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風就像是一群餓狼,追在余先生的身邊,呼嘯不斷。
余先生哪裏見過這樣的怪事?這風還能追着人跑的?
當時余先生就感覺一陣毛骨悚然,連推獨輪車的手都差點沒扶好。
因為從小生活在山村,余先生骨子裏就很迷信,認為這些風很怪,說不定是什麼髒東西跟着他。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不出去了,但他沒有選擇,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怎麼能因為害怕就不出去了?
所以余先生一邊心裏念着菩薩保佑,一邊戰戰兢兢的推着獨輪車向村外走去。
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他推着獨輪車來到了村外的一座廢棄的水塘。
那水塘被一層綠瓢給覆蓋,塘里的水也因為沒有人管理散出級噁心的臭氣。
在經過水塘時,驚動了幾隻水鳥,惹的它們出幾聲嚇人的啼叫。
此時,身邊追着陰風,現在又走到陰森的水塘,余先生全身都被冷汗給濕透了,恨不得能插上一雙翅膀,就這樣飛離出去。
他還聽說,當年這個水塘死過人,似乎是一個大齡女青年因為長的丑,嫁不出去,心灰意冷後,就喝了農藥自殺而死。
本來死就死了,可她臨死前居然還跳進了這個水塘中,搞的一個好好的養魚水塘就這麼廢掉了。
死了人誰還敢繼續在這裏養魚?
正是這樣,余先生就更加害怕,他怕還沒走出水塘呢,就從水塘里伸出一條慘白的胳膊,把他拉下水。
因為跳水而死的應該死後會變成水鬼,雖然他也搞不清楚那女人是先被農藥毒死的、還是先被水給淹死的。
就在余先生滿腦子都在擔心會不會有水鬼拉他的時候,他的老婆和兒子突然慘叫了起來。
尤其是他兒子,一張皺巴巴的小臉已經沒有了人色,好像隨時都會死去。
那些一直追在他身後的陰風全都瘋了一樣,不停的撞擊他的兒子和老婆,慘叫聲、哀嚎聲響徹整個水塘。
那一刻,余先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他都急哭了,卻想不出任何辦法。
在他心裏,兒子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只是他老婆慘叫,或許他還不會這麼急,可現在不同,兒子已經叫的快不出聲音來。
悲慟之下,余先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仰頭對天哀求:「誰來幫幫我啊,救下我兒子和老婆的性命?我餘明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生命也行啊,蒼天,求求您了!」
說來也奇怪了,余先生的哀求似乎得到了回應,只聽到那廢棄的水塘無風自動。
嘩啦啦的出水聲將余先生嚇的連哀求都忘記了,還以為水裏出現什麼怪物了呢。
可他把目光看過去時,卻什麼都沒現。
隨着這陣出水聲,余先生愕然的現,那群一直攻擊他老婆孩子的陰風竟然向四處逃散,好像被什麼更厲害的東西給打跑了一樣。
直到水塘再次恢復了平靜,余先生的腦海里就傳來一陣如虛空中響起的聲音。
那聲音告訴余先生,她完成了約定,作為報酬,男嬰肚子上的臍帶她就先收走了。
隨着奇怪的聲音消失,余先生就聽到他的兒子大哭起來。
上前一檢查,現兒子身上的臍帶果然不見了,上面還有新鮮扯斷的鮮血痕跡。
余先生嚇的兩腳直軟,這一晚上的所見所聞,真是出了他的想像,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自己這是撞鬼了。
當下再也顧不上其他,連忙推着獨輪車就往家裏跑。
隨着時間的推移,余先生慢慢把那夜生的事情忘掉,當然是故意去忘掉的,因為太可怕,不忘不行。
雖然他是選擇性的忘掉了,可他兒子卻像遭了大病一樣,整天不吃東西,只能靠打葡萄糖來維持生命,一直到三歲才剛剛學會說話,比同齡的孩子差太遠。
更要命的是,兒子學會說話沒多久,就經常做噩夢,說夢裏有個人總嚇唬他,還說他活不過二十歲。
這些糟心事差點沒搞的余先生一家就此垮掉。
後面的事情我也基本上知道了,余先生聽了村里老人的建議,去外面請了有本事的風水師,幫兒子驅邪看病。
因為家裏窮,所以也請不起太厲害的風水師,好在那幾個收費廉價的風水師不像是騙子,倒讓余先生有些放心。
可惜,也不知道怎麼的,這些風水師一到村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來了也不說話,都是看一眼兒子就離開。
搞的余先生莫名其妙,還以為是自己錢給少了,正想管村長借點錢,把他們留住,可卻愕然的現,那些風水師全都自殺了。
再後來他就把工作委託到了風水師協會,因為錢給的少,幾乎沒有人過問,便讓我給遇到了。
余先生說完,就一臉後怕的看着我,說:「大師,您說那晚我遇到的是不是鬼?要不是鬼的話,那怎麼可能會讓我產生幻聽,又怎麼可能把我兒子的臍帶都弄沒了?」
我眯着眼睛,沒好氣的說:「你說是不是鬼?真是有夠蠢的!」
余先生的事情,讓我有點難辦,按常理來說,如果那晚墊腳女鬼不出手幫忙,那他的老婆跟兒子就都得死於非命。
所以說,墊腳女鬼算是救了他們一命,但鬼做事情都是必須講究回報的,就像靈符一樣,就像陰法古曼童一樣,它們實現了主人的願望,那主人就得付出相應的回報才行。
我嘆了口氣,把這其中的道理都說給了余先生聽,告訴他,其實他賺到了,能讓兒子多活這麼多年,都是女鬼的功勞。
余先生當時臉色煞白,他整個人都像被雷打了一樣,怔怔的說:「不、不、我沒賺,都是那些該死的鬼,要不是它們搞事,我老婆當年也不會生產的那麼困難,是它們的錯,一切都是它們!」
余先生說着,突然一把手抓住我,激動的叫道:「大師,我可是花了錢請你來的,你一定得幫我兒子消滅那些惡鬼,求求你了!」
「你鬆開!」
我用力一掙,擺脫了余先生的手,冷冷的看着他說:「身為風水師,我不會看着你兒子喪命,這樣,我跟那隻女鬼好好聊聊,大家商量一個都能接受的方法來,把事情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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