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灰溜溜的離開了,連他的驅魔錐都沒帶走。
我想他今天晚上一定產生了嚴重的心裏陰影,或許會影響以後的驅魔生涯。
但這些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沒要他的命,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站在鄭老闆的面前,我試着叫醒他,可那藥粉的作用太厲害,無論我怎麼拍打他的臉蛋,都叫不醒,最後只能放棄。
然後我又走到那根驅魔錐的跟前。
這根錐子是個頂尖級的法器,說不定比以前師父借的陰鈴還要貴重。
但現在它外表卻開始腐朽起來,上面的經文更是暗淡無光。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女鬼的傑作,一個能封印准厲鬼的法器,說出來多讓人羨慕?但在鬼煞面前卻根本不堪一擊,哪怕鬼煞本體沒出現,也都是一樣。
我將驅魔錐撿了起來,還別說,這東西是純銅打造,入手很重。
尋思着這一晚自己吃了血虧,得想辦法補下虧空才行,說不定這玩意能值幾個錢,賣了之後,給自己買些營養品也是好的。
把錐子上的污垢擦乾淨,我就放到自己的背包當中,這是屬於我的戰利品,我才不會上交出去。
接下來,我看着血地四周,想着要不要繼續封印血地。
可惜這時候我身上的刺身畫咒到了極限,那刺身畫咒個是極厲害的風水術,就是副作用太大,事後會讓人產生疲勞,傷身又傷神。
身體一乏力,我就直接坐倒在地上,根本沒有力氣再去做別的事情。
「算了,這血地的事情暫時放一放,先休息一下再說。」我倚靠着牆壁,然後就稀里糊塗的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我是被鄭老闆叫醒的,那傢伙根本就不知道昨天夜裏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解的看着我,問:「那個馬大師呢?」
我不想浪費口舌解釋,就說他走了。
鄭老闆一愣,說:「他不是說免費幫我處理血地的事情嗎?怎麼說走就走?真是一點信用都沒有!」
「還有,為什麼昨天我睡着了?」
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還不是你擅自離開我的符陣圈,才被惡靈給鑽了空子,這能怪誰?」
昨天的事情不適合講給鄭老闆聽,我就隨口編了個理由。
鄭老闆撓着頭,有些尷尬的說:「這……這真不怨我,都是馬大師叫我出來,後來我就不知道怎麼的,就聽了他的話,那個,沒耽誤你驅邪吧?」
「你說呢?」我瞪了他一眼,然後沒再理他。
「啊,那怎麼辦啊,王大師,你可不能做事半途而廢啊,我昨天犯了魔怔,才離開了符陣圈,真不是故意的,我誓,下次一定不亂走了。」鄭老闆表情緊張的叫道。
「好了,這血地的工作推遲三天,因為你的原因,這三天沒辦法工作了,等我消息吧。」
我並沒打算嚇唬鄭老闆,畢竟他也是中了馬寶那混蛋的招才走出了符陣圈。
現在我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力都下降的太厲害,繼續封印血地的話,有些勉強,得休息幾天才行。
鄭老闆見我沒有撒手不管,就鬆了一口氣,然後請我出去吃了一頓好飯,又叫了車送我回家。
臨走前,我告訴他,把血地好好圍住,別讓外人隨便進去,三天後我再過來,一定幫他完成委託。
鄭老闆自然是連連答應。
回到住處,我先就是給田主任打了電話。
關於驅魔師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向他匯報一聲。
「餵?誰啊?」
電話接通了,那頭就傳來田主任懶散的聲音。
我也不說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把昨天晚上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當然了,關於我身上的冥婚咒,自然是省去不提,那是我的秘密,我不想別人知道。
「你說什麼!」
本來田主任因為我的打擾還有點不高興,可聽到我說的內容後,當場就大叫起來。
「驅魔師,你確定對方的身份了嗎?」
我點點頭,說:「那還有假的不成?驅魔錐,佛珠,他使用的風水術一樣都根符搭不到關係。」
田主任沉默了許久,然後才說:「他們那不叫風水術,而是驅魔術,雖然本質是也是風水術,但他們為了顯的與眾不同,不肯承認那是風水術。」
「真想不到,那群驅魔師敢出現在我們風水師的地盤,看來他們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才懶的管那些,驅魔術也好,風水術也罷,對我來說,只要能驅邪就行,更對兩派之間的矛盾不感興趣。
我只關心自己能在這裏面得到哪些賠償。
於是我說:「行了,那些我不感興趣,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那個驅魔師是來砸我們風水師的場子,昨天我正工作呢,差點沒讓他給殺了,這件事你是領導,該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到這裏,我又提出能不能得到協會的補償,畢竟我是在做協會委託時才受的傷,按着常理來說,這算是工傷。
一聽到我要求補償,田主任就立刻打起哈哈來,可勁的轉移話題,根本不給我機會插嘴。
他先是說了關於驅魔師的一些往事,然後又藉口陪富婆去逛街,抽不開時間,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氣的直罵娘,這田主任真不夠意思,我要補償又不是跟他要,他緊張個毛線啊?
不過後來我才明白,他還真會緊張,因為協會的資源有限,一旦拿出來當用補償的話,那對他這一年的工作考評就會有影響,為了升職加薪,他不得不萬分小心,面子工程得做足才行。
生了一陣氣,我也知道這補償沒戲了,就當自己倒霉吧。
躺在床上,我想休息,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先是驅魔師協會的事情讓人心煩,接着又是那女鬼的事情。
哪一樣都讓人不得安心。
女鬼的話讓我一直很在意,到底我王家祖上是哪裏得罪過她,實在有些想不通,我只聽長輩們提過,那女鬼當年是跟我祖先配過冥婚的。
難道是八字不合?
我搖了搖頭,他們都死了,哪裏還有八字不合這一說法的?明顯這個理由不靠譜。
想了半天,腦袋都想痛了,就是想不到一條合理的理由來。
算了,反正我還年輕,離三十歲遠着呢,等找個機會去問問長輩,當年的冥婚到底生過什麼事情。
說不定搞清楚當年生的事情,這一切的迷團就能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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