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楊奇手機響了一聲。
「有新短訊,你先看!沒事!我等你一下!」正要開始給楊奇做髮型的孫金笑着放下雙手,示意楊奇先看短訊。
楊奇給他一個歉意笑容,掏出手機,是譚飛發來的。
楊奇點開一眼就看完短訊內容,臉上的笑容瞬間全消。
「怎麼了奇哥?」
鄰座的黃檀把楊奇神情變化看在眼裏,有點好奇地問。
「怎麼了?什麼事?」
坐在不遠處的翟超偉聽見黃檀的問題,關注的目光也看過來,陳苦也是。
楊奇沉着臉默了默,將手機遞給旁邊黃檀,黃檀好奇地接過手機一看,眉頭瞬間緊皺。
「這……賤人飛這個時候掉鏈子?他在搞什麼鬼?不行!我打他電話問問!」
黃檀一臉陰霾地站起,就着楊奇的手機撥打譚飛電話。
「怎麼了?什麼情況呀?賤人飛又怎麼掉鏈子了?他不會這時候沒往這邊趕,還去了別的地方吧?」翟超偉一聽「賤人飛這個時候掉鏈子」,立即起身跑過來追問,神情很不滿。
陳苦也擔心地跟過來。
黃檀已經撥通譚飛電話,但譚飛那邊還沒接,很快,信號連接的聲音就中斷。
「草!他竟然不接!」
黃檀罵着又重新撥打。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手機里傳出的提示音楊奇和翟超偉他們全聽見了。
「怎麼回事?需要幫忙嗎?」祝萍走過來擔心地詢問。
楊奇皺着眉頭沒說話。
「到底什麼情況?你們倆倒是說呀!」翟超偉也急了。
眼看9點節目就要開錄,這個時候譚飛還沒來,而且黃檀打他電話,他還關機,等下他們表演怎麼辦?
他們是一支樂隊,少了任何一個,都是不完整的,之前的排練就要全廢,想到這點,翟超偉怎能不急?
「是啊!檀哥!到底怎麼了?」陳苦忍不住也問了句。
「他來不了了!」楊奇淡淡地說。
黃檀很不豫地補充:「賤人飛就發來一條短訊,說他現在遇到點事參加不了今天的節目了,跟我們說抱歉!短訊里他就說了這麼多!你們看吧!」
說着,黃檀一伸手,將楊奇手機遞到翟超偉面前。
翟超偉立即接過,陳苦、祝萍、孫金他們也都湊過來。
果然,幾人一眼就看見手機短訊箱裏譚飛剛剛發來的新短訊。
——「奇哥!我這邊遇到點意外情況,今天肯定是參加不了節目錄製了,我對不起大家!抱歉!」
「靠!」
一眼看完這條短訊,翟超偉氣得差點把楊奇手機砸了。
陳苦黯然低頭,變得失落。
「我再打他電話試試!這狗`日的這不是坑人嗎?他還有沒有一點責任心!這是他一個人的事嗎?說不來就不來?」
憤怒的翟超偉不死心又撥譚飛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又是對方關機的提醒,翟超偉氣得在原地走來走去,如同一隻憤怒的困獸,卻找不到發泄的方法。
陳苦低着頭默默走回沙發那裏坐下,嘆息一聲,摘下眼鏡,疲憊地揉着眼睛,什麼也沒說。
黃檀望向楊奇,「奇哥!咋辦?賤人飛這時候手機關了機,我們就算想找他,也不知道去哪兒找了,他家白天一般都沒人的,何況,他家裏也沒有座機電話,他父母電話咱們也沒有,他姐香珺電話你們誰有嗎?」
「我手機里有!」楊奇說,心裏並沒有抱多大希望,譚飛之前就說出門了,這時候應該不在家,譚香珺就算在家,也不大可能知道譚飛現在在哪裏。
「趕緊打!趕緊打他姐的電話!」黃檀馬上催翟超偉,楊奇手機此時還在翟超偉手裏。
「好!我打我這就打!」
翟超偉趕緊手忙腳亂地在楊奇手裏找譚香珺號碼,大家都看着他,陳苦也轉過臉看着,都還抱着一點僥倖的希望。
沒多久,翟超偉就找到譚香珺號碼撥了過去。
譚香珺也很快就接了。
電話一通,就聽見譚香珺心情不錯的聲音,「呀?楊奇?你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怎麼?今天不是你們去錄節目的日子嗎?這時候找我什麼事呀?」
「賤人飛在家嗎?」
翟超偉沒等譚香珺說完,就直衝沖大聲問。
「阿飛?我不知道呀!我最近都在學校沒回家呢!嗯?你是翟超偉吧?楊奇手機怎麼在你手裏?你們現在找不到阿飛嗎?」
「你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翟超偉沒理會譚香珺的問題。
「不知道呀!我最近都在學校,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
譚香珺還沒說完,還在氣頭上的翟超偉就掛了通話。
「他姐也不知道!」翟超偉黑着臉對楊奇說。
「現在怎麼辦?」黃檀頭疼地捏眉心,翟超偉氣呼呼地走到一邊,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
孫金見大家臉色都不大好,剛才的話他也都聽見了,遲疑了下,默默地走到旁邊,沒再問楊奇他們要不要開始化妝。
祝萍眉頭緊蹙,她也有點急了。
「怎麼?譚飛他今天來不了了嗎?那可怎麼辦呀?今天的歌他不上場,你們還能表演嗎?啊?還能嗎?」
她看看楊奇,又看看黃檀和翟超偉、陳苦他們,期待着他們有人說沒問題。
但幾人全都沉默着,除了楊奇表情還算淡然,黃檀和翟超偉都黑着臉,陳苦又低下頭一言不發。
化妝枱那裏本來在準備東西的小張和小琴也下意識保持安靜,輕手輕腳,最後也停手站到一邊。
化妝間裏陷入一片難堪的沉默,祝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發現所有人都沒回答她的意思。
其實大家的神情已經告訴她答案了,無須再有人回答她。
「要不,奇哥今天你彈賤人飛的電結他?邊彈邊唱?」
沉默片刻,黃檀試探着跟楊奇提議。
翟超偉、陳苦也都看過來,當然也包括祝萍、孫金他們。
楊奇回望他們,他們眼裏的期盼讓他退無可退。
按理說,歌是他寫的,以前「楊奇」在樂隊裏也負責結他,今天譚飛來不了,是應該由他頂上的。
但他結他技術初學沒多久,為今天準備的新歌,他也沒有用結他練過,就這樣上場,他能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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