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落下,秀裙輕揚飄落,一道扭曲的力量籠罩過來,陸遠忽覺身前空間塌陷下去,不由前傾,猛的,他迸發出來一陣同樣的無形之力,一舉衝破這莫名束縛。
綰綰大吃一驚,手中天魔絲帶如蛇一樣射來,陸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身形漠然一轉,化為七道幻影,攻向綰綰的本尊。
「不死印法!」綰綰眼中閃過一道驚訝,連忙後退半步,瞧了陸遠一眼,幽怨極了地道:「邪王的不死印法,蒼月兄可真是不懂憐香惜玉,竟然使出如此殺手!」
「唔,憐香惜玉,如果綰綰願意臣服於我,自然是懂得!」綰綰轉身過來,陸遠這才注意到傾城傾國,不似人間般美麗的容貌。
不過,也僅僅是注意到這點而已。他可沒有忘記,魔門中人行事可沒有什麼下限,尤其是陰葵派,最擅長用貌美如花的容貌,誘使敵人沉淪,不戰而屈人之兵。
之前那死的稀里糊塗的方澤濤,不就是因為這個而死的麼,陸遠可不想布他的後塵。
綰綰輕嘆一聲,說道,「其實綰綰也不想與蒼月兄為敵,只是蒼月兄為何要執迷不悟呢?我們就不能好好的坐下談談麼?」
「談什麼?」陸遠停下腳步,問道,「我們之間,可沒有什麼可以罷手的厲害關係!」
「還真是絕情的呢!」綰綰幽怨極了的說道。
商秀珣怒目而視,嬌叱一聲,「不要在等她囉嗦了,趁現在人多勢眾,我們動手!」
眾人點了點頭,回頭只見商秀洵手中之劍一顫,驀地化一點深邃的寒芒,如閃電般劃破空間,夾雜一道凌厲的劍氣,突刺而出。
其它人心領神會,連忙緊隨其後,作為助攻。
一時之間,只見閃過一陣刀光劍影,化為數道流光,向綰綰狂殺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反而攻擊者滿是忌憚,毫不留情。
婠婠瞧了陸遠一眼,美目閃過一道淒迷,似絲毫風中飄零的柳絮,毫不在意身邊的刀光劍影,輕輕的一閃,如同瞬間移動一般,不知不覺的從亭子脫身而出。
陸遠「咦」了一聲,腳下微微一點,緊隨其後,縱身一躍,一道赤芒在他手中匯聚,施出了火行的長生真氣,殺向着綰綰。
綰綰微微一驚,只覺一股熱浪撲來,連忙使出天魔舞中的精妙步法,不斷圍繞着陸遠漸漸退開,同時凝視着陸遠伺機而動。
陸遠微微一笑,使出不死身法,緊隨而上。
綰綰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僅僅月余的時間,對方就連不死印法都已經學全了,同時暗自境界,不在使用耗費功力的天魔立場,避免被對方的劍心通明克制。
忽然間,綰綰的身形一閃,如鬼魅一般迅疾,漸漸飄忽難測起來,卻是突然想起師傅對那人仇恨,想要與其一決高下。
陸遠眼中一凝,心境歸於寂滅狀態,劍心通明照耀心神,綰綰的一舉一動漸漸慢了下去,每一個動作無限放大,惟妙惟肖。
綰綰心中閃過一道不詳的預感,回頭正好瞧見陸遠微微一笑,似乎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樣,避實擊虛,自信的進攻而來。
一時之間,綰綰進退不得,原想一決高下之心也淡了許多,只得沖向商秀洵等人,企圖利用他們的強弱參差,各個擊破。
陸遠大吃一驚,不死身法再一次加快了速度,只見他的身影一化為七,四面八方的圍殺而出,毫不留情的緊跟着綰綰。
綰綰不禁花容失色,只是陸遠視而不見,攻勢密集如雨,腳下毫不退讓的緊追不捨。
綰綰見一時脫身不得,只得放棄追殺旁邊的商秀洵等人,折回身來,見招拆招。
陸遠微微一喜,指化為掌,迎接了上去。
綰綰亦是如此,只見她雙手一抬,一雙玉掌脫袖而出,化為漫天掌影還擊而來。
一時之間,空氣激盪,兩人的戰鬥越打越快,整個亭子裏都是他們的殘影勁氣。
「好快的速度!」商秀珣大吃一驚,雖然知道蒼月很厲害,卻沒想到蒼月竟如此厲害。
寇仲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師傅這麼厲害,我們要何時才能拜託這個混蛋呢?」
「我們還是退開吧!」徐子陵突然間插話道。
寇仲不解其意,旁觀的眾人皺了皺眉頭,不知不覺退後好幾步,他這才發覺陸遠的一舉一動,都在引動着天地自然的力量,不用說插不進手,就是參合進去一點,都有可能給餘波殃及他們這些池魚。
陸遠只覺一股在體內孕育,一招一式都打得甘償凌厲,氣息越來越強大,攻勢也是愈發綿密凌厲,綰綰此時早已經臉色煞白,感覺天魔功越來越吃力,就連天魔立場也不好使了,不要說吸納溢出的長生真氣為己所用,就是用天魔立場一出現,就被莫名其妙的壓制,猛的碾碎。
「五行生剋!」陸遠借鑑了天魔立場的原理,將體內五行真氣的演化,也就是這五分力量的生克,隱隱約約的輻射而出。
這時,天地之間五行之力不但為他所用,就連一招一式,都充滿了浩然的力量,偉力加身,天魔立場也好,天魔真氣也好,在這股力量之下,瞬間就被五行生剋之力消化,成為壯大己方的一份力量。
「砰!」
兩人騰空而起,在空中對了一掌,陸遠引動五行立場,巋然不動,綰綰回過頭微微一笑,借力飄飛,似乎想要逃離這裏。
陸遠微微一驚,連忙在緊跟而上。綰綰毫不在意,袖中的天魔絲帶,如同拔地而起的一條白蛇,如箭一般筆直的激射而出。
「又來這招麼?」
看着天魔絲帶閃着冷光,毫不在意的伸手輕輕一點,天魔絲帶如同被點中七寸要害的蛇一樣,裏面如死了一樣疲軟下去。
綰綰眼中滿是驚訝,嬌喝一聲,天魔絲帶立時停住疲軟,消散的天魔真氣再一次匯聚,隨着她手腕再輕輕一抖,天魔絲帶化作漫天白影,有若矯龍翻飛般射出。
「哼,雕蟲小技!」即使綰綰這招氣勢如紅,在他看來不過是換湯不換藥,放開一點劍心通明對五行立場的駕馭,陸遠立時看出天魔絲帶所在,以及微不可查的破綻,隨手一道柔力發出,天魔絲帶立時繃直,掉頭倒轉,射向它的本來主人。
「怎麼可能?」綰綰大吃一驚,連忙使出天魔立場鎮壓,好在這時陸遠沒有在使用劍心通明的力量操控五行立場針對與她,天魔立場瞬間而至,險之又險的壓住絲帶。
陸遠見此探手一抓,抓住天魔絲帶的一端,阻止綰綰收回兵器。不過,綰綰似乎這麼看,眨眼間不驚反喜,一道黑芒在她手中匯聚,沿着絲帶爬向陸遠體內。
「哼,我可不是魯妙子!」陸遠微微冷哼一聲,體內五行真氣一合,化為天一真氣激盪而出,天魔真氣轉眼間就被毫無阻礙的吞噬,由不利化為有利,成為了天一真氣的一部分,回過了陸遠的體內。
「這時魔門功法,不對,這……」綰綰看見對方如此兇殘的吞噬了天魔真氣,不由得心中大驚,連忙收功,生怕對方趁勢而上,得寸進尺,把她功力也給一下吸走。
看見綰綰嚇得功力緊收,陸遠微微搖頭一笑,之前吞噬的天魔真氣,還原出來,化為一道真勁,隨之緊跟反射而出。
「天魔真氣!」綰綰吃了一驚,修煉了十幾年的天魔真氣,她又怎麼可能不認得呢?
那天魔真氣不似綰綰的哪般陰柔,反而有若驚濤駭浪一般,聲勢驚人,剛柔並濟。
同時因為五行立場的偉力加深,以及陸遠力量地疊加,這一招天魔真勁,比之綰綰髮出的那一招,威力瞬間暴漲了數倍。
綰綰連忙收起天魔絲帶,迎着撲面而來的掌風,天魔功剎那間提至極限,天魔立場也瞬間輻射而出,以她為中心的方圓一丈,突然凹陷下陷成一個無底深淵。
「五行生剋!」陸遠回過神來,連忙使出劍心通明,操控周間的五行立場碾壓而出。
綰綰大吃一驚,只覺天魔立場搖搖欲墜了起來,索性最後她乾脆放棄天魔立場,將所有力量當機立斷,驀地匯聚在手中,看着加料的天魔真勁,回擊而出。
只是措手不及之間,加之綰綰倉促提生真氣,而天魔真勁乃是朝着破綻發出來的,如此有心算無心之下,綰綰雖然勉強接下,卻吃了大虧,護身真氣瞬間破碎,硬接下這一道真勁,微吐出一縷鮮血。
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內傷,不過,好在天魔真勁本來就是綰綰的真氣,進入體內之後,瞬間就被綰綰溝動屬於她的那一份精神洛印,轉眼之間,就把內傷壓制下來。
「還是逃過一劫了麼?」陸遠突然住手停步,既然這樣都沒有殺死她,那麼也就是說她命不該絕,他也就不要違背天意了。
綰綰落地後,奇怪的看了眼陸遠,不過現在形勢逼人,看了看四周,隨即縱身遠遁。
「妖女,哪裏走!」只聽一聲大喝,綰綰還沒來得及知道是誰,眼前就一點冷芒閃來。
「真是陰魂不散!」綰綰暗罵一聲,天魔絲帶飄飛而出,連忙檔過商秀珣的長劍。
商秀洵大吃一驚,連忙使力,突刺而出。
只是剛剛接近綰綰,一道顛倒的力量突然出現,商秀洵眼前一暈,手中之劍就像刺入棉花一樣,軟綿綿的,還不等她想明白怎麼回事,一股力量就彈射過來。
商秀珣不敢相信,想要閃開,但是卻發現身體好像不受控制一樣,動作緩慢起來,轉眼之間,就給綰綰一招打飛出去。
接着商秀洵的助力,綰綰轉眼之間輕身一躍,飛過牆頭,化為一道黑點消失不見。
陸遠搖搖頭,連忙縱身一躍,接着商秀珣。
商秀洵看了眼陸遠,沒有道謝,反而怒氣沖沖的大叫,「你為什麼不幫我?難道你也給那妖女迷惑了麼?居然看着她離開?」
陸遠微微一笑,不想多言。眾人看着不由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無奈之下,只得換個話題,紛紛叫好,拉開注意力,或者靜靜看着,想及此舉緣由。
商秀珣冷冷一掃他們,起鬨之人頓時安靜下來,陸遠也在此刻,輕輕的放下商秀洵。
商秀洵扶着陸遠,站了起來。這時,徐子陵突然走了出來,說道,「場主,師傅不留下綰綰,乃是為了你我的安全着想!」
「這時為什麼?」梁治扭過頭疑惑不解的問。
寇仲哈哈一笑,接口說道,「那綰綰妖女乃是陰葵派的傳人,如果她在這裏遇到什麼不測,你說她師傅和師門會放過我們麼?」
「斯!」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魔門中人的力量他們從未小看過,尤其是現在的兩道流派之首,隱隱約約已經掌控魔門的陰葵派。
「好了,不要多言!接下來,與其想那些沒用的,我們還是想辦法解決外面的江淮軍吧!」陸遠淡淡地說道。
眾人點了點頭,這個的確是他們的當務之急。
杜伏威打竟陵,用的乃是圍三缺一之法。
三面圍困攻打,卻故意留面缺口,給城中之人逃生。
可謂是極為削弱士氣,畢竟是個人都不會想死,尤其是還有一條退路可以逃命,誰會下拼下命來,死守沒希望的竟陵。
因而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局勢,尤其是方澤濤之死,不可能公佈,同時還得防止意志不堅者,還未開戰,就先做了逃兵,至於城中百姓,也必須阻止他們逃跑,否則守軍後勤不足,如何能夠打贏。
眾人集思廣益,陸遠突然間說道,「不如直接放棄竟陵吧,我看杜伏威如此佈置,其目的只是竟陵城,我們乾脆疏散人群算了,當然這只是最後的辦法,如果你們覺得還能再堅持,就繼續想辦法吧。」
「師傅,我是不會放棄這裏的!」寇仲斬金捷鐵的說,看樣子是對爭霸天下念念不忘。
馮哥突然走出來說道,「對,杜伏威的名聲你們也聽過吧!要是江淮軍進入城中,到時候必然生靈塗炭,無數家破人亡。」
陸遠點了點頭,這話的確不錯,無論是所謂的王師,還是令人不恥的草寇,只聽他們經過的地方,必然是如蝗蟲而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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