太手指從咖啡杯邊抽回來,擺了擺,「我拿着錢做什麼,你離婚的事我幫你,那我的要求,你也得配合我。」
仿佛天上降了塊餡餅,砸的我頭暈眼花的,半天沒緩過勁來。
她還感興趣般的偏頭等我答案,我沖她深深一笑,伸出右手。
「那是肯定的,吳太太,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她大方把手伸過來跟我握上,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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