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秦頌的話嚇得困意全驅,感覺出他動真格般身體起的變化,趕緊推着他說些敷衍話。
他充耳不聞,手箍在我鎖骨上半拖半抱的,以彆扭姿勢帶我進浴室里,他散出的荷爾蒙味道似烈酒。
我不得已,拉長聲音喊他名字,「秦頌!」
到浴缸邊上,他大有要扔我進浴缸的意思,聽我喊完,酣着聲一笑,「多喊兩遍。」
我一直掙扎,「你一個人洗吧我不能跟你一起洗澡。」
「為啥?你媽媽不讓啊?」
我翻個白眼,無奈的深吸口氣,知道這關再拖下去,就真過不去了。
「秦頌,我懷疑我懷孕了。」
我說完,壓低着腦袋根本不敢看他。我手緊緊拽成拳頭,我應該相信他。
可臨到這一步我還是惶恐,怕這樣的改變會影響兩人之間既定的平衡。
即便秦頌愛我,萬一他不想這麼早要小孩怎麼辦。
即便秦頌愛我,萬一他嫌小孩子麻煩怎麼辦。
每一種沒有到來的場景都會讓我忌憚,我幸福來得好不容易,就怕萬一,只怕萬一。
很長一段時間裏秦頌都沒說話,我怕連呼吸聲都打擾他思考,不敢大喘氣,等過了十幾二十分鐘時間,我腿站得有些發麻,秦頌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什麼時候的事,怎麼現在才說?」
我低頭,往着因緊張不停翻動的手指,解釋說,「我那個快一個星期沒來了,我去醫院檢查過兩次,醫生都說沒有懷孕。」
我說着說着就氣餒起來,也許從一開始就真的沒有孩子,只是我的執念越來越深,才會讓我屢屢碰壁後,依然相信會有奇蹟發生。
萬一我就有那麼幸運,能擁有它呢。
我說完後又過很久,秦頌才大喘氣一聲,我餘光瞥見他別開臉,手放在後腦上,有點挫敗道,「我真是服了你這個沒腦子的了。」
我心咯噔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腳底騰空,我身體縮在秦頌懷裏,他抱着我大步流星的往浴室外面走,剛走了沒幾步,突然降了速度,慢慢的,龜速的把我抱到床上放下。
我躺在柔軟的床面上,被子被秦頌小心翼翼的拉來蓋在我身上,他注意把被子蓋到我鎖骨位置,再檢查有無遺漏地方,才彎了腿,半跪下來,一隻手拉過我左手,放在唇邊親吻。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裏面氤氳的情緒,全都是我的希望。我終於能慢慢的放下懸着的心,踏實起來。
我沒有愛錯。
「以後這種事,不管我在哪裏,在什麼地方,你都必須馬上告訴我。我是你丈夫,你怎麼可以讓我最後一個知道這消息。一個人去檢查,你真想得出來,在醫院裏跑來跑去的,很辛苦吧?」
秦頌話放得很輕很慢,但言語間的重量又壓的我喘不過氣來,我挺自責的,想沖他道歉,他仿佛感覺到,突然撐大眼睛瞪我,示意我閉嘴。
「你別仗着自己地位尊貴再說氣話氣老子了我不是那意思,老子意思是,你就算沒懷孕,你照樣是大爺,成不成?」秦頌說得有點着急了,是看我臉色不好,他罕見的嘴笨,想着法的解釋,我釋然的笑着,反倒安慰他來,「但我不知道到底懷孕沒有。」
他撈起手臂,指尖輕輕撫着我耳發,溫柔一笑,「有沒有都好,原本還想讓你輕鬆段時間才戴套,哪想到還是中招了,這是天意。」
他話一提到這,我神情恍惚,會想到郝如月說過的話,b孕套她是動過手腳的。
秦頌眼尖,問我這是什麼表情,我才趕快恢復神情,搖頭說沒什麼。
晚上秦頌又多喊了兩個人到顧琛病房守着,順便通知了秦國安。
秦國安很不滿秦頌的做法,罵他成天不干正事。懷孕與否還沒確定,他哪好告訴秦國安,硬生生的挨了秦國安好一通罵,才鬆口氣後把手機放在離很遠的客廳茶几上,朝我走過來。
我推推他,看了眼手機方向,「你把手機放那麼遠,要是有重要電話沒接到怎麼辦?」
秦頌正朝着我方向解皮帶扣,聽我說完,笑眯眯道,「啥電話都沒我女兒重要,你先睡,老子去洗個澡,別臭着你。」
他去浴室洗澡,很快裹着浴巾出來,原本洗澡後馬虎的從不擦身體的人,竟會**的對着落地鏡,仔細把身上的水珠擦乾淨,我瞥一眼他頭頂,又被他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吸引,快速鑽進被窩裏,朝手心哈兩口氣,朝過來抱着我。
「你怎麼不洗頭?」
「幹不了,我明天抽空洗。」
「浴室沒吹風嗎?」
他輕輕的調整我頭枕在他臂膀里的位置,漫不經心道,「太吵。」
我禁不住的就笑了,拿秦頌話說,真一點不害臊。幸福太張揚總會招人妒恨,可我私心想,現在就秦頌一個,我想笑就笑了。
秦頌也被我表情逗得直樂,眼神波動後,抱我更緊,親吻我額頭時又小心翼翼。
「我當過渣男,但沒當過父親,這是第一次。我會學着怎麼去做,要是我有什麼做不對的地方,麻煩你擔待一點,我可能沒注意到,但我一定會改。」
我鼻尖貼在秦頌手臂的肉上,一點一點的呼吸,聽他一字一字的說,胸口就暖,就發燙。
我聽過不少情話,也見過別人家愛情,但從秦頌嘴裏聽到這麼笨拙又真摯的告白,我就歡喜得要命。
「要是真的沒懷,怎麼辦。」
他一直沒動,半分鐘後開口,「要是沒有,就趕緊有,老子剛剛聽你說了後,那感覺真他媽怪,說不出來,但就是他媽的想喊出來,真爽!」
我噗嗤一笑,輕輕捏了捏他腰,他想動,又礙於我靠着,只小幅度的扭了下,低罵了聲,「黎西你膽子大啊」
「你不能再說髒話了,現在就要開始注重胎教。」
我故意胡謅撒謊訛他,哪知道秦頌聽進去了,若有所思的呢喃,「是嗎好好,那老我不說了,快睡覺,以後你每天沒事兒就睡覺。」
我輕輕「嗯」了聲,蓋上眼皮子,才感受出黑暗罕見的溫柔。
第二天秦頌起床後我也醒了,他死活不准我跟去醫院,要我等明天一早要檢查的時候,再帶我去,他陪我去。
秦頌走得很匆忙,沒料到過了沒半個小時他又回來,手裏提着很大兩包膠袋,有吃的有喝的,他從裏面又拿出個白盒子遞給我,嘟嘟囔囔道,「抽血太多不好,等明天再去檢查,今天你要是想上廁所,你就先驗一驗,用這個。店員說,這個最准。」
我低眼看了看他手心裏的東西,驗孕棒。再抬眼看他故意別了點臉,側臉上稍微沾上的緋紅,差點看不見。
也難怪,秦頌再厚臉皮的人,買這些東西估計也有點羞於面子。
我笑着接過來,還沒開口,唇瓣突然一軟,我看過去,秦頌放大的臉,他禁閉的眼睛,狹長的睫毛不停閃動。
抽離時候,他邪笑着,「早上好。」
我盯着他的眼,心跳越來越快。
這樣的早上,真好。
他轉身後,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急切的樣子,哪跟剛才慵懶的姿態聯繫的上。
我又閉上眼,好好的睡了一覺。
醒來後我照秦頌的意思,拿驗孕棒到廁所去。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用,,確定後才開始弄,結果驗孕棒上就浮了一條線,沒有懷孕。
我有些沮喪,把驗孕棒隨手扔進垃圾桶里,進房間翻袋子,又翻出四五個驗孕棒盒,驚嘆秦頌到底買了多少盒。
過了十幾分鐘,就有人來敲門,來了兩個中年婦人,送了一桌豐富午餐,我問是不是酒店送的,她們看了對方一眼,就捂着嘴偷笑,「是秦先生安排我們過來照顧您的,有什麼吩咐啊,您就儘管說,要吃的要喝的,我們都給您端到手上來。」
我才弄明白了。但又不習慣被人伺候着,就說不用。剛好吃完飯又有點犯困,躺在床上睡着了,也沒管她們,等我醒來,坐到客廳沙發上,抱着腿看電視時,其中一個胖點的婦人,就坐在旁邊單人沙發上,嗑着瓜子,跟拉家常一樣問我,「太太您是懷孕說多久了啊?」
我還在換台,沒挑出想看的,聽完還想說秦頌交代得倒是挺肯定的,勉強笑着回她,「我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懷孕了,還不知道。」
嗑瓜子的聲音戛然而止,我轉過頭去看,胖婦人有點不敢相信,她說,「不會啊我看太太你就是懷孕了啊。」
「你看?」我起了好奇心,追問道。
胖婦人手裏還抓着把瓜子,只伸出根食指,她測了測身,食指對着衛生間方向說,「我今早打掃衛生的時候看見太太扔的驗孕棒了,不是兩道槓嗎。」
我渾身一震,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思緒緊繃着大聲問道,「你說什麼,兩道槓!?」
怎麼可能是兩條線。我看的時候分明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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