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通玄……戰四階……很難……天資不足……也是失敗……」
「此外……你……每答錯一題……就會暫時跌落……一個大境界……你現在『沒有』修為,所以……答錯第一題,你……會死。」
隨着最後一句落下,楚天簫瞳孔陡然一縮,直到此時,他才猛地意識到一個完全說不通的地方——明明是「宗門大比」之類的考驗,為什麼會有死局?
但石頭人根本沒給楚天簫想通的時間,直接就伸出笨重的手,畫了一個圈,開始提問第一題。
「第一題……」
話語剛出,他方才畫出的小圈便是迅速浮現出了第一題的內容,字跡漂浮,金光閃閃。
「你說,我會讓你提升一個大境界嗎?」
乍見此字,楚天簫先是一愣,而後便有一滴冷汗從他額角落下——這言語裏,有一道陷阱!
照石頭人方才所說,若能答對一題,便能恢復一個大境界的實力,但這個規矩對這個問題而言,卻是雙向堵死!
答案猜也知道,肯定是『不會』,可是知道答案又有什麼用處?
答『會』的話,對方完全可以說你答錯了,那麼直接便抹殺了楚天簫。
答『不會』的話,也好不到哪裏去,因為那樣儘管答對,但境界沒有提升,那麼即便後來的兩題全部答對,也只能恢復到明元境巔峰的實力……饒是楚天簫再自信再妖孽,能以通玄殺啟魂,但要說以明元巔峰,肉體尚未「通玄」之前的狀態,去對戰四階王者,足以媲美啟魂巔峰的凶獸……
還是對方的客場作戰?
「……沒有贏的希望,必須恢復到通玄境,恢復十重洗髓之威,才有一搏之力。」
所以,若是答錯一題,就等同永遠失去了挑戰沙蟲的實力,到時候還是得『死』!
無論怎麼看,此題都是完全無解的存在!
「該死,怎麼才第一題就這麼噁心……」楚天簫斂起了目光,深深吸了口氣,開始思索起對策來,然而便在此時,石頭人拿出了一個做工樸素的沙漏,倒轉過來,說道:「沙漏漏完之前,試煉者……回答……不然,死!」
聞聲,楚天簫猛地咬住了牙齒,心說這么小巧玲瓏的沙漏,要漏完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吧……
這是何等的刁難?
「太蹊蹺了……這簡直就像是刻意不讓我過關一樣……聽焰焰說,考核是隨機的,但也不該有這樣的考核才對……」
就在楚天簫思忖之際,石頭人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狡黠,還有一點難以掩飾的惋惜——正因它的「臉」是石頭做的,略顯僵直,所以一旦做出什麼表情,那麼稍微會一點冷讀術的人,都能全盤看透。
事實上……這石頭人並不是生來就在這裏的。它是被當年的上古流族強者降服之後,強行關押在此的!
本來就有很大仇怨,上古流族當年還經常把它拉出來當考驗的「boss」,而且是那種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測力boss』……
可想而知他有多麼怨憤!
本來,怨憤歸怨憤,在桎梏之下,他也只好受着……但不知多少年前,他身上的桎梏卻因某位上古流族之死,解除了一部分!
更糟的是,他作為『基礎boss』,本就擁有部分「考核」的「權限」,這一下,等同放虎歸山!這麼多年過去了,儘管他沒能完全掌控「考核」,但也摸透了三四成……
本是意氣風發,翻身把歌唱的節奏,卻不料上古流族遭受那場「浩劫」後,此地再也沒有新的試煉者,根本沒有給這石頭人「報仇」的機會……於是,他只好憋着一堆怨氣,在漫長時光中,閒着沒事幹,挖空心思想出了三道非常刁難的題目,每一個都是根本無解的存在……
是的,他不信沒人來了,他就是要等下一個倒霉的試煉者進來,然後……讓那廝絕望!
所以,楚天簫等於是一頭撞入了賊窩……說來,也是運氣太背,怨不得旁人。
不過儘管目前局面看着讓人絕望,楚天簫卻也沒有放棄,而是迅速捕捉到了石頭人這副表情里所蘊含的所有信息……
他凝神一想,突然想到了一個極其大膽的一搏方案,而就在此時,上層的沙子已經快要全部漏下,楚天簫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沒有時間了……但願我能賭贏。」心念一轉,沙子已經全部落下,石頭人頓時嘎嘎地笑了起來,舉起雙手說道:「時間到,馬上回答……否則!」
「我的答案是——你會!」楚天簫長吸一口氣,快速說道。
「哈哈哈……我,我就猜到……所有人……都會搏一搏……哈哈哈!」石頭人很是開心,自忖把他人的心理摸了個一清二楚,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很遺憾……你,答……」
「等等!」楚天簫在他宣佈結果之前,趕忙打斷,說道,「你真的要判我答錯?」
石頭人話語戛然而止,石頭做的眼珠里仿佛泛起了一團火焰,有些疑惑,更有些憤怒。
「你不妨好好想一想……我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闖到這裏的試煉者,如果我死了,這裏恐怕再過千百年都不會再有人來!那麼你怎麼辦?就這麼一直寂寞下去?我從你剛才的表情里,可是看到了憤恨,不甘,快感,還有惋惜四種細微的情緒……那麼做很簡單的推斷,你恐怕,對我是極其仇視,又極其惋惜吧!」
「仇視的原因我還不曾想通,但多半也就那麼回事,但你的惋惜……卻是說不過去。」楚天簫緩緩說道,「你出的這第一題根本是無解的存在,說明你已經抱了讓我去死的打算,若是如此,你又怎麼會惋惜呢?」
「思來想去,我只能想到一個原因……」
「你……不是在惋惜我,而是在惋惜你自己精心準備的剩下兩道題目!因為如果我死了,那這麼多年來你精心準備之物就根本派不上用處了。這當然是很值得惋惜的事。」楚天簫說着,便上前,拍了拍石頭人的肩膀,說道,「我說的對麼?石頭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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