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悠悠看上去卻好像沒有現吳明似的,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神色恍惚的往外走,一邊走嘴裏一遍念叨着什麼,趕上去感覺有點神經質。
吳明也是覺得有些奇怪了,這種時候有什麼好糾結的,上去直接告訴這家飯館的老闆,你要是賴賬不還,那就報警不就完了。
不過吳明也只是這麼想想而已,吳明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種情況的確是不好辦,尤其是劉悠悠現在還懷有身孕,整個人的狀態都有點不太對頭,這個時候哪怕是為了孩子,她也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想跟人起爭執。
吳明長嘆一聲,要是馮國真這小子但凡有點男人味兒,也不至於讓自己老婆挺着大肚子跑出來拋頭露面的賺錢養家。
吳明正在感慨不已的時候,就看見劉悠悠好像忽然下了決心似的,向着老闆那邊跑了過去,吳明吃了一驚,劉悠悠該不會真的為了一點菜錢,就要出賣自己吧。
說實話,以前吳明曾經在心裏罵過無數遍,說劉悠悠是,公交車,人盡可夫,但是吳明心裏很清楚,劉悠悠其實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當初為了自己的虛榮和面子,就能扔下那個愛她已經快要狂了的吳明,去跟了馮國真。
說實話,這個女人或許是有一點水性楊花,但是絕對不是賤女人。
吳明看着劉悠悠,就看到劉悠悠走到財管老闆面前:「大哥,你按照你剛才說得來,只要你把菜錢給我,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
吳明大吃一驚,難道自己真的猜對了,這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距離吳明並不算遠,所以吳明剛好能夠聽到劉悠悠已經壓低了的聲音,那聲音之中帶着屈辱和不甘,但是卻很決絕,看來劉悠悠現在真的是需要錢,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吳明長嘆一聲:「幾位,我過去一下下,你們先吃。」
說完,吳明站起身走到飯館老闆面前:「朋友,欠了人家菜錢就給人家,這個女人挺着大肚子還能在外面拋頭露面的賺錢,家裏肯定不容易,你難為人家又是何苦。」
飯館老闆看了一眼吳明,冷哼一聲:「我說這位客人,你要是吃飯就好好吃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行啊小劉,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今天晚上你上我家來……可惜了,如果你的肚子現在沒有大……大哥我不光給你菜錢,還得多給你點兒……你這張小臉兒可是太漂亮了……」
吳明說話的時候,劉悠悠已經看見了吳明,吳明看了劉悠悠一眼:「你就真的要為了這麼點菜錢做這種事情了?這跟我認識的劉悠悠不一樣啊。」
劉悠悠低着頭沒有說話,轉身就想要逃走,吳明快步追了上去,飯館老闆趕緊喊道:「幹什麼呢!裝他媽什麼大尾巴狼,飯錢還沒給呢!」
顧行知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雖然顧行知只是一個廚師,不過顧行知的外形卻非常有震懾力,一米八幾的身高,加上臉上之前初學的時候,被熱油留下的幾塊小疤痕,看上去非常剽悍,令人生畏。
顧行知瞪了飯館老闆一眼:「你他媽喊什麼喊,給你錢。」
顧行知一邊說,直接就粗略數出來幾張鈔票扔在地上,指着飯館老闆的鼻子說道:「你這種人,不配開飯館,小心我會來找你。」
說完,顧行知就拉着高進走開去追吳明,留下飯館老闆一個人在原地,半天還沒有回過神來:「小翠兒,最近這條街上收保護費的大哥是不是換人了,我剛才可能得罪了不得的人了。」
就在這時候,吳明已經追上了劉悠悠,吳明現,劉悠悠使用一個老式的平板三輪拉着菜四處販運,說實話,現在就算是吳家村的菜販子們,都已經用上電動三輪了,而劉悠悠居然還在用這種上個世紀才存在的東西。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這次怎麼不去找牧霏了?」吳明問道:「你們不是好朋友嗎,如果缺錢的話她肯定會幫你,她的財務自由水平,足可以讓你撐到把孩子生下來。」
「不行的,我已經沒臉去見你們了。」劉悠悠終於說道:「這都是報應,我自己的報應我自己承擔,只是可憐了我的孩子……他還沒有出生,就要跟着我一起收到上天的懲罰。」
「馮國真呢?」吳明問道:「他爸是完蛋了,但是這件事情並沒有牽連到馮國真,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他爸破產了,隨便從你們家柜子裏面翻出來一塊手錶,一條項鍊也足夠你們省吃儉用上幾個月了吧。」
劉悠悠苦笑着搖頭「馮國真過關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花起錢來從來都沒有計劃,我們原本還有點體己錢,但是就在馮龍入獄之後三個月,就已經把這些錢糟踐光了,而且馮國真還有賭癮,一上頭就要打牌,不讓他打牌他就打我,現在孩子已經四個月了,現在生孩子光是入院就要交好幾千塊錢,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們,我們現在身上也就只有兩千多塊錢,到時候進了醫院,連順產產費都不一定夠交的。」
吳明吃了一驚:「那馮國真就讓你挺着大肚子出來做這件事情?自己完全不管嗎?」
劉悠悠點點頭:「他已經過慣了大少爺的生活,讓他過這種日子,不如殺了他,現在我每天省吃儉用,還得湊點酒錢給他,讓他用來麻醉自己,我們現在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算了,反正這都是我的報應,我只希望將來孩子別像我們一樣就好。」
吳明長嘆一聲:「劉悠悠,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這種渣男,要什麼沒什麼,你留着過年啊?為什麼不離開他?說實話,就像你當年離開我一樣,去攀高枝對你來說不難吧。」
「攀高枝?」劉悠悠冷笑一聲:「吳明,說白了,你還是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你恨我拋棄了你,對嘛?」
吳明想了想:「我以為沒有了,不過說句實話,現在馮國真已經落魄了,看到你竟然對這樣一個人不離不棄的,我很吃驚。」
「一個女人,年輕的時候,自然是有資本的,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我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一條好的選擇。」劉悠悠說:「繼續這樣下去,我只能變成妓女,但是我現在有了孩子,我不能再那樣了,我造的孽已經夠多的了,馮國真不管怎麼樣,他是我的丈夫,曾經在我愛慕虛榮的那些年裏給了我需要的……算了,說那麼多幹什麼,吳明,謝謝你今天幫我說話,但是我今天晚上還是會去的,這家飯館的老闆已經讓我給他送了兩個月的菜了,如果我收不回來這筆錢,我們下個月進貨都成問題。」
說完,劉悠悠轉身就離開了,吳明站在原地沒有動,這時候顧行知走了過來:「怎麼了吳明,為什麼不去看看,就算你對她沒感覺了,哪怕當成一個陌生人,伸個手總是可以的嘛。」
吳明搖搖頭:「這個女人已經從我生命里被徹底刪除了,我不能,也沒有興趣再跟她產生瓜葛,我能幫她的,就是把她的近況告訴李牧霏,算是幫她找一個有可能幫她的人。
不過到了最後,李牧霏是不是願意幫助她,我不會去干預,畢竟我們都曾經被這個女人傷的太深了,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我們現在已經不恨她了,但要說去幫她,總覺得也有點彆扭,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現在去忙正事吧。」
要說正事,其實很快就搞定了,吳明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辦的這麼順利,當初找高進的時候,吳明好歹也曾經自己跟高進說了不少事情,甚至把當初自己開出來的拳頭產品潤靈藥拿出來跟高進坐而論道,這才讓高進對自己產生了興趣,直接給自己擔任藥廠的顧問。
但是這個……對,周凌岳,周凌岳老師,聽見吳明願意讓他來當一個掛名董事的時候,直接就表現出來了一副無比樂意的樣子。
一來呢,是因為周凌岳的確是知道吳明的名氣的,二來嘛……這個周凌岳的生活狀態,也實在是太糟糕了。
吳明說實話真的都不忍心看,他們剛剛來到周凌岳的宿舍門口的時候,吳明幾乎以為高進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一個十平米左右的宿舍裏面,住着周凌岳和另一個青年教師,整個宿舍的狀態,看上去就好像是大學生的宿舍一樣,人家另外一位老師還算不錯,自己的東西收拾的還可以,但是周凌岳已經五十來歲了,居然直接無比邋遢的穿着褲衩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要知道,現在是下午四點,這個時候,睡的是什麼覺?
後來高進專門又跟吳明解釋了一遍,周凌岳這個傢伙,說實話原先還是有點意思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從二十幾年前,忽然之間就變了一個人似的,老婆也跟他離了婚,帶着孩子走了,從此以後周凌岳就一個人在學校把人活成了狗。
不過好在,當年周凌岳他們學院的院長,以前是他的大學同學,後來這個同學,又成為了農林科大的校長,據說他們兩個人當年關係非常不錯,所以這個校長非常關照周凌岳,讓周凌岳成為了學校裏面的一個奇葩,一沒有科研成果,二沒有教學能力,三也不能做一些脫產的行政工作,基本上就是讓農林科大養了這麼一個閒人。
這種人到了五十來歲,說實話這輩子基本上就算是廢了,不過現在吳明讓他來當掛名董事,無異於給了他一次機會,要知道,雖然是掛名董事,但是吳明向來出手大方,對於那些對自己有幫助的人,從來是不吝嗇的,不用想,只要他願意出來當這個掛名董事,好處自然是不會少的。
很快,雙方就談妥了這件事情,高進跟這傢伙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他,讓他一定要記住,兩天後準時來盤龍縣,協助吳明等人辦手續,這傢伙答應得好好的,高進才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嘆氣:「沒辦法,這傢伙就是這樣,以前學校人事處讓他去辦社保手續,這傢伙都敢遲到,當年教育部工作組來學校評教,校長專門派來倆保安在宿舍盯着這傢伙,吃什么喝什麼都有人給您送進來,您別出去影響市容就行,這件事情在學校後來傳為佳話,大家都知道這傢伙說話幹事不靠譜。所以我得多叮囑一下。」」
說完,幾個人就走到門口,這時候,顧行知忽然說了一句:「吳明,你難道不覺得,這個周凌岳看上去,跟一個人很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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