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惠民醫院急診部。
經過醫生一番緊急搶救,昏迷一個多小時的李慕子終於幽幽醒來,最先現他醒來的是林秀玲,自從得知李慕子是在楊奇試鏡過程中吐血昏迷,林秀玲就一直很擔心,就怕李慕子就此一睡不醒,那樣的話,楊奇想出演《丑劍客》主角一事,多半就要泡湯了。
所以把李慕子送到醫院之後,林秀玲就一直留意李慕子的情況。
林秀玲的驚呼把楊奇他們都吸引過來,李慕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目光散亂地在幾人臉上掃過,好一會兒沒有焦點。
許總,就是那個短頭花白的男子,以及那位叫甄靜的女子湊在病床前,不斷跟李慕子說話。
許總:「李導!你怎麼樣?身上感覺有哪裏不舒服嗎?」
甄靜:「李導!您終於醒了!剛才真是嚇死我們了!您要是出了什麼事,讓我們回去怎麼跟劉總交代呀?」
許總:「李導?李導?你能聽見我們說話嗎?」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注意到李慕子目光散亂沒有焦點,不由都微微色變,又緊張起來。
楊奇、林秀玲、odysseyban、蒙心悅也都關心詢問李慕子,終於,在大家一遍遍的關心聲中,李慕子散亂的眼神終於漸漸恢復清明。
「唉……」
一聲長嘆,臉上現出一抹淡淡的自嘲笑容,楊奇等人見狀都下意識安靜下來,等李慕子說什麼。
李慕子也確實開口了,唏噓的口氣:「呵呵,原來昏迷是這樣的感覺……我這輩子也算拍過不少演員昏迷的戲了,自己還是第一次切身體會到昏迷的感覺!你們知道嗎?就在剛才,我雖然醒了,但始終想不起來我為什麼在這裏,也想不起來這裏是哪兒,甚至怎麼想也不起我到底和現在的女朋友結婚了沒有……」
唏噓感慨的眼神從楊奇等人臉上掠過,李慕子嘴角的笑容變得苦澀,聲音也低了下去,「我剛才腦子裏全是和前妻在一起的畫面,清晰得就好像一切都生在昨天,一些早就淡忘的事,剛才也記得特別清楚!」
楊奇、odysseyban相視一眼,面面相覷,兩人都不清楚李慕子曾離過婚,更不清楚他現在的感情狀況,不過李慕子唏噓的語氣,讓他們都有些動容,因為李慕子這番話聽上去完全自肺腑,能聽出他語氣里的遺憾。
許總:「李導!你之前那是怎麼了?醫生現在也沒查出你到底是怎麼突然吐血昏倒的,你自己當時是感覺哪兒不舒服了?」
許總斟酌着詞句,小心詢問李慕子。
這個問題確實是大家都想知道的,當時李慕子本來好好的,誰也沒現他身體有不舒服的徵兆,卻突然吐血昏迷,現在想想,當時在場的許總、甄靜、楊奇以及小江都還覺得一頭霧水,更離奇的是到現在醫生都還沒查出李慕子今天突然吐血昏迷的原因。
在楊奇等人的注視下,李慕子眉頭微皺,一邊回憶着當時的感覺,一邊徐徐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記得……當時楊奇你飾演的丑劍客向我代表的丑劍客義父的靈柩跪下,當時……當時……」
李慕子說到這裏,眉頭緊皺,不知道是想不起來,還是不知道怎麼敘述當時的情況,楊奇他們一個個蹙眉等着。
李慕子糾結了數秒,突然微微抬頭看着楊奇,道:「當時楊奇剛剛跪下,也不知怎麼的,他下跪的聲音在我聽來比炸雷還響,當時就震得我頭昏眼花,心臟都差點跳出胸腔的感覺,說真的,我當時突然嘴裏噴血的時候,我真的以為自己心臟要在那一下噴出來了!之後生了什麼,我就記不起了!那之後我應該是昏迷了吧?」
李慕子目光在楊奇、odysseyban、許總、甄靜臉上轉了轉,一副向他們求證的表情。
楊奇和odysseyban點頭,許總苦笑也點頭,甄靜一邊點頭,一邊則說:「可不是嘛!李導您是不知道您當時的情況有多嚇人!突然嘴裏噴血昏倒,怎麼叫你你都沒反應,嚇得我和許總當時都慌了神,多虧odysseyban!如果不是odysseyban及時開車把你送到醫院來,以我和許總當時的情況,肯定開不了車!」
李慕子聽了,哂然一笑,自嘲道:「你們當時是不是以為我恐怕就這麼過去了?啊?」
許總和甄靜表情一滯,隨即趕緊否認。
但他們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們,他們剛才突然一滯的表情顯示李慕子猜中了。
李慕子倒是沒有計較,反而微微搖手,對兩人,以及楊奇、odysseyban、蒙心悅、林秀玲他們說:「今天多謝大家了!多虧你們及時送我來醫院!」
頓了頓,他的目光移到楊奇臉上,淡淡笑笑,道:「楊奇!你今天的試鏡表現很好,我挑不出什麼毛病,現在不僅odysseyban覺得你適合演丑劍客,我也這麼認為了!我替公司作主,這個角色歸你了!」
李慕子含笑的目光又轉到odysseyban臉上,同樣笑笑,道:「odysseyban!感謝你為這部劇推薦的楊奇!現在我相信你是出於公心,為了這部劇更好,我為之前對你的懷疑,表示歉意!」
odysseyban一聽,趕緊擺手,自謙道:「李導過獎了!真的過獎了!其實我也有私心的!我是楊奇的歌迷,作為歌迷,我確實希望由他來演我筆下的主角!呵呵!」
李慕子笑了,許總和甄靜、楊奇他們也都笑了,是被odysseyban的自謙和靦腆逗笑的。
許總插言道:「哈,odysseyban!不管你這次推薦,公心和私心都佔了多少比例,現在試鏡結果也出來了,李導認可楊奇能演好醜劍客李九忘,我也是這樣的意見!所以,你就不用謙虛了!」
甄靜也笑着說:「是呀!如果你的私心每次都有這樣的好結果,那我們期待你有更多這樣的私心推薦!呵呵!」
蒙心悅和林秀玲都喜形於色。
楊奇也微笑,當下禮貌地向幾人道謝,楊奇沒想到李慕子突然出了這樣的事,今天還能通過他的試鏡,由此,楊奇此刻對李慕子心裏是有敬意的。
李慕子……
這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導演!值得楊奇尊重。
同時,楊奇心裏對他也有點歉意,李慕子剛才對之前突然吐血昏迷時的感受描述,讓楊奇對他吐血昏迷的原因有所猜測。
而那原因,楊奇猜測很可能與他那一跪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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