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並不冷。
但照在冰冷的劍刃上,再溫暖的陽光都會冷。
這是令人心冷的一劍。
因為小瞧這一劍的人便會立即死在這一劍之下。
段舞婕並不敢小瞧。
她在主動出手的那一剎就明白自己已敗了一招。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江誠的可怕。
就像一頭盯住了獵物的獅子,只要稍有異動就會迎來殘酷的殺戮。
可即使她不動也不行,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江城身上內斂壓抑的氣勢仿佛火山,讓她壓力極大所以才退後三步。
可那三步已是所能退後的極限,再退她必將退於滅亡、退於死亡的深淵。
她不知曉那種可怕的壓力是江誠體內愈運轉蓄勢的內力所致。
吸星所吸收而來的大部分內力都在江誠的四肢百骸中運轉,在經脈中遊走,賦予了他充沛的力量。
這種力量其他人無法清晰感受到,卻也能感受到那種來自力量的威脅和壓力。
處於那種壓力下的敵人,不是瘋狂就是滅亡。
那令人心冷的一劍似寒星一般迅疾,只是簡單的劍招,扎!
卻給了段舞婕全身如墜入冰窟的寒意,她不想死,所以她手中的寒鈎變了劃出去的方向。
就仿佛一道從紅雲中露出頭的月亮,陡然鈎向了江誠這迅猛一劍。
江誠這一劍雖快,但她同樣反應也快,這一劍她絕對能鈎到,只要鈎到便可抵擋下來。
江誠相信段舞婕能鈎到他的劍,但他不相信段舞婕可以抵擋他接下來的攻勢。
因為這一劍他本就是想讓段舞婕鈎到的。
碎魂鈎,厲害的是這道寒鈎,若去了這寒鈎,她又有什麼厲害得呢?
身法輕功?
那不行,身法再快在如此近的距離,也絕對無法逃過他的追擊。
還是和以前殺人時一樣,他已把戰鬥的節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佔據絕對的主動和上風。
這一劍不過虛招而已,但在段舞婕眼中,這虛招太兇險太厲害直指心臟,隨時可化為實招。
江誠要的就是她產生這種感覺,這種恐懼必須去抵擋這一劍的感覺,只要有這種感覺,對方就已經步入了他設計的陷阱。
「叮!」
從紅雲中露出的新月寒鈎,順利鈎上了江誠這扎來的一劍。
那一剎段舞婕雙眸精光爆閃,纖纖細手一扭,反握寒鈎的手腕陡然轉正。
「咔嚓」一聲,寒鈎徹底鈎住這一劍。
「滋啦」,火花爆竄,長劍余勢不減卻鋒芒盡消。
段舞婕面色微喜,順勢側身欺近了江誠身前,一掌輕飄飄的蓋向江誠的左胸心窩。
這一招綿掌歹毒非常,看似軟綿綿實則暗勁蘊藏,於接觸到敵人身體的剎那猛然勃,催人致死。
「好,段師姐這一下反擊當真迅猛。」
「可惜,此人太過愚鈍,這一劍雖快,卻不知變通,被鈎住仍不知變招。」
一眾圍觀之人紛紛言道。
江誠嘴角似笑非笑,段舞婕沒了寒鈎,的確還有厲害的手段。
不過他沒了劍,同樣也有厲害的手段。
那綿掌擊來,江誠同樣一掌迎去。
澎湃掌力震得空氣一震,仿佛老鷹抓小雞,猛然印向段舞婕的手掌。
玄冥神掌殺招培元固本。
空氣似在這一掌下化作了漩渦,江誠內力勃催動於掌心。
這一掌又急又快,他早已準備好這一掌,在段舞婕那綿掌打來之時,他這一掌似乎潛伏已久的獵豹,兇猛竄出撲向迎頭撞來的羔羊。
段舞婕面色大變。
江誠這一掌的聲勢恐怖,還未臨身她已有種窒息之感,仿佛面對狂風暴雨的沖襲,面對洪水汪洋的傾覆。
她便要抽身而退。
可江誠那被鈎住的劍突然「嘣」地一下猛然扭動,便似一條瀕臨死亡的大蟒突然翻身。
「啪啪!」
精鐵長劍竟然被這一扭之力突地崩斷,鋒銳的鐵片激射。
段舞婕「啊」地一聲慘叫,突如其來的鐵片有好幾片劃破她白皙的臉頰,也有好幾片激射向了江誠,卻並未扎入他的身體就被內力彈開。
「嘭!」
趕在段舞婕猝不及防之刻,江誠這一掌與其綿掌擊在了一起。
段舞婕反應也快,勃而不的綿掌暗勁便要爆,可一股大力襲來,她痛呼一聲。
「咔嚓」小臂骨頭直接從手肘爆出,血霧噴灑,鮮血混雜着碎肉橫流。
一股陰寒氣息更是瞬間衝擊入其手臂,轟入其體內。
江誠嘴角的笑更甚,笑得略帶些殘酷,儘管手掌也被震得有些麻,但那並不算什麼傷勢。
段舞婕白皙的臉蛋兒,此時已鮮血橫流,幾道傷口縱橫,一口帶着寒氣的鮮血噴出,她踉蹌後退,目光暗淡而恐懼。
「不要殺我,我夫君是鬼刀慕離塵,你若殺我呃!」
段舞婕話語戛然而止。
她鬥志已失,手臂斷折,還未退後兩步便被江誠欺身而進,一掌直接拍飛了抵擋在前的寒鈎,另一掌則變為手爪直接扣住了段舞婕析長的脖頸。
就仿佛抓住一條死魚,段舞婕尚還完好的一隻手緊緊抓住江誠的手臂,指甲都扣進了江誠堪比牛皮的皮膚里,淌滿鮮血似皮肉外翻的臉蛋兒上滿是哀求和恐懼。
「不不」
江誠瞳眸幽冷,手掌用力一掐,「喀嚓」,仿佛捏破了一個雞蛋似的,掐死了這委實悽慘的女人。
所有人的議論聲已歸於了沉寂。
一雙雙看向江誠的眼睛都開始帶着忌憚和閃躲,已有人開始偷偷避開散去。
先前還挺恭維段舞婕的一些人此時沒有一人出來說句話,全都在第一時間就已經銷聲匿跡。
褐衣執事雙眸緊縮,那張陰沉的臉似乎更陰沉,但在江誠看來時卻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
江誠的實力是在太驚人,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
段舞婕竟然這麼快就被江誠給擊殺。
甚至這一戰江誠也只是最後才被對方的掙扎抓破了點兒皮肉。
這樣的實力,很多人估計即便是鬼刀慕離塵親自來,也很難討得了好處。
伸手在段舞婕的懷裏摸了摸,他仿佛不是在摸一個死人,而是在偷香竊玉。
找出了些有點兒價值的戰利品,江誠仿佛扔破布袋子一般,直接把段舞婕沒有價值的屍體扔在了地面。
這昔日的美人兒,似殘破的一朵小花墜地,面孔已完全被鮮血染紅,形如惡鬼,那雙暴凸出的眼珠死死盯着前方,有怨毒、有恐懼、還有一絲哀求。
沒誰會憐憫。
至少江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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