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一大群人跟着叫道:「懶子等一會,我去割個記號,一起去給老闆幫工。」
還有一些人捨不得賺錢,或者跟吳成風家有點過節,猶豫着沒有出聲。懶子斜眼一瞟,看似有意,又似無意地道:「這豬草茶總要賣給人家老闆,端老闆碗,服老闆管,你不服管,分分鐘叫你滾蛋!老闆記不得誰幫過他,肯定記得誰沒幫他!」
這些人立馬急了,女人們推着男人,小聲道:「當家的,趕緊去割個圈子,上吳家幫忙去!」
不一會,整塊豬草窩山坳就被劃分完畢,四五百人匯聚過來,等着懶子出主意。懶子懶洋洋地躺在草堆上,嘴裏咬着一根豬草茶,滋滋地吸着,有趣地看着天空。
「懶子,你說句話呀!」相熟的牌友催道。
懶子懶懶地笑道:「說什麼?我又不是你爹,你賺了錢又不分我,我憑啥跟你們出主意。」
「我靠,你這傢伙找打是吧!」那人作勢揚起拳頭,不過他知道沒啥用。懶子就是懶子,你打死他也沒用,他不躲也不反抗,乾脆就躺在那讓你打死
懶子抬抬眼皮,氣死人不賠命地道:「去這麼多人幹嘛,吃白飯嗎?老闆家準備這麼多飯了嗎?一家去一個得了!」
「一家一個?」有人覺得這主意不錯。
「一家一個好!」有人高興起來,又可以割草了。
「懶子你個王八蛋,你早點說會死啊,我從坳上下來容易嗎?」
懶子眼皮一翻,我又不是你爹!
「走吧!」懶子懶洋洋地一揮手,一兩百號人跟在他後面,晃悠悠慢慢往前走。為什麼晃悠悠,沒法子,這王八蛋不小心成了大家的頭領,他在大家前頭晃悠着呢。要撇下他自己去,這一兩百號農民還真沒這個出頭的勇氣。
「來了來了來了,全都來了!」吳成麗興沖沖地向吳成風喊道。
「誰來了,樂隊、腰鼓隊、彩車的人都來了?」吳成風問道。
「來了來了,表演的人來了,其他人也都來了,幾百個人,一家一個都來幫忙來了!他們明天都要去鎮上,去幫咱們賣涼茶。說是不要錢,不會表演,就出個力氣,出不了力氣就維持一下秩序!」吳成麗開心地笑道。
「全來了,全都自發來幫忙了?」吳成風喜出望外,這才是他想要的大石村,這才是他想分享財富紅利的鄉親啊!他以為還要按着劉大山的法子,略施手段調教一段時間,誰知這就來了?
吳成風幾步走到院外,果然,幾百青壯聚在一起,等着分配任務。跟以前開會不一樣的是,並沒有鬧哄哄,村幹部說話沒人聽的樣子,反而有人自發維持秩序,等着分配任務。
「腰鼓腰鼓,腰鼓隊的這邊來,擺開陣形咱們耍起來!」
「快來啦,大娘哪,趁天沒黑來一段哪!」
「彩車彩車,三輛彩車趕出來,翻修一下!」
「獅子,樂隊響起來,獅子舞起來!」
「馬車,拖人拖貨,明天最少要五十輛馬車!」
人群有條不紊,在村幹部與一些當頭的人分配下,像紅事白事一般,很快就安排下去。沒什麼人吵嚷,大家說說笑笑,很快幹了起來。
見了吳成風,都是熱情地打個招呼,然後忙着手頭的活計。吳成風一路走過,圍着周圍轉了一圈,一一感謝幫忙。
石岩峰站在吳成風旁邊,感嘆道:「不容易呀,大石村好多年沒這麼齊心了。」
吳成風輕笑道:「石大叔你放心,這種狀態很快就會成為常態。」
「燒火,燒火,重新燒火!人這麼多,先前煮的兩鍋涼茶根本不夠賣!給我再開火,今晚要煮個通宵,煮十鍋出來!」胖嬸兒粗着嗓子,像高音喇叭似地,興奮的聲音響震全場。
吳成風叫住胖嬸兒道:「嬸子,你留三口鍋,一口燜飯,兩口炒菜!村子裏誰家養了豬,誰家養了羊,咱們殺一頭豬宰一隻羊,讓幫忙的鄉親們吃個痛快!」
胖嬸兒咧嘴大笑道:「好咧,飯我來管,菜我去找老安安排。現成的火,殺豬宰羊,個把鐘頭就有飯吃!」
吳成風哈哈大笑道:「要大鍋燜飯啊!」
胖嬸兒哈哈大笑道:「放心,保你們吃了還想吃!」
兩百多號幹活的人聽見豬叫羊鬧,心想老闆果然大方,幹活更加賣力起來,笑鬧吵嚷,氣氛比過年還熱烈。
石岩峰呵呵笑道:「大場面啊,大石村幾十年沒這樣的大場面了,那年頭也沒現在這勁頭啊!」
吳成風微微笑道:「村長,鄉親們熱心來幫我,我也不能讓大家吃虧。我有個想法,你看可不可行!我這涼茶的品質你是看見了,銷路從咱們村自己人基本都買過,就可以看出來。將來涼茶市場打開,對豬草茶這些草藥肯定會有大量需求,野生的肯定遠遠不夠,所以種豬草茶會是一門好路子。」
「我打算把村裏的地都統一起來,成立一家公司,統一種豬草茶、草藥,大家賣了錢按人頭、按地面分紅。」
石岩峰一臉驚喜,卻慎重道:「你保證收?真能賺錢?」
吳成風肯定地點頭:「我保證收,肯定能賺錢!還是那句話,我會給出每畝地的保底純收益,就以種糧的倍計算,這部分錢可以預付給村集體公司,我今天就可以給錢,大家今天就可以分明年的錢!」
石岩峰驚道:「那你不是給大家送錢嗎?」
吳成風淡淡笑道:「鄉親們這樣待我,我總得有點回報吧?再說,我有信心。」
「好!」石岩峰向吳成風豎起根大拇指,然後大叫道:「大家別說話,有好事宣佈!大家別說話,有好事宣佈!成風要給大夥分錢了!」
大夥安靜下來,石岩峰把吳成風的方案說了一遍。「成風要先付錢,今天就把你們明天種地的收成倍付給你們,這是送錢給你們哪!你們說,這賣涼茶還是成風一個人的事嗎?」
「不是!」「不是!」「不是!」
「大夥說說,你們是在幫成風,還是在幫自己?」
「幫自己!」「幫自己!」「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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