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自嚴『突然』入京,入住張國維府邸,這個消息第二天就悄然傳遍京城。筆神閣 bishenge.com
畢自嚴到底是前任『首輔』,根基,威望都遠勝於孫傳庭,孫傳庭在很多人看來,是乾清宮硬生生推上來的,缺乏足夠的聲望。
本來喧沸的京城,安靜片刻後,忽然再次甚囂塵上,大過於天。
京城內外熱烈的傳出了一則謠言:孫傳庭即將下台,畢自嚴復起為首輔!
這則謠言着實有理有據,可信度非常高,因此京城稍一沸揚,便要隨風起浪,颶風般刮過整個大明。
不知道多少人翹首以盼的想着這位畢閣老東山再起,哪怕他們當初一樣的反對他,痛恨他。
畢自嚴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這樣的謠言,在公佈行蹤的第二天,他就去了皇家政院。
作為前三屆的院長,畢自嚴在皇家政院還是有基礎的,宋應星自然是好生招待。
皇家政院在這個紛擾的時刻,是最受矚目的地方之一,不止是皇家政院的往屆,應屆的畢業生,各地大學的學生,正在以各種不同形式,如潮汐澎湃,瘋狂般的湧入官場。
而秦政益已然是已經步入省級序列,更是激起了無數政院系的狂熱憧憬。
畢自嚴與宋應星以及政院的一些高層,在政院的小路上漫步,說着一些感慨的話。
「這政院是我當年秉承皇上之意建的,不曾想十多年過去,竟然有如此規模……」
宋應星在政院多年,最是感同身受,笑着道「老大人是太忙了,而今閒下來,不若在政院住一陣子,給學生們上上課?」
畢自嚴對於宋應星隱晦的邀請沒有回應,道:「我聽說,緬甸,暹羅,甚至錫蘭北面的莫臥兒帝國,西夷諸國都派年輕人來入院求學?」
宋應星笑着,道:「政院裏是有各國的學生,總數在兩百左右,我們一視同仁,鼓勵他們向學。」
畢自嚴讚許的點頭,道「早年我在宮裏與陛下閒聊,曾討論一國之盛表現在哪裏,陛下說了三個。第一個,是經濟,這個包含廣闊,如農業,商業,手工業的繁盛衰弱等等。第二,是軍事實力,就是軍隊的戰鬥力,不用贅言。第三個,就是文化。我大明乃是中國,中國文化自古昌盛繁榮,無可比擬,歷經千年,底蘊深厚,盛而不衰。『文化改革』也是『景正新政』最重要的一部分人,政院是代表之一,你們要努力發展,長揚於天下,切不可驕傲自滿……」
宋應星等一干人聽着畢自嚴這麼說,自然是振奮,連連謙虛不敢。
畢自嚴踱着步子,來來往往的學生不少人圍觀,議論紛紛。
畢自嚴恍若未覺,又說了一陣,鋪墊差不多,他便轉向正題,道:「現在朝廷急需用人,政院是重要的人才輸出地之一。我昨日與孫首輔談了很久,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各地中小學要擴大規模,高中,大學要放開限制,擴招。對天下人才要放到同一個框架比較,擇優而仕,方能不辜負陛下與億萬百姓的期望……」
宋應星等人聽着,自然是點頭應是,卻顯得頗為拘謹,沒敢多說。
外面謠傳孫傳庭將下台,畢自嚴復起,那麼,畢自嚴到底要不要復起?他在這個時候突兀的入京,是不是就已經準備復起了?
畢自嚴仿佛沒有察覺這些人的異樣,站在偌大的圖書樓前,道:「我這次入京是給太后娘娘賀壽,過不了多久就會回鄉,有什麼難題就跟我說,趁着還在京城,我這張老臉還有點用的時候。」
宋應星等人聽着畢自嚴的話,心頭一驚。
畢閣老這是沒有復起的意思?
畢自嚴在皇家政院走了一圈,吃了頓飯,便迴轉張國維府邸。
畢自嚴這些話在他還沒有離開皇家政院就傳了出去,不知道多少人為此很是失望,很多人排着隊在張府,準備勸說畢自嚴。
他們的理由很簡單,現在唯有畢自嚴能收拾這個爛攤子,孫傳庭再這麼繼續下去,非得天下大亂不可!
張國維統統擋駕,畢自嚴誰也沒見。
在傍晚,離下班還有半個時辰,畢自嚴忽然出現在禮部。
禮部尚書呂大器十分驚訝,還是連忙將畢自嚴請了進去。
相對於現在的朝局來說,呂大器是晚輩,剛剛接任禮部尚書沒多久,自然對畢自嚴分外敬重。
呂大器陪着畢自嚴,在禮部走着,不斷的介紹着禮部的革新以及變化。
走了一陣,畢自嚴看着顯得異常空曠,冷清的禮部衙門,笑着道「沒有故意掩飾什麼,不想讓我看的吧?」
呂大器連忙抬手,道:「下官哪敢糊弄老大人,只要您想去的,我都帶您去,保證沒有任何隱瞞。」
畢自嚴這才微微點頭,走進右側廊廡,道:「聽說,你們在編《崇禎實錄》?」
朱栩繼位之初,翰林院選取的年號是『崇禎』,在開啟正式的改革後,朱栩才改用現在的年號『景正』,各有深刻寓意。
呂大器神色微肅,道「是。而今改革如火如荼,需要對一些事情進行記錄,總結,對當今,後人有個交代,以免時長日遠被埋沒。」
畢自嚴背着一隻手,慢慢的看着前面,道:「是這個道理,不止是記錄一些事情,讓後人明白我們曾經的經歷,還要明確一些事情,不能含含糊糊,讓後人戳我們脊梁骨。比如,這首輔,閣臣,六部尚書的任期就是八年,辭官的首輔,閣臣不能復起,一個官員在一個部門任職期限不能超過十年,地方巡撫的任期也是兩屆八年,巡撫衙門任期不超過十五年,你們要明明白白的寫清楚……」
呂大器聽着神色大驚,這老大人的意思,是明確說他不會復起了?
禮部一干人對視,表情有些複雜。
他們當中也有不少人是希望這位畢閣老回爐的,畢竟這位行事穩重,不會如此『出格』,他們的壓力不會這麼的大。
畢自嚴走了幾步,又道:「對於一些禮法,你們要梳理清楚,對於『新禮法』下的一系列事情,也要有個定案。誰是佞臣,昏臣,奸臣?誰是忠臣,能臣,直臣?誰是兩面砌牆,隨風搖擺的牆頭草?誰在大事臨頭挺身而出,迎難而上,力挽狂瀾?誰畏懼艱難,搖擺不前,明哲保身?誰又渾渾噩噩,無所事事,誤國誤民?要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能春秋筆法……」
呂大器心頭一跳,神情凜然。
這個時候對崇禎年間的官員進行評點,落案,是不是早了點?
如果現在開始對這些人進行落案,現在的官場會怎樣的震動?他們會怎麼看,畢竟崇禎年間離現在還不足八年,朝廷內外的官員多數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若是一個不好,他們如何自處?
一本實錄是要傳千秋的,等於是史書,官場之人會不會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呂大器轉瞬也清醒,畢自嚴這是要對現在官場的混亂進行警告,對那些心思難測的人進行震懾。
畢自嚴在禮部走走停停,待了小半個時辰才離開。
京城如同沸騰的氣氛被澆了盆冷水,畢自嚴不會復出,讓太多的人的急切想法蒸發。
又過一天,畢自嚴出現在內閣大樓二樓,對議會議員,在京的眾多官員,進行了一次演講。
畢自嚴的演講沒有引經據典,長篇大論,而是以一種平述的語氣,分析了當前的局勢,呼籲大明所有人團結,支持內閣,支持首輔,並申明了內閣穩定的重要性,內閣不穩的可怕後果。
這一次的演講,完整的闡述了畢自嚴的想法,表達了他對孫傳庭以及現有朝廷的肯定與支持。
消息很快傳出去,京城上下內外都明白了,畢自嚴不是來復起的,而是來救火的!
有人不甘心,想方設法的要拱畢自嚴上位,有人黯然罷手無可奈何,有人則默默無聲靜等變化。
又過一天,畢自嚴在朝報上發表了署名文章,詳細的闡述了朝廷的『購地令』。
但是畢自嚴的側重點不同,他不強調徹底收購,而是重點介紹了其中一個購地方式,那就是『借租模式』。
朝廷成立全國性的土地管理機構,租用這些士紳的土地,地權歸士紳,使用權歸朝廷,為期五年,五年一續,租金按半年支付,二十年後,土地歸朝廷,朝廷將支付一筆收購金。
這種模式,在很多人看來,與強購沒有什麼區別,但也算是朝廷的一種讓步,緩和了朝廷與士紳激烈對峙的局面。
但是,根本原因,是朝廷沒錢了。
哪怕有皇家銀行的支持,國庫也無法支持全面收購所有土地,除非皇家銀行開啟印鈔機。
這種情況,不管是朝廷還是朱栩,都不會允許。
畢自嚴不斷發聲,一定程度上緩和了矛盾,減輕了孫傳庭的壓力,給他爭取了不少時間。
畢自嚴明面上在京城待了七天,最後一站,是大元帥府,與孫承宗,秦良玉,曹文詔喝茶閒聊,陪着的是兵部尚書張國維。
畢自嚴與孫承宗是老搭檔,老夥伴了,兩人久別重逢,下棋喝茶,自然是好一份愜意。
孫承宗摔了一跤,現在只能勉強拄着拐杖走路,大部分時間是坐在椅子上。
他與畢自嚴對弈,說了好久的感慨,慢慢的也轉到正題。
畢自嚴看了眼秦良玉與曹文詔,笑着與孫承宗道「帥府也是後繼有人,怎麼樣,什麼時候走?」
這裏都不算外人,自沒什麼避諱。
孫承宗拍了拍腿,道:「我倒是想走,但是陛下不願意放人。不過這半年我差不多都不來帥府,一直在府里修養,與致仕也無甚兩樣。」
畢自嚴喝了口茶,淡淡道:「還穩得住?」
畢自嚴話音一落,張國維,秦良玉,曹文詔神色俱是微動,涼亭里瞬時安靜。
警備部隊的譁變雖然沒有正規部隊譁變那般嚴重,但也讓大明上下極其警惕,在當前局勢下,甚是不安。
若是有軍隊譁變,哪怕是極小一部分人,那預示的情況是已經極其嚴重!
當然,眼下情況已經很嚴重,令大明上下很是心驚。
身在承德避暑山莊的朱栩沒有任何態度,安靜如常,這令帥府更加謹慎,各種行動飛速,對軍隊進行核查,牢牢把控,生怕出一絲意外。
若是真的發生了軍隊譁變,那種後果不可想像,他們都將難辭其咎!
孫承宗倒是面色如常,道:「在你入京的前一天,我已經動用帥印,給各地發了嚴令,目前都在掌握中。」
畢自嚴手裏的茶杯一頓,旋即瞭然。
孫承宗不可能在三兩天就能傳令大明全國各地,孫承宗說入京時間,是畢自嚴真正的入京時間。
瞞得過其他人容易,想要瞞過掌握軍情局的孫承宗自然是沒可能,即便事前不知,事後也會有反饋。
畢自嚴放下茶杯,轉頭看向曹文詔,道:「曹副元帥,皇家軍團閒置的也夠久了,要不要動一動?」
曹文詔很低調,在他進入帥府後,他將接替孫承宗成為第二任帥府元帥,執掌明朝全部軍隊的流言蜚語就滿京城。
聽着畢自嚴的話,曹文詔微怔,道:「老大人的意思是?」
按禮來說,畢自嚴不應該也不會插手軍隊。
畢自嚴道:「工部那邊將環省官道修成了,從北京出發,到天津,再沿海南下,轉道雲南,貴州,四川,從陝西,山西再回京,一個大圈,有沒有興趣走一走?」
孫承宗看出來了,道「是陛下的意思?」
畢自嚴點頭,道:「皇上的意思,必要的話,對暹羅或者緬甸出手,規模小聲音要大。」
孫承宗,秦良玉等人頓時會意,這是要轉移國內改革的視線。
曹文詔沉思片刻,道:「好,我出京一趟,兩支騎兵也調回來,如果有必要的話,我看看緬甸的象軍能擋得住我幾炮!」
這是朱栩的意思,孫承宗自然沒話說,捏着棋子,道:「還有什麼別的話?」
畢自嚴落子,道:「沒什麼了,孫白谷未來一段時間處境都不會好,你是內閣右次輔,不要總那麼清閒,讓人說閒話。」
畢自嚴現在是無官一身輕,行為說話是從容自如,輕鬆寫意,完全不復幾年前的暮暮沉沉。
孫承宗沉吟一聲,道:「過幾日,我順運河南下,與各地的大都督,總兵聊一聊。」
畢自嚴點頭,這是要穩住軍隊,確保沒有萬一,同時給孫傳庭緩解壓力。
朝廷這邊緊鑼密鼓,想法設法的緩解士紳的反彈壓力,各級部門的推進工作雖然有所放緩,但又迅速恢復。
蘇揚杭三府。
由於王周的霸道行徑,無數士紳膽寒,日夜憂慮,難以入睡。
傅昌宗藉此機會,在蘇州府約見了五十名土地最多的士紳,一席酒宴,恩威並施,終於讓這些士紳答應將地『租給』朝廷。
這五十個解決了,其他的大小士紳再無抵抗之力,蘇揚杭三府的收地行動在一種『眨眼間』的速度完成大半,驚住了整個大明的士紳階層。
到了七月中,大明頭頂的太陽比之往年絲毫不差,一樣的酷烈,照耀下的土地仿佛要燃燒起來,在外面走幾步都感覺呼吸困難,悶熱難耐。
朝廷的『購地令』依舊在轟轟烈烈的進行中,反對的聲音依舊強烈,五花八門的事件層出不窮,地方,朝廷疲於應對。
成都府,成都縣。
四川本是天府之國,向來是富裕之地,但在天災之下,這裏也是受災最重,紛亂最多的地方,僅次於陝西,貴州。
朝廷的『購地令』同樣在這裏推進,但四川的形勢相當複雜,地方上士紳尤為頑固,並且各種勢力交錯,沒有地方官府的堅定,強力的支持,簡直是寸步難行。
元家。
元家祖上是土司,後來歸化與漢人無異,在四川有名有姓,家資豐厚,田產無數。
元家這一代的家主是萬曆年間的進士,官至員外郎,致仕多年,七十多歲,是一個嚴厲,霸道的家主,名叫元正。
他本有三個兒子,可惜都早早逝去,唯獨留下一個孫子。
孫子是成都大學的學生,還有兩年畢業,是堅定的『新政』支持者。
名叫元生。
他站在元正身前,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爺爺,苦口婆心講的口乾舌燥,道「爺爺,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這是國之大事,為國謀長遠,為百姓謀福祉,乃是前所未有的千秋功業……朝廷願意出足夠的銀元買地,為什麼非攥着不買……」
元正坐在椅子上,雙手扶着拐杖,蒼老的臉上面無表情,淡淡道:「這是祖產,是祖輩的血汗,你而今想要賣掉,這是不忠不孝之舉,你讓我死後有何面目去見地下的祖輩?」
元生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好說歹說都說完了,元生直接道:「你現在不賣,一到我手裏我肯定賣!」
元正頓時大怒,拿起拐杖就打,怒吼道:「我還沒死,你就要造反了嗎!」
元正一抱頭,轉身就跑。
城外,一個村子,一個三十多的婦人,看着來勸說的自家二叔,抱着孩子,頭埋在襁褓里,輕輕搖搖晃晃,對這位二叔的話,置若罔聞。
這個二叔二十五六,在大學旁聽過,是一個非常熱血的年輕人,看着大嫂,道:「大嫂,官府那邊說了,大哥的二百畝地,只要租借給朝廷,你什麼也不用做,每年分得三十兩,這麼好的事情,哪裏去找?還有,將來我這大侄子長大了,保送縣學,學費分文不收,這出人頭地就是遲早的事情……」
婦人似乎被說煩了,抬起頭,木然着臉道:「這是你大哥留給我的,將來我要完完整整的留給我兒子,你不用說了,說什麼我也不會給別人。」
年輕人聽的惱怒,又無可奈何,當真是頭疼無比。
……
諸如此類的情況不勝枚舉,朝廷的『購地令』面對着現實的殘酷抵制。
但即便如此,依舊沒有能阻止朝廷的收購行動,對於釘子戶,朝廷採取了先易後難的方法,將能收的地,儘快握到了手裏。
到了八月中,在清田小組,組長李邦華手裏的田畝賬冊上,可供分的田畝數已經到了六萬萬畝!
其中最為艱難的南直隸,蘇揚杭三府等,基本完成,丈量隊伍整日在田地里清丈,忙忙碌碌,無休無止。
等到年底的時候,李邦華手裏的賬冊上的數字,已經到了『七萬萬』,將大明關內的田畝收購到了近七成!
雖然這其中還有很多問題,反撲聲浪高漲,依舊讓內閣很是振奮。
內閣,傅昌宗已經回京,抱着茶杯坐在椅子上,笑着道:「七萬萬畝,足夠了,這些地一分下去,那些士紳大戶怕就沒了佃戶,只能親手種地了。」
周應秋也很是樂觀,道:「今年丈量隊,戶籍登記,災民審核,安置,採購等等,已經基本熟練,有了一些經驗,明年,可以開啟大規模的分地了。」
「對,就從遼東開始,關內的,讓他們再鬧一鬧,到時候看誰先哭!」靖王近來壓力不小,難得的有笑容。
不遠處的沈珣聽着眾閣老罕見的輕鬆愉快的聊天,思忖着道「分地的事情,基本上是沒有太大壓力了。我倒是憂慮後面,而今地多人少,種地的青壯未必夠。」
大明的疆土空前遼闊,總田畝數擴大了十五億畝以上,加上移民造成各地的空虛,百姓們分到的田畝數必然會很多,很可能種不過來。
孫傳庭這個時候說話,道:「所以,耕具,耕牛等能夠減輕勞作壓力,增加耕地面積,農民收入的工具、牲畜要大肆鼓勵,扶持,內閣要整理出一套辦法來,不能災情下農民逃出去,災情過了地一樣沒人種……」
周應秋道「我讓幕僚司做,再讓五部詳細商議一下,拿出一個具體的辦法來。」
孫傳庭點頭,看向傅昌宗道:「傅閣老,你待會兒去見一見李邦華,讓他將明年的計劃做好拿給我看,還有三部尚書調整的事情,找個時間,開個擴大會議,向外面透透風。」
乾清宮已經同意孫傳庭的提議,對戶部,工部,吏部三個尚書位置進行調整。
傅昌宗倒是沒有什麼意見,道:「曹鼎蛟的位置不動,魏學濂,孟兆祥兩人我打算調入戶部,擔任郎中。」
這三人,也是政院系的領袖,雖然沒有秦政益那麼奪目,進階的那麼快,但所有人都看好他們的前途。
孫傳庭平靜的看了傅昌宗一眼,思索片刻,道:「好。」
至於曹鼎蛟為什麼不動,那是因為曹文詔刻意的在壓着,曾經與內閣的閣臣打過招呼。
曹文詔這位未來的大元帥府元帥,內閣右次輔,即便是孫傳庭也要賣幾分面子。
在這些大人物的三言兩語中,大明年底的人事大變動,就這樣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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