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當是什麼呢。」墨謙笑着搖搖頭,「原來是商人之間的爭風吃醋,那就沒什麼好看的了。」
「嗨,公子你說的也對。」那個路人摸了摸下巴,「還不就是為了揚城那點私鹽的利益嗎?非要鬧得天下皆知。」
「私鹽?」墨謙停下剛抬起來的腳,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場中的人,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啊
?「小哥,你能不能給我說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凡是懂一點門道的人都知道,顏家在揚城擁有官府的官鹽售賣權,而且份額還不小,其他的鹽商想要與顏家合作經營,其實說白了就是想要走私官鹽。
要說這私鹽可是大買賣,其中的利潤不必多說,但是顏家祖上是將士出身,任憑別人好說歹說,這顏老闆偏就不同意,堅決不走私。」
那人說着倒是有些惋惜的神色,「說起來這顏老闆還真是個女中豪傑,只是之前在揚城的時候還有一位世交的大人當靠山,現在這位靠山倒台了,想必顏家日子也就不好過咯。」
「這看來是遇上正主了,天上的餡餅……砸得有點暈。」墨謙喃喃自語。
旁邊的那人看着墨謙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笑着說道:「公子,這些都是揚城的瑣事,跟我們十萬八千里呢,何必操心。
在下倒是知道這津門有幾家不錯的去處,公子可有興趣?」
墨謙婉拒了對方,只是站在一邊看着場上的情形。自己現在對於揚城的情形一無所知,而那些走私的鹽商在揚城的勢力盤根錯節,誰知道哪個是好哪個是壞?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竟然有一個出身沒落將門,一心忠於朝廷的大鹽商,重點是還讓自己給遇上了,如果自己真的想要在揚城站住腳跟的話,那麼這個顏家,就絕對不能錯過!
「怎麼樣?顏老闆,這攬月樓,你是上還是不上?」
郝老闆笑吟吟的問道,這做生意的大多是面相和氣的人,這郝老闆也不例外,一張包子臉,笑得憨厚老實,要是不知道的人,指不定還以為是在誇你呢!
但是這一張臉現在在董慎看來卻額外惹人嫌。「哼,要是席先生在這裏,哪裏有爾等小人得志的時候?」
「哼,難你們顏家就全都仰仗着席玥了嗎?看樣子莫不是你家表妹跟別人有一腿吧?只是可惜了你董慎的這一份痴心啊。」
郝老闆眯着眼睛,頗有深意地說道。董慎眼睛一瞪,「郝世強你胡說什麼?!」
「行,你既然樂意當個老好人,我也就不拆穿你了,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席玥那小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郝世強依舊笑眯眯,「好了,言歸正傳,你們今天要是想要上這攬月樓,就拿出比歐陽先生更好的詩作來,否則,就請回吧。」
「這是什麼道理,不過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津門酒樓,竟然這麼刁難客人,真當我們無處可去不成?也罷,既然你們跟錢財過不去,我們自然不強求,我們走吧。」
顏錦心也不生氣,笑了笑,輕移蓮步就要離開。其他的鹽商臉色變了變,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刻意孤立顏錦心,讓她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乖乖跟自己合作,怎麼能夠讓她就這麼走了?
所以他們張嘴想要激一下,但是這個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場外傳過來:「大小姐此話差矣,這攬月樓乃是津門最高的建築,佇立於黃河入海之處,登上這攬月樓,近可看河流支系匯集,交錯縱橫,遠可極目遠眺,看海天一色,詩酒臨風,大有天下風光歸於胸襟之感,姑娘若是不去一觀,着實是可惜了。」
顏錦心定睛一看,走過來的乃是一個身着青衫的公子哥,之前與墨謙見面的時候,墨謙正經歷了一天的奔波勞頓,風塵僕僕,但是到了客棧梳洗之後,無論是神色還是衣着都煥然一新,隱隱中還有些出塵的意思,顏錦心只覺得眼熟,一時間竟認不出來。
還不待顏錦心說話,那些鹽商們便說話了,「不錯不錯,這位公子是有見地的人,我看閣下不是不想上,而是做不出詩作吧?哈哈哈!」
這些鹽商不知道墨謙的來路,只以為是個過路的愣頭青書生。
「閣下是……」顏錦心有些疑惑,剛想說話,就被墨謙給打斷了,「大小姐恕罪,我第一次到津門,剛才隨便走走,竟然走丟了,才害得大小姐被這些羞辱,尤其是還拿出這等不入流的詩句來侮辱人如此,真真是不可忍。」
「啊?」顏錦心愣住了,剛想說點什麼,但是董慎急忙上來攔住了,「先生,你可來了,既然如此,還請先生出手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書生,讓他知曉什麼才是真正的詩詞。」
顏錦心發愣,董慎可不會發愣,不管這傢伙是出於什麼目的,現在冒出了一個傢伙幫自己這些人頂鍋,那不是挺好的嘛?
尤其是這麼個愣頭青,一出場就說別人的詩作是不入流的,那歐陽端再怎麼說在揚城也小有名氣,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牛鬼蛇神?
這不是轉移目標的活靶子嗎?不用真是可惜了。
「什麼?你是顏錦心的人?」郝世強等人也愣住了,頓時又有一種被對方戲耍的羞怒感湧上來,尤其是歐陽端,自己剛才為攬月樓做的七言律詩雖然不是巔峰水準,但是在郝世強的重金下,絕對是遠超平時水準的.
沒想到這一轉眼就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批判自己的佳作是不入流的東西,怎麼能讓他不生氣?
「哼,不入流?不要只會動動嘴皮子,你倒是也寫出個不入流的給我看看?!」
「這位公子,歐陽先生的詩作我剛才看過,雖說未必是傳世之作,但是是絕對的佳作,你這話,說得是不是有失偏頗了?!」
那個鑑賞詩作的婦人皺着眉頭說道,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不知輕重了,以為自己在書院當中學了幾招填詞之法,就能夠天下間捨我其誰了嗎?
但是聽了對方的話,墨謙並沒有絲毫懊悔的意思,「笑話,我要寫豈會寫不入流的?紙筆拿來!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你不入流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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