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翼回了國公府,準備想清楚自己奇怪的心思到底是什麼,就見父母雙親都在他的屋子裏坐着,眉頭蹙了蹙,就覺得沒什麼好事。
鎮國公見着自己的二兒子,眉心就皺成了一個川字,怒聲道:「腳還沒好就到處亂跑,你是不想要你的腿了!」
旁氏雖然也氣兒子一聲不吭的往外跑,但是見丈夫拍的桌子彭彭作響,而自己的兒子站都還站不穩,便心疼的把他扶到了椅子上。
&想要去山安侯府道謝,怎麼也該派人跟我們說一聲,以前你就是這樣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如今你腿正傷着,我們也是擔心你又耍脾氣跑了。」
齊翼面若寒霜:「母親若是怕我一走了之,就該絕為了定親的事。」
&是說的什麼混賬話!楊家的姑娘怎麼配不上你了,你都快二十了,在不成親是想做什麼!」鎮國公怒聲道。
不謀官職,動不動就留信說自己要去遊歷河山,如今到了年紀連親事也不成,他真想提起兒子的衣領問他到底想做什麼。
齊翼脾氣向來倔強,如果這事落在齊恆的身上,他開始會反抗,但是到後面說不定就屈服了,但要是齊翼不願意,你就是把他打暈了成了親,他都要想辦法逃了。
就因為這樣旁氏不敢往高門裏面挑兒媳,見徐氏遞出意思來,看楊歆瀅還成就想把婚事定下。
&十不成親又如何,難不成大明律里還規定了二十歲就要成婚不可?」齊翼一臉的不屑,「若是你們硬逼着我娶親,就等着丟人吧。」
&是不成親你就給我混出家!不要在這裏給我礙眼!」齊翼立刻就站起了身,準備往外走。
看到他走的毫不猶豫,鎮國公砸了桌上的茶盞:「早知道就該把你腿打斷,看你還能怎麼走!」
&了!你們爺倆就別吵了,這都快過年了,翼兒你這是想去哪!」旁氏拉住了齊翼,「說好陪我過年才回的京城,你要是就那麼走了,就不怕我心裏難受!」
旁氏捂着胸口一副要暈倒的樣子,齊翼自然停住了步伐,抿唇一聲不吭,若是知道回京是為了給他指一門莫名其妙的親事,他根本不會回來。不過若是不回來怕也遇不到姜姝,所以也分不出好壞。
&母多敗兒!」鎮國公甩袖子離開不想在看到齊翼這個沒出息的兒子。
&別生你爹的氣,他都是關心你。」旁氏見兒子面若冰霜,打圓場道,「你又不留在京城,也不成親生子,你爹也是着急。」
說是為了他其實不過是為了面子,覺得他遲遲不成親會被人說閒話罷了。
&是我留在京城,是不是你們就不會再操心我的婚事?」
旁氏聽到兒子打算留在京城,心中一喜,但要用婚事來抵她又有些猶豫:「在普安寺見面那一次,我跟楊夫人的意思就是把這門婚事定下來,你爹爹的意思也是很喜歡楊家的這門親事。」
齊翼眉頭緊蹙,身為齊恆的嫡親大哥,齊恆的事他是知道的,齊恆喜歡楊家已經出嫁的楊二姑娘,而跟他要訂婚的楊家四姑娘,他偶爾見過,她似乎是對齊恆有意的。
他原本以為楊家四姑娘對四弟有意,應該也會反對這門親事才對,但是沒想到她人見到他眼睛就亮了亮,旋即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半點看不出勉強的意思。
見面說的幾句話他刻意提起了四弟,就見她又露出失落的表情,可見她又不是心中沒有四弟,既然是這樣,他自然心中不快。楊歆瀅是個姑娘,她認命也無可厚非,但是他心裏卻是梗了一根刺。
這門親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是想跟楊家結親,四弟當初不是跟母親提過幾次與楊家二姑娘結親的事,怎麼不見母親同意。」
見齊翼提起楊歆琬,旁氏的臉黑了黑:「你提她做什麼!除了姜世子她還能嫁給誰,你別在你弟弟面前提她。」
&麼是除了姜世子她就不能嫁給別人了?」齊翼挑眉,他可知道他四弟還對楊家的二姑娘念念不忘。
旁氏眼神閃爍:「她人都嫁給了姜世子,自然是除了他不能再嫁給誰!你這孩子,原本是在說你的事,你往你弟弟身上歪什麼,反正哪家的姑娘你都看不上,楊四姑娘看起來是個性子溫順的,你就是娶了又怎樣。」
&怎麼知道我沒有喜歡的姑娘。」齊翼張嘴這句話脫口而出,腦子裏剎那閃過姜姝的模樣,愣了愣。
旁氏見他的樣子,臉上浮現了一絲喜意,旋即想到自己兒子都是遠離京城,喜歡的姑娘估計都是抬不上枱面的,便壓低了聲音道:「是什麼樣的姑娘,若是不如楊家的四姑娘,你就撤了心思,趁早別提了。」
在他看來比楊四姑娘好姑娘多的是,至於姜姝自然是比她好千萬倍,雖然姜姝力氣大,沒有個姑娘樣,卻性格豪爽,想要什麼想做什麼都是明明白白的,而且還有一顆赤子之心。
想着,齊翼握緊了放在身側的拳頭,似乎明白了他不懂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意思。
&會留在京城,至於親事如果你不想我干出當眾逃婚的事,便儘管商談就是了。」
旁氏被他無賴的樣子氣的不輕,但想到他的性子,的確是不敢硬來,只能想辦法把這事回絕了。
……
說完齊翼弄清了自己的心思,但姜姝這邊卻因為他受了一次委屈。
姜姝回了府,姜侯爺就讓人遞給她了齊翼送的謝禮,沒想到他還送了禮物,姜姝捧着核桃木雕刻玉兔的盒子,覺得他也不算是太不會做人。
但打開盒子以後,她的表情就陰沉了下來,她身邊的雀兒湊近看了一眼,驚訝道:「這個跟四姑娘的玉佩長得真像。」
姜姝拿起埋在紅色絲綢里的玉佩,看清玉佩裏面隱隱像是一隻兔子的墨色絮狀,銀牙緊咬:「姜甄!」
見主子雙眼冒火,雀兒嚇了一跳,連忙安慰道:「這玉佩說不定只是跟四姑娘那塊長得像,姑娘彆氣彆氣。」
除非是造假,要不怎麼可能弄出一對一模一樣的玉佩來,這玉佩分明就是姜甄的那塊。想起這塊玉佩發生的事,姜姝心裏就火燒的難受,她屬兔,姜侯爺出門回來給府里的幾個孩子都帶了禮物,她一眼就挑中了裏面像兔子的玉佩。
當時姜甄就裝模作樣的說她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那塊玉佩,她自然就沒讓給姜甄,只是沒想到她都戴了一天了,爹爹又來找她說姜甄哭的可憐,讓她讓讓妹妹,然後還拿了一塊玉佩補償她。
她哪裏還想要,當即就把那玉佩砸了,還害了她被姜侯爺罵了一頓。讓姜甄得意洋洋了不少時候。
沒想到有了上一次的事情,姜甄竟然還從她的手上搶東西,倒也不是多重視齊翼送到謝禮,但是想到不止是姜侯爺送的東西她想搶就搶,別人給她的東西她也想換就換,姜姝就忍不下這口氣,捧着盒子就去找姜侯爺去了。
雀兒見攔不住就讓人去通知了楊歆琬,自家姑娘都不知道在四姑娘那裏吃了多少虧了,還那麼單槍匹馬的去鬧,想到等會會發生的事,她現在就怕的厲害。
到了姜侯爺的書房,姜姝把手上的盒子往桌上一擺,見他心虛的表情,就知道姜甄換東西的事是經過他同意的。心裏不禁失望之極,原本他跟娘吵架,雖然她不敢勸,但還是想讓他們和好,然後把葉姨娘趕得遠遠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把姜甄看的比她重要那麼多。
估計是姜甄拆了禮盒,覺得送的東西不錯,就跟他撒撒嬌,然後他就同意了,越想姜姝心裏便越難受,真想跟林氏一樣,視姜侯爺為無物了。
&是給你請了嬤嬤,你行事怎麼還是那麼沒規矩,一聲不吭的闖進來,還直接拿着盒子砸在桌上,你看這茶水都被你震得落在了桌子上,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懂事!」
姜姝哼了一聲,當了那麼多年的父女,她早就不會被他這樣的話給欺騙了,因為心虛怕她提起姜甄偷換了東西的事,就來教訓她想岔開話題。
&盒子的玉佩是怎麼回事,開了別人送了我的東西就算了,還擅自換了東西,家裏是少了四妹妹吃還是少了她的穿,讓她做起小偷小摸的勾當了。」
姜侯爺眉毛一橫:「你陰陽怪氣說個什麼,這裏頭的玉佩你是你一直想要的嗎?你妹妹給你換了你有什麼好氣的!」
原本姜甄說打開盒子說看看是什麼東西他也覺得不好,後來姜甄抱着東西就說要帶走,還跟他訴苦說林氏討厭她,出門也不帶上她,沒有把她當做女兒,還有府里下人剋扣她的事,他一心軟就答應了她把東西帶走,現在看到姜姝的樣子自然就後悔了,但也只能硬撐着。
姜姝連笑了兩聲,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拿着東西還期待着自己的親爹給自己做主,她把他當做親爹,他卻只把姜甄當做親女兒,她就應該直接去姜甄那裏把東西搶回來。
&那是什麼樣子,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難不成你還想學你那個哥哥,把我氣死了你們就高興了!」
&想要的玉佩是爹爹你送給我的,而不是姜甄戴了幾年不想要偷偷摸摸給我換的。」姜姝板着臉,白皙的臉上滿是失望,「姜甄把這玉佩放在盒子裏就是故意惹我生氣的,因為這塊玉佩是她從我手裏搶的,她知道我記得清楚,所以就想用它再侮辱我一次!父親,我只問你一句,就是我這樣說你也覺得她做的是對的嗎?」
姜侯爺渾然沒察覺女兒已經改了稱呼,不再叫他爹爹,而是改口叫了父親。
皺着眉想了想,早知道姜姝的反應那麼大他就不讓姜甄把玉佩換走了,他本來也覺得理虧,見姜姝那麼在意就道:「那你就去把玉佩換回來吧。」
雖然姜侯爺的語氣沒那麼好,姜姝眼睛還是一亮,她的要求就那麼高,不指望姜侯爺多疼愛她幾分,只是想他能待她能公平而已。
想到自己答應了姜甄又要失言,姜侯爺眉頭緊皺:「你自己去就醒了,就說我讓你換的,甄姐兒明白事理,不會霸着東西不放的。 」
姜姝握緊了拳頭,她父親總能讓她有一點點迴轉的時候,用言語杜絕她的傻念頭。
點了頭拿着盒子就去了姜甄的院子。
……
姜甄對着燭光拿着從姜姝那兒換來的粉玉近乎痴迷的盯着瞧:「這玉看着怎麼那麼漂亮,我還從來沒見過粉的那麼渾然天成的玉。」
站在一旁的百合看了一眼,雖然覺得那玉佩好看,但是姜甄的好東西不少,這塊玉就是出眾,也不該能得姜甄那麼着迷的看着。
她不知道姜甄着迷的不單是玉佩還有送玉佩的人,聽說姜姝去了普安寺竟然救了鎮國公府的公子,姜甄便懊悔的不得了,若是她沒有聽葉姨娘的話,強跟着林氏他們一起上山,說不定這份謝禮就是送給她的。
姜姝那樣的姑娘,憑什麼能救鎮國公府的公子,平白結了一份善緣。
&娘,聽說二小姐去了侯爺那兒……」百合緊張地道,姜姝鬧起來一定翻天覆地,見自家姑娘還是那麼悠閒的模樣,百合就不禁提醒道。
姜甄瞪了她一眼:「你急什麼,去就去了,她就是等會來找我,對上她我難不成還能吃虧不成。」
她自然沒吃虧,但姜姝也沒吃虧就是了。
楊歆琬聽到了信,就趕去了攔姜姝,不過到姜侯爺書房的時候,姜姝已經到了姜甄的青蓮院。
葉姨娘母女算是好玩,葉姨娘在自己院子裏種了一大片的梅花,姜甄就在院子裏挖了池塘種了荷花,只是到了冬日都光禿禿的,只剩下了一汪水。
姜姝到了姜甄的院子,也不進屋,就大聲把姜甄叫了出來。
姜甄穿了一件白粉滾邊緞面花卉暗紋對襟襖子,裊裊婷婷的從屋裏走了出來,見着姜姝怒火沖沖的模樣,捂着唇輕笑了一聲:「二姐姐就是身子壯,那麼冷的天,竟然不進屋裏要在外面說話。」
姜姝見她的矯情樣就作嘔,小小的年紀非要學大姑娘的做派,別人不說她傻,她便覺得她的樣子好看了。
&我的玉佩還給我!」
&麼玉佩姐姐說的話我可聽不懂,」姜甄掃了一眼她手上的盒子,「若是姐姐為了謝謝我而來就不用在感謝我了,爹爹已經替你誇過我了,說我性子大方,喜歡的東西都能讓給姐姐。」
姜甄知道姜姝最在意的是什麼,就偏偏往她的痛處戳,粉玉給她無所謂,但她絕對不會讓她那麼容易擁有好東西。得讓她知道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她不想要的。
&是在說什麼?」楊歆琬站在月門見兩人還沒打起來,鬆了一口氣。
姜姝看到楊歆琬,原本氣呼呼的表情軟了軟,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大嫂。」
不愛把委屈掛在臉上的姑娘,委屈起來才格外的招人疼,楊歆琬見狀看向姜甄的目光就帶着幾分的厭惡,她沒工夫去收拾她跟葉姨娘,她們倒是寂寞不得主動找上門來。
楊歆琬不加掩飾的厭惡,讓姜甄臉色黑了黑,半天擠出了一絲悽苦:「我知道自個不是嫡出,從來也沒想跟二姐姐爭過什麼,嫂子怎麼能一來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在二姐姐那邊。」
&然不想爭什麼,你管我站在那一邊。」
姜甄面色一僵,就聽到楊歆琬繼續道:「小偷小摸的事情都做的出來,還不知道反省,就知道裝模作樣的討便宜,一肚子壞水,難不成你以為你擠出幾滴眼淚所有人都要向着你了。」
楊歆琬噼里啪啦,既然姜成袁都跟她說讓她不用忍着氣過日子了,那她自然就不會客氣,以前因為姜侯爺對葉姨娘母女她也沒有多直接,現在看姜甄又欺負到了姜姝的身上,她自然忍不住了。
姜姝愣了愣,沒想到楊歆琬會為她做到這一步,心裏高興,見姜甄面色不好的來扯楊歆琬的衣服,怕她發瘋,就下意識把她往一旁一推。
那方向恰好是池塘,楊歆琬看過去就見姜甄在池塘邊站定了,但卻刻意的往後退了兩步,身體砸碎了薄冰,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楊歆琬沒攔住姜姝,就見她立刻撲到水裏把姜甄撈了上來。
&着做什麼還不快把毯子拿來!」
楊歆琬脫了披風蓋在了姜姝的身上:「你救她做什麼,她是故意往水裏跳的。」
姜甄渾身濕透,頭上落了一根簪子,半邊的頭髮濕淋淋的貼在臉上,趴在地下面色蒼白的吐水,聽到楊歆琬的話抬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都這個模樣了,嫂子是想弄死我不成!」
姜姝愣了愣,看了楊歆琬又看向了她,目光一利:「你竟然騙我!」
姜甄沒搭理她,眼珠子朝上就暈了過去。
讓人把姜甄帶回了屋,吩咐請了大夫,楊歆琬想了想就朝她屋裏的丫頭道:「你姑娘換的東西呢?」
被楊歆琬的目光掃過,百合抖了抖,猶豫的指了桌上的盒子:「在那。」
楊歆琬把姜姝的盒子放在桌上,換了之後,見姜姝換好了乾衣服,把盒子遞給了她就道:「你回母親那兒去,我去找父親。」
&跟你一起去!」掃了一眼床上要死不活的姜甄,姜姝只覺得自己太衝動,見到她跌進水裏,下意識就去救了,沒想到她竟然是故意落進去的。
&別去了,別凍着回去喝幾碗薑湯。」
不過這回去沒回去成,就聽見葉姨娘陣陣的哭聲,她的院子離青蓮院近,來的那麼快也是理所當然。
跟她一起來的還有姜侯爺,他總覺二女兒去四女兒那兒要東西會惹出什麼事,聽說兒媳也到了青蓮院,就覺得很可能會鬧出問題,走到半路便聽到姜甄落了水。
姜姝見姜侯爺進門就掃了她一眼,就急沖沖的到了姜甄的床前,摸了摸頭上的包的濕淋淋的帕子,嘴角帶着嘲諷,若是躺在床上的是她,包着帕子的是姜甄,姜侯爺一定會停下來問姜甄為什麼會包着帕子……
見姜侯爺聲色俱厲的問丫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姜姝淡淡道:「她自己往水裏跳,我救了她上岸。」
&緣無故的甄姐兒怎麼會往水裏跳!」
姜侯爺說完,姜甄恰好就醒了,哭着往葉姨娘的懷裏鑽:「姨娘我好怕,好怕,我也不跟姐姐換東西了……」
見小女兒可憐的樣子,姜侯爺一雙虎目瞪向了姜姝,這樣子姜甄明擺着是她們逼下水的。
這種情況楊歆琬知道多說無益,直接道:「姝姐兒的確推了她,但是我親眼看見她是故意往水池裏面倒的,不過我說這番話估計沒用,父親這回估計鐵定的是我和姝姐兒把她逼到水裏的。」
說着拉住了姜姝的手:「姝姐兒為了救她全身都是水,雖然換了乾衣服,但身上都還是濕的,我帶她回去了。」
見兒媳跟二女兒都是一臉失望,姜侯爺嘴中的話卡了卡,一時間也不知道信誰了,見楊歆琬領着姜姝走了,補了一句:「回去趕快喝碗薑湯別凍着了。」
姜姝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今天過後,她再也不會想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
&娘,大嫂說我是庶女,說我一肚子壞水,二姐姐就推了我……」見姜侯爺看着姜姝,姜甄哽咽地訴苦。
&爺……」葉姨娘抹着眼淚,話雖然沒說出口,臉上的難過是任誰都看的見。
姜侯爺眼神複雜的摟住她哄了哄,經過了這次,估計林氏徹底不會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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