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張老頭,平日裏你不就是種地的嗎?也沒聽說你有個什麼手藝啊,怎麼現在你還開起攤子來了?對了,那你這個攤子是準備賣什麼東西啊?」那個路過的老丈問道。
「哈哈,馬老頭,你可真是來着了,我這攤子是準備賣油條的啊,怎麼樣,你要不要來一根嘗嘗?」張老頭嘿嘿一笑,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那個叫做馬老頭的問道:「油條?沒有聽過這個東西啊,莫不是什麼新鮮事物?嘗不嘗的另說,你就先告訴我,這油條長什麼樣子吧?」
「油條啊,就是長長的,很好吃……」
馬老頭一頭黑線:「你這不等於沒有說嘛。」
「哈哈,你急什麼,等會兒你自己看不就好了。」說罷從籃子裏擺出了一摞油條,畢竟着油條的形狀雖然大齊的人看不出來做法,但是真實的做法還是很簡單的,若是擺到枱面上。
那麼大家都知道做法,那可就賺不了錢了,所以墨謙建議張老頭在家裏面就先做好油條,然後再拿到村頭去賣。
馬老頭看見張老頭擺出來的東西,不禁有點莞爾:「張老頭啊,我還以為你是得到了什麼寶貝呢,你這所謂的油條也不過就是寬一點的麵疙瘩,而且賣相還這麼奇怪,你若是想要靠着這個東西來餬口,我看還是算了,趁早另尋出路吧。」
張老頭在心中暗笑,當初我剛看到的時候也是你這樣的態度,但是當你咬了第一口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其中的美味了,到時候可別求着再來一根才是。
「哈哈,馬老頭,你就這麼幹看着,你也看不出個什麼滋味來,我看你還不如親自嘗上一嘗,然後再做定論吧。」
「也成,不過我跟你打個商量,我吃你一根油條,若是好吃,我大可叫上我的子侄兒孫來這裏買你的,至於這油條的錢,嘿嘿,你看……」
「那可不成,那一位公子跟我說了,這油條的定價決不能低於三文錢,你我是老朋友了,這第一根我就收你一文錢吧,若是不好吃大不了我下次下棋讓你一個炮便是了,免得這囉嗦許多。」
「哈哈,這也好。」
於是馬老頭從口袋裏摸出一枚銅錢,放到張老頭的手上,然後才用手拈起一根油條放到嘴裏。
第一口咬下去,馬老頭的眼睛就有點發直了,有點酥脆的感覺,但是細細咀嚼,卻又覺得韌性十足,跟往日裏遲到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這……這油條……」
馬老頭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看了張老頭一眼,然後撒開腿就是跑。
怎麼也想不清楚,一個已經看起來六十多的人了,奔跑起來竟然還如此靈活,絲毫不讓二十多歲的小青年。
而張老頭則是有點發蒙,不喜歡吃就不喜歡吃唄,怎麼要裝成這個樣子。而就在這個時候,張老頭看見了從不遠處小跑過來的墨謙,張老頭連忙對着墨謙一笑,「墨公子啊,今天起得可真早啊,對了,油條我已經準備好了,您看是現在就要呢?還是待會兒我給各位官老爺送過去?」
「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拿就好,我教你們的這個做油條的法子怎麼樣?可有人喜歡此物的?」
「哈哈,是挺好的,但是可能是太早了,現在還沒有什麼人出來,所以我還沒有賣出去。」
張老頭是在是不怎麼忍心告訴對方,剛才已經有一個人被這油條給嚇跑了,畢竟這是對方傾力交給自己的手藝,但是現在的張老頭倒是有點發愁起來了。
若是個個人都像是馬老頭一樣,自己這個生意還要不要做啦?難不成有了這一門手藝,自己還是要回去種地?
「不急,相信我,他們一定會喜歡的,對了,這是這些油條的錢,你拿好。」
「不不不,這可使不得。」就算張老頭再怎麼不識貨,他也是知道的,一門手藝乃是吃飯的傢伙事,而對方竟然連吃飯的東西都能送給他,他又怎麼能夠收一些油條的錢呢?
墨謙執意要給,對方倒也不算是什麼有錢人家,若是富貴人家,他倒是能夠拿得心安理得的。
墨謙和張老頭兩個人互相爭執,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群人忽然風風火火的出現在拐角處,而領頭的,正是剛才那個跑得比年輕人都快的馬老頭。
墨謙和張老頭都愣住了,這是要幹什麼啊?但是此時就看見對方大聲喊道,「就是張老頭,別放過他……不是,別放過他的油條!」
然後一群人就圍了上來,「爹啊,你說的那個很好吃的東西就是這個,也沒什麼特別的的嘛,不就是寬一點的麵疙瘩嘛!」
「你吃不吃,不吃給老子讓開,老張,再給我來一根,剛才拿一根囫圇幾下就下去了,還沒有吃出什麼味道。」
墨謙差點就笑了出來,聽過豬八戒吃人參果是囫圇下去的,還沒有聽過吃油條是囫圇的,您是直接咽下去的嗎?
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對面要購買的興趣,「那個,張伯,你也給我來一根唄,我先嘗一嘗。」
「那個,老張啊,老馬他們父子都要了,那我也要一根吧。」
「對,聽說還不錯,那我也來一根。」
眾人紛紛圍在張老頭的攤子前,一下子就把張老頭給淹沒了。
墨謙呵呵一笑,放下了一些碎銀子,然後就拿上自己的油條走了。
但是他還沒有打算要回去,有了油條,那麼油條的搭檔都將可不能少,油條的技藝其實是墨謙免費贈送給張老頭的,算是報答他深夜還能夠給自己熱好飯菜,但是豆漿卻是墨謙找了村子裏的大戶人家。
將這一項手藝賣於他們,而千牛衛這幾天的熱飯熱菜也是從這一大戶人家來的。
墨謙回頭看了看,現在的人可能只是單純覺得油條是一個還不錯的東西,但是有朝一日他們一定會發現,只有搭配上了豆漿的油條,才能夠稱之為美味。
而現在這兩樣,其實都在這個村子裏,就等着什麼時候會有人將他們聯繫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墨謙倒是有了點惡作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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