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尋謝過大人救族之恩!」眾妹子之中,一個長的最漂亮從樹上跳了下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看來此人就是那個所謂的尋目大人了,既然是大人,那這尋目便應該是種官職,難道她們這是憑長相選領導?救族之恩?莫非那匹猛獸,真是衝着他們村去的?這下好了,看來能吃頓好的改善改善了。「尋目大人不必多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實乃本分!」我抱拳回禮,此時那美女尋目也站起了身子,揚手一揮,數百土人從樹上跳下,長槍短棒一律對準了我。
這架勢,是準備報恩嗎?
還是咱兩邊語言差距太大,「救」字在你們這其實是「殺」的意思,「恩」字在你們這其實代表結仇,下跪磕頭的行為則表示很鄙視對方?
「尋目大人這是何意?」事到如今,我也有點煩了,給口吃的就那麼難嗎?
「大人既然不是兵上,動手殺死猛獸便是死罪;大人既然不是兵上,便未曾從軍。男兒之身不曾從軍,也是死罪!」那個美女尋目的字裏行間充滿了無奈與惋惜,「藍葉乃有夫之婦,大人與她有肌膚之親,亦是死罪……」尋目指了指我身後抱着孩子各種自殺那姑娘,原來她叫藍葉。
媽蛋,我救了他們整村的人外帶一個孩子,結果惹上三條死罪。
「敢問大人,在下何時與她有過肌膚之親!?」雖說當初聽石立說過,這九山界律法嚴苛各種死罪,有心理準備,但聽這個尋目說什麼肌膚之親,我還是有點急眼。你說我殺野獸死罪,我認了;未曾從軍死罪,我也認了。可我什麼時候跟這妹子有過肌膚之親啊!這不明擺着就是血口噴人麼?法律嚴歸法律嚴,但你不能無中生有吧?哦,對了,剛才她跳樹自殺時,是我把她救下來的,確實抱過她一下,難道她們看見了?難道這也算肌膚之親?
「她那孩童,你可曾抱過?」尋目問我道,我點頭。
「既然如此,大人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尋目佯裝生氣,但我能看得出來,她很無奈。
「抱過她孩子也算與她有肌膚之親!!!???」我下巴差點脫臼,哦!對了,聽石立說,這邊有一千六百多條律法,都是死罪,當時我還納悶,這一千六百條死罪,那個虎頑是怎麼湊出來的,就算隨地吐痰都得砍頭,也湊不出一千六百條啊!原來抱抱人家孩子都是死罪,照這麼算,一千六百條還真不算多。
「來人!拿下!」尋目嘆了口氣,轉身便要上樹。
「慢着!」我一擺手,「敢問尋目大人,在貴氏山界,見死不救算不算死罪?」
「你說什麼?」尋目一愣,又轉過我身子。
「我問你見死不救,算不算死罪!」我憤憤道,「我有朋友受了重傷,現在命在旦夕,你身為尋目,懂得醫術卻見死不救,算不算死罪?」我開始瞎矇了,一千六百條死罪,但凡在三界那邊罵兩句閒街就能解氣的事,在這應該都是死罪,否則去哪湊一千六百條?
「這……確為死罪!」美女尋目點了點頭。
「知恩不報,算不算死罪?」我繼續質問,尋目繼續點頭。
「你剛才也說了,我對你們有救族之恩,你們不思圖報,反而要拿我問罪,是何道理?你身為尋目,難道要把你們全族人都連累成死罪?」我越說越有理,美女尋目卻已然啞口無言。
「這樣吧,恩歸恩,罪歸罪;既然我救你們在先,那你們也應先行報恩才是,然後再治我的死罪,如何?」我一拱手,美女尋目早就被我繞暈了,傻傻的點了點頭,「那……那我們要如何報恩?」
「這個簡單,先給我備些乾糧,然後你跟我去給我朋友治病,就算你們報恩了,之後你再治我的罪,如何?」
「嗯……好吧!」尋目點了點頭,「將那惡獸鹿匕運回大帳,為恩人慶功!」
等等……我心裏一驚,「敢問尋目大人,鹿匕是為何物?」
「莫非大人不識鹿匕?」尋目一愣,「就是大人剛剛殺死那惡獸啊!」
媽的。
費了半天勁,還是得吃那玩意,早知道自己割點帶回去了……
「那……多謝大人了……」我沒精打采的抱了抱拳,剛準備跟他們回村,忽然覺得氣氛不對,回頭一看差點吐血,之間那個叫藍葉的姑娘正緊閉雙眼,抱着孩子跪在地上,而旁邊的一個土人則搬起了一塊米缸大小的巨石頭舉過了頭頂,似乎是要往下砸。
「大人!這是作甚!!」我一道金光竄到了藍燁跟前,飛起一腳把石頭踢成了碎渣。
在場所有人,幾乎都驚了。
「大人不愧是殺死鹿匕的聖人!」尋目一衝着我行了一個怪怪的禮,兩手握拳在額頭處交叉,之後鞠了一躬,不知代表什麼意思,「藍燁與你有肌膚之親,所以她已犯死罪……」
「她……你們……」我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這到底是什麼法律啊!「大人!若她是死罪,你們全是死罪!」我攥住三尖兩刃刀使足了力氣往地上狠狠一戳,周圍數里被我戳得猛烈搖晃起來,這個烈度按凡間的地震標準應該夠十級了,百丈範圍內的參天古樹樹葉竟然一片不剩都被震了下來,而剛才舉石頭的土人因為離我最近,竟然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若不是他的孩子從猛獸上飛下來,我也不會出手!我若不出手,汝等必定滅族!所以這救族之恩,有她的一半!!你們未曾報恩,便定下死罪,豈非全是死罪!」我很少生氣,但這次真是氣着了,這根本不是法律,流氓都沒這麼不講理。
「那……那我們如何報恩?」尋目扶着大樹似乎也嚇得不輕。
「免她死罪,就算報恩了!」我憤憤道。
尋目沉默了,許久,這美女終於點了點頭,估計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吧,知道打不過我,給自己找個台階而已。
藍燁睜開眼睛,喊着眼淚朝我磕了個頭。雖然還是在哭,但眼神卻不再驚恐,哭中帶笑,應該算是在感恩吧。
帶上了藍葉,我跟着這群土人回到了他們的村莊,這一路上我發現,這個尋目不愧是領導,似乎懂些法術,其他人都是猴子般在樹冠之間竄來竄去,唯獨她跟我一樣,直接在空中飛行,這讓我對治療洪錦的傷也有了些信心,畢竟是個懂法術的人,總比巫醫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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