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熱鬧了一日的寧遠縣也開始消停起來,夜晚涼風習習。
武林的壯士們早就散開,傍晚,正是飲酒消愁的好時候,濃郁的酒香從深巷裏飄溢出來,街邊的小販們則是迎着晚霞滿一身輕鬆。
小城裏的燈火亮起來,被周圍的群山包圍着,靜謐而安逸,很難看出白天的炎熱。
寧遠縣的一處客棧之內,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坐在上座的是是一個滿頭赤發的年輕人。
事實上這個屋子裏坐着的人,無論男女,頭髮都是赤色的。
他們正是這次這次搶奪璇璣心法的推動者,或者說是籌劃者。
而這個上座的年輕人面色有些陰翳,眸子裏總是有着隱隱化不開的霧氣,讓人總是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這人便是赤雲宗派到寧遠縣的仇城。
在座各位的身份也呼之欲出,正是赤雲宗等眾人。
在仇城之下,眾人都不敢說話,仇城是這次任務的主導,有着對外出弟子的特殊指揮權,更是宗門裏有名的天才,而且還是一個性子嗜殺的人。
這三個因素無論其中哪一個,都足以令下面的人服服帖帖,至少是明面上的。
仇城環視了一圈,沉聲問道:「韓碧空呢?」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噗嗤」一聲有點想笑,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緊張氣氛瞬間就詭異起來。
韓碧空?他們總不能說這貨一到寧遠縣就被一品仙迷住了,現在正掏空了銀子不知泡在哪家酒館的酒缸里呢。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貨的酒品不好,喝完了酒就到別人酒館門口邊跳邊唱,而且還是開口跪的類型。
最恐怖的事情是他還練過獅子吼,一唱起來全面無差別攻擊,不但是酒館裏的食客聽得頭暈腦脹,就連自家的弟兄們都能給唱得跪地上。
為此,周圍的武林門派大俠們,不知道向赤雲宗投訴過多少次,宗門裏邊的人也陪着笑臉,恨不得把這貨給掐死。
可是沒辦法呀,這回跟出來的都是一些低品級的弟子,韓碧空已經算是這裏的最強戰鬥力了。
於是眾人只能在韓碧空又發酒瘋的時候捂着臉,裝作不認識這個人。
丟人哪,這回我們赤雲宗丟人丟到家了,雖然說是反派,但是也是有尊嚴的,怎麼會出了這麼一號人物呢?
「好吧,我們下一個問題。」
仇城嘆了一口氣,這個坑爹的傢伙他是沒辦法了,還是等着他自己的精神覺悟甦醒吧,雖然他對這個完全不報什麼希望。
「現在建安府的各大門派都已經派了弟子過來了,接下來就可以開始部署我們的計劃,只是宗門那邊還沒有給我們增派人手,我們不好貿然行事,宗平,你負責聯繫事宜,現在宗門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下面一個面向平凡的年輕人答道:「回仇師兄話,我昨天已經飛鴿傳書給宗門了,把我們現在的事情跟他們匯報,宗門裏回信說他們將會派一些高手前來協助我們,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會晚來一些,讓我們儘管把事情準備好就行了。」
對於這次的爭奪功法,其實不是各門派不想派高手過來,只是這樣的處理方式已經成為了建安府各門派的隱藏規則。
除非是涉及到宗派紛爭,否則,武林門派要去爭奪某樣東西,只能派出一名修為高於武師的人,不然很有可能會引發江湖大戰。、
而赤雲宗要赤雲宗宗門高手的幫助,也只能偷偷摸摸的。
仇城「嗯」了一聲,「這樣便好,如果有宗門高手的幫助,我們的大事成矣。」
說着對下面的人吩咐道:「明天派幾個人然後雇一些販夫走卒,去大街小巷散播消息,告訴他們璇璣心法的消息已經有了,就在城外的劉家村,被一戶獵戶人家撿到了,注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下面的人皆稱是,其中有一個年輕的男子皺眉問道:「師兄,那麼真正的璇璣心法在哪裏呢?宗門交代,務必要把心法帶回去。」
仇城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顧雨時那小妞兒是被一個叫墨謙的人救的,而這個人正是這寧遠縣的縣令,據我猜測,璇璣心法十有**就在他的手上。
可笑那些門派不知道這些消息,被我們刷的團團轉。」
「那我們要不要把這個縣令」那個弟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仇城想了想,放棄了這個很有誘惑力的提議。
如果是按照他平常的性子,在現代的話,其實是不介意去先把墨謙家都給屠了,然後再瀟灑抽根煙,最後把打火機扔向火海,霸氣轉身,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帥氣!典型的轉身哥形象
但是現在為了宗門,他只能先把這個極具誘惑的提議給否決了:「先不要動他,免得讓別人察覺,而且現在乾元宗也在關注着他,最好先不要與他接觸,等到我們的計劃成功之後,哼哼,他還不是任我們宰殺?」
說着仇城笑起來,只是他的笑聲顯得很低沉,而且充滿了陰冷,下面的人想道計劃成功的好處,也不自覺的陰笑起來。
眾人相互看看,讚許的看着對方,這樣才對嘛,這才是我們反派該有的氣勢,別被韓碧空這種丟人的傢伙給影響了。
眾人都很高興,就像是吹牛一樣,成功的吹牛就是雙方吹完了之後都很高興,覺得下次還想再來一發,現在赤雲宗的人就處於這樣的狀態。
然而好景沒有維持多久,「砰」一聲,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房間裏的人滿臉驚慌的看向門外。
尷尬,大家笑得正爽,誰這麼不知趣啊!
此時身上都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的身上像是沒穿好衣服,感覺涼颼颼的,不會我們的秘密被人給偷聽了吧。
只見門外一個關公臉龐,武大郎身材的男人站在門口。
手上還抱着一個不成比例的酒罈子,臉上醉意勛勛,原本就很紅的臉現在紅的更加尷尬了,變成了黑,而且是黑到了印堂上。
眾人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不會有什麼事吧?
韓碧空搖頭晃腦,醉笑道:「你快樂嗎?」
說完又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口酒。
眾人木然,呆呆的點頭,「快樂快樂。」你開心就好,眾人抱着不跟神經病計較的心態,敷衍着回復韓碧空。
原以為他會就這樣,然後乖乖回去睡覺,誰知道韓碧空把手裏的酒罈子一扔,扭動着風騷的身姿:「快樂就跟我一起來!」
這還不打緊,眾人最擔心的事情終於來了,韓碧空緩緩張開了嘴:「伸拿咿呀手,摸呀咿呀姊,摸到」
韓碧空的歌曲仿佛帶着某種魔性,唱出來在人的腦海中久久環繞,一字一句仿佛是撞擊在人的腦海里。
赤雲宗的人哭嚎着:「韓長老,求你了,放過我們吧!」
「還是繼續跳舞吧!」
「別唱了,我們是友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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