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綿不絕的掌聲中,主持人姜堂從舞台側面走過來,邊走邊握着話筒笑說:「《水手》……我聽出來了,這是一首勵志歌曲!對吧?但楊奇啊!有個問題我要說說你啊!」
還處於抽離感中的楊奇突然被主持人稱名道姓,很意外,當即偏臉望去,姜堂之前一直稱呼他們「夢樂隊」,這突然指名道姓地叫他一人,楊奇既覺得意外也覺得一絲熟絡。
台下千名觀眾聽見姜堂拋出的包袱,掌聲立即小下來,大家好奇地望着台上的姜堂。
譚飛等人也望過去,從這點,便不得不佩服姜堂身為一個著名主持人的主持功力,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將全場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什麼?」
楊奇問。
姜堂笑吟吟地在楊奇近前站定,手握話筒問:「這首歌是你原創的,對吧?」
「對!」
台下觀眾、譚飛等人和楊奇一眼依然沒明白姜堂的意思,之前他們登台時,姜堂已經宣佈過這首歌是他們原創,此時又問,意義在哪裏呢?
姜堂上前在楊奇肩上拍了拍,笑着說:「我記得其中一句歌詞是『總是靠一點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去』,對吧?有這句歌詞吧?你這年紀輕輕的,天天晚上喝酒睡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噢!我希望你能改正!大家說呢?」
最後一句他是向着台下千名現場觀眾問的,台下觀眾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對!!!」
很多人附和,然後很多觀眾再看楊奇的眼神已經變得與剛才不同,沒剛才那麼狂熱了,像在看一個生活頹廢的不良少年。
譚飛等人在楊奇身後着急,卻又不能替楊奇來辯解,一個個臉色立變,楊奇怔了下,沒料到主持人姜堂會拋出這個問題。
姜堂問出剛才的問題後,就一直笑吟吟地注意着楊奇的表情,他好像沒有意識到他這個問題已經影響到楊奇在觀眾心目中的形象。
台下觀眾席上。
蘭欣臉色一變,柳眉微豎,目現怒意,她左手邊的小女生脫口罵道:「狗屎!姜堂這是故意的?」
觀眾席另一處,譚香珺擔心地蹙起娥眉,一隻纖纖玉手捂住嘴,擔心地望着台上的楊奇。
觀眾席最後處,導演韓百川眉頭也是微皺,他身旁的助理皺眉說:「姜哥在做什麼?難道這夢樂隊的主唱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韓百川扭頭望他一眼,低聲說:「別太早下結論!要相信姜堂的職業素養!仔細想想,這個問題確實問的好啊!就算姜堂台上不問,等這期節目播出後,輿論肯定也有人提出這個問題,現在由姜堂在台上問出來,起碼不管楊奇的解釋是什麼,姜堂能適當引導輿論關於這個問題的走向!還能製造一個爭議話題,沒什麼不好!」
9樓火蓮花樂隊的化妝間裏,五短身材的青年坐單連城旁邊,看見電視上這一幕,幸災樂禍地笑道:「好!剛才我還擔心他們這次又要拿第一,現在主持人這記助攻來得漂亮!你們看見台下觀眾的表情變化沒有?我看他們這次前三肯定沒戲了!」
其他幾人聞言都笑,單連城笑着抽了口煙,吐出煙霧的時候,鄙夷一笑,道:「他們幾個本來就沒資格拿第一!什麼玩意!」
七寶天使化妝間七個女生此時也在看着電視議論。
有人笑道:「夢樂隊這次沒敗在歌上,要敗在這個問題上了,呵呵!」
另一女:「是呀!還好還好!如果他們次次拿冠軍,我們繼續比下去就沒什麼勁了!」
第三女:「可惜喔!他們這次也有很大機會拿第一的,現在懸了!」
第四女:「也好!他們這次拿不到第一,我們找他們寫歌付出的報酬應該能少點兒!」
……
琴心化妝間,看見電視上剛才一幕,琴心輕嘆一聲,上身前傾的坐姿一下放鬆下來,放鬆地靠到椅背上,神情已經沒之前那麼認真、緊張。
莫塵化妝間,今天陪莫塵來的朋友笑道:「莫塵!安啦!這次的第一是你沒跑了!不用緊張了!哈哈!」
莫塵抿嘴微笑,也微微放鬆下來,說:「僥倖而已!他們這次運氣不好!也許他們得罪了主持人,也許是節目組需要他們這次拿不到第一,讓比賽變得更有懸念,非戰之罪吧!」
……
舞台上,楊奇的反應在很多人意料之外,姜堂剛才的問題,如果換一個年齡和他差不多大的同齡人,大概已經慌了,慌慌張張辯解,但楊奇只是微微怔了一下,不僅沒慌,臉上反而出現一點淡淡的笑容。
心態波瀾不驚,便能才思敏捷,臨場編一個解釋而已,楊奇眼帘微垂之間,便已有了解釋。
「我父親是個水手,而我……確實長得單薄、矮了點,看上去確實一副孬種的樣子……」
這句自嘲自己像孬種已經讓台下很多觀眾失笑,楊奇的解釋還在繼續:「所以從歌詞上看,這首歌是我的真實寫照,大家把歌詞裏所有的經歷都代入到我身上,我覺得正常!」
「難道不是?」姜堂適時反問,他臉上、眼裏仍然帶笑。
楊奇微笑回頭看一眼身後緊張、擔心的譚飛等人,回過頭繼續道:「當然不是!事實上,這首歌中的時間跨度挺大,需要靠酒精麻醉自己才能入睡,是我自己腦海里推演出來的未來時候我身上可能出現的一種狀態,就像文學創作!為了故事圓滿,創作者筆下可能會寫到許多虛構的東西,我覺得寫歌也是一樣!」
楊奇身後,翟超偉越聽楊奇的解釋,臉上的焦急之色就越濃,他大概是認為楊奇這樣的解釋,難以讓所有人都相信,所以,楊奇話音未落,他就突然上前兩步,抓住楊奇面前的支架,對着支架上的話筒急急地解釋:「奇哥說的都是真的!事實上,奇哥很早之前就開始練武了,別看他長得不高也不強壯,其實他很厲害的,根本就不是孬種!這首歌真的不是他真實的經歷!!」
「電杆!!」
後面黃檀皺眉召喚翟超偉,意思是讓他別往下說了。
譚飛和陳苦也眉頭緊皺。
台下觀眾神色各異,台上姜堂愣了下,隨即含笑的眼睛又望向楊奇。
「你還會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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