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進了園區,一路向前,最終來到園區深處的一棟三層小樓前。
副駕駛上的光頭走在前面,魯峻被那兩個工裝男子扭着胳膊、用匕首抵着跟在後面,很快魯峻就被押進三樓一間大辦公室里。
可能是郊區地皮便宜的緣故,這間辦公室大的誇張,百多平米,裏面裝潢倒是不怎麼豪華,淡綠色地面,白色牆壁,裏面有辦公桌、有老闆椅、有沙發、有文件櫃、書架、玻璃魚缸等等,應有盡有。
玻璃魚缸里一條金龍魚在游弋。
這些都不值一提,值得一提的是老闆椅上面色陰沉的操友發,一身黑衣,大概是因為兒子剛死的原因。
魯峻剛被押進來,一眼看見操友發,臉色頓時就煞白一片,額頭上冷汗瞬間冒出來,他剛低頭準備問好,兩個押着他的工裝男子突然發力,扭着他手臂的手猛然下按,同時一人一腳踢在他小腿彎,瞬間將魯峻硬生生壓跪在地。
「啊……」
「老闆!老闆好!」
魯峻膝蓋雖然疼得厲害,嘴唇都疼得哆嗦,但還是大喊着向操友發問好。
面色陰沉的操友發嘴角突然抽搐幾下,「先剁他一隻手!」
一開口就是這句話,魯峻一驚,駭然變色,當即就大喊:「不要!老闆!老闆放過我吧!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換個懲罰吧!求求您了!不要剁我的手!求您不要剁我手!」
……
魯峻下意識掙扎想站起來跑到操友發麵前求情,但按着他肩膀的兩個工裝男子死死將他按在地上,任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又急又怕之下,魯峻滿頭大汗地連聲哀求,但操友發麵色動也不動,那兩個按着他肩膀的工裝男子手也像鐵鉗一般緊緊按着他,剛才當先進來的光頭冷笑一聲,在魯峻驚恐的注視下,幾步走到他面前,唰一下,從腰後拔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無視魯峻驚恐的眼神,和語無倫次的哀求,一手抓住魯峻右手小臂,另一手毫不猶豫揮下,刀光一閃,鮮血飛濺。
「啊!!!」
魯峻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也不知道哪裏爆發的力氣,剛才怎麼也掙不脫的身子猛然掙開那兩個工裝男子的控制,左手死死抱着右手腕,疼得在地上縮成一團,滾來滾去,但現場那四個人卻誰都沒有一絲動容。
就那麼冷眼看着他縮在那裏翻滾慘叫,而地上赫然是魯峻剛被斬下的那隻右手。
直到這時候,操友發才終於起身,一步一步走過來,最終在魯峻面前停下。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說的清楚說的我滿意,你還能在血流干之前,送你去醫院搶救,珍惜時間吧!現在時間就是你的命!」
「我說!啊……老闆我說!老闆你想問什麼我都說……」
操友發低沉的聲音剛說完,話音未落,疼得滿頭汗,在地上縮成一團,已經流了不知多少血的魯峻已經迫不及待地求饒、順從。
其實他剛進門就已經想表示順從的意思。
沒多久,迫不及待的魯峻已經把他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操友發又問了幾個問題,見他答不上來,操友發冷冷一笑,轉身回到辦公桌後的老闆椅上坐下,面對魯峻已經虛弱無力的哀求,求他送他去醫院,操友發卻一言不發,只冷眼看着他。
那三個人也是差不多表情,沒人說話,偌大辦公室里只有魯峻的求饒聲。
時間一點點過去,魯峻的求饒聲越來越小,最終消失,而他也蜷縮在血泊里一動不動,操友發坐在辦公桌後面一動不動,右手握拳放在嘴前,只冷眼看着。
至於剛才那三個人已經被他吩咐去做事了,根據魯峻的供詞去做事。
其實身家到他如今的程度,這樣殺人的事他早就洗手不做了,但幾天前他唯一的兒子死了,他心底的暴虐因子便全被釋放出來,一口鬱氣鬱積在他心口,不發泄出來,他寢食不安,他想殺人!
在找到真正兇手之前,魯峻這個小角色只是他泄憤的一個小道具而已!
剛才有一句話他沒有說,但一直盤旋在他腦中——既然你是我小鵬的跟班,那就給小鵬殉葬吧!小鵬死了,你還活着?
……
同一個晚上,恆店藝術大學附近一家茶室包間裏,服務員將楊奇點的一壺茶和兩樣小吃上來,退出去後。
包間門剛剛關上,坐楊奇對面的林秀玲就有些疲憊地嘆息一聲,將一縷髮絲別到耳後,無意識地摸着玻璃茶杯,說:「楊奇!什麼事你說吧!唉!這幾天天天被警方傳去問話,還有公司里大家看我的眼神、背後的議論,我已經快神經衰弱了,有什麼事要我做的,你早點說完我早點回去休息了!頭疼的厲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趙總說那天晚上我和她去那家陳家菜館吃過飯,還說我被綁架了,警察那裏竟然還有一隻我穿過的高跟鞋,我一隻手提包和錢包那些東西也不知丟哪裏去了,還是被人偷了,現在所有人都說我那天晚上被人綁架了……呵,你說好笑不好笑?是大家都瘋了?還是我一個人瘋了?那天晚上我明明在家裏睡覺,哪裏都沒去!
對了!你今晚叫我過來,應該是有什麼事讓我做吧?是不是幾天後去重慶杜鈞演唱會的事?有什麼吩咐你就說吧!我是你的助理,我會把公事和私事區分開的!說吧!」
楊奇沒有馬上開口,微微皺着眉頭看着神情疲憊、臉色蒼白,並且雙眼暗淡無神的林秀玲,聽着她疲憊的抱怨或者說吐槽,楊奇心裏有點複雜。
是真的複雜。
一個操小鵬,一樁綁架案,把林秀玲和他的生活都攪亂了。
他還好,林秀玲卻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神情憔悴。
好在警方那邊差不多已經應付過去,接下來如果操家不找上來,也就沒什麼事了,但楊奇又不能肯定操家是不是真的不會找上門來。
警方那邊顯示林秀玲那天晚上被綁架了,第二天卻又安然無恙地去公司上班,觀塘豪園操小鵬別墅廢墟那裏倒是沒留下什麼證據了,操家能將操小鵬的死和林秀玲被綁架的消息聯繫起來嗎?
也許能,也許不能!
楊奇不確定的是操小鵬綁架林秀玲一事,除了那天晚上別墅里的操小鵬和那兩個男子,還有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應該沒有了吧?
綁架這種事操小鵬會讓太多人知道嗎?
按理說不會,但為了保險起見……
「林老師!你把你租的房子退了吧!上李村那裏距離公司遠了點,你每天上下班不方便,距離我現在這裏更遠,每次叫你過來也不方便!正好最近你幫我租的那套房子你也清楚,有兩個房間,你搬過來住吧!你一間我一間,這樣你上班也近一點,平時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我們溝通也方便!」
說到這裏,林秀玲已經驚訝看着他,她剛要開口說什麼,楊奇又補充一句:「正好我平時洗衣做飯都不行,你是我的助理,方便的話,也照顧一下我的生活,工資我私人每個月給你加兩千!不行也沒關係,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搬過來!為了你的工作!」
「這……我……」
林秀玲驚訝得有點不知怎麼說了,按着發脹的太陽,下意識想拒絕,但楊奇的話聽上去又似乎不無道理。
她現在的住的上李村那裏,距離公司確實挺遠,楊奇現在讀書的這裏就更遠了,她每次過來也確實不方便。
但她之前還是楊奇班主任,最近做了楊奇私人助理已經有點難為情,現在再跟楊奇同居……雖然是不同的房間,但她心裏還是覺得怪怪的。
看楊奇的眼神也有所反應。
楊奇看着她,沒有催促,等着她的答案。
當然不是他有什麼旖念,對她有什麼想法,楊奇只是預防萬一操家找上她,想就近保護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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