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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孩子, 再有三個月的時間,便可以來到這個世界,可惜, 他的生命還未盛開便已經凋零。
美奈子傷得很重,那個男人幾乎將她打個半死,肚子裏的孩子失去後,她的傷情越發的重了,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能不能挺過去, 只能聽天由命了。
美奈子躺在病床上面, 面色蒼白如紙,胸口微弱的呼吸表明她還活着, 不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病房裏安靜得嚇人, 秦月坐在床邊,怔怔得看着躺在那裏的美奈子,腦子裏亂糟糟的, 理不出一絲頭緒。
屬於小林俊介的情緒在心底翻騰的,憤怒, 痛苦, 悲傷, 絕望, 無數的情緒交雜在一起,幾乎將秦月逼瘋。
想想也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妻子還好好的,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他的孩子沒了,妻子也奄奄一息的躺在這裏,換做任何人也無法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秦月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感覺到小林俊介的存在,可是她的情緒卻經常不受自己的控制,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讓她覺得極為不自在,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這副身體是屬於小林俊介,不是她自己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天色暗了下去,醫院裏探望的人也漸漸離去了,原本熱鬧的醫院安靜了下來。
走廊里的燈忽閃忽閃的,一個模糊的黑影在燈光暗下去的瞬間出現,亮起的時候,卻又消失不見,腳步匆匆的護士只感覺到身上一陣刺骨的涼意,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小護士想起醫院裏的那些恐怖傳說,不敢在多待下去,急匆匆地朝護士值班室跑去。
走廊里的燈光明明滅滅,白色的牆壁上沁出細細的水珠,若有若無的臭味在空氣中彌散。
病房之中,折騰了一天的秦月已經熬不住了,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她強自忍着困意,可疲倦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她最終靠在椅子上面,昏睡了過去。
吊瓶里的藥水順着皮管流入身體之中,床上躺着的女人仍舊在昏迷之中,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
不知何時,一滴黑色的液體出現在皮管之中,黑色的液體進入透明的皮管之中細絲,那些細絲如同活物一般扭動着,順着皮管爭先恐後地朝着美奈子的身體裏涌去。
蒼白的皮膚上面浮現出一層薄薄的白霜,皮膚下的似乎有活物在蠕動着,那些東西朝着她的腹部聚集,原本平坦的腹部慢慢隆起,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轉眼間便漲得足有臉盆大小。
肚皮已經脹大的超出了人類的極限,皮膚像是一張薄薄的紙,透過那幾近透明的皮膚,可以看出美奈子肚子裏已經被一團一團黑色的東西所填滿。
房間裏的氣溫越來越低,濃郁的腐臭氣將昏睡過去的秦月生生熏得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便看到這詭異的一幕,秦月張大嘴,發出短促地一聲驚叫。
這叫聲,像是觸動了什麼,美奈子已經漲到極致的肚皮砰地一聲炸裂開了。
那些黑色的東西從美奈子的腹中湧出,蜿蜿蜒蜒鋪滿了一地。
秦月定睛一看,發現那些東西竟然是黑色的頭髮。
秦月根本顧不得去看美奈子的死活,那些黑色的長髮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瘋了一樣朝着秦月涌了過來。
不過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這間病房的牆上地面上已經佈滿了黑色的長髮。
秦月躲避的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那些黑髮的動作極為靈活,好幾次,秦月都差點被那些長發抓住了。
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沒有得到完全休息的四肢酸疼不已,若不是靠堅強的意志撐着,秦月早已軟倒在地。
意志並不是萬能的,身體速度跟不上腦子的命令,她的腳步慢了一拍,腳踝被隨後跟着的長髮纏了上來。
冰冷刺骨的寒氣從被黑髮纏住的腳踝出傳遍四肢百骸,身體已經被凍僵了,秦月就連動一動手指頭都覺得困難。
更多的黑髮朝着她纏繞果然,四肢被緊緊縛住,將她成大字型扯上半空。
剩餘的黑髮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房間正中涌去,有什麼東西從不住翻滾的黑髮之中鑽了出來。
黑髮糾結纏繞,不斷地蠕動着,一個人型生物緩緩地出現在房間之中。
黑色的長髮,青灰色的皮膚,五官流出的鮮血讓這個人看起來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房間裏的氣溫越來越低,秦月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她看着那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
佐伯伽椰子。
小林俊介今天所去拜訪的就是她家。
伽椰子身上的怨氣已經形成了實質,那濃重的怨氣圍繞在伽椰子的身邊,任何人接近她,都會被這怨氣沾染。
小林俊介身上的這些怨氣和伽椰子身上的一模一樣,現在伽椰子找到這裏,也是通過小林俊介身上的怨氣為媒介。
伽椰子盯着被吊在半空中的秦月,眼睛裏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
秦月的喉嚨發乾,她沒有和這樣的厲鬼打過交到,她甚至不知道,這厲鬼還聽不聽得進人言,此時她不殺她,是不是代表,她還有機會?
&椰子小姐,好久不見。」
秦月扯了扯嘴角,努力使自己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伽椰子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沒有任何的動作,秦月稍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真誠了。
人的潛力是無窮,在這樣的情況下,秦月覺得自己能笑出來,簡直是個奇蹟。
折騰了一天,又在垃圾堆里滾了一遭,秦月身上的味道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然而她壓根兒顧不得去打理自己,命都快沒有了,哪裏還有閒心去在意外貌?
此時已經將近正午十分,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身上那種刺骨的陰冷似乎都減弱許多。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因為秦月這明顯拾荒者的造型,周遭的人離她極遠,生怕沾染上她身上這可怕的味道。
被那些鄙視厭惡的目光盯着,秦月沒有任何的感覺,低着頭,腳步匆匆地朝前走去。
秦月身上沒有任何錢物,只能靠着一雙腳朝神恩寺走,好在神恩寺建在東京郊區,距離垃圾場不算太遠,在秦月的腳快要走廢掉的時候,她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看到神恩寺雄偉壯觀的山門時,秦月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下一些。
神恩寺佔地面積極大,周圍栽種的樹木生長的極好,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白色的建築物隱在樹木之中,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還未進入寺廟,秦月便感覺到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將她周身的怨氣驅散了一些,因為怨氣壓制而顯得沉重不堪的身軀陡然輕鬆了許多。
這寺廟果然不負盛名!秦月的眼睛亮了起來,大步朝着寺廟內走去。
到神恩寺燒香的都是些虔誠信徒,他們衣着整齊,帶着大包小包的香燭供品,滿面虔誠之色,更有甚者,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腦門磕在青石鋪就的台階上,砰砰作響,很快便青了一片。
與這些人相比,衣衫襤褸,渾身惡臭的秦月簡直就是異數。
人們對秦月怒目而視,冷聲叱責,說她這樣子是對佛主褻瀆,會遭到懲罰。
秦月充耳不聞,她現在被惡鬼追殺,已然沒有任何退路,哪裏顧得着和這些人掰扯?
三步並作兩步,越過人群,朝着寺廟內跑去,周圍人想要攔她,可是她身上的臭味實在,又哪裏有人敢真正觸碰到她,因而秦月竟然暢通無阻地跑進了寺廟之中。
神恩寺一處禪房之中,身披白色□□的和尚緩緩睜開了眼睛,原本黑色的眼珠,有妖異的紅光閃過,快得像是幻覺一般。
年輕的僧人捂住了額頭,低低呻/吟了一聲,他略微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有些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空氣中傳來極淡的腐臭味,僧人目光一凜,起身朝禪房外走去。
進入寺廟之後,周身被祥和之氣包裹着,身上的怨氣如同陽光下的白雪一般快速消融。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秦月看了一眼不遠處莊嚴肅穆的大殿,邁步朝那裏走去。
她可以感覺到,那裏是整個寺廟的中心所在,這些可以對付怨氣的祥和之氣,便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
不知從何處閃出兩個灰袍僧人,擋在了秦月的面前。
&主請留步。」
明明是修佛之人,這兩個僧人身上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秦月停下腳步,戒備地看着這兩個人。
灰袍僧人朝着秦月施了一禮,念了聲阿彌陀佛後,說道:「施主請回,佛門那清淨之地,污穢之物不可進入。」
秦月的臉刷得一下變了,這兩個僧人話中有話,怕是不單說她身體上的污穢,更有可能是因為她所沾染的怨氣。
&不能離開這裏。」
秦月硬邦邦地開口:「離開我會死的。」
僧人不為所動,仍舊堅定地擋在她的面前,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看着她眼神像是看着一個死物一般。
&主請回,你所招惹的污穢,神恩寺容不得。」
不知何時,烏雲將日光所遮擋,風吹過樹梢,枝葉嘩嘩作響,不遠處傳來梵音聲,明明該是是滌盪心靈的聲音,卻莫名地讓人覺得煩躁不安。
秦月只覺得渾身發冷,原本已經消散的怨氣又有重新聚攏的跡象,她死死地盯着這兩個擋路的僧人,血絲漸漸爬滿了雙眼。
&只求個安身之所,求大師通融,我不想死。」
秦月低下頭,咬了咬牙,想起美奈子那溫婉的笑容,她生生壓下心底翻騰而出的暴戾之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聲祈求着。
僧人垂眸看着卑微地跪伏在地的男人,心底冷硬一片,這樣的人他們已經見得太多太多,生不起任何同情之意。
&死有命,施主請回吧。」
心一寸寸冷了下去,美奈子的笑容在腦海里反覆出現,周身已經消失的怨氣重新聚集,甚至比之剛剛更加濃郁,幾乎已經形成了實質,趴跪在的男人身形僵硬,喉嚨里發出似人非人的赫赫聲。
似乎有黑氣在寺廟之中彌散,大殿之中的梵音聲越來越響,卻像是無法壓抑這黑氣,原本寧靜祥和的寺廟多了幾分凶戾之氣。
周圍原本圍觀的人們似乎察覺到了不妥,片刻之間便散得一乾二淨,寬闊的廣場上只剩下他們三人。
察覺到秦月的變化,兩個僧人的臉色微微一變,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咒怨......
如此濃郁的怨氣,這人竟然撐到現在未死,簡直就是奇蹟。
雖然並不缺食物,不過因為秦月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昏睡當中,只有她清醒的時候,勉強吃一點,保證自己不會餓死,更多的,她也做不到了,所以在秦月身體大好之後,原本就不胖的身子,又生生地瘦了一大圈。
&謝你。」
秦月對秦日說,雖然它不能說話,臉上也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表情,可奇異的,秦月就是能感覺到,秦日的心情不錯。
在小鎮待了這麼久的時間,雖然之前那個可以操控喪屍的男人沒有在出現,秦月依舊覺得不放心,心底總有一股濃濃的不安感縈繞,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一般。
秦月決定,還是離開這裏的為好。
去哪裏,去什麼地方,秦月根本沒有計劃,愛麗絲說過,全世界都t病毒感染,到處都是喪屍,好像到哪裏,都沒有區別。
在鎮子裏找了一輛能開的汽車,秦月對汽車的牌子沒有任何研究,只是覺得這車子看起來夠大夠結實,便選了這輛。
將食物堆在後備箱,又準備了幾桶汽油,秦月帶着喪屍上路了。
開車的自然是秦月,她沒有學過駕駛,不過看克萊爾她們開過,她也學了個差不多,在這樣的世界裏,不必遵守交通規則,也不怕撞到人,秦月開着車橫衝直撞,很快便熟練了。
秦日坐在副駕駛座上,有些煩躁不安,它扭頭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秦月,強自按捺下心中的不耐。
它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坐在這麼個東西裏面,明明它的速度比這東西要快得多,它也表示過自己可以扛着她走,可是她不願意。
秦日突然想嘆氣,低下頭,安靜地撥弄着手中的魔方。
秦月側頭看了一眼安靜地擺弄着魔方的秦日,輕聲說道:「小心一點,這已經是最後一個魔方了。」
它的力氣實在太大,稍稍用力一些,魔方便四分五裂,碎成渣渣,她們一路收集的魔方,已經被它毀了個七七八八,它現在手裏的這一個,是當初那個孩子送給她的那一個。
秦日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一般,不敢在擺弄手裏的魔方,小心翼翼地將它收了起來。
&日,從地圖上看,前面有個大城市,你說我們進去還是不進去?」
&不想去?可是我們的補給不多了,小鎮裏搜羅不到太多東西。」
&這麼決定了,有你在,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秦月絮絮叨叨地和秦日說着話,秦日除了嗬嗬幾聲,就沒有別的回答。
秦月曾經試圖教秦日講話,可是她費勁力氣,秦日連她的名字都不會喊,到最後,秦月也放棄了,不會喊就不會喊吧,它能認得她就好。
在災難面前,人性的醜惡面被無限的放大,秦月親眼看到一個男人為了逃生,將自己年邁母親推入了喪屍群中。
母親的死亡為孩子爭取了逃亡的時間,然而他並沒有逃出去多遠,便被喪屍撲追上。
男人的慘叫很快便被喪屍的吼叫聲所淹沒,秦月看到身邊的這個喪屍隱隱發紅的雙眼,加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秦日不滿地朝她咆哮幾聲,卻沒有做出其它過分的動作,現在的秦日越來越像人類了,它原本灰白的皮膚漸漸恢復正常的顏色,原本血紅的雙眼也恢復成本來的樣子。
淺藍色的眼睛,像是天空一樣的顏色,澄澈透亮,沒有一絲雜質。
秦月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若是只從外表來看,根本分辨不出眼前的這個是人還是喪屍。
秦日的外表雖然已經極為像人,可是它骨子裏仍舊是兇殘的喪屍,哪怕因它的意識越來越清醒,已經很少會去獵殺人類,那種隱藏在體內的殘暴基因卻仍舊沒有絲毫減弱。
對於現在的這種狀態,秦月十分滿足了,至少秦日不會像從前那樣濫殺了,不是麼?
就連自己國家的城市,秦月都認不齊全,更何況是美帝的城市。
入城的馬路上七橫八豎地堵滿了車子,秦月下了車,站在車頂朝前望去,入城的道路被堵得嚴嚴實實的,車子根本無法開進去。
只能在這裏下車了,秦月想着,招呼着早已跳出車子的秦日:「秦日,果然,我們要走進去了。」
秦日背上背着一個巨大的雙肩包,朝着秦月走了果然,伸出手,將身材矮小的秦月抱在了懷裏。
秦月摸了摸秦日光潔的面孔,笑着說道:「我們走吧。」
有秦日這樣的外掛存在,進城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如果秦月知道之後發事一定不會進入這個城市。
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如果。
巨大的轟鳴聲在他們頭頂響起,秦月聞到空氣中熟悉的腐臭味道,還沒等到她想清楚那腐臭味從何而來,數不清的子彈朝着他們兩人傾射而出。
秦月被秦日牢牢地護在懷裏,躲避着那些無數不在的子彈。
四面八方好像都是敵人,他們甚至不知道敵人到底是誰,無論秦日朝哪個方向,都會被子彈逼退回來。
秦日的身體很強悍,可是在強悍的身體,到底也只是血肉之軀,秦月聞到了秦日身上刺鼻的血腥味,她的身上很快便被濃稠的鮮血浸透。
秦日的身體終有擋不住子彈的那一刻,秦月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痛,鮮血洶湧而出,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慘叫出聲。
秦月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刺激着秦日,原本湛藍的眼睛染上一片血紅之色,原本英俊的面容扭曲變形成猙獰可怖的模樣。
它抱緊了懷中的人,朝着一個方向沖了過去,子彈擊打在身上,帶出一片血花,秦日的身體很快便被鮮血染偷,它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他要離開這裏。
秦日沒有看見,自己傷口深處的血液,從她腹部的傷口進入到她的體內,進化過的t病毒破壞着秦月身體的生機,不過短短几個呼吸間,秦月已經開始喪屍化。
坐在直升機中的威克斯注視着這一幕,下令:「活捉他們。」
秦日最終抵擋不住裝備精良的僱傭軍,身中無數麻醉劑的它倒了下去,即使意識已經不清晰,它仍舊緊緊地護着懷中的女孩。
兩個人被威克斯帶回了蜂巢,分別送入了兩個研究室。
看到女孩灰白的皮膚,威克斯說道:「給她注射血清,加大劑量。」
交待完這句話後,威克斯便匆匆離開了這間研究室,這個女孩不是重點,那個喪屍才是。
秦月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人撕裂又重組,無法言語的疼痛讓她想要大聲吼叫,卻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疼痛無時無刻地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經,以為已經是痛到極致,最終卻發現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巨大的疼痛折磨着她,秦月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接近潰散的邊緣,她忘記了很多事情,許許多多本應該熟悉的記憶從腦海里消失,那些悲傷的,痛苦的,難忘的,快樂的,全都消散,最終,留下的只有一雙猩紅的眼睛,鐫刻在記憶深處,無法遺忘。
空曠的房間裏面,關着一隻體型龐大的怪物,它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皮膚,猩紅的肌肉暴露在空氣當中,怪物的前肢極長,後肢卻很短,姿態怪異地趴伏在那裏,腦袋被身體前肢遮擋,看不清楚。
房間的頂部打開了一個缺口,血淋淋的肉塊被扔到了房間之內。
血腥味在房間內瀰漫,那個怪物動了動,露出了被遮擋住的頭顱。
那是一個人類的頭顱,小小的頭顱長在龐大的身軀上面,透着一股濃濃的怪異之感。
怪物被血肉氣味所吸引,身子朝前一撲,在血肉上嗅了嗅,確認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怪物將整個頭顱全部埋在了血肉之中,貪婪地咀嚼着。
站在研究室外的研究人看着房間裏大快朵頤的怪物,仔細記錄着它的數據。
&體數據良好,沒有任何排異反應,有腦波反應。」
威克斯聽着研究人員的匯報,食指輕輕敲打着桌面。
&是一個有意識的存在。」
他們用那個喪屍做了很多實驗,被那個喪屍感染的人喪屍化後攻擊力較之普通喪屍更加強悍,可是這些喪屍全都沒有自我意識。
沒想到,這另外的實驗品卻有自我意識。
威克斯想起那個被關在另外實驗室的傢伙,思考一番之後,做出了決定。
&這兩個實驗品帶出蜂巢。」
威克斯清楚這兩個怪物的破壞力有多大,蜂巢不能再出意外了。
這兩個怪物,只有一個能留下來,既然要留,自然要選擇最強的。
蜂巢之內,因為威克斯的這一句話,開始忙碌起來。
關着怪物的實驗室上方的排氣孔打開,淡藍色的煙霧將整間房屋充滿,怪物的龐大的身軀搖晃了兩下,轟然倒地。
另一間實驗室中,同樣的情景發生着,不同的是,這間實驗室里關着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帥哥。
對付這樣的惡鬼,正英師傅從不手軟,三昧真火一出,乾淨利落地將女鬼燒了個一乾二淨。
三昧真火這種東西,惡鬼怕,和惡鬼屬於同一個級別的殭屍同樣也怕,秋生似乎察覺到了秦月的不安,擋在了她的面前。
秦月側頭,看了一眼剛剛女鬼躺着的地方,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這大約便是魂飛魄散了吧。
惡嬰躲在馬大帥夫人米其蓮的腹中,不過多久,便會出生,同時,米其蓮便會喪命。
正英師傅和蔗姑起了爭執,蔗姑想要將米其蓮殺了,絕了惡嬰出生的路,而正英師傅卻要保住米其蓮。
&公!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她!!」
這種時刻,兩人還能吵起來,也是奇葩,秦月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看着吵做一團的兩人,只覺得正英師傅偉光正的形象已經崩塌得差不多了。
空氣中傳來濃郁的帶着墓土氣味的腐臭氣味,秦月的臉色微微一變,扯了一下秋生的胳膊。
有情況!
秋生茫然回頭,只見樓梯拐角處,有幾個模樣極為眼熟的殭屍蹦了上來。
(╯‵□′)╯︵┻━┻,這特麼什麼情況,這些傢伙居然從騰騰鎮追到了這裏!這不科學!!!
正英師傅和蔗姑不吵了。
廢話,遇到這種情況,能吵得起來才怪。
&生文才,你們兩個兔崽子到底幹了什麼,招一個回來還不夠!!」
正英師傅氣得大罵,一腳踹飛了撲上來的殭屍甲。
秋生也是一臉苦逼的表情,他怎麼會知道這些殭屍是抽了什麼瘋?
面對這麼一群殭屍,秦月的戰鬥力及不上正英師傅蔗姑和秋生三個,可比起文才念英兩個戰五渣卻要強上數倍,加上殭屍不會攻擊殭屍,秦月失蹤之前又同是一夥兒的,這些殭屍更不會攻擊秦月。
之前老實熱心殭屍看見秦月,眼睛一輛,砰砰砰蹦到秦月面前,激動得嗬嗬直叫。
你去哪裏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秦月:「嗬嗬……」
秦月不知道怎麼吐槽這個臉上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熱心腸殭屍,她明明在抽冷子下絆子,給那些殭屍搗亂,可這個熱心腸殭屍似乎全都看不見,只是殷勤地在她四周蹦躂,訴說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一邊兒的文才念英兩個已經嚇得懵逼了,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文才膽子稍微大一些,瞅了一眼圍着秦月蹦躂的殭屍,又看了一眼被一群殭屍圍困的秋生,不知怎麼的,原本漿糊似的腦子突然間就開竅了。
難怪這群殭屍追到這裏來,原來是因為秋生拐了人家的馬子啊!!!
自以為發現真相的文才看見那個男殭屍惡狠狠盯着自己的目光,秒懂,自己也是拐了人家馬子的元兇,還待在這裏幹嘛,找抽呢?跑,跑,快點兒跑!
秦月瞅着風一般消失地文才念英,默默地放下了舉起的手臂。
跑了也好。
秦月蹦躂進殭屍群里,使勁渾身解數搗亂,被圍攻的秋生壓力頓減,感激地看着秦月,深情地喊了一聲:「小月......」
話音未落,一隻殭屍趁亂朝他撲了過來,秋生險險躲了過去,秦月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這種稍不注意就喪命的關頭,叫什麼叫?嫌死得不夠快嗎
殭屍是純物理攻擊的生物,怕火,怕電怕桃木劍,面對普通人他們是無敵的存在,面對手裏一堆克制他們東西的道士,這些殭屍就是送人頭的渣渣,很快便全滅了。
秦月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在臨死前都護在她身前的熱心腸殭屍,這傢伙直到死,似乎都不知道她已經背叛念他們這一群殭屍。
這群殭屍毀了阿花的村子,殺了阿花的親人,將阿花變成了殭屍,現在,他們又間接死在了佔了阿花身體的秦月手中,因果循環,一報還一報。
哪怕這個熱心腸殭屍對阿花再好,也改變不了,他們是仇敵的事實。
解決了殭屍,真正的惡戰剛剛開始。
惡嬰操控了米其蓮,對正英師傅一伙人展開了攻擊。
惡嬰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為了逃離這裏,他已經開始拼命了,而正英師傅他們,無法對米其蓮的身體下重手,因此處於下風,被惡嬰壓着打。
秦月被打發到了大門口,守着大門,阻止惡嬰離開馬家大宅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惡嬰沒有絲毫離開米其蓮身體的意思,在這麼拖下去,惡嬰就要出世了。
惡嬰出世,世道必亂,誰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米其蓮和千萬百姓,這樣的選擇題,答案始終只有一個。
正英師傅下了狠手,弄死母體,惡嬰也就無法出世了。
惡嬰死守着米其蓮的身體不出來,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這一次在無法投胎,他這一輩子都只能做一隻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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