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吃了一驚:「吳明,你到底幹了什麼?!」
吳明沒有說話,拉着李牧霏就要走,旁邊的人想要上來阻攔,但是眼看着剛才那個對李牧霏用鹹豬手的傢伙的慘狀,登時不敢輕舉妄動。
顧長風趕緊走過來:「吳明,大家都是朋友,你這是幹什麼?剛才我這位長輩如果做了什麼事情讓你生氣,我跟你道歉,你趕緊幫忙治一下。」
吳明哼的一聲:「顧長風,我現在現你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你說我是你朋友,你就這麼對我手下的人,牧霏,你跟我說清楚,今天你過來到底是幹嘛來了?」
李牧霏臉上有些紅,聲音帶着鼻音,很顯然是剛剛偷偷哭過的樣子:「我……我今天其實是想來找顧先生,商量拆解一份資金,環節我們製藥廠最近一段時間的困境……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吳明,你趕緊幫人家治吧。」
吳明看着那個人:「顧長風,你找我要錢的時候,我是怎麼對你的?」
顧長風楞了一下,沒有說話。
吳明冷笑着:「顧長風,當時你跟我說你要出售你們顧家化妝品公司的股份,我本來以為你真是我的朋友,本着幫助朋友的心態,想要幫你渡過難關。
可是後來,我現你根本就是把我當成了凱子,好在我給你轉款之前,現你已經把顧家的化妝品公司變成了一個空殼,無論我掏多少錢,都等於是把錢往水裏扔。
你這麼對我,你好意思說自己是我的朋友?
更不要提當初我跟你開口的時候,你們顧家是怎麼對我的,現在我再次遇到麻煩,你這次更是變本加厲,顧長風,當初我念在我起家的時候是靠着你的照顧,現在你我已經扯平了,從今往後,我吳氏製藥跟你顧家,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你那百分之十的乾股,我照舊會分紅給你,除此之外……休想再從我吳明這裏獲得半點好處!」
吳明說完,直接拉着李牧霏就離開了,旁邊還有人想阻攔,白斌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提醒這幫人別得罪吳明,否則就跟剛才那個傢伙一樣,肩膀痛得要死。
出了門之後,幾個人上車往回走,白斌問道:「吳明,那傢伙沒有你幫忙治療,該不會這輩子就這樣了吧。」
「不會的,我用的是藥神鎖,效果估計能延續上個兩三天。」吳明說道:「剛好給這傢伙好好留點紀念,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好樣的,就該這麼幹。」白斌說:「那咱們現在去哪兒?」
「吳興申他們算是幫了忙了,之後的索賠對我們不會產生任何影響,我現在就擔心眾生醫藥連鎖那邊。」吳明說道:「好在藥材園馬上就要收穫了,就算他們索賠,也不至於把我們逼死,不過元氣大傷,恐怕是少不了的了,今天已經太晚了,各自回家,各找各媽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白斌又問:「眾生醫藥連鎖這次也算是跟着一起落井下石了,你以後還打算跟他們合作嗎?」
「廢話,現在國內上哪兒找這麼好的銷售渠道去。」吳明說:「根據我的判斷,這次眾生醫藥和吳興申那邊肯定是收到了來自杜家的壓力,不過我想杜家做事情,也不會太絕。
他們也就是想給我一個教訓,讓我和杜雨彤保持距離而已。現在我們已經接到了教訓,接下來的就是修修補補,把之前的窟窿填起來。
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想到什麼辦法來欺負咱們。」
「不過……」白斌想了想:「那個……的事情,你覺得就會這麼過去了?」
吳明心裏咯噔一下:「這件事情的確是個問題,也是我們現在最大的軟肋,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男人想要做事情,一些旁門左道的事情不是說不能做,只是做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而且不能以這種手段為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否則終究會被人拽住把病,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我吳明本來是有大殺器,可以成為國內最一流的製藥廠商,而且沒有之一,想不到,就是因為一時之間因為賭氣,想要結交這麼一個小小的衛生廳的副廳長,就讓自己吃了這麼大的虧。」
白斌苦笑一聲:「小小的衛生廳副廳長,吳明你可真敢說。」
一行人開着車回到了盤龍鎮,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吳明就讓白斌先把李牧霏送到了廠區,就安排李牧霏在廠區休息,然後就讓白斌自己開車回電商公司給他們租下來的公寓那邊去了。
白斌走了之後,吳明陪着李牧霏說了幾句話,看着李牧霏的心情總算是放鬆了一些,吳明鬆了一口氣:「行了,牧霏我看你現在也好些了,那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最近這段時間,潤靈藥先入庫封存,那兩條生產線,全面停工,儘快轉型回到原先的三大件生產上面來。
眾生醫藥連鎖迫於杜家的壓力,現在不得不在表面上跟我們劃清界限,但是我知道,現在我們離不開眾生醫藥,眾生醫藥更加離不開我們,如果他們停止銷售我們的三大件,到時候對他們造成的損失會更大。
所以我們的危機只可能是暫時的,只要挺過了這段時間,以後就是一片坦途,和之前一樣,現在你不用因為這件事情去委曲求全的跟任何人說軟話,放低姿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牧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吳明,你要多保重。」
吳明笑了一聲:「放心吧,我會保重的,你也一樣。」
說完,吳明就往外走,剛走了沒兩步,就感覺有什麼人在後面拉住了自己的衣服一角,吳明回頭,就看見李牧霏低着頭,好像很不好意思的伸手,輕輕拉着吳明的衣擺。
吳明楞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沒有說出來,李牧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一走了之,也太不像話了。
吳明默默地坐了下來,輕輕地攬着李牧霏柔弱纖細的肩膀:「牧霏,不管出了什麼事情,我都不許你自己以身犯險,你在我心裏,比這家小小的製藥廠珍貴得多。
我可以關掉製藥廠,可以跟顧家,甚至和杜家那樣的家族決裂,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做出那種傷害自己的傻事。」
李牧霏聽到吳明的話,整個人的身體微微顫抖着,輕輕地把頭靠在吳明肩膀上,吳明感覺到,李牧霏的身體很柔軟,和自己以前印象中,那個女強人的樣子有很大的區別。
一個看上去剛強的外表之下,隱藏着一個溫柔如水的內心。
吳明嗅着李牧霏絲上散出來的陣陣香氣,難免有些心旌搖曳,不過很快也就清醒過來,輕輕地站了起來:「牧霏,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天就不要工作了,好好地歇一天,這邊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說完,吳明毅然決然的走出了房門,整個人靠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突然跟李牧霏說這種話,最要命的是,自己跟李牧霏說話的時候,居然完全是自內心,並不帶有一絲一毫的做作矯飾。
同樣,對于田娟和杜雨彤,自己更何嘗不是這種心情,難道說,自己真他娘是個多情種子,這不科學啊,老吳家上上下下好幾代人都是老實巴交的在山裏種田的普通人,憑什麼自己就成了情種了?
吳明苦笑一聲,轉身就離開了廠區,自己自己騎着摩托車回到了盤龍鎮上,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好像又進入了多事之秋,面對這樣的現狀,吳明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坐在燒烤攤旁邊,吳明叫了幾瓶啤酒,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裏自斟自飲,不過過了沒多久,吳明就看見兩個人從旁邊一張桌子上佔了起來,向着自己走過來。
等到兩個人走進,已經有些醉眼朦朧的吳明才現,這兩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當初最開始跟着自己一起乾的兩個好兄弟,黃小毛和張元寶。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裏?」吳明吃驚的問道:「小毛,今天我不是沒叫你嗎?元寶你現在不是應該在藥材園嗎?」
兩個人呵呵一笑,卻也都是笑而不語的在吳明面前坐了下來,伸手從旁邊拿過酒瓶,直接用牙齒咬開了瓶蓋。
「吳明,不是我說你,你這就不夠意思了。」黃小毛笑着說:「每一次你遇見了問題,都是咱們三兄弟坐在這裏,喝着啤酒吹着風,就想出辦法來了。現在怎麼就變成你一個人了?」
張元寶憨然一笑:「吳明,不管生意做得有多大,走的有多遠,遇到的問題有多嚴重,我們三兄弟什麼時候怕過,為什麼現在就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愁?」
吳明感覺到自己眼眶有些濕潤,長吁短嘆的端起酒杯:「我現在後悔死了,我就是為了在杜雨彤面前爭一口氣。
我以前曾經說過,自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甭管別人怎麼糟蹋我,怎麼欺負我,怎麼瞧不起我,我最後都能想辦法漂漂亮亮的讓對方打臉。
最開始的時候,馮國真是這樣,後來那個什麼狗屁製藥企業的陳天明也是這樣……到現在我混的最艱難的時候,還不是照樣打顧家的臉。
不過這個杜雨彤她們家,確實是太強大了,強大到讓我亂了陣腳,其實我只要好好堅持住自己的原則,一步一步往前走,就一定能夠毫無破綻的強大到讓對方不敢小看我。
但是就是因為一次飯局上的羞辱,就讓我亂了陣腳,甚至失去了原則,到最後,居然連杜雨彤的勸阻我都聽不進去了。
一個小破衛生廳副廳長,就讓我激動地想玩兒了命的結交,甚至為此不惜犧牲掉了兩條生產線,這樣的蠢事,我吳明居然真的就做出來了。
我對不起大家,更對不起我自己,真正的原因,就是因為別的時候別人在羞辱我,我也沒放在心上,而杜啟山,真的是讓我看到了我內心深處的自卑……」
黃小毛長嘆一聲:「兄弟,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杜家現在看上去風光,幾十年前建國之前,說不定跟咱們一樣都是窮泥腿子,你何必因為這件事情着急上火,亂了陣腳。」
吳明抬起頭:「說得對,現在我只剩下了一個軟肋,就是,等我把這件事情解決,我有信心重振聲威,到時候,讓杜家看看我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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