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煙在鴻臚寺,由唐儉安排出行,會與劉逸在灞橋匯合,所以這時候的劉家主事已經是陸瑤兮與蕭雨彤。
兩人均是一身勁裝,站在侯府門前,事情趕來的老程和老秦還有老牛已經跟他們說了,沒有什麼話語,知道劉逸的性格,他若不去,就不是她們心中的劉逸了。沒有傷感,只是手緊緊握住劉逸的佩劍,走上前來,遞交到他手中。
「願君揚我大唐雄風,平安榮耀歸來!」
眼中含淚,卻拼命忍住不讓落下,會不吉利的。
「等我!」
再無言語,也無需再多言語。接過佩劍,再看了侯府其他人一眼,扯過韁繩,一夾馬肚,轉身馬蹄揚起。
出行很急,劉逸沒準備浪費時間,楚芸煙重要,長孫同樣重要,儘管長孫的情況看起來不錯,可是誰知道會有沒有意外,雖然自己的出現改變了許多大唐的軌跡,可是誰知道他會在哪一刻再次回到原來的路途?
長孫的去世是大唐最大的遺憾,也是貞觀悲劇的隱線,劉逸從來沒有想過去爭霸天下,或者帶着軍隊去打到天邊,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安靜的窩在華胥鎮,該給李二的,已經全部給了,自己其實可以好好開始紈絝生涯了。
其實做大唐的紈絝,從來都是他的夢想,只是前提是自己的親人都好好的,這是一個充滿浪漫的時代,做一個紈絝,多好?或許大宋是紈絝的最好所在,可是大宋太過積弱,那不叫紈絝,那叫作死。大唐多好,國力強盛至極,稱霸天下,萬邦來朝,民風彪悍又浪漫,將士從戰場熱血歸來,就是人們的英雄,醉臥溫柔鄉,醒掌殺人刀,這便是大唐將士最真實的寫照。
這樣的年代,若是因為俗事繞身而忙碌一生,是太對不起一場穿越了,只是身邊總是伴隨着麻煩,不得安寧,說實話,雖然自己進入大唐之後,便生活在所謂的青樓之內,可是真正的青樓,自己卻還未真正逛過一次,想到這些,不禁莞爾一笑。
灞橋別柳之下,人已經緩緩到齊,三十紈絝,除去李崇義在內的十餘個,都已經歸入隊伍,李崇義是去不了的,他是長子,而且他與長孫沖不同,他雖然在武院,卻更多的偏向文院,畢竟,他需要繼承他家的爵位,李崇真站到了隊伍之中,一臉嚴肅,杜荷,房遺愛卻不在其中。
當楚芸煙的車架到了灞橋之後,劉逸就沒有繼續等待了,沒有多少無辜的時間給他去浪費,人的命運便是如此,很多時候,錯過了,便也是命!
隨着禮部官員話音的落下,車隊緩緩起動,他需要去洛陽,五千水師與三千鐵騎都在那裏等待,火藥準備得很充分,這一點上李二沒有小氣,還帶了大量嚴密封存的烈酒,還有猛火油,白磷!這些東西沒有一個是安全的東西,五百軍士自己負責,運送得很小心,沒辦法,想要靠這八千五百軍士威脅高麗,就需要這些東西,他準備給泉蓋蘇文和高建武一個深刻的印象,深刻到高麗不敢動楚芸煙一絲毫毛!
他猜不到高麗是憑藉什麼來發出這樣的國書的,若是依仗遼東的那些部落?那劉逸就覺得這兩個歷史上的傳奇人物,也不過如此而已了,自己的到來,會讓他們絕望!可若不是,他很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再沒有了送別,也再無須送別,隊伍完全集合之後,速度就開始加快,一切需要的軍備都在洛陽,沒有其他需要的,水師是從李孝恭手裏接手的,關係最好的,也就他們家裏了,他兒子李崇真就在軍中,據李崇真說,他老子話從始自終只說了一句話,趕緊滾蛋,把命保回來!
夠了,其實這已經是最好的話語了,沒有出征的彷徨,只有燃燒的激動,劉逸也不說破,這裏面真正跨入過戰場的,沒幾人,見過戰場殘酷的同樣沒幾人,他不希望自己教出來的是一群自大狂,自信必須有,但是需要在自己實力前提之下的自信,否則,在戰場之下,只會成為炮灰。
軍人,還是需要見血的,只有見到了鮮血,才能慢慢成長起來,如今的他們,有武力,有頭腦,有先進的裝備,缺少的,只有實戰的經驗罷了,這次就是紈絝們第一次經歷經歷戰火的洗禮!
東都洛陽,相比長安來說,他的繁華不差絲毫,路線不用考慮,永濟渠北上,卻不入涿郡,再由海河入大海,不走陸路,直接跨過大海,有鴨綠水直入,直達丸都!
一路沒有絲毫的停留,與劉逸交接兵力的是侯君集,這個後面的造反頭子,如今還是大唐功勳卓著的戰將,大紅披風吹得咧咧作響,站立在旌旗飄飛的碼頭之上。
「樣子倒是不錯,只是不知道會有多少真正的戰力!小子,沙場,乃軍之重,不是小孩子的玩鬧,好好送了公主,取了白骨,不要節外生枝!」
此時他既是來與劉逸交接,也是要前往長安,功封潞國公,拜兵部尚書,況且,他還要去向李靖請教兵法!
「小子記下了。」
沒有多話,這樣的人物,還是遠離點好,雖然話語有為自己考慮的意思,可是倨傲之色,顯露於面,身邊站立着一個年紀頗輕的人,見劉逸看過去,侯君集移了下身體。
「關隴賀蘭楚石,應召為東宮牛千。」
這樣一說,劉逸就知道了,原來是他,呵,倒是又回來了,侯君集謀反,便是這傢伙告發的,還是侯君集的女婿,倒是頗為戲曲的滑稽。
伸頭往車架後面看,有野史上說侯君集的女兒海棠姿色過人,就算被李恪禍害,最後卻還是成為了李承乾的妃子,他很有興趣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姿色。
「往哪看了?哼!長安城裏的傳聞倒是不假,劉家狂生,風流天下!」
瞪了劉逸一眼,劉逸趕忙收回目光,只是感興趣而已,又不是要去娶你女兒,你激動些什麼,給我我也不敢娶啊,這娶了有好處?等着被你牽連流放嶺南?搞笑吧。
「小子失禮了,事從急,日無多,小子這便告辭了,來日回到長安,必然去府上為伯伯請安。」
拜了一禮,侯君集嗯一聲點頭,他算起來是大唐里的年歲最輕的戰將了,等到了貞觀九年,為李靖副手,大破吐谷渾,千里追擊,斬殺無數,開始了騰飛之勢,後又滅高昌,到達人生的巔峰,可惜十七年時,謀反被殺。
歷史上只說了李二將侯君集的兒子流放到了嶺南,那他那可憐的女兒,那個告密的女婿能讓好過了?一群危險的人物,還是原點吧,等侯君集轉身而去,劉逸已經急急整軍,跨步上了水師大船。
親自檢查了所有船隻,是真正的海船,不是楊廣下江南時候乘坐的樓船,若是如此,劉逸怕是不敢入海的,那樣的船,在內河還能玩幾下,到了大海,等着被一陣風給吹倒吧,他還不想葬身大海!
雖然沒有龍骨,也不是尖底破浪戰艦,可是劉逸也沒準備跨過什麼大海,一個渤海而已,相對來說,還算是平靜的,吃水足夠了,沒有龍骨,就自己造一個,將軍資全部堆積在船艙底部中央過道,人也住在這裏,算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烈酒,火藥,猛火油都用酒罈封裝,外面用粗大的草結繩牢牢圈住,一壇一壇絕對穩妥的擺好,為防止海上風浪,而導致碰撞,船艙禁止一切鐵器和火星的存在,白磷實在太過危險,不敢再帶了,這東西溫度稍微高點就會自燃,太過不穩定,若是到了丸都,能弄到白磷,自然是好的,否則,沒有就沒有吧,有前面那些東西,差不多已經足夠了!
劉字大旗升起,等楚芸煙和唐儉帶領的隊伍都全部到了船上之後,船帆張開,巨大的石錨從江底收起,纜繩解開,收去一切,在縴夫的口號之中,船緩緩開動,向着江中心而去。
夾板上很不穩定,水師還好,騎兵實在不好過,無奈,劉逸早就將他們送到了船艙。楚芸煙也被劉逸放到了第二層,一震劇烈的搖晃,船漸漸趨於穩定,直到慢慢不再搖晃,順水而下。
「唉....唐公,你何必來躺這趟渾水。」
看着難受的唐儉,劉逸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說道。
「呵呵,你這話可差了,若說別人,老夫是死都不會來咯,老夫在頡利大營之時,曾經發誓,再也不幹這等差事,可是你小子接了這趟差事,老夫不來,誰能陪你走這一遭?」
劉逸張口欲言,被唐儉壓了壓手。
「你雖然帶了八千將士,可是此次名譽之上,還是出使護送公主。所以鴻臚寺還是需要有的,別拿你這個鴻臚少卿說話,這只是你回來以後的事情,如今的你還不是,你是特使,老夫卻是正使,你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都不怕,老夫有何可懼?老夫可還記得牙帳一役,與你並肩衝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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