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江誠還沒到那一程度。
但眼下,他卻真正詮2o釋了什麼叫做威逼,什麼又叫做利誘。
殺了楊雲天就能坐上楊雲天的位置,這麼大的一塊肥肉,誰不願意啃?
即便有人如喪彪一樣和楊雲天私交好,但此刻誰又敢為楊雲天說話?
喪彪都被打成了喪家之犬斷指保命。
遑論他人?
只是這一刻誰若站出來殺了楊雲天,那也便是交惡右派,也是打喪彪的臉。
一時有人開始猶豫。
不過這可謂是重金聘勇夫,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立即就有人反應極快,在江誠話音落下之後便當先站了出來。
「哈哈哈,楊師兄以下犯上,敢對江師兄出手,的確罪有應得,死不足惜。既然江師兄顧念同門情誼不願下殺手,那麼這個惡人便由我鄧志文來做。」
站出之人,風度翩翩,鐵扇輕搖,猶若一文士,卻也說出這般殺氣凜然之話。
話音方落他便已身形爆竄到了楊雲天的身旁,身形一彎,手中鐵扇便似孔雀開屏驟然一揚!
「鏗鏘!」
尖銳可怕如由利刃組合的鐵扇狠狠划過。
楊雲天儘管此時神志不清尚未恢復清醒,卻也感覺到了濃烈的死亡危機,趴在地上的身子顫抖着想要躲避,卻又哪裏及得上鄧志文這一鐵扇的度。
那鐵扇一划,便如刀劍切割而過。
一絲聲響也沒有,鄧志文收扇轉身,扇子啪嗒一下收攏在手中,仍舊笑容掛在臉上,翩翩公子的模樣。
楊雲天的咽喉卻已慢慢顯現出一道血線,這血線慢慢擴大,一蓬血箭噴出,血液汩汩而流,散着濃烈血腥熱氣。
「嗯,既然你殺了楊雲天,那麼這今後楊雲天的位置,便由你來坐,你叫鄧志文?」
江誠看都沒看地上楊雲天的死屍,目光落在鄧志文的身上,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
「不錯,師弟正是鄧志文,承蒙江師兄看得起,師弟日後必將為江師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鄧志文抱拳微笑,態度恭敬。
一旁喪彪雙目幾乎噴火,卻低頭不敢做聲。
此時他卻是不恨江誠,因為江誠的實力比他強,手腕又比他狠,他栽了也無話可說,在沒有絕對實力之前根本不敢心生報復。
但對於鄧志文,這個連金榜都沒排上號的人物,這個先前還說要為他掠陣吶喊助威的小人,他卻是恨極。
眼下這傢伙殺了楊雲天攀上江誠的大腿,竟與他分庭抗禮平起平坐,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四周其他人也都心中各種念頭紛起,有人懊惱有人心寒有人懼怕。
江誠對這些人的神色都觀察在眼裏,他明白今天已算是立威了,短時間之內,這些欺軟怕硬的傢伙是不敢再輕易造次,他的話語也會聽入耳中。
他全力出手直接連敗喪彪和楊雲天,展現了實力和果決兇狠的性子。
但傷人之後卻並不親手殺人,反而將殺人的事情踢給其他人,推出一人分擔了所有人的怒火和注意力,自己卻抽身事外,還憑空收穫了一枚暫時綁在了自己車上的棋子。
這則是體現出了他的頭腦權謀,並非只懂莽撞囂張,只懂得以力壓人,還善於利用人心。
他並非只是會揮舞大棒,同樣也會灑些甜棗。
現在已經有人心裏暗暗後悔,剛剛沒有抓住機會站出來殺了楊雲天,反而白白把機會讓給了鄧志文。
「好了,我今天才剛到這太淵城,卻已疲憊,劉堂主在何處?」
江誠視線掃過眾人。
「哎,江領事,劉某在此,領時大人有什麼吩咐儘管提。」
身高九尺有三,全身都是青黑紋身的光頭大漢連忙站出,身子彎下來就溫順得跟個小貓兒似的,臉上掛着諂媚微笑。
這九尺大漢做出如此諂媚的姿態,倒真是讓人不習慣。
江誠目光一閃,看向此人。
這大漢比他要高一個頭,卻彎着身子硬生生比他矮一頭恭敬說話。
顯然,此人剛剛也聽進去了他那一句話,不喜歡別人站得那麼高跟他說話。
「你既然是負責這太淵城天下會分堂的堂主,那麼想必對這城內格局和諸多事情都是了如指掌,今晚便來和我說說。」
江誠聲音雖平淡,卻可謂威嚴有力。
「是,劉某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江師兄旅途奔波勞累,劉某立即吩咐人打掃房間準備熱水,師兄暫且洗漱歇息一二,我等立即準備晚宴,為師兄接風洗塵。」
這劉堂主很會來事兒,說起話來讓人聽着很舒心,難為這九尺男兒還得卑躬屈膝。
江誠輕「嗯」一聲,視線掃過眾人,「暫且都散了吧,今日之事,不可再私下議論,我的話,向來不喜說第二遍。」
「江師兄且放心。」
「我等絕不敢再嚼舌根子,江師兄先行去歇息,我等稍後晚宴上必要與師兄把酒言歡。」
一眾七八人全都笑臉恭送。
此時此刻,即便喪彪也已然服軟,楊雲天更是死了,鄧志文反而被扶持上位,這翻手覆手之間,每人都已心中凜然,又豈敢再小瞧這位江師兄。
有人實力強雖強,卻沒腦子,這種人表面上被人尊敬,其實沒有人會太忌憚。
但像江誠這樣實力又強,又有頭腦手腕強絕之人,那便是難纏危險至極,沒有人願意得罪。
因為得罪這樣一個人,隨時都要做好被對方提前覺,還未害到對方就被玩死的準備。
天下會府邸內院深處,臨近湖畔有一處樓閣。
此樓喚作「迎風樓」,寓意順風順水,事事如意。
在這樓內房間之中,此時燈火通明,屋內陳設華麗,整潔舒爽。
地面鋪着色調柔錦織緞繡的地毯,靠窗處擺放着一台古箏,一旁櫃枱上還陳設古玩字畫,頗為雅致。
此時,房屋裏間有人影在燈火下晃動,可以看到羅帳垂掛,錦被重疊,紅楠木的床上鋪着一對祥瑞枕頭,在床後有一面仕女出浴半遮半掩的屏風。
那屏風之後,三名女眷衣着薄紗,一人向木桶中灑下花瓣或藥葉,另二人則巧手服侍江誠寬衣解帶。
氤氳熱氣在屋內蕩漾,氣氛好不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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