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情譏諷的笑道:「哈哈,我那愚蠢的哥哥啊。失敗後,就立即將人皇之位傳給蒼凌吾,自己又躲了起來。真是個能躲的縮頭烏龜,從殷武王時代躲到現在,還能繼續躲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還不如一死算了。」
雲曦目光一寒,冷聲道:「若你哥哥是愚蠢的話,那你是什麼呢?廢物。」
天無情氣息一寒,四周的神劍又變得凌厲幾分,「你這狗東西,原爻的弟子,還是我那蠢哥哥的徒孫,等我殺了原爻,再慢慢殺剮這狗-屎!」
雲曦目光微寒,並不畏懼的與天無情對峙,但此時此刻,還要依賴天無情的力量,也就懶得跟他爭辯,免得這瘋子突然調頭對付自己。
玄天機沉聲道:「原爻是天無法的弟子,原本天無法想將人皇之位直接傳給原爻,但由於對抗天命最高的失敗,導致形勢緊急。無奈之下,只能先傳給蒼凌吾,並且囑咐蒼凌吾將來傳位原爻。蒼凌吾此人亦正亦邪,但也是非凡之輩。天命最高自然不願意看着人族勢大,所以找不到天無法後,就直接對上了蒼凌吾。」
玄天機望向楊青玄,道:「蒼凌吾的事,你也知道的。」
楊青玄雙眸閃爍,道:「蒼凌吾也敗了……所以寄體在靈心通明內,開創出蒼穹論武這個法子,不斷吸納比武強者的力量,來滋養傷勢。」
玄天機點點頭道:「所以說,蒼凌吾也是個狠角色。但歷代人皇以來,最狠的,就應該是眼前這位原爻大人了。」
原爻臉上閃過一絲譏諷,不置與否。
但那絕美的面容上,隱約可見些許絕代的天賦和自傲之色。
雲曦的臉孔,微微抽搐了下,目光有些陰沉下來。
玄天機繼續說道:「原爻繼承了天無法和蒼凌吾的意志,為了對付天命最高,做了兩件狠事。雖然後來引火上身,但不得不說,真夠狠啊,終究是給天命最高一定重創。他先是利用煉化之術,殺了十位高階界王,包含當初僅剩的幾位道影,煉化出了專門針對天命最高的聖器——日月星輪。這是自禹衰敗以來,唯一由人力煉化而出,可以抗衡命運的聖器。然後再引最為危險的武魂——色不異空入體……」
玄天機眸光閃動,掠過一絲異常的神色,似乎有些沉吟和別樣的情緒。
原爻冷冷道:「玄天機,這些廢話就不用說了。原爻既然借用了我的力量,自然就做好了被我控制的心理準備。」
玄天機嘆道:「若是當初我能有原爻的決然,捨身取義與之並肩作戰,或許今古以來的歷史,就要被改寫了。」
原爻嗤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所以終究無法逃脫天命。天無法如此,原爻如此,你亦是如此。你們這些自詡天才的人,骨子裏都是極傲的,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行為,怎麼會為了配合別人,而放棄自己呢?天無法一直在尋找對抗天命最高的辦法,原爻為了對抗天命最高,毫不眨眼就殺了十位高階界王,更是引我入體,而你玄天機,何嘗不是一直在遵循自己的想法,走自己認為正確的路呢?呵呵,雖然這所有的路,在天命看來,都是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擊。我倒是很有興趣,看看你所準備的東西,如何擊敗我,又如何對抗天命。雖然此次大會是由我的意志召開的,但何嘗又不是你的意志呢?玄天機,你真的都準備好了嗎?」
玄天機輕輕一笑,就如萬古以來那種從容不迫,並不回答原爻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原爻與天命最高的一戰落敗後,整個人皇一脈,幾乎就被打廢了。再也沒有可以抗衡天命最高的力量了。而整個道影,也在原爻的掌控下,亦或者說,在天命最高的掌控下。」
雲曦沉吟道:「事實上,人皇失去的,不是和天命最高抗衡的力量,而是使命。自我往後,已經沒有人皇想要去做這件事了。而是甘心屈居在天命最高的yin-威下,苟且生存。」
至此,楊青玄才終於明白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和各種緣由。
從四聖靈時代延續下來的,這張無形之網,便是天命啊,所有人都在天命下,朝着既定的軌道前行,永無止境。
楊青玄突然想起玄天機剛說的那句話,「此戰失敗的話,從今以後,萬古如長夜。」不由得渾身一凜,像是有一座無形的巨山,壓在自己身上。
玄天機淡笑道:「雖然你的實力垃圾,差到就跟狗-屎一樣。但你畢竟是第十二代人皇,又是殷武王的轉世,還是青龍聖靈,並且修習了天神訣。對於這所有的前因後果,你有權利知道,並且也有責任,將禹至四聖靈,至殷武王,至天無法,至原爻的意志,傳承下來。」
楊青玄艱難的吞咽了下,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打敗原爻嗎?那天命最高呢?原爻既然不是天命最高,天命最高又何在?」
玄天機道:「原爻只是天命最高控制下的一具傀儡,若是連他都打不過的話,天命最高根本無需顯身。但你殺了原爻後,天命最高自然就會顯化出來了。」
楊青玄驚道:「可是,原爻如此強大,還有一位千界之主的魔族元始,這,這怎麼打?」
玄天機輕笑道:「所以我剛說了,你的實力太過垃圾,先站在一旁看吧。保住自己的命,若是我敗了,至少你能將這亘古以來,一代代對抗命運的強者意志,傳承下去。」
楊青玄喃喃道:「玄天機……」
「哈哈哈哈,玄天機,你是在交代後事了嗎?」
原爻譏諷道:「別說天命,就算是我這一關,你都根本不可能過的。」
仿佛有所感應,那無邊魔海中懸浮的身軀,突然開始顫抖,無數的魔氣飄散而出,充斥滿四方的宇宙空間,低沉的魔音梵唱,響徹開來。
楊青玄等人無不臉色大變。
元始雙目緩緩睜開,射-出氤氳的紫色光輝,仿佛世間的極惡所凝,令人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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