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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歐楚陽無所畏懼的瞥了王恙一眼,那傲慢的態度比剛來的時候更甚。
王恙怒視着歐楚陽,問道:「你不知道?沒人跟你說過?」
卜共在旁邊一聽,暗罵自己大意,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了提醒,遂立馬上前賠罪道:「回王長老,此事是屬下的疏忽,忘記了提醒青義。」
歐楚陽聞言,驚訝的看了看卜共,他沒想到這個長的極其猥瑣的卜共,居然還是如此仁義之人。
這時,郁游哈哈一笑,走上前來,打着圓場道:「原來是誤會,這件事都怪卜共,我也有責任,是我讓卜共為青義講這裏的規矩的,既然是誤會,我看就算了吧,王兄。」
有了郁游開口,王恙也不好說什麼,他只能怒哼了一聲道:「這次是個例外,既然你先前不知道,那就算了,不過以後,肖炬說什麼就是什麼,任何人再違背,以萬草堂的堂規處置。」
這句話,王恙是看着歐楚陽說的,大有警告之意。
歐楚陽聽着,並沒有發作,他深知現在還不宜於王恙翻臉。
見歐楚陽沒有說話,王恙沉聲道:「雖然算了,不過你還是要按照副堂主的話去做,三十天的洗金池看守,從即日起執行,這個月的份額你也不用交了,去吧。」
聞言,郁游不停的給歐楚陽使着眼色,提示他不要反駁,而卜共更是在歐楚陽背後捅鼓着。
歐楚陽見狀,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笑了笑道:「好吧,長老大人都發話了,青義一個小人物又能說什麼,算我倒霉,對了,洗金池怎麼去?」
歐楚陽這句話是看着肖炬說的,肖炬看到歐楚陽依然被罰去洗金池,大為的快意,冷笑了一聲後,指向遠處一所山巒,心道:「去吧,三十天,夠你受的了。」
歐楚陽看了看,心下不由冷笑了一聲,轉頭對卜共說道:「卜兄,青義還有兩株靈草沒采呢,恐怕這個月出不來了,這件事就有勞卜兄了。」
不待肖炬反駁,歐楚陽猛的回頭看向王恙道:「長老大人,這樣應該可以吧?」
王恙頓了頓,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下來,而卜共自然為歐楚陽的機敏喜形於色,花圃內,只有肖炬一人在那暗恨不已,心道:「媽的,這小子也不傻,這個時候還能到這個,真是該死。」
當然,歐楚陽早就料到了肖炬的意圖,他怎麼會讓肖炬就此開心的離開。
見郁游一直用那淡淡而又讚賞的目光看着自己,歐楚陽輕笑回禮,邁開方步就要離去。
走到肖炬身邊的時候,眼看着就要擦肩而過,忽然歐楚陽感受到一股極為的充盈的靈氣自肖炬的懷中散發出來,那應該是肖炬剛剛採集的靈草,這靈草一定不是煉製金靈丹所用,想到了這裏,歐楚陽心下頓是產生一個古怪的主意。
咧嘴間,歐楚陽故意的繞了一下,使自己的身子與肖炬有半面重合,就這麼不由分說的撞了過去。
「讓開。」歐楚陽低喝了一聲,並帶上了強大的真靈魂力。
那種靈魂的短暫攻勢,頓時讓肖炬心神為之一震,並沒有躲開歐楚陽,就這麼被歐楚陽撞到了身形。
「你~」
等肖炬回過神來的時候,歐楚陽已經離開他老遠了,而他還不能說什麼,氣惱的瞪着歐楚陽。
就在歐楚陽身形大咧咧的消失的時候,空氣中似乎瀰漫出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這般難聞的氣味放在大陸丹師的鼻子裏,自然能夠感覺到是何物燒焦,於是乎,數十道驚駭的目光同時朝着肖炬望去,就連王恙與郁游也是面帶訝色的轉過了頭。
感受着這些人驚訝的看着自己,有的還指指點點,肖炬下意識的低下了頭,這一看,肖炬差點沒暈過去。
肖炬的懷中,不知何時燃起了一團詭異的綠火,那綠火包裹着他剛剛采來的三株靈草,早就化成了飛灰,那曾經出現過的碧綠火焰已經將自己的胸口前衣袍燒出個大洞,甚至還向着邊緣擴散着。
肖炬見狀,忙不迭的用手胡亂的拍打,將綠火熄滅,待到綠火盡熄之後,靈草早就燒盡了,就連自己采來的煉製金靈丹的部分材料也是化成了灰燼,中間胸口處燒開一個大洞,露出了半黑不灰,燒掉了半成的胸毛。
眾人見狀,想笑還不敢笑,只能掩口竊笑着,紛紛離開了現場,直到他們走遠後,肖炬方才聽到那抑制的許久的歡快笑聲。不過此時,他就算是想讓那些人閉嘴,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誰笑的這麼大聲了。
郁游滿臉訝色的看着肖炬身前的大洞,隨即回眸望向那身影消失的方向,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歐楚陽干出來的,可讓他震驚的是,歐楚陽如何出的手,連他也沒有看清,肖炬可是巔峰武聖修為,而自己更是初階武神,怎麼會在短短的一瞬間受到了這樣的傷害也不知道呢?
看了一會,郁游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就算是肖炬懷疑歐楚陽,也找不到證據,這個啞巴虧他只能自己吃到肚子去了。
苦笑了一聲,郁游帶着一臉快的卜共離開了現場。
待到郁遊走後,王恙方才從那種不弱於郁游的震驚當中回過神來,再次看向肖炬的時候,眼中充滿了不屑與斥責味道。
這時,肖炬才回想起剛剛一撞,並憤怒大喝道:「是他,是青義乾的,媽的,老子要殺了你。」
咆哮着,肖炬就要追去,他剛一邁步,卻是被王恙一把扯了回來。
「回來,吵什麼?你有證據證明是他幹的?」
王恙這一句,把肖炬問愣了,的確,他並不知道是歐楚陽出的手,而且就算是他知道,也沒有證據去證明,於是,肖炬蔫了下來。不服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王恙怒道:「你還待怎樣?怪就怪自己,欺負人的時候看走了眼。笨蛋,以後把招子放亮點,不要再給我丟人。」
狠狠的罵了肖炬一通,王恙怒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花圃,花圃中,眾丹師早就離開了這裏,只留下肖炬一人在那裏怒罵不停,可這時候,又哪會有人聽到他那憤怒的呼聲。
洗金池座落在玄光頂群山當中一處陡峭的山巒之上,那裏別無它物,只有一座恢宏的殿堂,殿堂中除了一口直徑十餘米的池之外,就只有歐楚陽和一個年紀尚輕的中年丹師。
歐楚陽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他從打進來以後,就沒有聽到這人說話,這個人似乎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到來,只是一味的坐在池子旁邊,閉目調息着,仿若死人一般。
對於此,歐楚陽也並沒有在意,大陸之上桀驁不訓之輩不知凡幾,尤為那些獨自修煉的散修性格怪癖,不喜與人交往,這方面歐楚陽很能理解。
若大個殿堂之中,除了洗金池再沒有別的東西,歐楚陽也是深感無聊,看着把守門口的兩個猶如石像般的精壯漢子,歐楚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看來,接下來這一個月要在無聲的世界中渡過了。」
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無事可做,歐楚陽只好盤膝打坐起來。
目前歐楚陽的身體狀況並不怎麼好,長久以來習慣了那種力量傍身的感覺,一旦失去了大部分實力,歐楚陽也是心感急燥,況且自己現在還深入神之世家的腹地,這裏擁有着各種各樣的強者,自己所面臨的困境着實艱難,歐楚陽很想趕快恢復過來,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採取下一步的行動:打入到許家內部,成為核心人物,才能進一步的去了解兩大世家的隱秘所在。
靜坐在池邊,歐楚陽沒有調息,只是下意識的任由那微弱的本源紫氣在體內遊走,以極慢的速度恢復着傷勢。
玄光頂的靈氣很是充足,這般比例雖然比不上自己的混沌之城和亂星海域的丹修聖地,可還是相差不多,只不過由於自己所需要的靈氣實在是太多,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讓歐楚陽滿足。
漸漸的,歐楚陽無奈的潛入了自己的靈海當中,靈識中,一副副震撼人心的畫面隨即展開。
那是歐楚陽與庶鷹戰鬥的戰景,畫面中兩人的動作、速度、以及各自內氣的調整與輸出都在歐楚陽的潛意識當中無限的放慢,到了最後,歐楚陽甚至能回想起自己身體裏,那不屬於自己的神之元力的流動以及磅礴的氣勢。
神之元力,自從庶鷹脫口而出,讓歐楚陽聽在耳中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深切的體會着那力量的來源。歐楚陽很想再擁有這種力量,只有這樣,他才能在未來再遇到庶鷹的時候與之一戰。
庶鷹太強大了,歐楚陽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那雙倍力量的神技周空拳,自己斷然不可能活到現在,所以,力量對於現在的歐楚陽來說,是重中之中。
「要怎麼才能快速的回覆實力呢?」歐楚陽想着,不由犯起了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歐楚陽想着,不知不覺,天已經漸漸放亮,待到烈日高懸之時,大打吱呀一聲從面外打開來。
兩名精壯的漢子習慣性的走到了大門的兩旁,對視而立,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不多時,歐楚陽的耳邊響起了陣陣凌亂的腳步聲,慢慢的睜開眼,歐楚陽看到,萬草堂的丹師們兩個一夥,三人一幫的徒步從外面朝着這邊走來。
進到殿堂之內,這些丹師大步的來到了洗金池旁,不由分說的拿出自己在花圃內採集的各類靈草,不斷的投入到洗金池水當中,簡單的在裏面涮了一涮,隨即撈出,最後面帶喜色的將那些已經經過了蕩滌的靈草紛紛送入到自己靈戒當中,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洗金池。
這個過程,歐楚陽一直在關注着,經過數次的感受與直觀,歐楚陽終於發現,他們在洗滌靈草的時候,洗金池水會發生一絲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是來自於靈魂的觸動。
歐楚陽感受到,只要他們把靈草投入到那洗金池水後,這池水會自動分離所有靈草上那粘着的紫霧氣息,隨後紫霧氣息在洗金池中匯聚成一道精純的氣流在池水中蕩漾了一會兒,接着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凡是洗滌之後的靈草,歐楚陽再也無法感覺到上面還帶着一絲一毫紫氣,這就好比去洗菜一樣,這池水能瞬間融解菜中的污泥,使菜變得乾淨無比,進而服用。
這麼說來這洗金池只能是將這紫氣分離掉,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些紫氣又跑到哪裏去了?
歐楚陽疑惑的想着,許家屹立大陸不知幾何歲月,如果自早便有這洗金池的存在的話,那裏面的紫氣應該已經達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才是啊。
想到了這裏,歐楚陽也不管那裏再來洗滌靈草的丹師了,雙目合什的他,仔細的感受了起來。
強大的真靈魂力自靈海中噴薄而出,以種輕柔謹慎的狀態,慢慢的包裹了洗金池水,屆時,一股雄渾無比的金屬性靈氣瘋狂的涌動了起來,受到這股金屬性靈氣的影響,歐楚陽發現自己的魂力根本無法涉足到池水的下面,只在水面上便被這股金屬性靈氣阻擋在外。
歐楚陽內氣儲存了天下四種本源靈氣,五靈已經煉化了其四,唯有這金屬性靈氣,歐楚陽還沒有搞到手,所以他也無法確認和深入到這濃稠到極點的金屬性靈氣當中。進而也無法察覺那紫氣的去處。
有感於此,歐楚陽大大的驚訝了起來,只現在正值清晨,來往於洗金池的丹師從未斷過,歐楚陽也不好特意的去察看這池水的奧秘,無奈之下,他只有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研究吧。更何況~歐楚陽打眼瞟向那從未睜開眼睛的另一個丹師,以下不由煩燥,這個在這裏也不行啊。
正想着,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青義兄~」
「卜兄?」歐楚陽抬眼一看,不是卜共還能是誰。
卜共一路小跑的進了殿堂,並沒有直接去洗滌他的靈草,而是來到了歐楚陽的身邊,噓寒問暖道:「青義兄,受苦了。」
「沒什麼?」歐楚陽淡淡一笑,隨後道:「卜兄也是來洗靈草的?」
「可不是嘛,不過不止是這一件事。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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