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大人,現在又有一個門派趕來了,下官剛剛安排好他們在同福客棧住下。」
安遠的縣衙大廳前,一個衙役恭敬地在稟報。
不遠處的上座正坐着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正是安遠的縣令袁澤。
聽着下面人稟報上來的消息,袁澤表現得很是平淡。
一邊慢慢的端起茶杯,吹散茶水的熱氣,顯得絲毫不在意的模樣。
但是照着以往的秉性,衙役知道這個袁縣令早就在心裏樂開花了。
於是他靜靜地站在下面,等待自家大人一如既往的自吹自捧,然後自己符合一番就是了。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袁澤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拖着肥碩的身軀一步一晃的走了幾步,緊接着看了一眼衙役。
「現在已經有多少個門派來了?」
「回稟大人,現在加上今天剛來的這岐山派,這兩天總共有十二個門派,兩百一十餘人過來了。
照這樣下去,這場輕功大賽必定是一場空前的盛事,真是可喜可賀啊。」
衙役立刻意會自家大人的意思,趕緊把馬屁送上。
「哈哈哈,說的沒錯,本大人就是要把這一場比賽弄成一場空前的盛事。
讓別人以後一說到武林,立刻就是想道咱們這裏,所以本大人這才傾力請了這許多的門派前來,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袁澤謙虛的說道,但是嘴角那自傲的微笑還是暴露了他心中欣喜。
「何止是不錯啊,大人簡直就是天縱奇才,那個什麼寧遠的縣令算什麼啊!
他也就只是恰逢其會,利用着別人搶奪秘籍的時候造勢,這才讓寧遠那個窮地方發展起來嗎?不過是僥倖罷了,哪及得上大人的萬分之一。」
想起那個曾經在星雲詩會上羞辱過自己的墨謙,袁澤的臉色有一絲微變,畢竟他給袁澤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
一個人獨戰整個建安府的才子們竟然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把別人打擊得無力反擊,這實在是妖孽啊!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這一次凌公子給出這個必勝的計謀,袁澤自己是絕對不願意再與墨謙對上的。
不過袁澤很快就恢復過來,想起現在可是自己佔上風,袁澤輕蔑的一笑。
「墨謙算什麼,等到我弄好了這場比賽,再把這些江湖人士籠絡麾下,到時候別說是墨謙了,就算是再來十個墨謙,我也不懼他。」
「伯父,你可要記得幫我報仇啊!」
這時,一個公鴨嗓的聲音從傳了進來,袁澤聽到這個聲音,眉毛瞬間就皺了起來。
轉過來一看,正是自己的親侄子袁銘。
此刻的袁銘滿身都纏着紗布,跟現代剛出土的木乃伊一樣。
就連臉上都沒有放過,被打得一邊大一邊小。
至於身上就更慘了,手上拄着一根拐杖,一眼望去,便是滿面秋風,可憐兮兮的。
但是袁澤並沒有因為他的這身裝扮而表現出什麼憐憫之色。
他現在對這個侄子,那可是頭疼不已。
這個傢伙,不學無術,大字不識幾個,但是卻偏好錢財美色兩樣入骨,到處給自己惹是生非。
而且還不知收斂,美人不知道強搶過多少個,每一個都是玩完了就拋棄,就連安遠的人都對他恨之入骨。
每次他出門的時候,普通百姓都會把自家的閨女給藏起來,絕不願意讓袁銘見到。
這也就導致了袁銘無奈只好跑到寧遠去獵艷,最後……
想起這件事袁澤就一腦門的黑線,這回袁銘真是麻煩惹大了,竟然惹上了寧遠的縣令墨謙。
結果可想而知,被墨謙抓起來吊打了好幾頓。
最後把這小子送回來的時候,袁澤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傢伙,竟然是自己的侄子。
且隨着袁銘一起被送回來的還有墨謙的一封信。
信中墨謙大大方方的問候了袁澤,並且還十分關心袁澤的身體,囑咐他現在天氣冷了,要多穿幾件衣服。
這些內容直看得袁澤發熱,莫非上次在星雲詩會的時候與自己掐架的不是他,他是自己一個多年未見的好友?
袁澤忍者疑惑一直往下看,結果發現墨謙噓寒問暖之後很委婉地說。
現在在寧遠抓到了一個強搶民女的淫賊,被抓了之後竟然冒充您的侄子。
想以此來躲避法律的嚴懲,所以墨某很氣憤,您這樣一個為官清廉、愛民如子的好官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侄子。
所以就先替您教訓一頓這樣的毛賊,再送到您處任憑發落。
也好讓以後的有心之徒不敢再假冒,以免毀壞您的名聲。
總結起來就只有一句話:揍他,是為你好!
袁澤看完了那一封信之後,大發雷霆,就連原本最喜愛的紫砂壺都給砸碎了。
但是發怒過後的袁澤卻絲毫沒有辦法,只覺得心中無限的憋屈。
別人都說了,他抓到的是一個淫賊,並且因為害怕自己的名聲受損,這才嚴厲懲戒一番的。
如果自己興師問罪的話,那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教人無方,連自己的侄子都是這樣一個強搶民女的淫邪之徒嗎?
那以後自己還怎麼在建安府立足?
但是如果不反擊的話,別人又會覺得是自己軟弱無能,所以袁澤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看着侄子袁銘那張豬頭一樣的臉,袁澤就不由得一陣來氣。
都是因為這個傢伙,惹事的時候就不能挑着點嗎?
現在好了,就連自己也連累進去了。
若不是看在自己那個死去的弟弟面上,早就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給拉出去斬了。
袁澤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淡淡的對着袁銘說道:「銘兒你放心吧,這個仇大伯一定會幫你報的,你只要好好養傷就好了,不用擔心這些。」
袁銘此刻感激的涕淚齊下,「多謝伯父。」
說罷想了一下,像是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只是伯父為了辦一場輕功比賽,就拿出錢財散與這些江湖上的泥腿子,實在是有些可惜。
伯父歸為一縣之尊,召令一下,他們怎麼敢不從,又何必浪費這許多錢財,不如大伯把這些事交給小侄,我一定辦得他們妥妥帖帖的。」
袁澤一看這傢伙的眼神,就知道他又起了貪財之心。
心中不由得大怒,這個目光短淺的庸俗之輩,只知道那鼠目寸光之地。
什麼怕浪費了這許多的錢財,恐怕是你想要裝進自己的腰包吧。
但是看着他這滿身的傷,袁澤也不好在惡言相向。
只是輕聲安慰道:「銘兒無需擔心這些事情,等到他們把我們安遠的名氣打響了之後,我們賺的可比這些多多了,這又算得了什麼?就當做是我們施捨給他們的吧!」
袁銘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果然還是伯父深謀遠慮,等到我們發達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寧遠那個狗崽子。
嘿嘿,聽說他們家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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