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這個名字,對於趙雲柔和雲英詩社的幾位女子來說,並不陌生。
慶安府大名鼎鼎的才子,雖然一直以來都被楊彥州壓了一頭,只能當千年老二,但在其他人眼裏,他的才華依舊是高到沒邊的。
幾位女子紛紛掩嘴輕呼,她們雖然被稱為才女,但沈照楊彥州之流在她們的心裏,依舊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從某種程度上說,她們和那些仰慕二人才華的女子沒有什麼區別。
「原來是沈公子,方才讀到沈公子的詞作,公子才情橫溢,小女子欽佩不已。」
沈照今晚已經做出了一首中秋詞出來,趙雲柔和雲英詩社的幾位女子都已經看過了,作為詩社的社長,趙雲柔雖然心中驚訝沈照為什麼會過來和她們說話,但還是極有禮數的行了一禮,笑着說道。
「姑娘謬讚了,沈某實在當不起姑娘如此誇讚。」沈照拱了拱手,隨後看着她說道:「不說那《月下獨酌》,便是貴社昨日拿出的那首《念奴嬌》,也是沈某遠遠及不上的。」
趙雲柔聞言神色微微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沈照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接口。
就在這時,只聽沈照再次開口問道:「不知那寫出「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才子,今夜在不在這裏?」
此言一出,趙雲柔方才明白,這怕才是沈照過來的目的,有些歉意的說道:「實不相瞞,那位公子今晚並不在這裏。」
「那倒是有些可惜了。」沈照神色似有些失望的說道:「那兩首佳作若是在今夜拿出,奪得這中秋詩會的魁首,應是毫無懸念的。」
「我看不然,沈兄今夜所做之詞,亦是中秋詞的頂峰之作,未必也就弱了那兩首。」
「是也,那《念奴嬌》太過兒女情長,依我看,還是比不上沈兄。」
「《月下獨酌》雖好,但卻並不是詞,倒是沒有比較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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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走過來的時候,本來就有不少人跟隨,此時一人開口,頓時引起了眾人的贊同。
被這麼多人誇讚,沈照心裏面自然是十分受用的,雖然謙虛的推辭了幾句,但臉上還是稍微有些得色。
為了今日的詩會,他在數月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一首中秋詞,經過數月的打磨與推敲,直至不久前才終於敲定,心中對於此詞的水準也極為滿意,想着在中秋詩會上,將那楊彥州壓下去,也好釋放一下長久以來被他壓在頭上的怨氣……
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在中秋詩會的前一天,忽然闖出來一匹黑馬,那兩首中秋詩詞扔出來,便是連他也鎮住了。
沈照擅填詞不擅作詩,對那《月下獨酌》其實並沒有多少觀感,但那《念奴嬌》的水準,卻和他準備的那首中秋詞不相上下,若是兩者在同一詩會上比較,自信如沈照,也不敢保證勝出的一定是他。
也幸好那詞是在中秋詩會之前拿出的,自然不能參加今晚的評選,否則自己還沒有和楊彥州較量,有可能先被那首詞比下去。
當然,這也不盡然都是壞事,至少在沈照看來,短時間之內,那人再也不可能作出那種水準的詩詞,但對方的名氣卻已經被眾人所知,若是今晚能壓他一頭,怕是對於自己的名氣也有很大的提升,到時候再擊敗楊彥州,或許那慶安府第一才子的名頭,便要落在他沈照的頭上了。
他方才尋找雲英詩社,存的便是這樣的心思。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人今夜居然並沒有參加詩會,心中不免的有些失望。
趙雲柔聽着那些人有些諂媚的話語,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子之間相互吹捧已是常事,不過縱然沈照的名氣擺在那裏,在趙雲柔的心裏,昨日那公子的才氣,已經和沈照楊彥州處於同一層次了。
「雖然那人今夜不在這裏,但云英詩社的宛姑娘,才氣也非同一般,便是我等男子都要汗顏,不知宛姑娘今夜又有什麼佳作呢?」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從人群中傳了過來。
看到從人群中走出的男子,趙雲柔和雲英詩社的幾位女子俏臉微微一變。
「蘇文天!」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但對方顯然沒有懷什麼好心思的樣子。
場內眾人,對於宛若卿這個名字,多少還是有些熟悉的。畢竟慶安府這麼大,才子雖然不少,但要說才女,能叫得上名字的,也無非就是那麼幾個,眾人自然會熟悉一些。
倒是沈照對此是第一次聽說,他有極高的才名,對於那些名氣比不上他的人,是沒有興趣關注的。
「小女子才學微末,自然是比不過諸位才子的,區區拙作,便不拿出來獻醜了。」宛若卿淡淡的開口,態度極為謙虛。
「宛姑娘何必太過自謙,當日拿出那一首《鵲橋仙》,便是我等一輩子都及不上的。」蘇文天臉上依舊帶着笑容,開口時,眼神不經意的向着沈照那裏撇了一眼。
果然,在聽到《鵲橋仙》三個字之後,沈照的臉色變的有些不太好看了。
當日因為這首詞,他一時衝動之下,親手撕掉自己的得意之作,並且放言此生不再作七夕詞,事後想起來後悔萬分,但以他的身份,那話既然已經說出去,自然是收不回來了。
不過,每每想到這件事,心裏便極不舒服,此刻被蘇文天提起,又讓他勾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只是,相傳那首詞不是由一位叫做「李易」的才子所做嗎,和眼前的女子又有什麼關係?
「那《鵲橋仙》,真是姑娘所做?」沈照看着她,一臉驚疑的問道。
「沈公子誤會了,《鵲橋仙》的確是那位叫做李易的才子所做,小女子只是巧合之下看到的而已。」宛若卿解釋道。
「呵呵,那祈天燈一說,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我等卻是不信的。」
沈照還未開口,蘇文天搖了搖頭,說道:「此事暫且不說,姑娘素有才女之名,區區中秋詞,怕是信手就能拈來,姑娘百般推諉,莫非是看不起在場的才子?」
那日七夕詩會,蘇文天是在場的,當然也知道那首詞並不是宛若卿所做,不過經過昨日一事,蘇文天名聲盡毀,心中對於雲英詩社已然恨極,費盡艱難才取得了參加今日詩會的資格,若是不讓她們也當眾出醜,心中這口氣,實在是難以咽下。
便在這時,那沈照沉吟了片刻之後,終於開口:「這位兄台所言有理,今日詩會,本就是切磋詩文,以文會友,姑娘若是還要推辭,便真的是瞧不起我等了。」
蘇文天剛才一開口,沈照心中本就已經存了一絲懷疑,此時便順着他的意思,這女子到底有沒有那樣的詩才,待她作出一首詞之後,自然就知曉了。
「沈兄言之有理……」
「是啊,姑娘不必再推諉了……」
「我等也想見識一下我慶安府才女的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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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眾人以沈照為首,紛紛出言附和。
趙雲柔和雲英詩社的女子見此,俏臉上的表情都變的有些難看。
切磋詩文本是自願,逼迫別人作詩的事情,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沈照等人這麼做,實在是有些欺負人了。
宛若卿面有難色,她不是作不出來中秋詞,但此時臨場發揮,水準只能算作一般,那蘇文天必定會借題發揮,這是她不願看到的。
宛若卿和雲英詩社幾位女子的表情,蘇文天一一看在眼裏,嘴角不由的浮現出了一絲嘲弄之色。
「便是瞧不起你們又怎樣,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真是無恥至極!」
便在這時,有一道聲音非常清晰的傳到了眾人的耳中,場中有瞬間的安靜,隨後便有幾人的臉上浮現出了怒色,紛紛轉過頭去,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月光下,白衣女子抱劍站在那裏,冷冷的望着他們。
【ps:這幾天狀態有些不對,寫出來的東西不太滿意,明天好好捋一捋劇情,更新會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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