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天後。
太淵城周圍一處海峽頂端,一道靚麗倩影佇立於此。
天空鉛雲低垂,一道道電弧在長空中如銀蛇竄過,而後轟鳴雷音嚯嚯響起,震耳欲聾。
電弧,便如鋥亮的銀刀,劃開如墨色般的天幕。
這一刻,氣氛壓抑,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江誠便在這道海峽的坡上坐着,看着頂端佇立的藍子萱身影。
他磁場氣息太強,需得避開掩飾,否則便將會影響到藍子萱渡劫,恐有大禍。
可以說這也是藍子萱對他的一種信任,讓他在海峽的坡上旁觀,請他護法。
「這處海峽之頂風水很奇特,似乎經常會遭受雷劈,應該是山體中含有些金屬礦物,很不簡單。
在這裏渡雷劫,雷力降落下來會比尋常時期強盛一些,雖比不得以陣法刻意引來的那麼狂暴,卻也強過隨波逐流的渡劫方式。」
江誠現在風水陣道的造詣不低,坐在這裏觀察了許久,已通過周圍磁場環境分析出了許多訊息。
藍子萱在這裏渡劫,確實是需要付出很大勇氣的。
若成功,經歷這麼一次劫難,便將會有巨大收穫,比一般金剛境圓滿的強者根基要紮實許多。
尋常武者對雷劫是惶恐不已,想盡辦法削弱雷力。
但真正心中有志氣對自己武道有信心的人,卻只會想辦法怎麼增強雷力,從中獲得好處。
所謂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便是如此。
「我之前以金山大陣引雷......雷降三道,經過我的身體傳導到金山大陣,雷力並未削弱,又通過金山大陣反彈傳回我的身軀。
如此反覆經過雷力的轟擊錘鍊,才是最驚險的,但只要挺過了,也是收穫最大的。
可一旦無法堅持住,便會被陣法積蓄的雷力給煅燒成灰燼。」
他坐在坡上思索,突然天地轟鳴,一道雷霆「喀嚓」一聲劈落,正中藍子萱的身軀。
頓時那裏雷火爆竄,場面驚人,炙烈剛陽的氣息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
藍子萱全身衣服起火,燒了起來,但卻並無大礙,體內真氣明顯充盈護住了五臟六腑,只是樣子難免有些狼狽。
「霹啦!」
又是一雷。
這一雷落下,藍子萱開始出掌抵擋,被打得踉蹌險些跌倒,全身冒煙,肌體已漆黑一片,哪裏有一絲百花奇女萬種風情的模樣。
江誠遠遠旁觀,有種不同體會。
他在十幾天前渡過雷劫,自身處於天雷力量下,掙扎抵抗,最終浴火重生。
而今再看別人渡雷,便產生種種思緒,回想起當日自己渡雷的情形,有些新的體會。
樹被雷劈過,若不死則更為生機盎然,最終成為參天古木。
人被雷劈而不死,道理也是相同的。
相傳生命的誕生,就是雷電造成。
最原始的世界還沒有生命時,雷電落下造成火焰,打進水裏,才誕生了微生物,慢慢演變為最初的生命。
雷力,是毀滅中蘊育生機,破而後立。
人受雷劈不死,體內也就多了雷力,等於注入了一股天地生命的元氣,自然更強大。
江誠現在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強大,時時刻刻都在緩緩變強。
肌體細胞、筋骨皮膜,乃至頭髮、血液都如枯木逢春,產生蛻變。
而且經歷雷劫後,元神似在雷電加身的痛苦中得到升華,洗滌了靈魂,鍛煉了精神,隱隱已觸摸`到了第九感「真我覺」。
「我現在已可鎖魂七百里,相較於未曾渡雷劫之前,強了三倍不止......」
這個念頭誕生,突然又是一聲雷霆轟鳴,打斷了江誠的思緒。
藍子萱發出了嘹亮輕斥,霸道氣勢陡升,嬌`軀輕震踏步,打出了簡練樸實、沉穩剛勁的一拳,直轟天雷。
雷霆炸響,雷光耀眼奪目。
藍子萱的身影被雷光淹沒,這一式三皇炮拳可謂打出了神髓,江誠心中都不由叫了一聲好。
這一拳,可謂手、腳、身,精、氣、神協調統一。
既打出了炮拳的沉穩剛勁,內力充實;又快猛巧捷,飄忽輕靈。
乃是發力氣勁合一,剛柔相濟,氣勢勇猛。
便似以利斧破硬柴的勁力,體現出勇往直前所向無敵的氣勢,偏偏在藍子萱這裏又有一種清新爽快,朴雅大方的感覺。
雷不再落下,大雨卻頃刻瓢潑而下,雨幕入珠,砸在海水中一片水汽迷濛,幾乎令人看不真切遠方景象。
江誠陡然起身,如雄雞抖羽,身子一抖,周身竟然產生了一股強烈氣浪,把落下的雨點都直接彈射了出去。
他向前踏步,幻魔身法行走於這雨幕中,猶若鬼魅。
在他體內勁道暢通流轉下,全身衣服、頭髮、皮膚都似不沾水,雨水落在上面便自動彈開,不會沾染。
這若是落在普通人眼裏,簡直是神奇。
但對於江誠這種先天強者而言,其實是再簡單不過的分水手段。
先天強者,全身毛孔都可暴氣傷人,落雨不能加身、蚊蠅站不住腳。
也便是說有蚊蟲落在他身上便會被第一時間感應到,汗毛一乍便似大槍,直接將蚊蟲彈死。
現在他身上氣勁流轉,全身氣息渾`圓如一。
便如一片荷葉,水落在身上,就似落在荷葉上,匯聚一起滴落,身體似荷葉並不沾水。
他來到海峽頂端,藍子萱已成炭人,渾身散發着焦糊味兒,被雨水沖刷也很難洗刷掉。
但很快她全身焦糊皮膚被雨水沖刷掉,露出了晶瑩如玉質的瑩潤皮膚,肌體晶瑩,小腹平坦、酥`胸傲立,在雨中顫顫巍巍。
她這一刻閉着眼,似在感受着什麼,立在這海峽上,一`絲`不`掛,受到雨幕沖刷,氣質寧靜優雅,便如上天饋贈的精緻藝術品。
江誠看着看着,視線順着那彈`性結實的雙`腿滑下,沒來由有些燥熱,皮膚青黑魔紋顯現,雙眸都有股魔性危險的光芒。
「你看夠了嗎?」
藍子萱突然睜開雙眼,皂白分明,眼神很平靜,語氣卻有慍怒。
「沒有。」
江誠攤手,毫不掩飾眼中的炙熱。
魔,隨心隨性,當欲望起時,任之由之。
但卻並不會被欲望束縛,做欲望的奴隸。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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