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
同為天君的茯苓生,還有另外幾人,一齊驚叫着,但卻不敢上前,生怕那繞骨千絲纏會粘在自己身上,這可是連開創者天無法都忌憚的秘術啊。
滅法冷冷道:「順我者生,逆我者死,諸位都好好考慮下吧。」
除了陸羽魁等少數幾人外,十強二十四家的高層,以及所有人族,無不感到心頭壓了塊巨石。
若是這般屈服了,從此再無尊嚴。
但若是不屈,可能就沒命了,這還是好的,若是被繞骨千絲纏射中,便終身為奴,更是悲慘至極。
楊青玄皺了下眉,道:「放開這女人,還有我爺爺,滅諦玉給你。」
楊青玄走至滅法身前十丈,停了下來。
滅法盯着他,開口說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楊青玄突然笑了,道:「難道你會放過我?」
滅法道:「那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
楊青玄道:「我能控制天地雙榜,滅諦玉,自然是有後手的,你若是不信可以試試,你將徹底失去獲得這兩件聖器的機會。」
滅法眼中凶芒一閃,道:「我很好奇,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叫板?但這兩個螻蟻的命,不值一哂,放了又如何。」
滅法抬手掐訣,楊照和紫荊的身軀一顫,皆露出痛苦神色,從全身的皮膚上鑽出一道道符文串,直接化作銀色的液體。
滅法放下訣印,伸手道:「聖器,給我。」
楊青玄看了一眼楊照,這才放下心來,對滅法說道:「能詳盡告訴我當年之事嗎?」
滅法皺了下眉,不耐煩道:「不能,你太囉嗦了!」
楊青玄嘆了口氣,道:「好吧,既然你如此急,那我就現在送你一場超度吧,來世記得做個好人!」
滅法驚愕道:「你說什麼?你超度我?哈……」
大笑之聲,剛傳出口,就像是被勒住了脖子一般,再也笑不出來。
天墟上爆發出可怕的光能,一圈圈不斷擴散,像是某種可怕的力量被解封出來。
滅法渾身一震,駭聲道:「殷武王!」
楊青玄面色凝重,專注的盯着戰戟天墟,腦海中不斷回想古樹之下,殷武王那一招一式。
楊青玄全身不斷爆出能量,仿佛已經融入了記憶中的那一招內,整個人都變得虛幻不定起來。
戰戟上的虛光,直接幻化成金銀二色符文,瘋狂灌注戟尖之上,無形的領域悄然張開,轉瞬輻射出千里,不斷滌盪着天地之間的污濁之氣。
眨眼間,整片天地仿佛變成另一處世界。
神光淨土,花開菩提。
金色的花瓣不斷飄落,帶着莫大的威壓降臨。
楊青玄眸光中神火飄動,滿是堅決的神情,整個人身形一動,戟尖微轉,斬殺而去。
戟尖上爆出的神光令的天地寂靜,鋒芒縱橫天地,花瓣凝滯在半空,又忽而飄動。
「剎那生滅!」
一戟斬出,周圍的場景不斷變化,飛速的誕生與消亡,陷入走馬燈般的情景中。
滅法亦被那景象包圍,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傳承自千界之主的一招神通,再現塵寰。
滅法瞬間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剎那生滅雖然可怕,但他並未慌張。
畢竟自己也是一代梟雄,歷經了無數坎坷和劫難,才走到現在這一步的。
滅法再顧不得鎮壓玄天機,五指一抓,劍冢瞬間降臨大地。
無數古劍倒插在無垠大地上,劍身顫動錚鳴,劍音相互呼應,劍氣覆壓蒼穹,與那花開菩提的景象抗衡,將天地割據成兩半。
但滅法心頭還是一驚,剎那生滅帶來的虛像,竟然穿過實體防禦,直接降臨在他心頭。
那縱橫天地的戟光,更是穿梭在無數場景的生滅之中,以生滅為載體,轉瞬即至。
滅法強壓住內心的震驚,單腳踏下,一步而出,身化黃龍,太塵蒼古帝劍揮斬出去。
浩然劍意逸散出來,一片龍影穿梭,盤旋在劍上。
「飛龍在天!」
浩大的劍氣穿梭在時間之內,斬裂虛空,與那一戟相撞。
「轟!」
兩股強盛的力量對抗之下,天地寂靜,但不過剎那,就爆出恢弘偉力,滅世餘威碾壓而出,像是一場浩劫降臨。
「轟隆!」
乾坤破碎,萬物歸墟。
浩劫所過之處,直接化作混沌。大片空洞與裂痕,橫貫天地。
「噗!」
「噗!」
滅法和楊青玄,同時噴出一口血來,被震飛出去。
滅法只是退了十餘步遠。
楊青玄則是如螻蟻般,被餘波衝擊了數十里,化作一個漆黑的點。
但所有界王都看的真切,剛才那一招下,虛光直接破碎了劍冢和飛龍,斬入滅法身上,穿透而過。
滅法雖然只退十餘步,完全是憑藉強大的力量,將身軀鎮定下來。
而楊青玄卻只是被浩劫餘波震了出去,看似更為狼狽,實則那一招下,已經勝了。
「噗!」
滅法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面色說不出的猙獰灰敗,胸口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肉身竟開始出現崩碎跡象。
「他竟然……重創了滅法?!」
「楊青玄一招,竟壓過了初代人皇?!」
浩劫餘波依然在天地間迴蕩,無數人捲入其中喪生。
但活下來的強者,顧不得自己的傷勢,無不駭然的望着這令人難以置信的結果。
「黑暗再久,終有光明的一日。寶劍再鋒,終有斷裂的一天。無情,這已經不是你的歷史舞台了。」
玄天機淡然望去,眼裏一片古井無波,身上三道魂光亮起,交織閃耀下,融入體內。
身軀不斷迎風而漲,化作巨大的金色真身,無數天道之力匯聚在掌心,翻手就壓了下來。
「轟隆隆!」
原本就破碎的天穹,在這一掌下更是萬物不存,盡歸虛無。
僅僅是威壓,就令滅法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氣息瞬間萎靡,眼中滿是怒火和恨意。
就在這時,隱先生突然開口說道:「歷史,從來都是由人來書寫的。殷武王可以,天無法可以,我們又為何不能?玄天機,你可還認得我?」
那黑色的袍子頃刻間從身上剝離,順風飛去,露出一張佈滿疤痕的面容,十分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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