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是怕火的,尤其是這火的燃料還是用它的屍氣充當,那種痛苦可想而知。
遠遠的,我就看到它滿身火光的伸手亂撓,如鋼勾一樣的殭屍爪,撓在石牆上,頓時五道手指印就被撓了出來,光是看着都覺得手指甲疼。
它張開大口,一直出悽慘的巨吼,手在亂撓,身體更是用力的搖晃,實在看的讓人心驚。
這場火一直燒了兩個多小時,這才耗盡黑毛殭屍的屍氣,至此,世間終於少了一隻可怕的殭屍,我緊繃的神經也是鬆了下來。
隨後,我把黑魂玉輕輕放在地上,對周文豪說:「玉給你弄到手了,你想附靈上去,就附靈吧,我們之間的約定算是完事了,以後希望你不要再來纏我就好。」
周文豪說:「我雖已經是鬼,但生前也是個讀書人,信義這兩個字還是知曉的,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糾纏你了。」
有了他的這句話,我這才點了點頭,轉身走到金大力跟前,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怕他別摔到了腦袋。
結果檢查完,除了他的後腦被摔出一個雞蛋大的包之外,就是脖子處沾了些許屍毒。
想必這屍毒是被黑毛殭屍提脖子時沾上的。
我連忙取出糯米,幫他敷了上去。
事情搞定了,現在就剩下老金的目的,那就是取陪葬品。
如今古墓里已經沒有主人,要不要按着盜墓人的規矩辦事,我有點糾結。
「算了,意思一下就行,管那麼多做什麼?」
取出一根引魂香,點好後,我就抓起包背要去裏面的大廳里取陪葬品。
「王兄,你這是何意?」
周文豪見我向墓室裏面走去,就開口問道。
我說:「幫我同伴取些陪葬品,當初他跟我說好的,不然,就白來一趟了。」
周文豪如風一般,飄到我的面前,神色鄭重的說道:「王兄,你既是風水師,應當知道,私自拿墓室里的東西,是會損陰德的。」
「如今你滅了黑毛殭屍,算是積了一件陰德,又為何毀去?」
我被這話給說的有些猶豫,沒錯,就算這個墓地的主人生前很壞,但盜墓就是盜墓,對自己德行沒有什麼好處。
可,要是不拿點玉器走,那這一趟又委實吃虧,等老金醒來,說不定會怪我。
正為難着呢,周文豪像看到我心中所想,沉着聲音說:「你不必在意那個人,他早已經取了古墓的陪葬品,不信的話,可以摸摸他的口袋。」
我低頭看着金大力,然後過去用手摸了摸,果然現他的衣服口袋裏已經塞滿了玉器。
既然這樣,那就差不多行了,人要知足才行。
於是我對周文豪說:「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拿了,這就帶他出古墓。」
「對了,你附靈到黑魂玉上,是要我帶着出去,還是就留在這裏?」
周文豪看着黑魂玉,開口說:「我要留在這個古墓。」
我點點頭,說:「這樣也好,你在這裏還能繼續維持外面的禁制,也可以防止古墓被盜墓人破壞。」
周文豪卻是輕輕的搖頭,說:「我對這個古墓並無意去保護,想留下來的原因是因為外面的那些枉死的怨魂,它們很可憐。」
「我想憑着自己在黑魂玉所修的鬼術,幫它們把心中的怨氣化解。」
一隻鬼,居然能說出這樣偉大的話來,我着實吃了一驚,不過,以玉為本命靈器的鬼,本來就是世間少有,邪邪正正的,根本不是我這樣的風水師能夠預測。
當下,學着古裝電視劇里的禮節,向周文豪一拱手,說:「你果然是一隻與眾不同的鬼,希望你能成功。」
周文豪目光深邃的盯着我看了好一會,然後他說:「其實要說感謝的人是我才對,謝謝你能夠幫我找到黑魂玉,讓我的靈魂得以長久保持本心。」
說完,他還朝我躬了躬身,以示感謝。
我只是讓他別太客氣。
周文豪終於如願附靈到黑魂玉,也成了這座古墓的新主人,它的入主,成功將外面的那些骸骨魂魄給聚集,用着自己的力量,幫它們化解心中的怨氣。
只要給他足夠多的時間,這些魂魄都能得到救贖。
不過,這些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我背着金大力離開古墓,就打算回去找嚮導,跟嚮導約定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了,我可不想等過去後,那傢伙卻獨自一個跑了。
在茫茫沙漠中,沒有嚮導,可是很危險的。
才走了一個小時,老金晃晃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我,一臉呆滯的問:「我們在什麼地方?不是應該在古墓的嗎?怎麼出來了?」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時,老金伸手去探他的背包,卻摸了個空,便急道:「王老弟,我的背包呢?」
我說:「你的背包還在古墓里,我只背了你出來,包就沒帶出來。」
老金一怔,隨後聲音都變的尖銳起來,他叫道:「你搞毛線啊!我在那個包里裝了滿滿的玉器,你為什麼不帶出來?」
我見他激動,只好把周文豪跟我說的話,再重複了一遍,告訴他,既然已經拿了陪葬品,就不要貪得無厭,否則會損陰德的。
「我去陰德,陰德能當飯吃嗎?你就是一個傻瓜!」
金大力猛的跳了起來,指着我的鼻子一通亂罵,到手的財富,就這樣沒了,換成任何人都會跳腳的,他同樣也不例外。
「既然你看不起陰德,那就自己回去取,我不攔着。」
我做了好事,卻被他一通亂罵,就算脾氣再好,此時也忍不住了,要不是看在跟他同生共過的份上,我都懶得理他。
老金最後並沒有回去,因為他知道,沒有我的幫忙,以他的本事根本就別想找到古墓,就算找到了也進不去,於是一路上沉着個臉,沒再跟我說過一句話。
三天後,我們風塵僕僕的從沙漠回到湘西,因為玉器的事情,老金心裏對我產生了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我沒心情去管他的情緒,因為風水師協會的田主任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催我快點回協會報到,說我已經出了假期的期限,再不回去,就要給我降品了。
沒辦法,我只好買了當天前往茅山方向的車票,急匆匆的向風水師協會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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